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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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卿微笑着点点头,族长一家地不少,壮劳力也不少,可为了供他大孙子读书,日子过的很是一般,这下子算是苦尽甘来了。平心而论,族长一家对她家还不错,锦卿也为族长家的喜事感到高兴。
“婶子,都说族长的孙子当大官了,可知道是什么官?”锦卿好奇的问道。
这下子可把栓子婶问住了,“这,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官,那官名老长呢,肯定是大官,大家都这么说。”
锦卿忍住笑,认真的点点头,官场上不就那么回事么,族长的大孙子在官场上没个背景,初入官场哪可能轮到他当什么大官,村里人淳朴没见识,也想心理安慰自己朱家村出人才了,都说是大官罢了。
等开戏的时候,垫脚等了半天的锦卿颇为失望,这个戏完全不是锦卿在现代看到的妆容戏服精致华丽,武打台步行云流水的现代戏曲,更像是说唱版的相声。
两个人一个穿着正常的衣服,言语动作戏弄着另外一个人,另外这个人化着很滑稽的丑妆,负责搞笑,观众哈哈大笑的时候,两人还会应景的唱上一首诗歌,平平仄仄甚是好听。
锦卿不由得听的入神,恍然觉得若是后世教育古诗都用说唱的形式,孩子们哪还会觉得古诗生涩难背呢。
就在锦卿听的出神的时候,锦知扯了扯她的衣角,锦卿回过神来,锦知眼巴巴的仰头看着姐姐,委屈的说道:“姐姐,我看不到。”
锦卿哭笑不得,蹲下身去一把抱起了锦知,锦知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戏台子,别人笑他也跟着拍手哈哈大笑。
锦知看的高兴了,这可苦了抱着他的锦卿了,七岁的小男孩分量可不是轻的,没抱一会,锦卿觉得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比背一天药箱沉多了。
锦卿无奈的看着高兴的锦知,这小家伙哪里懂台上的人在唱什么啊,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栓子婶见锦卿抱了锦知好大一会,累的汗珠子都往外冒,连忙说道:“锦卿,我来抱一会锦知吧。”
锦卿笑着摇摇头,哪好麻烦别人,谁不想好好看场戏啊。锦卿回头见不远处的土包上有棵树,有两个小男孩爬到了树枝桠上看戏,便对栓子婶说了一声,拉着锦知去了土包那边。
果然是土包这边地势高,虽然有些模糊但没了黑压压的人头阻挡,锦知三下两下便爬到了树上,那两个小男孩本是不愿意有人占了他们的地盘,但见锦卿一个大姑娘虎着脸盯着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锦知看的有趣,而锦卿早累了,坐在了土丘上歇息,台上两个人的打诨插科对她没什么吸引力,看多了现代笑话,古人这点搞笑的功力还真提不起她的兴趣,锦卿只是在那两人唱诗的时候才竖起耳朵,好好的听一听。
正在锦卿无聊之际,就看到了土丘下面的老熟人李福财,李福财穿着件破着好几个窟窿眼的褂子站在一个盘着头的小媳妇身后,从背影上看那小媳妇腰细屁股大的,李福财一只手便不老实的往那小媳妇屁股上摸了两下。
那小媳妇正看的有趣,冷不防被人摸了立刻惊叫出声,回头就看到了李福财,白胖的脸皮立刻气的通红,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泼皮!”顿时看戏的人纷纷看向了这边。
李福财没想到这小媳妇脾气那么辣,顿时恼了起来,一把抓住那小媳妇的手腕,凶道:“你凭啥打我?你凭啥打我?”
这个地方离戏台子远,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这里,而周围的人要么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要么是不愿惹事赶紧跑了。那小媳妇估计是没受过这等委屈,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带着哭腔说道:“你摸我……你摸我屁股!”
李福财嘿嘿笑了起来,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谁看到我摸你屁股了,长的这么丑白给老子都不要,我看你是缺男人缺的癔症了吧!”
锦卿看那小媳妇面生,李福财又这么肆无忌惮,便猜那小媳妇是外村来看戏的,周围两三个不怀好意的汉子开始附和着冲那小媳妇猥琐的笑,目光也开始上下打量着那小媳妇。
锦卿看的直皱眉头,这群人有贼心没贼胆,真要让他们去干什么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他们也不敢,也就是揩个油,讨两句嘴皮子上的便宜。
然而那小媳妇没经历过这阵势,脸上又气又恼,白净的面皮涨的通红,周围有看不过去的人想替那小媳妇说两句话,就被李福财给瞪了回去。
李福财那个泼皮,向来是欺软怕硬,那小媳妇的一巴掌惹怒了他,让他在人前丢了人,他拦住了那小媳妇的去路,不让人家走,还骂道:“就是你勾引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小媳妇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就下来了,若是个刚烈的女子,听到这话此刻撞树寻死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出了这事传到那小媳妇的夫家也对她名声不好。
锦卿看那小媳妇的眼神越来越绝望,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土丘上居高临下的对李福财喝道:“李福财,我明明看到你摸了人家,你怎么不承认?”
李福财抬头一看到锦卿,眼里的凶光便一闪,但随即想到了前几天被锦卿下药整的生不如死,便又缩了回去,蔫头蔫脑了。
周围几个相熟的汉子一瞧见平日里泼的族长都拿他没办法的李福财,居然被锦卿一个小姑娘给喝住了,大感惊奇,纷纷嘲笑他道:“李福财,你个熊样!咋还怕一个丫头片子?”
李福财抄着手,没好气的白了那几个起哄的汉子几眼,讷讷的就是不敢看锦卿。
锦卿朝那小媳妇使了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说道:“李福财,你敢打人试试?你是不是还想吃蜜糖果子?”
李福财顿时哆嗦了一下,连声朝锦卿说道:“锦卿,我可没敢打人,我就是,就是吓唬吓唬她,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
锦卿冷笑了一声,真是打了也不长记性,这种人活该被下药,亏她当初还觉得心里不安。
“哪个人愿意跟你闹着玩,还不快给人家道歉,在这里闹,你不把族长放在眼里啊?朱家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锦卿喝道。
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感激的看着锦卿,锦卿看着李福财,提高了声音道:“怎么?不愿意?要不要随我去族长那里说理?”
李福财头也不抬,锦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皱着眉头看着李福财的身子气的发抖。锦卿打定主意,若他再闹,便去找族长爷爷评理,在族长大孙子的好日子里闹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恐怕族长不会善了。
而且下药这事本来就有风险,若再下药被李福财抓住了把柄,闹到族长那里,就是锦卿理亏了,恐怕族长也会处罚她。
半晌,李福财怨恨的看了那小媳妇一眼,小媳妇当场被他怨毒的眼神吓白了脸。
李福财对那小媳妇不情不愿的说道:“对不住了!”说着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头也不回的跑了。
围观的三四个闲汉也觉得没意思,顿时就散开了,那小媳妇含泪感激的看了锦卿一眼,锦卿叹气道:“你赶快回家去吧,若有人日后提起这事,你就死不承认,我会给你作证的。”
小媳妇抬手擦掉了眼泪,冲锦卿点点头,低着头赶紧走了。
看到这么闹心的事情,锦卿也没了听人唱诗的兴趣,等戏台子上的人一唱完,锦卿就拉着锦知回家去了。
第18章 谁比较权威
锦卿原以为李福财会报复,颇为小心翼翼的过了两天,口袋中随时备着为了李福财而精心调配的“药”,可谁想这两天过去了,李福财见了她就绕道走,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锦卿渐渐的放下心来,这好人好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了的,好人还得时刻提防着恶势力反扑。
这天中午,锦卿刚进村子,就被人从一旁扯到了一幢瓦房的屋后,锦卿骇然,头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李福财来报复了,站定身子后就要一把药粉撒过去,却看到了扯着她的却是朱老货的二儿媳妇牛氏。
对于牛氏,锦卿还是有印象的,常见她跟在她大嫂子张氏身后,安安静静的,也不多说话。然而她公公,大哥大嫂都不是什么好鸟,锦卿对她也没什么好脾气。
锦卿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纸药包收入了怀里,问道:“你想干什么?”
别怪锦卿语气不好,任谁被吓了这么一跳都心里窝着把火。
牛氏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一个歉意的笑脸,说道:“锦卿妹子,嫂子这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了啊!”
锦卿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狐疑的问道:“你要不说你想干什么,我就走了啊!”
牛氏连忙拦住锦卿,焦急的说道:“妹子你别走,嫂子求你个事。”说着,牛氏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到了锦卿面前。
“锦卿妹子,我知道你会给人治病,这是城里的胡大夫给俺男人开的方子,嫂子求你瞧瞧这方子对不对。”牛氏巴巴的说道。
锦卿并没有伸手接方子,摆摆手说道:“嫂子,我都不知道朱贵哥得的什么病,我哪里看的出这方子开的对不对啊?你要是不放心那胡大夫,再让你公公另外请个就是了。”
牛氏特意拉着自己到这没人的地方,不想被人看到,铁定是背着自己家人出来的,若是自己在朱老货花大价钱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上说三道四,传到朱老货的耳朵里,指不定朱老货怎么来闹腾呢。好心给人看病却落得埋怨,锦卿才不想趟这场浑水。
牛氏看锦卿的表情就知道锦卿不愿意,她知道自己家公公嘴碎,前几日说话太难听,锦卿心里有气,可眼下的情况紧急,她这是没办法了,见锦卿要走,牛氏一把拉住了锦卿,苦苦求道:“锦卿,嫂子这是没办法,嫂子也不识字,求求你了!”
锦卿无奈,回身好声好气的说道:“嫂子,不是我不帮你,我没见过朱贵哥得的什么病,我没法判断大夫开的方子对不对啊,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牛氏哭出声来,“锦卿,请那个胡大夫加上买药就花了三两银子,家里实在请不起别的大夫了,可朱贵吃了药,病丁点没起色,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躺床上昏迷着。”
锦卿大吃一惊,连忙说道:“那再去找那胡大夫,他收了这么多钱,总得给人家把病治好了啊!”
牛氏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去了,大哥和公公一去找他,他就说是药吃的不够,就要我们再抓药,一包药就要七八百个钱,再吃下去……锦卿,嫂子也不认识其他会看病的人,只能来找你了。”
“那你家其他人什么态度啊?你公公怎么说?”锦卿问道。
牛氏急的跺脚,“吃药没用,我公公还找了赵仙姑来给朱贵瞧病,赵仙姑说朱贵去的地方古代是个战场,有死去的士兵附到了他身上,要弄死他!”
锦卿的额头瞬间冒出来三条黑线,不过鉴于她自己的“穿越”事件,没准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那赵仙姑的话哪能相信,而且我瞧着那胡大夫就不像好人,哪有治病越治越严重的。锦卿啊,嫂子求你了,我连个孩子都没有,朱贵要是没了,我公公肯定要把我赶回娘家去,到时候我还哪有脸面见人啊!”
锦卿看了看哭的伤心的牛氏,叹口气,问道:“朱贵哥的病是个什么症状,你跟我说说,我再看看这方子,能不能看出来有问题我不保证,而且你也得答应我绝对不能告诉你公公来找过我。”
牛氏闻言,激动的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连声说道:“妹子放心,我要说了就让我被雷劈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锦卿赶紧摆手,她最不喜欢听人诅咒发誓了,仿佛都会应验一般,让人听的心惊肉跳的,况且牛氏也不是她嫂子张氏那么嘴碎的人。
见锦卿点头示意,牛氏赶紧说道:“朱贵回来那日下了大雨,淋湿了衣服,晚上就有些发热,家里人以为是淋雨冻着了,他身体向来又好,都没当回事。可睡过一夜他就开始发热,身上烫的通红,过了两天人就一会发冷一会发热的,折磨的连起身的劲都没了……”
看牛氏又要哭,锦卿连忙打住,问道:“那可有腹泻的症状?大夫怎么说?”
牛氏回想了下,说道:“没,没腹泻,这几日滴水未进,哪里还拉的出来?那胡大夫来了,诊脉了半天说是得了伤寒,脾虚体寒什么的,就开了这方子。”
锦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接过了方子,费了很大的力气辨认出来方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有麻黄、桂枝、甘草、黄苓,这些都是传统的发汗中药。但药方后面最后一味药引起了锦卿的注意,居然是牛黄。
若是搁后世,牛黄已经可以人工合成,价格也相当便宜,并不是什么名贵药物,可这是唐朝,此时的牛黄都是天然牛黄,属于贵重中药材,价格高不说,还不一定能买的到真品。
若朱贵得的真是伤寒,胡大夫给开的这个方子没什么问题,最后一味药懂点医药的人都知道,只是胡大夫为了敛财才故意开上去的。
千百年来没有医德的大夫都是一样的,就如同现代的人上医院,如果是普通的病症,很多医生除了正常的开药外还会给你开一两样贵的药,其实这些价格高的药对治疗疾病没多大帮助,病人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医院却可以因此获得暴利,不然只靠着便宜药,医院赚不了多少钱。
估计那胡大夫也是觉得麻黄、桂枝什么的赚不了钱,才黑心写了牛黄这味药,这也是为什么一包药要七八百个钱的原因。
锦卿将方子递给了牛氏,说道:“我没见朱贵哥,真的没法确定他得了什么病症,如果你们不打算再找其他大夫,还按着这个方子来抓药……”
锦卿指着方子上的最后一味药,“那就把这个药去掉吧,没什么用,不过最好换家药房,别在胡大夫家的药房抓药了。”
牛氏小心翼翼的将方子叠好放入了袖口,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换家药房?”
大夫开的药治不好病,也许是药材有问题,不过这个锦卿可不会跟牛氏说,万一张扬出去肯定又是麻烦,卖药的都最重信誉。
“你想啊,你胡乱减了人家的药,人家肯定不乐意。”指着这个赚你的钱呢,锦卿默默说道。
牛氏感激的说道:“锦卿妹子,嫂子该怎么谢你呢,真是,都怪我公公脾气倔,说话也难听。”
锦卿摆摆手,说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