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枝头上渐渐有了绿色的痕迹，天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许暖意，在天气预报中得知已经到了春分。“原来都这个时候了，我看着那些梧桐树有点发绿还以为那些树病了！”雪冬懒洋洋的坐在美容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说着。
父母不断的打电话催促她回家，雪冬当然知道原因，家里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大概都已经结婚了，速度快的可能都已经当妈了。想想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回过家了，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是不是还跟自己离开之前一样那么辛苦的生活。
老实说雪冬对家的思念并没有许多，离开家那么久之后她也始终无法理解其他人那种浓得化不开的乡愁，只是多年的漂泊已经感觉不到繁华世界的新鲜，也已经开始厌倦了随遇而安。雪冬决定回家看看，也许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回答这个城市，在这里除了商商似乎没有什么眷恋，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跟商商的相依为命。
在雪冬离开上海之前，商商却先一步被来自家里的连环通缉令叫回老家相亲，雪冬回家的计划被迫搁浅。因为只要自己回到河北就意味着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再见到商商的机会，她要在上海等商商回来，至少要亲自告别而不是通过电话或者网络。
商商离开上海之前的晚上，花了一个月的工资陪雪冬在上海玩了一个晚上。电玩城，歌吧，迪厅还有公园，能玩的都玩了。玩过闹过之后才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分别已经近在眼前，却不敢自期待何时可以再见面。一整条热闹的街渐渐安静，商商把升上还剩下的一百块钱塞到雪冬手里把她轰进了网吧，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带走了自己的行李和雪冬的一本相册。
商商拒绝了雪冬要送站的要求，都是一样害怕离别的人谁都怕看到对方落寞孤独的背影，怕不舍得，怕说再见，更怕会是永远不见。
商商离开上海之后雪冬的生活变得更孤独，也只能和小孟一个人说说心里的事。以她原来的性格一定会退掉租住的房子回到店里的宿舍去住，但是这一次没有，她还在等有一天商商会回来。
商商离开已经一个多月，偶尔会打电话和雪冬聊天，而在商商打过电话之后雪冬也只可以跟小孟说说商商的消息，雪冬也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枝头的嫩芽舒展成小小的叶片，商商电话里告诉雪冬会在一周之后订婚。
老实说雪冬为商商的归宿而感到高兴，但同时也会为了自己的孑然而哀悼。雪冬答应商商会去看她订婚，所以挂断电话之后就跟店长请了假。当晚叫上小孟一起出去为了商商订婚的消息出去庆祝，因为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酒，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步调不稳。
从车上下来小孟要送她上楼被她谢绝，小孟也只能坐在车里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他知道只能看着她开门，看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亮起他才能离开。
雪冬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的往上走，在楼梯上跟人打了个照面，虽然喝得有点多但是只是喝多了而不是喝醉，还知道要给别人让出一条路来。没想到的是对方闻到了雪冬身上的酒味之后随即开始打量她走路不稳的样子，色心顿起的男人居然把手伸向雪冬的脸。酒醉三分醒何况雪冬并没有喝醉，看着对方伸向自己的爪子本能的往后一闪，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滚下楼梯。
抓着栏杆好不容易站稳，雪冬指着那张看不太清楚的脸破口大骂。雪冬把平生所听所会的骂人话全都用在那个人的身上，叫骂声不止惊动了邻居的几家住户，还把一直不太放心而在车里等着看雪冬开灯的小孟叫到了走廊上。
一百八十一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在什么时候垮掉，即使在一分钟前还生龙活虎也许下一秒就已经昏迷不醒。人总是下意识的想找个人依靠，希望那个人可以时时的陪着自己。但现实却是你希望的那个某人也许在离你很远的地方，而陪在你身边的某人对自己来说却是无足轻重。
雪冬祖宗孙子的骂法换成无关的人都是受不了的，更何况是被点着鼻子骂的那个男人。一巴掌呼在雪冬的脸上，雪冬猝不及防又加上酒精作祟而躲不开，硬是挨了这个巴掌，整个人被打的往后一倒脑袋撞在栏杆上当即酒醒。
人打了，气出了，便宜没占到，而且当下引了不少灭掉的灯再度亮起，再耗下去也还是讨不到任何便宜所以蹭过雪冬的身边准备离开。只不过刚刚还没有其他人的走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挡住了本就不宽的路，而且不论自己如何躲闪对方就是挡在自己面前。
男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领口被人抓住，接着就被人拖到走廊的尽头推倒在地上，之后全身就挨了数不清多少的拳打脚踢。
雪冬打开房门让小孟跟自己进去，然后关上门，然后发愁。商商离开之后家里就连热水都没人烧，现在小孟帮自己出了气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招待他的实在有些惭愧。
雪冬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抄进口袋放好碰到了口袋里的烟盒，掏出烟递了一支给小孟然后放在自己嘴里一支，结果烟没来得及点就听小孟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一瞬间本来就有些别扭的气氛显得更加尴尬。
雪冬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只是这句话怎么都觉得别扭“那现在我这儿连热水都没有，但是有凉的，你喝不？”小孟点点头接过雪冬手里的水杯就着杯口使劲灌了几口。
小孟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之后在怪异的气氛中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拿着杯子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雪冬的第一支烟也已经燃尽，正掏出第二支点燃。
雪冬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即使是朋友也不习惯这样尴尬的相对无语，抽烟只是为了让小孟可以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希望他可以早点离开。
雪冬正在吐着烟圈，没想到不抽烟的小孟却把她拿在手里的烟抢走。雪冬以为小孟受不了烟的味道怕自己继续抽烟呛着他，所以不是很在意。可是小孟做的和她想的却不一样，他不是把烟熄灭而是放在唇边抽了一口。
说实话雪冬觉得这样的动作很恶心，以前听人说起过‘间接接吻’，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自己和别人有了这样的关系之后真的是很不自在，毕竟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谁都不是谁的谁。
雪冬顾不得任何人的感受直接开口请小孟离开，只是话说得有些委婉。而这时一向很淡然的小孟却开始耍赖，说什么也不肯走。
被小孟一气刚刚压下的酒劲又转了回来，坐在床边雪冬的脑袋如同被什么不断搅和，又晕又疼。
小孟看到雪冬难受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继续闹她，转过身拿了暖水瓶又取下挂在墙上的热水棒出门，回来的时候雪冬还坐在那里捂着脑袋。
“再等会儿，等水热了喝一点儿再洗洗脚！”小孟知道自己确实应该离开，因为雪冬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即使是朋友毕竟自己不是商商，不可能在这里呆一晚上。本来是想等雪冬洗过脚就离开，没想到水还没烧热雪冬就已经睡着了。
小孟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热水棒的报警声，眼睛一直放在雪冬的身上。其实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以看到雪冬睡得这么没有防备说明她还是信任自己的。
热水棒‘嘟嘟’的响着，小孟从墙边拣起一个饮料瓶子把热水灌进去然后把装了热水的瓶子放进雪冬脚底的被子里。离开之前看到雪冬身上的被子有些许的滑落，抬手轻轻的往上拉了拉掖在肩膀下面。认真地看着平时不曾这么靠近的人睡着的样子，时不时的吸一下鼻子和弯弯的嘴角很可爱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见到的那样强悍。
知道雪冬背后有不敢轻易触碰的伤口，知道平时看见的不过是伪装过后的面具，小孟有点心疼，但这也只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生人勿近。
雪冬微微皱眉，用手抓了抓脸然后翻个身继续睡。‘如果这时候偷偷的亲她一下，她应该不会知道的吧！’小孟这样想着的同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说实话陆雪冬不过是相貌平平的一个人，还有属于她而且没有人可以进入的故事。对于这样的人自己一向是敬而远之，只是这一次是为什么竟然会放不下。
柜子上摆着一个红色的小闹钟，说明已经是凌晨三点。他知道自己确实应该离开了，可是屁股就像是被钉在了床的边沿无法抬起来。离开这里之后也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进来，这是一个属于陆雪冬的地方，就像她的故事不会允许别人接近。
时间一点一点地随着闹钟的指针往后移动，小孟的目光也始终在雪冬的身上没有挪开过，心里不自觉的幻想着未来，有陆雪冬陪在身边的未来。如果雪冬可以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是可以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挤走，还是要强迫自己接受一个始终忘不掉过去的人？
这个矛盾的女人，有时候会跟大女人一样霸道的的决定一些事情，有时候又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用笨拙而又清澈的眼神跟自己求一个答案，然后又会不留情面的否决掉。
不管想了多少，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变化摆在他的眼前，那就是陆雪冬的脸色已经超出了酒醉范围的红。
小孟伸手探了一下雪冬已经沁出汗水的额头，被手指传来的温度吓了一跳。来不及再继续想什么，从被子里把雪冬拖出来扛在肩膀上跑下楼打开车门把雪冬放进车里，连雪冬的房门都没顾得上关。
一百八十二
人可以勉强自己却没有办法去勉强别人，看过的小说中印象很深的一句是“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没办法阻止我爱你！”很直白的一句话却不仅限于爱情。
车子以一种小孟从未用过的速度从清冷的街道上疾驰而过，甚至来不及看到车轮下扬起的尘土就留在身后远远地地方。穿过门卫的阻拦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内的空地上，拉开车门抱着雪冬跑进楼内。看着担架把雪冬推进急诊室他才舒了口气，靠在冰冷的墙上全身不自觉的发抖。
半个小时之后雪冬被送进了病房，手腕上扎着细细的针头，透明的药剂顺着长长的管子一点一滴的流进她的血液。似乎烧还是没退，雪冬嘴里乱七八糟的哼哼一些胡话，惹得护士捂着嘴偷偷的发笑。
护士跟小孟说雪冬是病毒性感冒把小孟吓出了一身汗“不过还好送来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要好好的休息能按时吃药大概明天就能出院！”
护士看着小孟的情绪跟着自己说的话而不断起伏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现在在病床上躺着貌似昏迷实际上只是睡着了的陆雪冬很是羡慕，当然不是羡慕她生病。
护士离开之后小孟走到床边看看雪，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吓人的红，摸了摸额头，烧已经开始退了。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知不觉的趴在雪冬旁边睡着了。
小孟被雪冬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先看了雪冬一眼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让小孟还是有些不放心。找到雪冬口袋里的手机顺手又探了一下雪冬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热才稍感安心的拿着手机到走廊去，怕打扰她休息。
“喂？老婆？”电话是商商打来的，她并不知道雪冬在医院发烧。
“冬冬还没睡醒！”
“小孟？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你现在在哪？我老婆呢？”小孟的声音让商商觉得诧异，自己才离开没多久，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你订婚她很高兴，昨天晚上拉着我出去喝酒结果喝的有点多，天又冷，她发烧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小孟一口气回答完问题才问“这么早你打电话来出什么事儿了吗？”
“呃，我是想说订婚提早了，我明天就订婚，再过一个月就结婚了！”知道雪冬病了，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阴郁。
“嗯，我会告诉她，她肯定老早就去你那里等着看你嫁人！”小孟也很高兴，本来只是说要订婚，现在突然连结婚的日子都订了，虽然接触的不算太多但她是雪冬的朋友，她结婚雪冬一定很开心，只要雪冬开心似乎一切很好。
商商打电话本来就是想跟雪冬聊几句，知道雪冬病了心情有些不好。说实话，她恨不得立刻跑回上海在雪冬身边照顾她，只是现在离不开。电话不是雪冬接的，她跟小孟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说完了正事也懒得跟他寒暄，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但是虽然对小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看得出来他对雪冬还是有心的，现在他照顾雪冬自己也确实没什么不放心。万一要是日久生情的话，这个人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雪冬是不是还可以看见别人的好。
小孟回到病房之后雪冬还是没醒，小孟不放心的又摸了摸雪冬的额头。在确定她已经退烧后才走出病房，到楼下结清了雪冬的医疗费。再回病房的时候雪冬已经醒了，睁着眼睛躺在那里。
“冬冬，好点了吗？”小孟问得很小心，很温暖。
“嗯！”雪冬不太想说话，只是轻轻的点头，对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对自己好并不是不曾察觉，只是自己不想再伤害他。与其最后不欢而散还不如当成朋友，至少以后见面的时候只有亲切而不会感到尴尬。或许……，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又何苦多添烦恼！
“要是没事儿的话咱就准备明天出院！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说，来都来了不能再带着病回去！”
雪冬摇了摇头“我先去洗脸。”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雪冬的背影有些僵硬，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小孟知道她没有给自己留一点机会，而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却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放不下。
坐在车里小孟给老板打电话给两个人请了假，老板听说雪冬病了问了问情况很痛快的给了假。也许是念着雪冬和小孟两个人帮着撑完了整个正月才会那么痛快“你倒是挺会挑时间，我这就先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