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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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雪冬根本不知道杨帆是不是在发神经，就算是的话也总该有个目的地。
“嗨吧！”杨帆决定出去发泄一下几天来积攒的愤怒。他自己觉得如果不找个地方发泄一下的话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冬就会变成出气筒。
沉默。雪冬不知道要对杨帆说什么。毕竟在外面那么久她知道想找到一份工作是很不容易的事。而且以杨帆可以接受的条件来说是根本找不到的。
杨帆也没有说话的打算。如果他说话那么他说的会是气话那样就会让雪冬和他一起生气。所以他才决定找个嗨吧蹦到关门。
雪冬决定陪他疯一夜，毕竟这么久以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杨帆早就回家了。可是她自己都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转折。
车在保定的一家比较大的会所停下，雪冬和扬帆一起从车上下来就往里面走。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十三娘。
杨帆是单纯的想发泄自己的怨气，因为找了一天工作下来人家要的各种职称，文凭他全没有。更有甚者他亲耳听到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有人说那么帅有个屁用？不还是一样找不到个饭碗！这样的话在他的耳朵里炸开，想找人家拼一拼口舌之后想想还是算了。原来在自己离开家没有了父母的羽翼之后真的什么都不是。原来以前人家高看一眼的不是他杨帆，而是他父母。
但是工作还是要找的，不能坐吃山空啊！虽然身上带的钱花掉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可是以后的生活呢？有哪样是不用花钱的？或者自己就真的在家当大爷？在自己的钱花光之后靠雪冬养自己？他冷冷的嘲笑自己！虽然被父母养了二十年，可是如果真的让女人养自己的话他还真的放不下身段。狠狠的决定疯过这一夜之后即使找个每月只有几百块的工作也认了！如果离开父母之后连自己的生存都是问题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要给雪冬幸福！
第一次走进其他城市的娱乐会所他有点陌生的感觉。毕竟自从雪冬离开之后他连承德的会所都没去过。还要雪冬带路，看着雪冬带着询问的眼神不说已经明白雪冬问他要什么样的位置。他说要个包间就可以，其他的事情雪冬会办好。不久雪冬就跟着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他用很快的速度跟过去。因为雪冬脸上的笑容很不寻常，是一种难以说清楚的开心。
认识十三娘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雪冬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这家会所的领舞。以前也经常和朋友来这里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注意还是那么不凑巧。今天刚刚去吧台就看到十三娘而且知道她是领舞之后雪冬还一直在怀疑，身高只有150的十三娘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领舞。
因为家庭情况的原因雪冬是个很节省甚至有时候非常小气的人。能在花钱之后还笑的那么开心当然是因为十三娘有一个专用包房可以让他们免费使用。而且十三娘还一再保证说包房里的设备绝对一流。
其实这就是缘分吧！雪冬去吧台的时候刚好十三娘在吧台要可乐。碰上了就聊了几句，雪冬说和男朋友来玩正要定一个包间。十三娘很大方的说不用定了。毕竟她自己就有，朋友来玩干嘛还要花钱呢！
雪冬和扬帆说了这些之后不久十三娘就进来和他们打招呼。
初次见到杨帆的时候十三娘用的词是“惊艳”。180以上的身高而且脸干净的没有一点瑕疵。更能引起人注意的是杨帆身上那种一眼看去友善的笑容下难掩的贵气。
十三娘很好奇，虽然雪冬是那种冷得让人难以接近的类型可是接触久了就会被她无法遮掩的热情和偶尔的孩子气感染。可是杨帆的类型和雪冬好像不很搭调，虽然看上去不会像雪冬那样冷冷的只是客气的微笑下却有一种请勿靠近的疏离。是什么能让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呢？
看到十三娘在杨帆身上没有移动过的眼睛雪冬跑到门口拍了拍十三娘的肩膀“看上了？看上就说嘛！你是我媳妇要是你看上没啥说的送你就是！”
最后雪冬在两道带刃的目光下装模作样的去摆弄点唱机。
二十六
机会是老天送给有准备的人的厚礼，但是又有谁能说没准备好就没有机会呢？
聊天是联络感情的最好方式，当然不可避免的好友见面不免酒。更何况雪冬知道杨帆心情不好的原因，之所以肯要酒是因为杨帆的酒量大得很吓人。
这家会所是很复杂的地方，十三娘能在这样的地方当上领舞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如果她愿意帮忙的话杨帆找工作的事就是小事一件。可是她也很清楚愿不愿意和肯不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雪冬知道如果自己开口让十三娘帮忙她是一定会帮的，可是肯帮到什么程度是不一样的。
以他们的交情，人家会愿意帮忙给杨帆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么？再者，如果杨帆要求不高的话也不会因为找不到工作而要到发泄的程度。
一切的事情还是十三娘先开口的。她惊讶于杨帆的条件想找工作会那么困难。在她看来杨帆的形象想在这家会所找个模特的工作是非常容易的。而且只要稍加训练想当会所的首席男模都不是问题。
“那杨帆同志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呢？”十三娘的语气略带调侃。因为她也已经把雪冬当成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既然自己好朋友的男人想找工作那只要自己帮得上还有什么二话？“你把标准说一下我帮你试试看！”
杨帆的标准吗？工资必须比雪冬高，不然会有心理压力。晚上必须有时间，因为雪冬白天都不在家。环境必须幽雅，因为他有轻微洁癖。工作一定不能是体力活，因为他在学功夫的时候没有和少林寺一样练过提水。
杨帆说条件的时候恨不得找张纸来把自己说的重点用红笔画下来。其实他也是想难为一下十三娘，因为他不相信一个看起来连风一吹都会倒的女孩会能找到个什么好工作。
听完杨帆的条件雪冬的头都大了。她能清楚的听出杨帆挑衅的意思。可是作为朋友人家愿意帮忙就很好了，他提的那些条件确实是有些过分了。雪冬用眼睛狠狠地剜了杨帆几眼。杨帆装看不见。
十三娘却哈哈大笑，其实她刚刚也有点被杨帆说的几个“必须”吓到。但是还好杨帆提出的条件在她看来并不很高。之后问了杨帆想什么时候工作，杨帆说越快越好之后就一脸笑容的出去了。
十三娘出去不久又回来了只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这位中年人身材好的和扬帆有一拼。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中年人进来之前就听十三娘说过杨帆提出的条件，他对十三娘口头的介绍比较有兴趣。现在这年头想靠外表生活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真的有资格的并不多。
进入包间之后中年人的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两人，之后目光就停在杨帆的身上。从审视变成惊艳，之后一扫世故主动和扬帆讨论其工作的内容和待遇条件。并承诺杨帆的收入肯定会在几个月之后过万！
杨帆的心里有了底，但是又突然觉得和十三娘说话的时候态度不好，脸竟然微红了一下。
几天来的烦闷全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就消失的毫无踪迹。尤其是在中年人说出的尽快签约之后，杨帆居然还难得的出现了孩子般的笑容。虽然那抹微笑绽放的时间超级短暂但还是足以让包间里的人看得清楚。让人在那一瞬间感觉包房内的光线都不及那抹笑来的耀眼。
中年人并没有离开包间，而是和他们一起在包间里聊天。
雪冬还是那句话“到了能唱歌的地方不唱歌那不是浪费吗？”
所有人都很认同这句话，在有酒有笑的时候即兴的唱几首歌也是很不错的。
杨帆因为高兴颇为豪爽的说道“今晚这包间内的一切消费我全包了！”却换来了满屋子的白眼。
废话嘛！老板在场压根也轮不到他掏钱！
雪冬喳喳呼呼得要罚杨帆喝酒却在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之后“嗖”的一声跑到麦克风前面。能让雪冬激动成这样的歌就只有两首。一首是《信天游》，还有一首就是前奏响起的《嫂子颂》。这两首歌都是雪冬很喜欢而且不看歌词就不会唱的。
其实自打进屋之后中年男人就没拿正眼瞧过雪冬。因为雪冬的外形实在是太普通了，在他手下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比她陆雪冬强。
只不过这一首《嫂子颂》却让他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再仔细的看了一眼雪冬，还是太普通了。就是那双会笑的眼睛非常的可爱，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敢在别人面前挑这么一首歌，而且唱的还真的是很不错。声音洪亮而且气息浑厚，这点发现让他很感兴趣。顺嘴也就问了一句：“丫头，有兴趣在我这赶场吗？”
雪冬愣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赶场”是什么意思。之后很诚实的摇头。
中年男人以为她不愿意，结果却被雪冬的一句“我不明白”弄的所有人都差点晕过去。十三娘的白色长裤也因为可乐的作用变成了和斑点狗差不多的样子。
最后在雪冬弄明白了什么是“赶场”之后答应在杨帆同意的情况下来这唱歌。
晚上，十三娘和雪冬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家。她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不是三个人一起睡的，杨帆非常怨恨的抱着毯子挪到客厅的沙发上混了一宿。
雪冬说感激，十三娘直接一巴掌打在雪冬的屁股上“你废话多！”
本来以为工作的事还要拖一段时间，甚至都做好了求老板帮忙的打算就因为十三娘的几句话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不仅仅只感激而已。
二十七
消息不见得都是好的，事情也一样有好有坏。只是要看自己用什么心态去面对。
日子刚刚稳定了一些雪冬的电话就不分日夜的响了起来。其实二十四小时开机不是雪冬的习惯，但是因为一条短信她不得不把手机开足二十四个小时。有那么一群人是雪冬即使再烦也不能拒绝的，即使不愿意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对他们说不。
此时的杨帆正对雪冬突然想起的电话感到好奇。雪冬是一个下班之后立刻关机的人，可是就算自己有再多的疑问他也不打算问出口。
一天工作下来雪冬觉得自己差点全身散架。回到家之后看着房间里空空的就给杨帆打电话。杨帆说工作还没有结束之后就让雪冬直接过去会所。天已经不早了，雪冬下班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的9点了。但是她还是决定过去，毕竟一整天的疲惫已经够受了在自己面对家里的清锅冷灶，那简直就是煎熬。
出租车停在了会所的门口，十三娘在门外等她。刚刚把脚从车上放到地面就被十三娘一把拉过去，差点都没时间付车钱。
被十三娘拉着走进了五楼的排演大厅，杨帆正在形体指导师的指导下走路，看不出和平时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她一直都不管那个叫模特步，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女模的猫步才是。
而此时形体导师的笑却显得格外让人舒心，因为他自己也很舒心。毕竟刚刚入行的人有这样的悟性那以后前途无量的背后也是有自己一份汗马功劳的。
雪冬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兴致看人走路可以看得开心。还好身边有几本杂志，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发那点等待的时间。伸手拿过来之翻两下就又扔了回去。在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封面“花花公子”四个大字飘进眼睛。雪冬有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之后继续百无聊赖。
杂志吧！不敢看。杨帆吧！看腻了。很无聊的在排演厅里溜达却只觉得更加无聊。只是这时候走到门口却被刚好开启的电梯门吓了一小跳。
“哟！冬冬今天怎么了？是被龙卷风吹来的吧！”进来得人是会所老板。
“这不是没钱吃饭了么！寻思上陈哥这来骗点钱花就是不知道陈哥给不给机会！”雪冬心情突然有点好的和老板调侃。
其实中年男人进来就是来找人救场的，因为一个歌手临时有事才打电话来说过不来扔了一个烂摊子，还要他这么大个领导上树爬墙的找人救场。这本来急的都想把杨帆提前拉出去露脸了，雪冬这个玩笑开得正是时候。连他准备顺水推舟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就把雪冬抓了出去。
“冬冬，你想个艺名等会好介绍你。今天实在是没人了，你就当救哥哥命了唱三首歌。一首歌给你一千。而且还保证你不出任何问题，也没有人来骚扰你，你唱完就上楼。”说完就把雪冬丢进了化妆间之后又步履匆匆的走了。临走前还留下最后一句话“冬冬这救场比救命还急！”
雪冬看着再说话声中越走越远的老板暗自感叹，他这一走是没事了，可雪冬却觉得以后绝对不能再和这个人开玩笑了。
三首歌三千人民币相当于雪冬一个月的工资，对雪冬确实是很大的诱惑。可是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这钱在眼前自己有本事挣么？
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一件衣服借着衣架的力量砸在她脑袋上，而且力量还不小给雪冬砸的有点晕。按照衣服飞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女人站在那里正在用比较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还他妈不赶紧换衣服！你他妈真拿自己当大爷呢是不？”一段极富东北特色的对白撞进陆雪冬的耳朵里。
“去你妈的吧！”雪冬也来了火气。“老子是你们老板求来救场的，你他妈的在这装你妈的独头大蒜呢！”雪冬用高出一倍的声音极富平仄的喊了回去。之后连鸟都没有在鸟那个老女人在衣架上挑了一件自己看得顺眼的衣服就在那个老女人的眼前换上。看着那个老女人气的青黄不接直掉粉渣的老脸又大声的喊了起来“看他妈啥你看还不知道把他妈的化妆盒拿来！”
雪冬自己动手画了个比较淡的浓妆，之后走进后台。从后台看过去的时候台下上百的人头还是让她心里有点紧张。
上了舞台之后才发现自己比原来想的还要紧张，毕竟自己站的位置就是被人关注的地方可是却很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