沸血神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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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的英雄人物相匹配,却未能如愿。想来多半是那些成名英雄早有了家室,而少年英雄又看不上小女蒲柳之质,以致如此。不得已之下,在下与小女商议,定下这比武招亲的办法,希望姻缘天定,由月老为我吕家选出一位少年英雄,以托付小女的终身。台下男子,只要未曾娶妻,年龄又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均可参加比试。”
台下有人不禁大声说道:“泰山老儿,闲话就别多说了,快说怎么比吧,我娘还等我领着新娘子回家呢!”又一人说道:“别罗嗦了,太阳都老高了,再等下去,非误了我的洞房花烛不可!”众人一齐道:“快说,怎么比!”吕老爷示意大家暂勿吵嚷,大声说道:“其实比试的方法再简单不过:离此台一百步外东西各有一只箭靶,比试者上台连发三箭,若能射中箭靶,便算获胜,若三箭皆中者有二人以上,以射中红心者为胜。”
众人一听,不由得心头一凉,暗想百步之外射中这五尺宽的箭靶,这又谈何容易!看来这吕家的小姐可真不是那么好娶的。吕言道:“方法既已说明,比试这便开始吧,请诸位英雄上台!”此言一出,人声顿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敢跨上台来。
过得半晌,却见一人排众而出,说道:“我来试试。”大步走上台来。来人约莫二十岁年纪,身材魁伟,样貌威武,上得台来,也不施礼,径自提弓取箭,向东满月而射。众人只听得弓弦一响,那箭是射了出去,只不知却射在了何处,远远望见从树后钻出两个验靶的家人来,大声叫道:“第一箭脱靶!”来人见开弓不利,满面羞惭,忙快步下台,钻入人群,径自去了。
众人见状,更不敢轻易上台,暗想:吕言老儿定下这么个难题,难道想将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养上一辈子不成?先前吕言怕来者踊跃,特意在台上摆了东西两张弓,不想此时众人不敢上前,这两张弓竟一齐空了出来。
过了许久,仍未有人上台,众人正不知这比武招亲当如何收场,忽听马蹄声响,一骑驰到近前。众人一看,心道:“全家的二公子竟也来凑这个热闹。”
全铭大步走上台来,向吕言深施一礼,说道:“可否容在下一试?”吕言道:“全公子太客气了,请。”全铭取过弓箭,向西而射,接连两箭,皆中红心,众人不禁大声叫好。待射这第三箭时,全铭心中得意至极,略一疏神,第三箭虽正射在箭靶之上,却已出了红心的范围。远处二名验靶的家人快步将箭靶抬到台上,说道:“全公子三箭皆中,两箭射中红心,请老爷验靶。”吕言点点头,命二人将箭靶移归原位,说道:“全公子果然身手不凡。”身侧一名家人说道:“全公子请台上稍坐,待比试完毕,我家老爷自有定夺。”全铭微一颔首,在台上就座。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有人上台,吕言站起身来,说道:“台下英雄若再无人上台,今日比试便以全公子为胜了!”赵仲谋侧头看了看李枫,见他一脸无奈惋惜之色,双目微红,心中似乎悲痛不已,心道:“若单以箭术而论,我自能胜过全铭,只不知全铭身后,是不是还伏有高手?”继而又想:“难得李大哥跟我言语投机,我便交了他这个朋友,尽力帮他一回,虽然未有必胜之算,却也只能‘姻缘天定’了!”当下大声说道:“且慢!容我上前一试。”大步向台上走去。
众人目光不禁一齐聚到他身上,只见来人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容颜俊美,气宇不凡,眉目间虽未脱稚气,却也一脸英悍之色。众人心想:“百步之外射中红心又谈何容易!这小子乳臭未干,此来只怕多半是自取其辱。”
赵仲谋将银枪在台边泥地上一插,走上台来,向吕言深施一礼,说道:“请容在下一试!”吕言淡淡地道:“公子请。”赵仲谋取过弓箭,对准东面箭靶,连射三箭,皆中红心。众人大哗,不想今日比箭,竟让这少年夺得佳人。二名验靶的家人将箭靶抬上台来,说道:“这位公子三箭皆中红心,请老爷验靶。”吕言从座上站起身来,强笑着点点头,说道:“公子果然好箭法。”赵仲谋谦道:“吕老爷过奖了!”
吕言有意将女儿嫁与全铭,不料这比武招亲竟生出如此始料不及的结果来,实不知又当如何收拾这尴尬的局面,更不知当如何向全主薄交待?正自两难之际,忽听一人大声说道:“这位公子箭法如神,看来是无人能及的了,吕老爷你还不把你的女婿领了回去?”又一人道:“早去早拜堂,好让大伙儿也瞧瞧吕大小姐的天姿国色,顺便讨杯喜酒喝!”另一人笑道:“这位小哥虽说年纪轻了些,却包管生得了孩儿,早去早抱外孙,吕老爷你还愣着干什么?”台下哗声大起,教吕言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全铭技不如人,满面羞惭,却又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吕大小姐,正自两难之际,忽听一人高声说道:“且慢!能否由在下替我家公子再比三箭?”众人一看,只见来人约模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魁伟,英悍不凡,言语间大步走上台来。吕言一见来人,心下不由得大喜,暗想:“原来是全铭的大师兄。幸好全家还伏下高手相助,不然今日比武招亲,可真不知叫我当如何收场才好!”但他尚未开口,台下众人却已议论开了。有人说道:“比武招亲又哪有叫人代比的?”又有人道:“比箭若能相替,那拜堂成亲岂不成了儿戏?”还有人道:“你家公子若是身体羸弱,四肢不全,这如花似玉的吕大小姐岂不要被人累上一世?若非如此,你家公子又为何自己不敢出手?”……
那人不理众人言语,双目注视着吕言,只待他允谁。吕言道:“替人出手虽说有些不合情理,但先前未曾禁止,却也容你一试。只不知你家公子又是何人?”那人伸手向全铭一指,说道:“便是台上这全二公子。”赵仲谋忽道:“吕老爷,既是如此,这位壮士三箭过后,能否容在下也替我家公子再比三箭?”吕言道:“这个自然。只不知你家公子又是何人?”赵仲谋道:“若是在下侥幸得胜,吕老爷自会知晓;若是我不幸落败,却也不必说来丢我家公子的面子了。”吕言淡淡地道:“好。愿公子开弓得利,令吕某早得贤婿。”
那人不屑地向赵仲谋看了一眼,取过弓箭,说道:“请吕老爷命人将箭靶移后二十步。”吕言依言吩咐了,却见那人张弓搭箭,遥望东面而射,接连三箭,都射在红心之内。众人大惊,暗想此人口出大言,手上果然有惊人的技艺。那人缓步走到赵仲谋跟前,将弓箭交到他手中,说道:“请公子赐教!”那人话中说的虽是赐教,言语间却不无轻视之意。赵仲谋又岂能不识他言外之音,微微一笑,转头向吕言说道:“请吕老爷命人将箭靶再移后二十步。”吕言依言吩咐了,心中却更是惊恐。
赵仲谋走到木台西侧将另一口弓也一并取了,将箭扣在双弦之上,遥望西面箭靶,连发两箭,都射在红心之内。赵仲谋心想:“今日若不显露我赵氏神箭绝技,只怕你全、吕二家都不肯善罢。”当下张弓搭箭,将第三箭箭头遥遥对准了东面拔地而起的一棵大槐树。众人见他箭法如神,眼看这比箭夺魁只在举手之间,只不知他这第三箭,却为何对准了东面那棵大槐树?却见赵仲谋忽一转身,第三箭飞驰而出,正射在西面箭靶红心之上。众人大声喝采,浑未料到世间竟会有如此神技!
东西四名验靶的家人将箭靶抬上台来,说道:“两位英雄箭法如神,这六箭都射在红心之心,只是后面这三箭距此约一百四十步,想来当更为难些。”当此情形之下,吕言也不能再出言维护,只得说道:“这位壮士箭法如神,今日比武当以他为第一。”众人一齐叫好,心想今日娶不得吕大小姐原是意料中事,但能见到这般出神入化的箭法,却也不虚此行!
全铭见这原本为自己炫耀武力而设的比武招亲,竟然如此收场,不由得满面羞惭。眼看良姻无缘,在此也只能是徒取其辱,只得与师兄一起快步走下台来,径自去了,心中尤自不住后悔:先前若不是自己有意炫耀武艺,这娇滴滴的大美人又如何会落入旁人之手?
吕言见全铭离去,自己在全守正面前正好有了推托之词,心想此事虽说办得糊涂,但事已至此,当着这数百人的面,却又怎生反悔?也只能将错就错,促成这桩婚姻了。虽然来人多半不会有全家这般的财势,但比之岑连村李枫那小子,已不知好过了多少倍!当下问道:“却不知你家公子又是哪位?此时能否现身一见?”赵仲谋道:“我家公子此时就在台下,老爷一见便知。”当下走下台来,将李枫引了上去。
李枫见比武招亲凭空掉下只绣球,竟砸在自己头上,一时间欣喜若狂,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在梦中。赵仲谋心知他喜不自胜,不免难以辞措,于是说道:“吕老爷,这就是我家公子李枫。我家公子才学出众,英俊不凡,除了武艺略逊之外,样样都胜我十倍,实是小姐的良配。”吕言一见,不由得一阵恼怒,但当着众人之面,却又不便发作,只得淡淡地说道:“李公子,你的家人竟然好高明的手段啊!”众人只道他夸奖赵仲谋武艺了得,李枫却如何不知他言下之意,说道:“托老爷洪福,又承台下诸位英雄相让,家僮这才侥幸得胜,说来实在惭愧。”赵仲谋微笑道:“公子爷还不上前拜见岳父大人?”李枫忙跪下深施一礼,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吕言微微点头,说道:“姻缘天定,既然天意作合,贤婿这便随我回家吧!”李枫道:“小婿遵命。”吕言向台下众人抱拳施礼,说道:“今日比武招亲到此结束,众位英雄若是不弃,请到舍下喝杯喜酒!”
众人见比武招亲已有了定论,大半都无心再去喝这杯乏味的喜酒,于是各自散去;却也有数十人一心想见见美若天仙的吕大小姐,这才跟了过来,心中不住地艳羡:今日比武,竟让李枫这小子糊里糊涂地获胜,非但可以抱得美人而归,还可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享尽人间之福,实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更有人心中疑惑:李枫这小子家徒四壁,除了数百卷破书,连件象样的家什都没有,又怎会养有家僮?若说是先前那人有意相让,这美色当前,更有吕家万贯家财于后,他又怎能不为之动心?
赵仲谋怕全铭不肯死心,婚事再生反复,不敢就此离去,随李枫来到吕家,亲眼见他和吕大小姐拜了堂,进了洞房,这才在吕家客房歇了下来。次日一早,李枫夫妇二人见过父母,径自来到赵仲谋房中相谢。
李枫道:“赵兄弟之恩,天高地厚,我夫妇二人实不知当如何报答才好。请受我二人一拜!”说罢,便即跪下身来。赵仲谋忙将二人扶起,说道:“些许小事,兄长和嫂子不须记在心上。”言语间,见李枫容光焕发,一夜之间竟似脱胎换骨,颜容气宇胜于昨日十倍;吕大小姐薄施脂粉,一张俏脸掩映在大红喜服之下,更显娇羞,神色间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欣悦之情,端的是半羞半喜,倾国倾城。
二人坐下身来,李枫道:“兄弟相助之德,愚兄不敢有忘,只是这中间的缘故,我思虑一夜,却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赵仲谋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说来再是简单不过。前晚在下在城北土地庙中歇脚,偶然间听到了二位的一番言语,见你们郎才女貌,好好的一对璧人,却为旁人阻挠而难成眷属,心中不免惋惜。次日偶遇兄长,又适逢杏子林中比武招亲,有心相助一臂之力,促成二位这段姻缘,不想积缘巧合之下,竟然得偿所愿。想来,也是姻缘天定,二位合该有此美满结局。”李枫道:“原来如此。愚兄浑浑噩噩,这一日来尤如梦中,直到此时方知贤弟用心竟然如此良苦!”赵仲谋道:“兄长言重了,些许微劳,又何须记在心上。”吕茵说道:“在公子来说,这自是小事,但对我二人而言,世间之事,更无一件比这更为紧要。吕茵在此谢过公子援手之德!”言罢,又深施一礼。
赵仲谋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兄长与嫂子良缘已成,小弟我还有些私事未了,也该告辞了。”李枫道:“不可,兄弟这谢媒酒也未曾喝过,愚兄夫妇说什么也不放你就此离去。”吕茵也道:“公子大恩我夫妇二人无以为报,就请公子喝一杯谢媒酒吧!”赵仲谋见二人盛情相邀,不便坚辞,也就答应了。
到得午时,李枫夫妇设宴为赵仲谋栈行。酒过三巡,李枫说道:“兄弟此去,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兄弟的一番恩义,也不知几时方能报答,值此别离之际,愚兄夫妇有二份薄礼,还请兄弟赏脸收纳。”说着,与吕茵二人各自从身边取出一个锦盒来。赵仲谋连声推辞。
李枫微微一笑,说道:“愚兄的这份礼物颇有些特别,兄弟若不嫌愚兄酒后多言,不如先听我说说这盒中之物的来由罢。”当下缓缓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放着一册经书,书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易经杂录”。赵仲谋见那经书虽不过廖廖数十页,但每张书页都泛出深黄之色,李枫小心冀冀地将它从锦盒中取出,神色间竟充溢着无限崇敬爱惜之情。
李枫道:“说起这部经书,颇有一番来历,只是愚兄文不成、武不就,莫说心中的匡济之志,就连衣食饱暖都引以为虑,想来自觉辱没了先人,提及先祖之事,不免心中有愧。”
赵仲谋道:“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昔日吕望、韩信之迥,比之兄长尤有过之,但先贤虎变,终成大业,兄长又何以妄自菲薄?”
李枫道:“得贤弟一喻,胜似千金,愚兄实不敢当。”当下缓缓说道:“说起我李氏一门,可上溯到秦朝。战国末年,燕太子丹以荆轲为使,刺杀秦王,却未能成功,秦王大怒,以李信为将,提兵击燕,终得太子丹首级。这位李信将军,便是愚兄的远祖了。其后一百余年,到了汉代文帝武帝时,我们李家又出了几位英雄人物,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飞将军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