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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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祖了。其后一百余年,到了汉代文帝武帝时,我们李家又出了几位英雄人物,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飞将军李广和他的孙子李陵。但是李广与李陵祖孙二人武艺虽高,时运却是不佳,又遇上了汉武帝这样的暴君,最终都没能建立功勋,只落得个教天下英雄都为之心寒的结局……”
赵仲谋道:“想不到兄长竟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李枫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李广一门,因李陵降胡,被汉武帝全部诛杀,李陵在匈奴或许尚有后裔,但在中原,是没有后人的了。”李枫继续说道:“汉代与李广同时,还有一位将军,名叫李蔡,也是李信将军的后人。说到声名武艺,其人远在李广之下,但李蔡将军福泽深厚,宦途坦荡,一路平步青云,直至三公。愚兄便是李蔡将军的后人。”
李枫又道:“李蔡将军之后,过了六百余年,我李氏门中又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便是大唐开国元勋,卫国公李靖。据族谱所载,先祖李靖公生性好武,年少时就拜在一位高人门下,习得一身非凡的武艺,艺成出山之后,便四处游历,广交豪杰,切磋武艺,纵谈天下之事。就在李将军二十三岁那年,在长安道上,无意中竟遇到了一位大德高僧。”
“这位高僧便是少林方丈慧可大师。其时,因达摩老祖之故,少林武功早已名震天下,先祖见大德当前,又岂愿平白失却讨教之机,当即上前请教,谈论武学之道。二人少长悬殊,不想先祖一番言语,竟教慧可大师顿生知已之感,非但将诸般武学见解要领尽数传教,就连达摩老祖面壁九年所遗的武学宝典《易筋经》也拿了出来,与先祖一起参详。这《易筋经》中的武学博大精深,以慧可大师这般承继老祖衣钵的大德高僧,也只领略十之二三而已,真经武学之深奥,可见一斑。但有道是:无智痴长百岁,有智不在年高,一个人的见解和悟性与年纪并无多大干系,经先祖一番启发印证,竟教慧可大师心中的诸般疑虑一一消解。二人谈论三日三夜,终于将《易筋经》中的武学奥秘尽数领悟。”
“先祖经过这番教益,武功大进,后来辅佑高祖平定天下,建立殊勋,被封为卫国公。先祖的一身武功,大半都传给了子孙,只有这《易筋经》中的相关武学,先祖秘而不传,想来是先祖感念这《易筋经》武学得之于少林,未蒙少林许可,不敢擅传后世。听说现今少林一派对《易筋经》中的武学所视极重,非但寺中俗家弟子不得研习,就连人品、才智、悟性未臻一流的僧众,也未蒙上辈师长传授,可见当年先祖的顾虑倒也是颇有一番道理的。”
“先祖晚年,倾胸中武学,写下一卷经文,便是这部《易经杂录》了。先祖以‘易经杂录’为名,一来是向后人说明,这经书中的武功,大半得之于少林,自己万不敢擅夺达摩老祖之功;二来呢,是想教后人知道,这经书中的武学一半是自创,一半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所得,虽然秉承《易筋经》武学要旨,但未蒙慧可大师传授,所知不全,比之少林派真正的《易筋经》自是大大的不如;三来也是怕‘易筋经’三字名头太响,难保旁人不生觊觎之心,以此为名也是韬光养晦,远离怀璧之罪的深意。”
赵仲谋道:“原来兄长这部《易经杂录》竟有如此不凡的渊源,这般宝物,又叫小弟如何再敢收授?”
李枫道:“贤弟先莫推辞,且听愚兄把话说完。”
李枫继续说道:“先祖临终时,将这部《易经杂录》传给了长子李明公,并将其中的渊源细细讲述了一番,叮嘱道:这《易经杂录》中的武功,虽不敢说是惊世骇俗,但也足以扬名天下,若是正直之士得之,固然可以匡扶社稷,成就一番大业;但若是落入了心术不正的奸邪之辈手中,未免会为祸天下。因而,先祖要李明公善加保管,不得将经中秘义轻易传授他人。”
“先祖过世之后,大唐进入了一个鼎盛时期,国家安定,百姓乐业,经中武学没了用武之地,李明公也就没再用心修习,直到李明公晚年,才将这部经书和它的渊源以及先祖的遗训传给了后人。当时与先祖齐名的英国公李绩,因其后人李敬业讨武一事,被开棺戮尸,英公李绩一门,从此灭绝,因此,李明公再三叮嘱后人切不可参与宫廷权利之争,以免前车之覆。说到李明公这番叮嘱,与先祖一惯的处世方略颇有相通之处,据说,玄武门事变之前,秦王李世民以先祖功勋卓著,又手握重兵,曾极力拢赂,盼能为其所用,与太子一党抗衡;而太子一党也意图拢赂先祖,与秦王抗衡,但先祖不为所动,以为将帅当以平定天下为任,不宜参与宫廷之争,既不偏帮秦王,也不偏向太子,虽然对两边都略有得罪,却也避免了宫廷内乱的扩大,保全了自己。”
“李明公死后,后人谨记先人遗训,索性弃武从文,既不愿参与宫廷之事,也不去费心修习《易经杂录》中武学,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安享卫国公的福荫。又过了六十余年,安禄山起兵反叛,平静了一百余年的大唐,重又燃起烽烟。我李氏先人李林公见英雄又有了用武之地,便即将数代相传的《易经杂录》取出,命门下年青一辈潜心修习,以图匡扶社稷,建立先祖李靖公这般的功绩。不想修习《易经杂录》武学的七名李氏后人,苦心专研三年,竟无所成,悟性高的,也只领会得二三成而已,虽然与寻常江湖人物相较已略有过之,但终究难臻一流高手之境,比之先祖李靖公的武功,更是相去甚远。李林公见如此结果,不禁仰天长叹,心想七人悟性不佳,难以参悟武学义理,这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只怕还是李氏一门数十年来声色犬马安于福荫的心态,消磨了后人的意志,不复再有李靖公当年的宏图远志了。事已如此,李林公也只得作罢,只是叮嘱家人万不可将其事宣扬出去,以免贻笑大方,损及先祖威名。此后,这部《易经杂录》在我李氏先人手中,成了感念先祖余荫的一件物事,众人只知先祖李靖公的功名由此而来,却无人再去研习经中的武学。”
“其后一百余年,唐室由盛向衰,这部《易经杂录》由袭爵的李氏嫡系所传,一直也没找到它真正的传人。李氏旁支之中,偶尔也出现过几个立志高远、才识卓著的人物,却为手中并无《易经杂录》,因而也不得建立殊勋。就象以七言诗闻名的李义山一般,以其人之才智心志,都是《易经杂录》传人的上上之选,但天意弄人,教英雄空有满腹抱负而难以施展,最后郁郁而终,只留下‘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豪迈诗句,不禁令后人扼腕长叹。”
“唐天佑四年,朱温代唐称帝,李卫公的福荫也就自此终结,其后五十余年间,五代更替,群雄遂鹿,中原大地重又陷于战乱之中,我李氏族人也曾想依仗这《易经杂录》中的旷世武学来匡济天下,救万民于倒悬,但修习者若不是资质悟性低劣,便是急于求成,犯了习武之忌,这部经书中的武学,始终无人能参悟五成以上,修习者因而也就没能建树什么功业。后来,我朝太祖建国,天下一统,四海升平,经书中的武学重又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直至今日,这《易经杂录》中的武学一直湮没于我李氏一门手中,未能在武林中一放异彩,说来实在教愚兄汗颜无地。”
“但今时今日,形势又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靖康之难以来,大宋半壁江山沦入异族之手,中原百姓重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习武报国,匡扶社稷,正是我辈男儿一显身手的大好时机,若得这《易经杂录》相助,自当如虎添冀。这《易经杂录》是我李氏一门世代相传之物,原本不便托付于人,但愚兄幼年丧父,自小失却教诲,不知武功为何物,更又体弱多病,不宜修习武功,若要强自为之,多半也学不到经中武艺的十之一二。因此愚兄一直想找寻一个资质绝佳一心为国的少年英雄,来承继先祖这部旷世绝学,如此既能告慰先祖卫公的在天之灵,又可驱除鞑虏,还我大汉河山。”
说到这儿,李枫向着赵仲谋轻轻一笑,说道:“这个少年英雄现在我找到了,那就是贤弟你。”
赵仲谋急道:“兄长错爱,小弟实不敢当。”李枫说道:“贤弟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好武艺,可见资质、悟性均非等闲可比;更难得的是贤弟仗义疏财、视权势美色于无物,说到人品,更是上上之选,如此人物,正是经书传人的最佳人选,愚兄又岂肯失之交臂?其实,愚兄胸无大志,求田问舍,早生家室之想,将经书赠于贤弟也是自私自利之举,贤弟若肯以国事为先,不计辛劳,务请莫再推托。”当下将《易经杂录》放回盒内,递到赵仲谋跟前。
赵仲谋双手接过锦盒,说道:“既是如此,这部《易经杂录》小弟便斗胆收下了,只是他日若是辜负所托,还请兄长莫怪。”李枫道:“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教贤弟尽心竭力,成败也不须太过在意。”
李枫继续说道:“这部《易经杂录》中,前半部分写的是内功心法,先祖得之于少林,未免所知不详;后半部分写得是诸般武功技巧,其中以先祖自创的‘风雷十三式’剑法和一套名为‘六龙回日步法’的轻功最为不凡。以贤弟这般资质,习之三年,当有小成。到时,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与寻常江湖豪士相较,自当略胜一筹。”赵仲谋道:“谢兄长指点。”心中暗想:“怪不得先前在土地庙中,兄长曾说他家传武功原也不弱,若稍加修习,便足以胜过全铭这般的纨绔子弟,只是自己自小体弱,又不爱习武,这才荒废了,原来他家传武功果然不凡!”
吕茵微微一笑,打开锦盒,说道:“与你兄长相比,我这份礼物未免太俗气了一些。”赵仲谋一看,只见那锦盒之中放着一把黑色短刃,短刃下面整整齐齐摆着十根金条,每根约有十两,共是一百两黄金。赵仲谋忙道:“嫂子太客气了,小弟实不敢当!”吕茵说道:“这把匕首名为‘断玉玄匕’,极为锋利。我无意中得来,虽知珍贵,却也没什么用,一直藏之深闺。有道是;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今日有幸遇上赵兄弟,正好做个人情。至于这一百两金子呢,却是我夫妇二人的谢媒之礼,请赵兄弟务必收下。我知公子志在天下,视钱财尤如粪土,但行走江湖,若有些黄白之物傍身,当更为方便些。”李枫道:“这也是你嫂子的一番心意,贤弟就别再推辞了!”赵仲谋见盛情难却,也就不再坚辞。宴罢,李枫夫妇二人一直将赵仲谋送出门外,方才依依作别。
赵仲谋向北缓行出数里,心中重又想起了吴咏絮,右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银枪,暗想:姐姐与吕大小姐年相仿佛,容貌才智也都不在其人之下,不想二人际遇竟有如此迥异的差别!我若不杀了董贼替她报仇,誓不为人!
继而又想:但董贼遇刺在先,此时若想再接近于他,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自己武艺不济,即便真能侥幸潜到他身侧,也未必便能一击必中……寻思间,脚下踩到一物,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半截放剩的爆竹。赵仲谋不禁微微一笑,心道:“吕家嫁女,排场果然不小,都走出二里多地了,还能踩到他家放剩的爆竹。”思虑间,脑中灵光一闪,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得意之下,不禁喜形于色。
赵仲谋径自来到爆竹店中,取出吕茵所赠的黄金,推说自己要炸山开路,想买三百斤火药。那爆竹店原本是不买火药的,但店主见赵仲谋出手阔绰,重利当前,这寻常的买卖规矩自也不再记在心上,当下忙叫人去雇了辆车来,将店后用于制作烟花爆竹的三百余斤火药尽数搬到了车上,又把引爆火药的方法细细跟赵仲谋讲了,并再三叮嘱,要小心行事。赵仲谋谢过店主,买了些干粮水果和锄头铁锹之类的工具,坐上马车,命车夫径往栖凤山而去。
这栖凤山座落在云龙村西侧,相传百余年前曾经有人看见凤凰栖于此山之上,因此得名。常言道:凤凰不停无宝之地,这栖凤之事一传,寻宝之人便纷至沓来,但都空手而还;后来,一位颇负盛名的道人说出了此间原由:此山之宝便是风水极佳,若葬于此山之上,子孙非富即贵。此言一出,栖凤山名声大噪,不但邻近乡人尽皆筑坟于此,他乡他县富贵之家,也不远千里前来修墓祈福,董家便是其中的一家。董家原在东平县,只因听闻栖凤山风水极佳,才把祖坟迁至此地,为便于拜祭看护,董伯天方才在云龙村落户。董伯天之弟董仲坤在朝为官,极信风水阴阳之说,迁坟栖凤山也正是他的意思。董仲坤自思伴君如虎,如无祖宗庇佑,难保太平,更暗祈天遂人愿,有朝一日能象太祖一般,黄袍加身,由“殿前都点检”一跃而成天子,正是为此,他董家数代祖宗才千里迢迢赶到这栖凤山来安家落户,可也就这么一来,才害苦了云龙村的百姓们。
董家有祖坟三座,都建在山南向光处,当中最大的那座,便是董伯天父母的,后面二座,葬的分别是他祖父和曾祖二代。墓前正中建有一个石彻的平台,约有二丈见方,董家来人拜祭,便在这台上行礼。记得去年的八月二十,董家敲锣打鼓,上栖凤山祭祖,听说那天便是董家老太爷的忌日。由于当时董家的锣鼓敲得太响,祭祖的排场又摆得太大,因而云龙村的人大多都记住了董老太爷的忌日,包括这个恨不得把董伯天化骨扬灰的赵仲谋。
赵仲谋绕到墓后,寻个隐蔽处入手,挖了个十数丈径深的地道,直通到那平台之下,将三百余近火药尽数埋在了进去。这一个地道,直花了他三日功夫方才完成,看着自己亲手做成的“杰作”,赵仲谋不禁暗自得意,心中恨恨地道:“即便董贼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三百余斤火药炸将开来,也非教你粉身碎身不可!”思虑间,提起吕茵所赠玄匕,重重劈在身侧一块山石之上,山石应声裂为两半。赵仲谋心道:“不想这断玉玄匕竟然如此锐利,我若早得此刃,董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又怎能再是我的对手,要杀董贼当也有七八成把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