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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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悲哀的迎来送往，经历过的许多人许多事，最终都会跟随着时间轮转渐渐远去。美好的和不愉快的都会留下来，任凭时间一再打磨，只有那些记忆也许永远都消磨不去！
“冬冬！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我打的那个人是你舅妈对不对！”十三娘有点后知后觉的神经错乱“我知道！我又给你添乱了！”
“媳妇，咱换衣服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雪冬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
十三娘听话的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可是很久都没能睡着。看看边上的雪冬很久没动但是她还是很了解“媳妇，你和我说说那个女人的事！”
其实十几年以来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都已经咬着牙忍过来了，本来以为能够波澜不惊却发现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够。不然也不会那么失控的和那个叫做舅妈的女人吵成那样！
本来已经不想再提起的事情，可是媳妇已经问了，自己又说过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那还能不说么？于是点点头，怨恨的事情从嘴边轻轻的流出。“从小因为父母工作的时间很紧所以一直没人带我，所以我在还不满三个月大就被送进了托儿所。那个时候的托儿所相当于现在说的幼儿园，是工厂内部办的，条件非常的差。就在我进了幼儿园不久就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送掉。病好后爸妈不放心我在那里怕再出什么事，于是我就开始在亲戚家寄宿，其实和流浪也差不多。”
“在姥姥家的记忆里其实是最温暖的，虽然姥姥对我很抠可至少姥爷对我很大方。除了姥姥和姥爷以外最经常见到的人就是舅舅和舅妈，不翻着白眼看我的时候都很少，就今天你听到的那句，我是从小听到大的，都麻木到没什么感觉了！”
“我大舅妈，人家厉害，老师嘛！一天假装人模狗样的教书育人，在学校里我看到她的时候都必须喊宋老师！我喊舅妈的时候人家不鸟我，要是看到她不说话，那回来就会找茬骂我。”
“她恨我姥爷！其实我二舅妈也有点恨我姥爷！但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我姥爷也好，就她宋玉梅没有那个资格！”
“我姥爷以前差点当了县长，但是我姥爷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说难听点就是怕事，怕惹人，怕麻烦！就因为我姥爷这样的性格所以几个子女才都没有好工作。但是我姥爷也不是说一次私权都没用过，唯一用过的一次就是把他那个在鸡不下蛋的山沟子里当教书先生的大儿媳妇弄到县小学当了人民教师。”陆雪冬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愤恨“我就没整明白我姥爷这样对她她还有啥可不知足的！怪我姥爷没利用权利把她整成校长？操！就她也不吐口吐沫照照自己那熊样！连人样都没有！”
雪冬说完睡了，十三娘琢磨着雪冬的话笑的全身发抖！想想也是，那个大舅妈作为女人来说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是真的挺有前途的，只不过那身材居然能和’‘春花’拼个不相上下。人长得嘛！除了颧骨高点，眼珠子突出点，鼻梁萎缩了点，鼻翼占地面积大了点，龅牙稍微严重得把上唇支起了那么一公分以及肤色比较接近赤道居民以外还真有那么一点人样！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雪冬悠闲地吃着早餐，十三娘在忙碌的收拾着行李。雪冬有点过意不去，自己一睁开眼睛就和十三娘说今天就去北京，才让自己的宝贝媳妇忙成这样的。隔着房门说“我等会和你一起收拾，你先吃饭能行不？”却被十三娘顶了回来。人家说的有理，要是自己去帮忙收拾就真的是俗话说得越帮越忙了！于是乎，把不能浪费的时间节省下来和老妈唠嗑。
唠到中间的时候冲进房间，用刚拿过油条的爪子把十三娘好不容易整（。。）理出模样的行李恢复成了台风过境之后的样子。从废墟中找到自己的钱包之后又如台风般刮了出去。留下十三娘面对满屋的狼藉狂喊着‘陆雪冬！你是真的要死吗！’
雪冬把杨帆给自己的卡，连同里面的金额和密码交给了母亲，深深地知道母亲是很保守的人所以不能说出这笔‘分手费’的真正来历。只是说是自己走了狗屎运花两块钱买了一张彩票中了十万，怕母亲怀疑把十三娘拉出来圆谎！之后用很卑微的声音把十三娘再次请出来，用更加卑微的语气请十三娘把自己身上那两万块钱的现金交给老妈。
这两万块钱交代的那叫一个清楚仔细，是自己一分一厘的从别人的脑袋上搜刮的！
下午的阳光比较悲伤的洒满了整个路面，雪冬没有让任何人送，和十三娘拖着比较轻的行李走在路上感叹着当时的阳光。出了小区以后，路边驶过了各种车辆，伸手拦住了一辆，把车尾箱打开行李塞了进去，人也塞进了出租车的座位里。到了火车站之后买了车票，等待着自己将要乘坐的那辆车把她们从这个火车站带到另一个火车站。
五十四
再次踏上陌生的土地讨生活已经不再孤独，虽然内心还有些纠结和落寞，但至少身边有人陪伴，不再如当初一身孑然。
凌晨五点左右，北京这座中外知名的大城市也悄悄地剥去了喧嚣都市的繁华。十三娘感叹着北京的黎明前更加模糊黑暗以及庆幸着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在走之前又打电话过去问了具体的地址，不然在首都这样的地方两眼一摸黑指定抓瞎！
虽然已经有了具体的目的地但还是在下车之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傻眼。北京嘛！不是没来过，只不过来的时候都是白天，而且还有朋友做向导。现下这个时辰除了昏黄的街灯还有雾气昭昭的建筑物以外真的是不知所措！
还依稀记得电话里的那个公鸭嗓子说的要在出了北京西站之后找到某个公交站牌，再坐上某路公交车，可是稀里糊涂的找到那块伟大的站牌之后又发现站牌是有了，车还是没有！北京虽然是首都，也许北京的居民会比别的地方的人热情，可北京的冬天也会冷，而且不是一般的冷！站在站牌下面瑟瑟发抖，焦急的等待着自己要乘坐的那辆要死的鬼车，却左等左不来右等右没影。压抑的情绪和低气温让人开始歌颂出中国人民耳熟能详的三字经！
骂也骂了，牢骚也发了，车还是不见踪影。倒是满大街的出租车开始活跃，一辆一辆的停在身边问着要不要坐车。本来已经被温度折磨的心动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要知道在北京这样的比较大的城市，出租车的价格也是比较高的，所以认可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冷的直跳踢踏舞也不敢轻易的坐上那些挂着招牌的小车取暖。更何况人只是站在站前广场放眼一望所能看到的就是纵横交错的道路像是没个尽头，谁知道坐上贼船之后车上那块里程表会以什么样的倍数往上翻！再者，哪怕是不那么澎湃的翻滚，万一点比较低，到了地方才发现要去的地方就在转角路口，那自己这点车费不是白花了么！
思前想后的反复考量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反正时间还早那就看看自己这辆11路能巴扎多远！嘴里说着“光能照多远脚就能走多远！”于是北京的街头就出现了当地人习以为常，外地人司空见惯，自己却心有不甘的一幕。两个人像是两只没有脑袋的苍蝇，提着行李在陌生的城市并肩而行，走不动的时候就找个马路牙子坐那歇会。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走的惬意。边走边聊，说好了看到网吧就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歇他七八个小时。
雪冬调侃着说两个人就好像两只刚刚进城的乡巴佬。十三娘‘扑哧’一声笑了，总结就是言之有理！只是好景不长，狂笑刚刚进行到一半就突然生生的打住了！
“媳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手上的行李太轻了！”十三娘有点木然！
“有，而且我还想起来，我们的重要物资都在你保定的家里！”雪冬也突然清醒了。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回去拿还来得及么！”
眼前的状况让人感慨，一顿狼嚎鬼叫之后行李的事情告一段落，决定化悲愤为力量，让自己的双脚把北京这片土地踏平！本来在冬天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那种久违的馥郁还是让雪冬和十三娘都有点点感触！
黎明已经来了才发觉北京的早上有雾，是她们从来没见过的那种覆盖面庞大的雾。总体感觉就是在晨光的照射下依然看不到前方五十米以外的距离。早起的生意人已经把各种颇具特色的小吃在街边摆放的色香味俱全，琳琅满目的挂满了整条胡同。
一夜不断前行的双脚早就疲惫而且疲软，经过几个小时的行走一个网吧都没看到，也就没有停在某个温暖的地方歇过脚。更重要的是在这不断行走的几个小时里肚子早就唱开了空城计，自己的五脏庙不时的抽搐着，像是要把最后一点胃酸都消化掉。捧着呱呱乱叫的肚子，看着街边香气四溢的小吃，捡了一张看着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自觉自发的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把稍有尘埃的桌面擦了一遍。
老板见有人坐在自己的摊位上，颠儿殿儿的跑来尽职尽责。“两位姑娘，吃点甚？”
早餐老板说话的口音让雪冬有点压抑，那是自己在电视上早已经听熟的陕西口音。但从来不知道，陕西版的北京话听起来会这样令人喷饭！压抑的心情到底是比不上狂叫不止的肚子，压抑过后更加压抑的开口“老板，你这都有啥！”
“烧饼、油条、豆浆、馍，还有热乎乎的豆腐脑，要是你爱喝点甚汤，我（Ně）这也能给您这现场做点热乎乎地！”毕竟是自己家的生意，老板记得清楚，讲的那就得说是更加清楚！
问过十三娘之后决定要半斤油条两碗豆腐脑。只是当她们开口之后最后一碗豆腐脑已经吞进了别人的嘴巴。没办法，做了第二选择“老板，你这都能做什么汤！”
“蛋花汤，紫菜汤，油菜汤，雪菜汤，鲫鱼汤，鲤鱼汤……。姑娘，您要甚？”
听完老板的介绍，十三娘决定要一碗紫菜汤，雪冬想喝蛋花汤。可是话一出口就知道，这次是把人给丢到外太空去了！“老板来两碗子弹汤！”
这句话嘛！声音不大，可也不小，刚刚好够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那位老板是实在人，结结巴巴的说“姑娘，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可不敢走私军火！”
先是安静，之后寂静，最后爆笑！雪冬更是极其悲哀的没有躲开迎面喷来的一口豆浆，祸首趴在桌子上笑的不能自已。
五十五
前途是阴暗还是光明取决于自己的看法。一条好路放在眼前让你走，要是自己不去看路标还是会走得七扭八歪。
一顿好好地早餐因为要死不死的两句话弄得全无胃口，说是吃饱了还不如说是气饱了，丢人丢饱了来的实际。兴趣缺缺的有一口没一口得把饭喂进嘴巴，食不知味。
总算是等到十三娘吃完了，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的转身就走。她不看是可以，十三娘还是要把钱交给别人。交完钱之后走到雪冬身边，话还没有说一句就被人拉起走，以苦大仇深的态度走到了公交站牌那里等车。
雪冬还没有把咒骂的话说出来斜眼一看旁边那位仁兄，立刻就闭嘴眯着。十三娘很奇怪的也往哪里看了一眼，难怪雪冬会是那样的举动，原来喷了她一脸豆浆的那位大爷也站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在等公车，只是表情里有说不出的揶揄！
雪冬看着那个人不说话之后转过头和十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心里暗暗的算计着，就算这个人也在这里等车又怎么样，怎么也不至于和自己上同一辆车吧！只要等到自己上了车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了！所以放任那个人对着自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不去理会。
天可怜见，陆雪冬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能不说现实是残酷的。本来觉得会和自己永远不见的那位兄台却在自己之前上了自己要坐的那路公交车，更加郁闷的是忍了一路之后又发现那个人还在自己之前在同一站下了车，临下车之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们一眼！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再看看自己家的媳妇，也是一脸的窝火。
按着十三娘拿到的地址一路走到公司大门外，跟着一个长得很有领导气质的女人拿了资料到会议室去开会。会议的内容让人喷血，只听领导说“各位新同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一个大家庭的朋友，也是亲人。在以后的一个月里，大家将共同学习一些，皮肤知识，成分知识，产品知识，以及接待知识的强化性魔鬼式训练！当然还有在训练结束之后会让大家一次性对国际著名护肤品牌的专业化研究。你们要认真准确的记住别人的优点，缺点，以及我们的品牌在面对这些国际大品牌的竞争时的优势和劣势。在一个月之后，在座的各位就将成为本公司不可撼动的中流砥柱，是精英中的精英。在以后训练结束之后被放店的时候，你们就是公司的形象！而放店的过程就是你们的考试成绩！这关系着你们最重要的事情，前途，收入！所以本人仅代表公司希望大家不要应付了事，而且这个过程不是可以应付的！在强化训练的过程中，条件和要求都是苛刻的。所以只有真正的人才才可以留下，其他达不到要求的人公司将表示遗憾！”
其实这个会开得并不是真的没有一点温度，至少在会议结束之后主管还会告诉大家在魔鬼训练开始之后活动的空间就只有这一层，不论吃住也都只在这一室进行。最值得欣慰的就是为了以后封闭的空间不给在场的人带来什么不便，所以在训练正式开始之前给了两天的假期让这些人有时间打点一下自己的行装，也是给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的人一个冠冕堂皇的离开理由。
两天的时间不能浪费的，回保定把离开之前没有处理好的事情处理一下，痛痛快快的疯了一天，逛遍了没有走过的大街小巷。第二天天刚微微的有了点光亮就收拾了颇为壮观的大包小包回到了北京。
主管看着这两个如同行军打仗的人很客气得给她们安排了一间宿舍，在离开前还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