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游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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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我为所欲为盘弄他的发,良久才道:“并非染色,每逢时日便会如此。”
我愣了愣,手指一僵,任指间的乌发滑落,眸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及一丝莫名的凄楚:“为何会变色,是先天的吗?”
他仍是往日波澜不惊地笑容,级级摇头,嘴唇微翕:“不是。”
“不是?”我更为愣然,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吗,好奇如猫爪般抓挠着我的心,我忍耐不住挑眉问道:“那为何会如此?”说着屏声静气看他,像等待发落的小孩。
“为何?……”他已然失了笑意,似是在回味,面色极为复杂,我从未瞧过以闪电般速度在人脸上交织的百味陈杂,心中亦是有什么堵住了,阻塞的难受,让我不能呼吸。
他,我见过,不是以见莫冉楼的身份见过,而是第一次入我梦境的碧眸男子,那个以优雅姿势饮茶的男子,奇怪我此刻才思及,他竟会入我梦中,难道,他当真是那个凤?
但是,凤是小二的哥哥,凤又怎么人变作翠倾的莫冉楼,凤又怎人被亲兄弟关入地牢,凤如此钟爱那个也叫殷如玉的女子,为何不追随她而去……
神思已然恍惚,心痛如蚊蚁蚀咬心肺般侵入百骸,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在心中拼力嘶吼,亦无可奈何。
究竟有几个殷如玉,谁是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我自己,路在何方,我亦不知,但终点一定是官然,唯有他可以,我紧咬着唇,心中剧烈激荡亦是奋力摇头,我讨厌殷如玉这个名字,当真厌恶!
眼中闪过一抹湛然,我定定凝视着他,压下心中泛滥的情绪,冷冷道:“我要离开此处,出口在何方?我定要马上离去,一分一秒都不能忍耐了。”
他并未抬头,亦看不见我此刻{炫高{书涨{网的情绪,只淡淡道:“你可顺着原路回去。”
听了此话,我立即摇头如波浪鼓,汾然道:“怎可如此,顺着原路回去,我便是自投罗网,如此大费周章出来,又怎可轻言回头,我不要做什么王妃,亦对小二不屑,你再此甚久定然知道出路的,修在骗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怕他不说,我便忍不住恐吓,其实心中甚是没底,他是男人,力量定是强过我许多,他视我为无物,我已无可奈何了,现下不告之我出路,我对他也毫我办不,难道真要我与他单挑?我身怀有孕,如被他占上风,非一尸两命,我如幸占了上风,难道要我与死人问路吗?
心中急剧跳动,忐忑不安地此着他,一瞬不瞬,心臆之间满满的期望,我要快此出去寻得官然,今日,我答应小二的要求,他便送去解药,我逃离至此定是两日不止了,婚期已过,未免小二心血来潮又送毒药过去,我定要尽力赶回。
他眼中闪这一抹异色,笑容亦是莫测高深的:“嫁于皇子,对你决非坏事。”
听他这般说,我心中密布的惶恐期待变作怒不可揭的愤恨,口不择言道:“放屁,你喜爱他,你去嫁他算了。”
他眸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夹杂着不可思议,好吧,我抚了抚脸,平静了自己易爆的情绪压抑道:“殷如玉不喜爱小二,请姓莫名冉楼的俊男修要将她与之凑成一对,莫要乱点鸳鸯谱,我说,你告之于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做奴婢做太监亦认了,你就从了我吧。”
他端然坐着,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悠悠道:“花林深处有一处暗道,可通往外界。”
“耶?”我一喜,立即跳起身,随他的目光看向花林,又不敢置信地问道:“当真吗?莫冉楼,你不骗我?”
他笑容很是淡薄,音律轻浅:“并未欺骗于你,天色不早,歇着去吧,此屋分为三间,我住于左间,有事可来寻我。”说着,他起了身,从容不迫的往屋子走去,貂儿瞥了我一眼亦然跟随他而去。
第64章 花海惊悚
瞧着莫冉楼似是对此屋甚为熟悉,莫非此屋为他所建?眼眸在周围溜转了片刻,天色已逐渐阴暗,四周虫声夹杂着陌生的鸣叫陡自从暗处传来,我头皮一乍,背脊泛冷,下一刻撒开腿向屋内冲去:“姓莫的,等等我。”
躺在梦中端放棺材的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浮现的片片断断都是梦中白影的咆哮声,须臾,陡觉面前有凉风拂过,淡淡地清冷,抬了头便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来,吞吐云雾般释放着凉意,原想置之不理,翻来覆去许久,心中害怕会有异物出来吓人,便嘟起嘴巴不情不愿地去关窗户,心中甚是懊恼,要在翠竹萱,尔类杂事本不用我动手,有梅宝打理一切,亦有官然让我撒娇,想着,心臆之间更是担忧,也不知官然此刻是否安然无恙,唉,我发现做老鸨都比做殷如玉强!
双手刚触及窗框,便听“碰”一声响,似有身影自层内冲动,左窜右窜向花林中奔去,一瞬间便失了踪影。
“貂儿?”我微怔,思绪停了片刻,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怎么了,好似发情般迫不及待了,不是跟它的心上人姓莫的待在一起吗?怎得冲出去了?”疑惑间已关了窗户,推了门扬声喊道:“莫冉楼,你睡了吗?”
良久,没有回应,我再次唤了声,亦无人答应,我顿时气从中来:“这姓莫的刚还说有事找他呢,这下好了,此刻有事找他,他反而装死了,喂,莫冉楼……莫公子……莫俊男,……姓莫的,喂,你到底在不在?”本想唤他作凤,但每思及此名,便一阵莫的凄楚,想来,这凤字还是少提为妙。许久,四周仍是静寂,我脸色十分难看,实是不能隐忍,便破口发彪,一脚将紧掩的踹开:“姓莫的,你是在变色还是在玩自己?”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脸色陡地一僵,不自禁攥紧了眉,喃喃道:“跑哪去了,貂儿追随而去,莫不是一觉醒来未见心上人便跑去寻他?”
这么晚了,莫冉楼出去作甚?是去变色?亦或去探路?这其中定有诡异,禁不住好奇,我轻掩了门朝暮色中寻去。
朝着貂儿约莫去的方向寻了许久,花海渐入渐深,一阵浓郁的芳香,风声沙沙,虫声唧唧,不时有花瓣随风吹落,大片大片覆了我一头一脸。
“貂儿?……莫冉楼,莫冉楼你在吗?”暗到尽头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冷风飕飕吹来,自面拂过,一片死寂。
这初春晚间的凉风,不禁让人浑身拌擞,凄冷与暗香潮涌而来,脑中闪过红影凄丽的面,我脸色蓦的刷白,一下愣在原地,胸中如窒息了般许久忘了呼吸,须臾,神思才游荡回来,整个人已踉跄向来时路冲去,心中恐惧几乎将理智覆没。
我怎得想出这种馊主意,他出去变人变鬼与我何干,夜如此漆黑,如此看不透,好好的屋内不待,我跑出来作甚,当真是脑残,脚下路程不停,亦不知跑了多久,四周仍是花海,漫天飘舞的花瓣,扬扬扫扫,诡谲的幽香似嘲讽般笼罩在上空。
恐惧瞬间沁透心脾,冷冽地我一个哆嗦便摔在地上,一片黑幕,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这突坯的气氛里,我咬了咬牙,缩了身子靠向一棵花株,花株枝杆轻摇,花瓣簌簌的飘落,几乎被我淹没,冷意自脚底窜入,浑身冰凉,我几乎要哭出声来,此刻我该唤谁,唤官然吗?可是,他根本不会听到,除他之外,我能唤谁?谁又在乎我?
想哭几声,嗓音哽咽在喉头,却只字片言也未能发出,只将积蓄多时的泪意无声坠下。
不行,我怎可在此软弱,我要离开此处,不能在此等死,思量间,拭去泪水,强打精神挑了一条顺眼的路小心翼翼步去。
两侧花株急速向后退着,直到前方不远有一抹银色的身影,那身影微微前倾,但很修长,我愣了愣,神情端疑,眼中略过一丝惶恐,脑中几不能思绪,又,又变色了吗?遂靠近了些,对着那一头银发之人迟疑亦带了些试探唤道:“莫冉楼?”
自那银发间瞥过两簇冷冽的光茫,如利箭刺中我提紧的心,那碧色的眸子逐渐转深,漾着一种无法诠释的复杂,他肩际却微微一倾,呕了声,深红且粘稠液体随即自那已殷红的唇角溢出,我双目不禁瞪大,步步虚浮,退了数步,捂住嘴不敢吱声。
他,他在吐血?脑中一片混乱,只紧锁住他的眼脸一瞬不瞬。官然也曾吐血过,那时官然紧抑痛楚的扭曲面孔,此时的莫冉楼如此模样,有过之而不及。
被我发现他的异状,他似是极度错愕,怔了怔,随即俯下身来一阵剧烈了咳嗽,亦杂夹着鲜红的血沫,须臾,他极缓极缓地螓首,深遂的眸子暗沉,有风雨欲来的趋势,见我仍无法自己地凝眸顾他,便银眉紧攥,手掌重击花株,眸中有嗜血的味道:“滚!”
滚?我不能置信的睨视着他,自始到终都如此温柔的莫冉楼居然让我滚?心中的某处似被一下击的溃散,他居然对我吼?
脑中闪过白色身影在厅堂上愤怒的咆哮声,与眼前的他不谋而合,无尽的委屈瞬间满满溢出了心头,鼻腔微酸,心是如此痛楚的悸动,牵扯的额心也深深蹙起,胸腔急剧滑动,似是喘不过气来,我无法抑制汾然吼道:“姓莫的,你凭何让我滚,你是我的谁,以你现下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姓莫的,你去死了算了,笨蛋,莫冉楼笨蛋,莫冉楼是大笨蛋……!”
泪已蓄了许久,此刻如断线的珠子滑落,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晃悠悠的朝原路冲去,只觉头晕目眩,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凄凉,自那一点扩散,找不着重心的疼痛,心臆之间已无力去想为何心伤,只泪眼的朦胧向前疾奔。
身后有仓促的唤声,是貂儿急切的叫唤,心中早已凉透,哪里去管它,只顾奋力奔跑,亦想速速远离莫冉楼,只觉脚步愈来愈虚浮,头晕脑怅,下一刻,迈出的那一步已将自己全身向前抛去,夜好冷……肚子,好痛,微微摸索着剧烈痛楚的小腹,眼前一阵耸动,整个人便陷入黑暗中。
第65章 殷如玉
薄雾漾起涟漪,逐渐清晰,明朗。麒麟小说这是何处?我自石砖路上支起身,放眼四顾,但四周浠沥沥了小雨由不得我想太多,便抽了身迅速躲向一旁的屋檐,刚跑了两步,便惊疑地顿住脚,缓缓抽出两双手来,小雨穿过手掌斜斜打落在地,心中一凉,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空气一下自肺中抽出,我拼力喘息来维持自己残存的理智。
“妹妹乖,好好睡,会有人来将姐姐买了去,然后妹妹就会有很多很多食物,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了。”稚嫩了嗓音自身后传来,我一阵狐疑,有一瞬间没敢转身,心中蹉跎万分,不知转身后会是何种状况,须臾,听到那稚嫩的嗓音操着不甚完全曲调哼着软绵绵的歌,便忍耐不住转身去瞧,这一看,人便愣在当场,许久不能回神。
屋檐雨水潺潺,珠链似的挂落,掩着其中一个灰褐色的身影,不对,是两具身影,稍大一点的女孩怀中正搂着一个脸色如黄纸般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淡黄的头发扎着两支着羊角辫垂挂在脸侧,双目紧瞌,嘴唇青紫,似是死了般毫无生气。
拥她的女孩略大,满头乱发,耳际插着一枝稻草,只是垂着头,也看不清模样,腿边稍干净的布裙隐约可瞧见一抹浅绿色,此刻那残留的浅绿浸在雨水中也逐渐变灰变黑。
好可怜,心中某处被刺的的难受,如不是眼下的一切不是现实,我亦会忍不住上去解救她们的,远处依稀听闻马蹄声声,铁蹄踏在青石板上,渐奔渐近,稍大的女孩大概是听到声音便抬头去看。麒麟小说我屏住呼息,嗓音哽在喉中,呼之欲出,双眸巨睁尤如铜铃,嘴巴亦可塞进一只鸡蛋,那居然是殷如玉的脸孔,不对,是殷如玉的缩小版,莫非,这就是殷如玉追随小二之前的模样?
那一定是小二将她买了,然后殷如玉心存感激,便芳心暗许,不然,如何死心塌地追随他,定是如此了没错了,不过,我占据了殷如玉的身体,现下看着面前那张脸,似是做了自己的观众般分外别扭。
好银灰的骏马奔驰而过,掠过水珠串串,水花四溅,鲜红的锦衣翻飞,潮湿的乌丝在雨中划这一个美好的弧度,骏马仰首嘶鸣,复而折返,自骏马上探下一张清秀的小脸,那是属于我的脸亦是梦中女子的脸。
好似见到两个自己般,心中剧烈激荡着,思及眼前的二人都叫殷如玉,即尴尬又无奈,亦不知如何是好。
红衣如玉复而折返,瞥见面前狼狈的两个娃娃,秀眉紧锁,眼中掠这一丝心疼,端然下了马来,红唇绽开一抹温柔的笑靥道:“雨如此疾,怎得不回家去?”
女孩眼中闪着浓浓的怯意,小嘴轻颤,低头瞥了一眼怀中的小人,陡地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姐姐买了我吧,妹妹饿了,妹妹好些时日不曾吃东西了,姐姐买了我,我会很乖很听话,人好好伺候姐姐的。”说着紧紧搂住怀中小人,叩首便要将额头抵到泥泞了砖上。
红衣如玉忙扶了她,眼神瞥到她怀中的小人,眉头越锁越深,纤细的手指在那鼻前探了探,顿是僵住,红唇微翕,却并未说什么,只神色凝重,抚了抚那黄纸般的小脸轻叹了声才道:“随我走吧,会有吃的亦会有家的。”
雨声渐大,似要将一切的痕际冲刷,我怔然站着,亦不知如何思绪,放久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殷如玉是红衣如玉所搭救的,以红衣如玉跟小二暖昧不清的交情,殷如玉之后追随小二也并非不可能……这片片断断零星的画面到底要对我诉说些什么?这些片断又与我何干?
眨眼间已物是人非,漫天纸钱飘扬,轻缓轻荡落。
雪色的身影立在坟前,妙目时而不时偷偷顾盼那一身丧服麻衣的小脸,见她只是神色茫然,并无多大波动,这才安了心,将各种以纸糊的精致小玩意在火盆中烧去。
那个毫无生气的小女孩果真是去了,隐约忆起那两支垂在两侧的羊角辫,青紫的小嘴,心中一阵触动,悲凄之意浮上心头,那花儿般的小女孩还未绽放,便枯萎了,抿了抿唇,压下满心溢出的阴郁,继续做旁观者。
雪色的身影似是也极为心痛,调匀了呼吸才扭转过头,嘴角有轻微的犹豫,终究未浮一任何表情,只推心置腹道:“莫要太太心伤,妹妹只是念及你们住在天上的娘亲,追随她而去,在那里,她会得到她娘亲的疼爱,不会饥饿,亦不会受苦,以后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