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逗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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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琢天资聪颖,一下子就体会了张铭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嘴道:“那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是真能考上童生的。”
张铭知他不是应付自己,也不再多说,就转身去厨房吩咐明月和彩霞烧水了。以往他家烧水多是青青做的,不过琳娘从不将她视作仆人,张铭也已有心正式认下她做妹妹,只等祭祖时将她名字录上去,她算是民间买卖的私奴,卖身契一烧就能做良家子,方便的很,既然这样,他们就不太愿意让她再做这些活计了,更何况金夫人送来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丫鬟,不用白不用么。
严氏年轻时家境尚可,如今亦不算张铭家的仆人,只算的上合伙人,她面相生的凌厉,拿腔拿调起来本事就不差,且她一眼就看出彩霞的风流体态,更是瞧不上她。张铭将这二位交给她使唤,张铭糊涂,她却一眼瞧出这两人的底细,她向着琳娘,就有心替她好好磋磨这俩丫头片子。明月还好,心态放的宽,她在大户人家做过,手脚勤快,彩霞心里头落差大,就很是吃了两顿派头,不过几天下来,两人俱乖乖巧巧了。
她们得了张铭吩咐,手脚勤快的烧起了水。连日来,明月觉出张铭心地好,就有心与他套近乎,她瞧出来张铭对琳娘之重视,唏嘘之余,也就知道投其所好,便开口道:“老爷,夫人体寒,可用些生姜放在浴水里,祛湿驱寒。”
张铭经她一点,觉得可行,忙道:“这个好,你会弄么?”
明月笑道:“我原先服侍的主人常用姜浴,惯会做这些的。”
张铭原先的习惯未改,即便明月已经是他仆人,仍旧条件反射的谢过她,才自己搬了浴桶去琳娘屋里。
彩霞见张铭走了,就讥讽道:“看不出来,你也会攀附主人。”
明月这几日被她讽惯了,只当她是因为失了孩子心情不好,也不理会,自取了一大块姜磨成泥,包在白纱布里,预备给琳娘泡澡用。
彩霞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头邪火直冒,又无从发泄,只得恨恨咬牙。
张铭搬了浴桶到房里,对琳娘笑道:“你看,我说话可算话了。”他走上前摸了摸炕边,已经暖了,又环顾四周,门窗俱关紧了,才满意。
琳娘见了浴桶,才相信张铭同意她洗澡,露个笑来,转念一想,又红着脸道:“一会儿我洗澡,你能出去么?”
张铭一愣,明白她心思,又觉得不可思议:“我均已看过了,你还害羞什么?”眼看琳娘要恼羞成怒,他反应过来,便委婉道:“我正好也想泡泡,和你一起吧。”
他本来大可让明月或彩霞帮着琳娘洗澡,出于难言的心思,就特地隐了这条。
琳娘还没有多少差使仆人的概念,也想不到让别人帮忙洗澡,让张铭帮着擦身已经是极限了,她原先在家时虽然亦有两个丫鬟,不过她家还没矫情到让人帮忙洗澡的,只是做些日常杂事罢了,其中一个又是她大哥的通房,更不好使唤。
因此,虽然觉得难堪,她还是点头道:“那先说好,你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取笑我。”
张铭阴谋得逞,白日里那些烦闷就去了大半,笑道:“不会的,上回我已经吃了苦,再不会了。”上回他一时心动,说了两句昏话,俱是艳情话本子的字句,岂料被琳娘听懂了,她害羞归害羞,下手半点不留情,将张铭胳膊掐了个遍,青了三天才好。
明月和彩霞用木桶抬了水来,张铭试了水温,略有些烫手,正好洗浴,就让她们将剩余的开水放在地上,然后打发了出去。
因为门窗俱关了,房内便雾气熏蒸,琳娘除了自己衣物,只留下里衣亵裤,跨进了热水桶里,姜浴温热舒适,她喟叹了一声。张铭走上前替她解了头发,一时间乌发蔽体,反而看不真切了。
他亦除了自己外衣,跨进浴桶。本来他自己洗澡,一向是脱完了进去的,不知为何今日也觉得害羞,就学着琳娘穿着里衣坐进浴水里。
琳娘红着脸转过身去,细声道:“你帮我解开吧。”
张铭伸手解开她背后的肚兜带子,浴水沾湿了亵衣,显出她纤细的腰身,反而比直视更动人,他觉得有些热了。
“咳、咳……”张铭干咳了两声,将琳娘里衣除下,露出一片洁白细嫩的背,他取了桂花胰子,一圈一圈细腻的替琳娘打上,揉出泡沫,再用布巾撩起水替她洗干净,重复了两次,将胰子塞进她手里,轻声道:“你快洗吧。”
他只觉得热,更觉得折磨,其实琳娘背着他,水汽又多,几乎不能看到什么,但光是想象就够了。她耳背一向凉腻洁白,这时却红的要滴血,在张铭眼里,正是无言的诱惑。
琳娘默默的洗完自己,转过头怯怯看了一眼张铭,他正半闭着眼睛,背靠在浴桶上,两颊微红,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心下一横,就凑上去,抱着他,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张铭心一颤,就接住了软玉满怀,他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如何推拒,亦不想推拒,就反含住了她,手亦微微颤着,抚上了她滑腻的背。
直到琳娘快要喘不过气来,张铭心下不忍,才松开她,他以前一向自持,今天却实在难忍。他捏了琳娘一只手,引着它到一处,对着琳娘耳朵蛊惑道:“摸摸它。”
琳娘一直闭着眼睛,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被他这样圈着,浑身无力,手里触到一处,被他迷惑着,就动了起来……
两人缠了许久,张铭又添了次水,才用大块的布巾将琳娘包住,抱到床上,细细擦干,她这一回洗澡大是吃亏,做了从未做过的事情,脸红心跳,更闭着眼睛,再不看他。
张铭先前忍的厉害,今日尝到了甜头,浑身舒畅。他也知道见好就收,就穿上衣服出门,在书房里待了好一会儿,猜测琳娘睡着了,才又回去。
她果然睡着了,因为洗了姜浴,脸蛋粉扑扑的,张铭如今和她是分了被子睡的,就将她连着被子抱住,默默睡下。
☆、第48章 婚礼
这天是张铭头一次见识古代婚礼。
那是一幕让人唏嘘的画面,新娘的送嫁队伍绵延了将近三里,阵仗可谓惊世骇俗的大。至于新郎,他匆匆套了礼服,头戴礼冠,面上喜忧参半,骑着套上红箱笼的白马一路向南,在清河县南十五里处迎到了新娘。
按礼,纳彩纳征亲迎抬床,一样一样都不能少,送嫁的人家亦是大户,却这样草率的将小姐送上姑爷门前,实在不妥。不过那一箱箱如流水的金银珠玉,丝绢绸锦,无一不彰显着“我家有钱”四个大字。
清河县虽是有名的奢侈之风盛行之地,亦崇尚理学士子,民风是典型的要钱要名又奔放,三个价值观杂糅在一块儿,看热闹的人便多了。稍微有些身份的一眼看出,那位满面喜意的新郎官,可不就是秦游秦县令么。因此若是在别处,秦游这场婚事少不得要被人说三道四,到了清河县这处,却只有民众们不约而同的欢呼叫好了。
秦游长的俊俏,他是去年的新科探花,初来清河县时又狠狠打压了城西片的金四儿一伙人,就很得民心。张铭站在宾客堆里,远远的看着秦游那副小登科的得意样子,不由替他笑了笑。虽然周折多了些,不过,秦游总算得偿所愿了。
实在是好大一份惊喜。
张铭先前送了封信给秦游,两人不计前嫌,约在秦游新置的园子里见面。
张铭不是秦游的长辈,对他蓄歌伎的事情就不想多提,上回他话已说重了,若是秦游听得进去,自然会自己改,岂料秦游一见到他就似见了救星,急急忙忙的将他拉到一间内室,就将一封信递到他手里。
“这回你便是再嘲笑我我也认了。”
张铭不愿意看他的信件,就说:“出了什么事,引得你这样?”
秦游苦着脸扯了个笑,“我表妹的送嫁队伍要到了,这信比她那一行至多快上半个月。”
张铭噎了噎,因为这事实在惊世骇俗,即便是现代也没嫁的这么仓促的,不过这是秦游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能随意置喙。他只觉得秦游未婚妻那一家人思维与众不同,先时迟迟不肯嫁女儿,这会儿却巴巴的送来了。
秦游看出张铭谨慎,也为他不与自己交心暗暗觉得可惜,就解释道:“先前和你说的胡话兴许不大对,让你误会了。我表妹迟迟不嫁,乃是因为信了我们那某位老尼姑,要吃斋三年,替我当灾,我不信那老尼姑的话,可我姨夫一定要让她这么做,才一拖拖到今日。”
张铭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瞧不上他之前收了金显送上门的歌伎,便说道:“这不是好事么,你心心念念娶妻,人家替你吃斋当灾当完了就急急的来了,难道你不乐意?”
秦游涨红了脸,想要发怒,却叹了一口气,“我知你瞧不上我了,不过还是要将上回的事同你说清楚。”
张铭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听到这话便一挑眉,讽道:“莫非你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不知道,我在家外读了三年书,后来高中探花滞留燕京半年多,孤身在外四余年,身边半个通房都没有,或许其他人瞧不上我对自己苛刻,但我也不求他们懂,我对表妹的心意她再清楚不过了,我命里既有大灾,亦只有表妹肯为我吃斋持戒,日日抄经。你与我相交时日尚短,这些都是不知道的。”
张铭听说了这么一段往事,暗暗称奇,古代大户男子成婚前有通房都是常理,通房可不止是铺床叠被的小丫鬟,往往是伴着少爷一起长大,感情颇好,到时候叠着被子便会将自己也叠上床去,算是少爷们那方面启蒙的对象,秦游家资巨富,看他平日衣着举止并新置的宅院就可见一斑,却“半个通房都没有”,不是他说谎便是真的对他表妹用情颇深了。
秦游见张铭有心听下去,露出个尴尬的笑,“你为了妻子,那天大约心急如焚,不欲听我多说。那两个歌伎确实各有特色,你未去燕京住过,在那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少不了有这样的人来作陪。我确实蠢了些,喝过金显家的酒只觉得昏昏沉沉,第二日醒来就在他家,床上就多了两个没穿衣服的人。”
那日张铭亦喝了酒,却没这样的状况,秦游这样说,便是意指自己当时被人下药了。他性格如此,不会听信秦游一面之词,就问道:“那后来呢?那两人呢?你如何处置了?”
秦游想要开口作答,又觉出些不对,恼怒道:“你这说话腔调也忒像我爹了。”不过还是老实道:“咱们先前商定用计哄金显,我怕惊动他,就赁了屋子悄悄将那两个送到外面去了,为了掩人耳目,这宅子也被我拾掇起来,装作金屋藏娇的样子,不过住在这里前后俱是我自己的人,比住县衙舒坦的多。”
张铭听他这么一大通解释,就站起身,对着他拱手致歉:“若是如此,先前是我误会你色令智昏了。”
他说的直白,秦游便想从张铭这里扳回一城都不能了,讪讪道:“确实是我的不是,出了茬子,我就怕被表妹知道了这事,她要伤心。”
张铭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那两个歌伎可有卖身契在你手里?”
秦游一愣,“据金显说都是良家子,无卖身契的。”
这就难办了,张铭严肃道:“绝不会是良家子,你去让金显想办法,无论如何要弄到卖身契,不论骗还是抢,让他弄到了送你。”他冷笑一声:“这是挖了大坑给你跳呢,至于理由么,就说你就要成亲,新娘是只母大虫,说她不见卖身契不会让你蓄姬妾,怎么丢脸怎么编,他为了给你面子,一定会交出来。”
秦游恍然大悟:“我就说,良家子怎么会成日对着我抛媚眼,也不嫌眼睛疼。”他想骂句脏话,又要仪表,一口恶气就堵在胸口出不出进不进的。
“弄到卖身契还没完,那两个人是卖了还是杀了,就看你自己了。”张铭话说的狠极,也是头一回尝试,他知道自己再心软下去路就走不长了,这回正好借秦游之刀杀两个人,说起来那两个歌伎也算不上无辜,既然有心对着秦游抛媚眼博富贵,就该知道富贵险中求。
秦游听他这话就呆了呆,不过他心中未婚妻最重要,便吸了口气道:“为绝后患,还是杀了吧。就是,怎么杀?”
和秦游相熟之后,便愈发觉得这人单纯,张铭失笑道:“天下县官最会的一招,杖刑。”
秦游眯着眼睛一想,他也不是没下过辣手对金四的流氓手下用杖刑,更知道有水平的衙役能打的看不出伤痕却让人月余才能下床,抿了抿嘴道:“就这么办了。”
两人解开了嫌隙,就讲起闲话来,秦游恢复了他先前的倜傥样儿,想到什么就打趣张铭:“金夫人送了你两个美貌丫鬟,你倒是如何自处?”
张铭只将那两个当做自家出苦力的房客,从没细想过那两个丫鬟会对自家带来影响,便回道:“我要如何自处?当个劳力用呗!”
秦游暗道,你看着凌厉,原来比我都呆,又喜滋滋的想,果然还是我年纪大些懂的多。“那倒确实,他家丫鬟俱被调‘教的手脚勤快,应该挺好用的。”
那之后,秦游动作快的很,弄到了那两位歌伎的卖身契,他带在身边的仆妇小厮亦有人精,就做了手脚,将偷窃主人财物的污名扣了上去,其中一位年长的管家妇人,更是趁着主人不在,替她未过门的夫人,直接杖毙了两个勾引主人的狐媚子。
秦游失了歌伎,特地在家切了一只洋葱去见金显,真叫一个涕泗横流,金显虽心下犹疑,被他这极好的演技一蒙,反应就慢了,他又要送两个给秦游,秦游只装作自己歇了心思,往下更要打起精神应付母大虫,又说怕金显届时说漏了嘴,婚礼上就不请他家人喝酒了。金显吃了个闷亏,还暗恨自己夫人当初挑人未长眼,他和金夫人感情不好,又要依仗她胞兄,只和姨太太诉苦,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秦游解决了后患,忙颠颠的布置起婚房来,他花钱大手大脚之甚,令琳娘口中的“败家子”张铭都叹为观止,不过有钱好办事,时间虽然仓促,一应婚用物事还是齐全了。
张铭之前满腹心事,也被秦游这一桩喜事感染,帮着他收拾起婚礼需采买的器具,他穿过来时已经是已婚人士了,不能和琳娘真正的办个婚礼,其实有些遗憾。
噼里啪啦,一串鞭炮响声将张铭从回忆里叫醒,只见秦游已经下马掀了轿帘,迎出一位身量修长的女子,她身着凤冠霞帔,头上蒙着洗帕,秦游喜不自胜,将她背在肩上,小心翼翼的跨了门槛,又跨了火盆,一场喜事便正式开始了。
张铭喝了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