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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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怎么能不喝水呢!
小半年下来,龙体迅速消瘦,以至于最后,形容枯槁,连朝政都无法处理了。
到了这年的秋天,皇上彻底卧床不起,于是下旨,将国家大事全部交给他最信任的弟弟穆王爷处理。
冬至那天,熬了多半年的国君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弥留之际,把穆王爷传召到龙榻前。
当时,寝殿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连贴身伺候的太监都被遣了出来。
遂,他们究竟说了什么,除了他二人,世上再无人知晓。
人们只知道,穆王爷铁青着脸色从寝殿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然殡天。
随后,事先早就拟好的遗诏公诸于世,——久卧病榻的皇帝并未册立已经成年的皇子做君王,而是传位给了弟弟穆王爷。
天下哗然。
国葬后的第二天,新君登基继位,改国号天启。
天启皇帝龙穆离甫一登位,马上彰显铁腕龙威。
十天之内,陆陆续续有七百三十二个贪官的头颅被砍,且统统悬挂在所辖州郡的城门楼上。
一个月未到,苍域国内最大的叛。乱组织“虎啸帮”被彻底荡平,大当家虎三被五马分尸后抛于乱葬岗,二当家七娘被投到死囚男牢去折腾三天,据说,死的时候惨状堪比在地狱受炼。
三个月后,新君御驾亲征,率军攻打屡次在边境侵扰苍域国百姓的西池国。
只七日工夫,仅用了十万精兵,就打到了对方国都。
龙穆离亲手活捉了西池国君亚兀,令他在子国契约书上加盖了玉玺大印,从此后,西池国成了苍域国的子国,亚兀喊他为“父皇帝”。
皇上凯旋而归,令原本还心存疑惑的苍域国人安下心来,并纷纷传诵他的雷厉风行和英明决断。
包藏祸心的人,更是对其闻风丧胆。
事实上,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位新皇上对女人的态度。
10。灭口
灭口
据传,从登基之日起,每月初七,龙穆离都会行一次房。事。
而且,每次临幸的对象都是不同的,每个女人只能沾到一次雨。露。
难道这些侍寝者都是庸脂俗粉,没一个能得缠住皇上的身和心么?
又或者,皇上喜欢雏。儿、只对“初次”情有独钟?
总之,在位已近一年,他竟连皇后都没有册立,更别说妃子了。
遂,民间传言四起。
其中一种说法是,皇上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嘛,想来一定非常变。态,估摸着被临幸过的女人经历过一次之后,打死也不想再来第二回。
还有一种说法,这位皇帝根本就不能人道,弄了女人去榻上,不过是做做样子、摆摆架势,图的就是一个自我安慰。
——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一个月只要一次?
传说,被临幸的女人们身份都是保密的,没人知道她们到底来自何处。
搞不好,刚爬下龙榻就被灭了口,——这也就能够充分解释,为何每个人只被临幸一次。
所有猜度,左不过都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还得是在关系不错的亲朋之间闲谈此事,——带着“大不敬”以及“忤逆”的嫌疑呢,切不可像毕某人那样大意,傻兮兮地挨了“朋交”的腿绊儿。
农历十月初七这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记性好的人都说,这雪势跟十年前那场暴雪差不多,且得下个几天呢!
街路上的积雪越来越深,人们懒得打扫,就由着它堆积,攒到雪晴之后再一并清除。
宫里却不敢这样懈怠,每隔一个时辰,宫人们便会顶着风雪打扫一次,以免哪位主子出行遇阻进而对他们严加责难。
再严重点,若是因为路况不好摔了跟头,那娄子可就捅大了,所有负责清雪的人都得小命不保。
谁料,还没到中午呢,竟接到了皇上的口谕,——停止扫雪,待到明日再行清理。
终于可以不用顶风冒雪地干活了,宫人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谢恩。
暴雪天,三三两两围坐在火炉旁,或偷摸喝点小酒,或跟知心的朋友唠唠体己话儿,岂不快哉。
及至午饭后,不止长街上没有人走动,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躲在屋子里了。
大雪不疾不徐地落着,天地间白茫茫混沌沌。
黄昏时分,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风雪之中。
他戴着斗笠,没穿雪衣,绛紫色绣锦袍子上未沾几片雪花,玄色长靴没在积雪里,脚步稳健。
独影孤行,七拐八绕,走了好一刻,最后,在一栋独立的小院前停下脚步。
小院以木栅围拢,原木门楣上挂着一块红木金字小匾额,书曰“寄傲轩”。
11。11凄凉
11、凄凉
穆离孤身站在风雪中,深邃的目光死盯着前方。
周遭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簌簌”的落雪声。
终于,抬手敲响院门。
“叩叩叩!”
无人应答。
顿了一刻,推门进了院子,积雪很深,几乎没膝,走起来有些费力。
踽踽独步到房门口,望着雕花儿红木门板发呆,默然而立好一会。
“叩叩叩!”
依旧无人回复。
这次,他未作逗留,信手推门入内。
屋子里没有生火,温度几乎与外面没有分别,呼出去的气儿化作了白雾。
冷凝着脸色环顾四周,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欢迎朕,是吗?”敦厚的唇吐出寒冽的句子,虽是质问的话,听起来却有些……凄凉?
得不到回应,转而无力地顿坐在太师椅上,扶着额头,神色疲惫。
“你可知,当皇兄把真相告诉朕的时候,朕真的很想马上掐死你……”
咬牙切齿说完,缓缓抬头,望向侧前方。
但见那侧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身着青色长裙的秀美女子。
满屋只有他自己,——原来,他是在跟画儿说话。
“既然你那么恨朕,何不亲手杀了朕呢?何苦把自己当作工具,去被那不知怜惜为何物的蛮人糟践……”痛色满面,他又垂下了脑袋。
画儿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三年前远赴辛狄国和亲的芷衣。
“别以为朕不知道,其实你过得很不好。那个莫布图,只在大婚之夜跟你同过一次房,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你。”冷笑一声,不屑地摇头,“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像朕当初那么傻吗?幸好,那个愚钝的男人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在辛狄国迎亲仪仗前……”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心脏疼了一下。
怔忡着站起,往画儿前踱着步子,一步一顿,摇摇荡荡。
终于,站在了她面前。
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触向如花笑靥,指肚在冰凉的纸上摩挲,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
然,再回望她的眸子,里面竟映出惯有的倔强和冷漠,遂,无名火便涌上了心头。
蓦地,屈指扯住画纸边缘,顺势向下一扯,把画幅撕成了两半。
“你这该死的女人,活该成为蛮人玩。弄的工具……”似乎撕画儿还不解气,口中竟没有风度地咒骂起来。
直到整幅画被撕烂揉成了团,这才用力扔掉。
困兽一样在地中央转了几圈,斜眼瞥着纸团,眉头蹙得愈发厉害。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敲响。
“启奏皇上,人带到了。”是大太监福海的声音。
穆离不予回应,依旧盯着纸团不放,眸子里有暗色闪过。
蓦然转身,冲着门口若隐若现的身影大吼一声,“再去画一幅来。”
12。12赐药
12、赐药
天色黑了下来,风彻底息了,雪花依旧纷纷扬扬。
寝殿内灯火辉煌,暖意盎然,宛若阳春正午。
穆离身着明黄色玉缎寝衣,歪在榻上,以手撑头,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斜睨着地中央垂首下跪的年轻姑娘。
“皇上,您看这……”福海躬着身子,欲言又止。
“叫什么名字?”良久,穆离开口问道。
福海赶忙凑近还在“筛糠”的姑娘,轻声提醒,“皇上问你话呢,快点回啊……”
“民、民女悦儿……”姑娘答完,深深叩首,头抵在地毯上,不敢起身。
“抬起头来,让朕看个清楚。”穆离微微仰头,眯起眸子,脸色凝然。
“是……”悦儿颤颤巍巍直起身子,抬头,却不敢睁眼对视,几乎要闭上眼睛。
福海觉得此女可能有戏,便细碎着步子挪到龙榻边,小声嘟囔一句,“皇上,今晚是否留她侍寝……”
“你,睁开眼睛看着朕!”谁知,穆离竟没来由地恼怒起来,命令悦儿正眼看他。
福海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又窜回到姑娘身边,要她即刻遵旨照办。
悦儿战战兢兢地张大双目,慌乱地望着皇上,惊恐不安。
穆离看了她几眼,随即,挪开目光,有失望的神色在脸膛划过。
“皇上……”福海沮丧地喃喃着。
“赐药。”
吐出冷冷的两个字,穆离收回目光,撤下手臂,平卧在榻上,凝视头顶的床幔。
福海吞了口唾沫,深知此事已成定局,不得不躬身领命,“奴。才遵旨。”
说完,从袖管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纸包,动作熟练地打开。
悦儿望着大太监看她的眼神儿,一下子清醒过来。
“公公,不要……”她惊恐不安地摇着头,因了用力,竟摇乱了发髻,样子看上去有些吓人。
福海不予理睬,矮下身子来捏悦儿的下颌,想来是要强灌。
悦儿不停地挣扎着,可到底是个弱女子,没几下就被制服、强行将药粉倒进了口中。
福海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姑娘,把盛药的白纸揉成团,放回衣袖。
“皇上,求您饶过民女……”悦儿满脸满嘴都是药粉,加之蓬头乱发的模样,滑稽又可怜。
“福海,带她下去。”穆离根本不与她对话,吩咐完,阖上眸子,转过身去侧卧着。
大太监再度领旨,扯着姑娘的手臂就往殿门口拉拽。
“不,求求皇上,放过悦儿……”姑娘往后坠着身子,不肯轻易离开。
然,还是被福海给强行拖走。
刚出殿门,哭喊声便戛然而止,——想必是突然晕了过去,又或者,根本就是直接死掉了罢。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榻上的男人睁开眼睛,随手在玉枕下摸着什么。
俄而,一根失了钗头的银钗柄握在掌心。
以指肚细细摩挲着,他的眼神渐渐飘渺起来。
13。13诧异
13、诧异
先帝周年祭日这天,时逢冬至,节气到了,格外寒冷。
按说越是冷天儿反倒越不会下雪,可今天这鬼天气,乌云遮天蔽日,外加北风烟儿雪,在外面多待一会,马上就冻得个“透心儿凉”。
偏偏祭祀这种日子是不能延期耽搁的,气候再恶劣,还是得遵照礼制,按部就班地进行。
因为是第一个周年祭,加之皇上下旨要好好操办,礼部对此便格外重视。
辰时起,祭祀活动正式开始。
偌大的皇陵,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加上宫人奴婢等上千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雪中,祭奠一年前不明不白死掉的先帝。
礼官宣读完祭文,当朝皇帝龙穆离施行祭祀礼,敬酒,献三牲,并祈祷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整个活动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
主子们穿得暖和,在风雪中多站一会倒是没有什么。
可苦了那些衣衫单薄的宫人,一个个冻成了冰棍儿,却不敢随意挪动半分,只能忍着。
据说,这次祭礼之后,宫里有五十多个宫人出现冻伤,其中,有十六个被冻掉了脚趾。
祭祀接近尾声,礼官照例宣读结束语。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到福海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福海马上神色大变,想了想,赶紧躬着身子来到皇上近前。
“启奏皇上,有人在皇陵外等候宣召觐见。”一向透彻的人,忽然间说话如此含混,实属罕见。
穆离的脸色足以寒过天气,“有人?何人?”
来祭祀的人,都是经过礼部核准的。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不请自来!
“这……”福海支吾着,咽了口唾沫,——一紧张就吞唾沫,似乎想以此缓解不安。
“看来,你的脑袋在肩膀上呆够了……”漠然藐视前方,一副生杀予夺的口吻。
福海吓得赶紧跪下,“奴。才不敢,请皇上息怒。”
“说吧,何人在皇陵外等候召见?”
福海又狂吞了一大口唾沫,“回皇上的话,是……,是九公主……”
穆离挑起眉毛,“九公主?哪里来的……”
没有再问下去,只因想起了三年前那道圣旨,——“……赐皇族龙姓,行九……”
“回皇上,九公主……,就是……三年前和亲到辛狄国的柔善公主啊……”福海垂着头,没有看到主子的脸色,顾自不知死活地解释着。
“朕当然知道!”穆离怒斥道,声音很大,惊住了还在宣读结束语的礼官。
甚至,站得稍微近一些的皇亲国戚也听见了,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礼官停了片刻,继续念下去,其他人也都收回了目光,似乎一切如常。
“皇上……”福海嗫嚅着,不知是冷还是吓得,就要哆嗦成一团儿。
穆离眼中寒色渐浓,“宣柔善公主进皇陵祭祀先帝。”
14。14被弃
14、被弃
礼官宣读完通篇祭文;近千人在祭台下眼巴巴地仰望着,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就可以不必再站在冷风中受罪。
若是换做平时,可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直视圣上。
想来是大风滔天外加暴雪来袭,寒冷壮了众人的胆。
然,眼尖的人却发现,皇上似乎并不打算宣布回銮,而是眼望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