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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退婚:傲骨嫡女-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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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疑惑之时,娄锦忙道:“夫人无须准备,我已用过膳,这衣服也是新换的。只是,昨儿个夜里与黑毛鼠纠了一夜,怕是要洗漱一番才好。”

    丞相见她毫无惊慌之意,又懂事地很,更是多了好感。这便道:“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大可唤拙荆。”

    “左相大人客气了。我表姐将来嫁到丞相府,我总是要叨扰的。”她的话刚一落,就见管家走了进来。

    “相爷,夫人。有一老妇人自称乌嬷嬷说要来给方瑶小姐送东西。”

    乌嬷嬷来了?

    方瑶听是乌嬷嬷来了,想来也是想娄锦,便让乌嬷嬷进来。乌嬷嬷一见娄锦,便是眼泪抹了一大把。

    呜咽了会儿,才把这一夜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小姐,你吓死我了。夫人现在昏睡了去,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娄锦心中一痛,却是喝道:“乌嬷嬷休要胡说,我与娘要长命百岁的。就算那一日我和娘去了,乌嬷嬷也是要儿孙绕膝,五世同堂的。”

    她不能保证这一辈子能够全然平安顺遂,若有一日真出了意外,也不能害了乌嬷嬷他们。

    乌嬷嬷听得胸口闷闷,见娄锦厉色,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左相与夫人对视了一眼,不免再次对娄锦刮目相看。这会儿见他们主仆有话要说,便让他们先去休息。

    到了厢房,乌嬷嬷便说了今早的事。

    阿葵的舅舅找来了,一早就被萧府的家丁给绑了个实,她舅舅唤作央锁尔,并非大齐之人。也不知为何,被抓之时,鼻涕横流,脸色蜡黄干瘦,手脚抖个不停,只一味拉着阿葵的手唤道:“给我烟,给我烟!”

    娄锦冷眼一笑,是了,她下的量不算轻。这罂粟花的毒怕是让他尝到了甜头。

    “该是给他松松口了。乌嬷嬷,上次我送给他的烟还有剩的,今晚加大量,明日一早必须让他脱口而出。”

    “是。”

    萧府的牢房不算大,可足够让央锁尔叫苦不迭。

    “你也别怪我,你得罪的是我那蛇蝎心肠,狠毒惯了的妹妹,我也许久没有做这逼供的事,但总比他们有些经验,也等不了明天。你说是不说?”萧匕安靠在椅子上,眼角盯着那罂粟花调制而成的烟,摇头啧啧称赞。

    我那妹妹要成精了。这东西都能做出来。

    乌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耳边传来央锁尔的嘶吼尖叫,听得那扎了刺的鞭子把空气撕裂了一道口子,不禁暗叹,往后这逼供的事还是交给大公子来做吧。

    鞭子上扎满了刺,上头滴着鲜血,却混扎着甜蜜的味道。

    这是今早刚上市的蜂蜜,公子买了来,就这般浪费在这鞭子上了。

    可偏偏上头还洒了盐,央锁尔疼痛不堪,却如何都晕不过去,因着一早就被灌上了提神的好药,这会儿蜂蜜沾满全身,地牢里的蚂蚁蚊虫都顺着那味几乎要把央锁尔的肉啃噬个透彻。

    “我说,我说!”

    央锁尔浑身都抖地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跳,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他是在西域中蛊,后来来到京城探亲,那是个大富人家,他用着这一手杀了那家的嫡子,他那亲戚才得了大户的嫡位。这事过后,本以为风调雨顺,没想到一日,他被掳了去,只知道是个贵妇人命他依葫芦画瓢也做了这事。

    阿葵在府中做内应,他则是培养蛊虫。

    而这蛊用的是阿葵的血培育而成,顺道加了他用的五毒草配置。

    “所以,该如何解毒?”萧匕安问道。

    “解药我有,但对身体伤害很大。夫人怀有身孕,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蛊虫引出身体,然后再把它收入毒灌毒死。”

    “当如何引出?”

    乌嬷嬷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是萧郎,便恭敬地行了一礼。

    萧郎见他不说话,这便喝道:“究竟用什么办法?”

    “因着这蛊吞噬的是夫人腹中的孩子,所以必须要有孩子的血亲放血,才能引那蛊虫出来。只是,这放多少血,就连我都不知道,这要看蛊虫的喜好。”

    他话一落,便是一盆冷水从头而下,他再次尖叫,可那些蚂蚁蚊虫都各自逃窜去了。

    萧郎沉默地低下了头,萧匕安走到他身旁,神情冷峻。

    “爹……”

    萧郎笑了笑,“匕安,为我准备好刀和火。”

    乌嬷嬷苦着脸,那头赶来的方宏和固伦公主都摇头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是你放干了血那蛊虫还未出来该当如何?”

    那是要他的命啊!

    “将军,公主,芸儿这一世可怜,我这一世也过得混沌,当初的事,我后悔莫及。只当是我欠她的。还请将军和公主见谅。”是我欠她的。当初要是不管不顾就带她走,当初就应该在她出事的当会儿求取,十几年白白蹉跎,而上天才补给他短短时日就要没收了不成?

    他咬了咬牙,不会的。上天定是为了弥补他,才把芸儿送到他的身边,所以,他也好,芸儿也罢,定会活得长长久久。

    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沉睡中闭上了双眼,全然不知道此刻何种状况。

    方宏沉着脸,见萧郎手持刀柄,心中便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芸儿虽改嫁于他,也原谅了他当年所犯的错。可自己并未过心里这一关,他好好的一个女儿被毁了,这么多年病痛不断,他如何能不恨萧郎。可今日,萧郎却能为芸儿做到这一步,心里的一丝丝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竟觉得心酸不已。

    固伦公主抹着眼泪,哽咽着哭了出来。

    上天到底是在亏待她的女儿。好不容易芸儿与萧郎过上几日好日子了,这难道要让芸儿彻底守寡不成?

    锦儿盼着有个家,往常她听到别人私底下唤锦儿做野种的时候心痛难耐,锦儿却依旧笑着,那,看得她心疼。

    萧匕安沉着脸站在萧郎身后,咬牙道:“爹,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你们大家一会儿都安静下来,别吓到了蛊虫。”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下刀就扎在了手腕上。

    方芸儿醒来之时只觉得浑身累得慌,浑身上下疲倦不堪,沉重地呼吸了下,才转而看四周。

    固伦公主笑道:“芸儿,你醒了。快喝点参汤。”

    “是啊,娘。快喝点。”

    方芸儿见到娄锦这身花衣服蓝裤子,再看她头上梳着丫鬟发髻便怪异道:“锦儿,你这是?”

    娄锦笑着摇头,方才换下了方瑶身边丫鬟的衣服才能偷偷回来。见方芸儿醒来,她紧拽着被子的手才微微松开,手心早已经沁出了汗。

    方芸儿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疲倦,只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郡公,爹,都在,可是萧郎呢?

    “萧郎在哪儿?”

    固伦公主忙道:“他这两天累了,这会儿在卧房里睡呢。”好在娄锦即使赶到,否则萧县公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想起那时,血流如注却还不见蛊虫的踪影,萧郡公差点就要打晕县公,好在蛊虫爬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这才引得那蛊虫彻底离开方芸儿的身体。

    等那蛊虫入了毒罐,萧郎脸色苍白,却笑握方芸儿的手,迷迷糊糊中说了句,“快止血,我还不想死。”

    方清雅看着又是担心又是好笑,方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芸儿没事后就忙唤人救命。

    好在娄锦回来及时止血,不过萧匕安头一次被娄锦一顿臭骂!

    花园里,两人对立站着,萧匕安一手撑着头,一手恣意倒了一杯梅花酿,便道:“你大可不必感谢我。”

    “萧匕安,若你实在闲地无事去查一查你自己的身世,去查一查哪些人想要你的命。你差点害地我……”就差一点点,她就家破人亡了。

    萧郎是带娘走出阴霾之人,若是萧郎一死,他日娘若得知娄阳才是那恶贼,怕她会随着萧郎一同赴黄泉而去。

    而,前世的轮回必定在今世还要上演一遍。

    她见萧郎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床头,登时呼吸都要被夺了去,脸色立马苍白,四肢犹如千金重,手脚颤抖地几乎要软了下去。

    那是重生以来,她鲜有的害怕。那种惧怕几乎让她以为天地炫黑,淹没了她的所有。

    “你差点害得我……”她眼眶一红,前世的记忆再次浮现,这一世她纵然活得辛苦,可她守住了成果,不枉费再次重生以来的种种蛰伏和隐忍。若历史重演,她有何脸面继续活?

    萧匕安见她眼中血红,也不知为何看得心中一阵钝痛,不觉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倒酒的手顿了下,桃花眼眨了眨便有些语无伦次。

    “好,是我错了。”他难得蹙了下眉,似是许久没有与人道歉了。

    娄锦也不理会他,只想起前世的伤心事,便觉得这段日子过得并不顺遂,娘这成了婚却还是事事闹心。

    便更恼恨娄府一门。

    萧匕安没来由被娄锦怒斥了一番,心中的怒气涨了许多,可见娄锦红着眼,最终却是转头离去,脸色奇差,就连一度爱慕他的婢女都不敢抬头半分。

 五十八章 高阳醒了

    五十八章高阳醒了

    春困时分,午睡过后人才渐渐有了点精神。假山旁的迎春花开得娇艳,花园中,一人坐在那径自发呆。

    她秀眉频蹙,娇弱的容颜上只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束紫藤花被风吹起,卷到这亭子上,似乎打扰到了女子,女子这才半抬起头,抚摸着微隆的肚子,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见有脚步声近了,她抬起头来,笑看来人,道:“锦儿,过来。”

    “娘,你才刚好,怎么就出来吹风?”娄锦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搭着,也坐了下来。

    方芸儿点头道:“锦儿,我从未如此感谢过上天,感谢当年做了那事的人是萧郎。”

    听得娘突如其来的感慨,娄锦愕然。“娘,你去看过爹了?”

    方芸儿点了下头,曾经她是那么恨那恶贼,即便那人是萧郎,她也一度犹豫恍惚,仍然感觉如今的岁月犹如做梦。

    可看萧郎在床上沉睡的容颜,他剑眉星目,岁月的痕迹让他越发成熟内敛,而非当年那恣意洒脱的男儿。她只觉得越是多看一刻,心中便越发地欣喜,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她时常在想,若是那恶贼换了别人,她会如何。

    结果总是那般斩钉截铁,那便是同归于尽也要拉那人一起下地狱。

    可,好在,那人是萧郎。是待她如真似火的的萧郎。

    她拉着娄锦的手,笑了起来。“锦儿,娘是不是很糟糕,你爹病着,我却高兴地雀跃,甚至还有些发蒙。”

    娄锦怔怔地望着娘。这是她活了两世,头一次看娘若孩子一般的娇羞和欣喜,那是找到了这世上最为宝贝的东西一样炫耀着。

    见娄锦发怔,她道:“锦儿,他是你爹爹,他是我丈夫。你这两日若有上观音庙记得帮我还神。”

    他是你爹爹……

    娄锦苦涩一笑,她有爹爹,可那人……

    有萧郎,真好。

    她点了点头,“好。”

    娄阳,若你看到这一幕,该如何?我娘当初也是这般稀罕你,成亲前晚,娘定也是这般傻乎乎地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幸福的片段。

    可你呢,这样的女子,你怎么舍得下这样的手?

    我,你又怎么舍得下得了手?

    只觉得胸肺哽咽地厉害,她拉着娘的手,一遍又一遍道:“娘,这一生你一定要和爹一生一世,我等着娘为我添个弟弟呢。”

    方芸儿脸上一红,笑道:“锦儿,我这几天闲着给你缝制了一双鞋子,快来穿穿看。”她像是献宝一般,拉着娄锦入了屋,就拿出一双靛蓝色绣花鞋,上头的蝴蝶栩栩如生,看得娄锦双眼一亮。

    “锦儿,下个月你生日,这是娘亲手做的。比那外头的要好。”

    娄锦当然知道,娘未嫁人之前,女红在京中可做贡品。

    见娄锦穿上后露出满意的神情,方芸儿笑道:“下个月你就满十四了,还有一年就十五了,国子监的课程可别落下,三皇子我也满意,你若真喜欢,定要争取。要好好与你爹爹学习。”

    娄锦本被她逗弄地臊得慌,听得她最后一句,不免扑哧一笑。娘现在是三句话离不开爹爹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答了是。

    “你爹爹放了太多血,我去给他熬点汤来。你也一道喝,喝完再去丞相府。”方芸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高阳醒来了可会说是你害得她?”

    娄锦摇头,自然不会。

    自从告知了高阳她心中属意顾义熙之后,高阳对她的敌意少了不少。娄蜜心思深沉,出手又狠,高阳若醒来,哪里会放过娄蜜。

    方芸儿这才放心下来,忙道:“锦儿,我瞅着匕安那孩子像是有心事,你爹爹就他一个儿子……”

    娄锦遁逃,三句话离不开你爹爹。

    她不明白,娘三十岁不到就差点和外祖母一样咳叨了。

    不过,离开院子的她唇角微勾,娘的心终于敞开了几分。

    坤宁宫中,几道人影幢幢,床上的人儿依旧昏睡,只留下小蛮陪在高阳公主身边。听得外头传来娄蜜的声音,小蛮低头看了眼高阳,便出去迎了娄蜜。

    娄蜜乃太后的座上宾,她来坤宁宫,皇后自也是欢迎。只不过,皇后刚做了小点心正去了养心殿,宫人们自然也没挡着娄蜜。

    “娄小姐。”小蛮只点了下头并未给娄蜜行礼,毕竟娄蜜现在身份尴尬。

    “公主醒了没?”娄蜜朝内看了眼,见里头安静,心中却依旧惴惴不安,那廖舒的医术也着实高明。若非他自请为军中士兵请医,怕皇上也舍不得让他走。

    小蛮摇了摇头。

    眼眸一转,娄蜜道:“瞧我,我方才从太后那拿了好药,途中来的时候落在了春晖园,这药是好药,别人去拿我不放心,你可好帮忙去一趟?”

    听是给高阳公主的药,小蛮也着实不放心给别人拿。这正犹豫之时,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宫女的话。

    “廖军医说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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