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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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玉佩?是一块碧色的玉佩吗?“
萧郡公点了下头。
”那玉佩我见过,当时少爷们把匕安少爷打伤后,便捡到了一块玉佩,后来去了望江楼之后,出了娄正德那事,玉佩就不见了。回来的时候奴才还听少爷念叨,说那玉佩怎么就丢了。“
小厮惊惧地望向萧郡公,摇头道:”大人恕罪,弄丢萧府传家之宝并非故意,后来我们也去望江楼去找了,奈何如何都找不到。小人不敢告知夫人,只侥幸想着匕安少爷以为这事与两位少爷无关……“
”大胆奴才!出了这事竟也隐藏着,好一个欺上瞒下的贱奴,来人,把人给我带出去,打五十大板!“
江子文终于明白其中巨细,原是如此。
这么说现在的玉佩是不见了?
萧郡公脸色阴沉地看向那被拖出去的小厮,只道:”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说谎,现在也无须打了,让他带我们去望江楼看看,问问看掌柜的,我就不信我们萧家的玉佩就这样丢了。“
小厮几乎是感恩戴德地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朝萧郡公磕了几个响头。
”行了,还不快带郡公大人去找找。“
”是。“
江子文摇了摇头,他们当初有心去找,这玉佩定是丢了的。如此去,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流萤几不可闻地眨了下眼,戏演到这,算是足了。
只不知道乌嬷嬷那进展如何了。
萧府的后院内聚集了许多人,不少人惊叹道:”难怪这几天见不到少爷,少爷原是受伤了啊。“
萧匕安的贴身小厮隐藏在众人身后,尽管乌嬷嬷交代了莫要担心,可他真真是担心地不得了。
别人或许以为少爷这几天在屋里养伤是他照看着,可他清楚,这屋里哪里有人。
此时,方清雅脸色凝重地关上了门,乌嬷嬷站在门边,看了眼床帏的方向,那儿走出了一个男子。
这男子约莫二十岁大小,身材与萧匕安相仿。这时候穿上萧匕安的衣服从背影上看,俨然就是萧匕安。
乌嬷嬷蹙着眉头道:”小姐说了,少爷这时候正闹脾气,可以请太医来,无须让太医见着面,只当着太医的面砸点东西,太医便知道了。“
萧县公走了进来,命一众仆人在外头等着,只道阮太医进来要及时通报。
乌嬷嬷把窗口的几个蜡烛吹灭,小姐的策略当真是令她这个见惯了尔虞我诈的老妇人都不禁感慨。
她走过去点燃在床旁的拉住,如此,屋外的人便能看到几人落在窗上的倒映。
即便看不到,也能隐约感觉得到。
那被乌嬷嬷找来之人乃是大将军的亲信,此人站在窗前,从外头看去,那就是萧匕安无疑。
乌嬷嬷点头一笑,小姐竟利用了皮影戏的原理,让软太医都为萧匕安做了一次人证。
她倒是要看看羊老太爷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巧舌如簧,怕是百口莫辩!
萧县公不觉暗笑,锦儿这丫头出的什么鬼主意。
方清雅看着乌嬷嬷这一系列动作,那是一愣一愣的。
饶是她在萧府长年与那些妾室明争暗斗,这斗她并不怕,可娄锦这虚晃一招,她这久浸淫深宅之人,还是无法不叹服。
乌嬷嬷退居在外,里头很快就出现了一段对话。
”你现在还有志气发脾气?太医一会儿就来了,你丢了传家宝玉,找不到我们去找,有这份志气,就给我把身子养好。日日在外头胡闹,身子差了竟不告诉我这个当爹的,你当萧府没人了,还是我死了?“
萧县公这一席话很有意思,乌嬷嬷心中一喜,这种话,即便是真的匕安少爷在那,怕是也被堵地一句也说不出来。
如此,倒也不用那替身说话,免得出了破绽。
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听得不免噤声。
少爷是个傲的,这丢了宝玉,又心高气傲,自然想着靠自己把玉找回来,哪里会把这丢人的事告知父母?
此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看到的正是萧匕安低头的侧脸,暗想,少爷一定要被县公大人骂惨了。
”二爷,阮太医来了。“
软太医提着药箱子到了,这萧匕安被人打伤,他便是摇头,听闻还是和世家子弟之间动手,更不觉暗想,这些纨绔,还真是有力气无处使。
”滚!“”萧匕安“吼了声,因着这声音巨大,一时间吓了不少人,也没人辨别地轻这是真是假。
倒有不少人以为少爷是被县公骂地恼羞成怒了。这会儿连太医也不愿见了。
阮太医正要要掀开帘子,却听得里头一声砰,那是宝瓶落下的声音,阮太医不觉一颤,这种大战,要他走进去吗?
那不是找死?
他透过帘子的缝隙,见着萧匕安砸那瓶子,便退了出来。
眼见那窗子上的影子何其暴力,他只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乌嬷嬷忍住笑,走了上来,面带尴尬道:”不好意思阮太医,少爷他被县公责骂,您要不要等会儿再看诊?“
九十七章 好戏登场2
九十七章好戏登场2
阮太医正要回答,里头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萧县公震怒道:“不孝子,既然你要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所有人不得送任何东西进去,我倒要看看,你这傲气能坚持多久。大嫂,我们走吧。”
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方清雅走了出来,方清雅的手背略有些红肿,好似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想起那里头依旧在砸着东西少爷,奴仆们忙迎到方清雅身旁。
萧县公一脸歉疚地走到阮太医面前,“劳烦阮太医亲自来一趟,我那不孝子,这般忤逆,我也不敢劳烦太医出手,只不过嫂子的手受了伤,还请太医帮忙看看。”
阮太医原还想进去看看,这番就连萧县公都这么说了,再看方清雅抽着气,几个嬷嬷忙扶着方清雅到花厅去。
阮太医疾步跟了上去。
萧县公凝视着阮太医的背景,眉头微微一蹙。
娄锦吩咐,说是人若在太医来之前已经找到,那便可以直接为萧匕安把脉,但人若没到,便让阮太医看个模糊,便就行了。
而这个时辰,天色越发暗了,锦儿一人在外头,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他朝东边的屋子那看了眼,好在芸儿一早就喝了安胎药早早睡去。否则这一晚,他是没法睡了。
乌嬷嬷把人都散了开来,便在萧匕安的屋子前等着。
不知道小姐那可有大少爷的消息?
一处幽静的巷子口那石砖地面上沾着夏日夜里的水渍,这巷子幽深,人刚踏入,便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哒哒哒地从尽头的传了回来。
火折子并不能给这条巷子打地多亮,只能看得清楚一米多以内之人。
一身碧青在这暮色中都染上了凝重的色彩变成了墨绿色。白马摆了摆硕大的脑袋,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就在这儿了吗?
娄锦皱了下眉头,一股难闻的味道从里头飘了出来,许是夜幕无风,这儿附近又是酒店杂肆,想来这便是那些垃圾堆放之处。
方瑶屏住呼吸,这越是往里走,越发难以呼吸。
左御风在她身旁的马儿上,脸色凝重地望着里头。
记得,多年前,京城的某个与此相同的废弃巷子发现了一具女尸,当时的京兆尹头疼不已,仍旧无法破案。
他不禁握紧方瑶的手,这种地方不免让他想到“弃尸”二字。
远处犬吠声声,砸破了这安静而诡秘的巷子。
娄锦紧紧拽住马缰,紧抿着唇,瞪大一双杏眼,似乎如此就能把这个巷子看了个透彻。
萧匕安不能思!
她拍了下追云的肚子,显然追云对着这里头的味道着实是厌恶地很,它甩了下头,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往里走去。
一处堆地高高的垃圾在夜色中显得尤其骇然,就那样静静地,却能让人浮现联翩。
娄锦翻身下了马,她一步一步往那地方走去。
方瑶与左御风对视了眼,也一道下了马。
脚步声越发轻了,娄锦能听到那些蚊蝇哄闹的声音,她握紧拳头,掀开一块破旧的麻布,一个人影径直倒了下来。
方瑶险些惊叫,吓地胆战心惊。
黑影噗地一声,娄锦把火折子靠近些,那发丝凌乱,衣服狼狈,只着中衣却已经脏污地很。
娄锦当即掀开那遮住面目的长发,见着那张嚣张的五官,登时心头大跳。
伸手至鼻下,那浅浅的呼吸,让她那几乎停止的心脏猛地一缩,却以剧烈的速度敲打着她的心房。
她转头道:“是匕安哥哥,左御风,快脱下你的袍子,把他放在马上。我们先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会儿怕是萧府也回不去了,萧匕安陷入了昏迷。
左御风脱下外袍,见着萧匕安胸前的一道血红,脸色越发凝重。
他受了重伤。
羊家真是好大的手笔!
娄锦眯起了眼,握紧了的拳藏在袖口当中。当下就和方瑶左御风三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家农家别院是离这最近的方便之所,娄锦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主人家浑厚有力的声音。
不时还能听到他疑惑道:“这个时间点了,东家的难道来要债?”
门咿呀一声打开,一道淡黄的光从门缝中一点一点透了出来,直到把在门内外两人都照耀地明朗。
开门的汉子约莫四十岁大小,一张脸黑黄,眼睛却不小。他先是一愣,随即紧紧地盯着娄锦,让娄锦有一瞬间地不适。
她笑了笑,“大哥,我们临时没租到马车,这在西郊,夜里回去也不方便,不知道大哥能否行个方便,愿意留我们一宿。关于酬劳,我不会少的。”
那人一愣,像是发现了什么宝一样,冲着里头的妇人道:“孩子他娘,快出来。”
他那欣喜若狂的模样,浑像见了祖宗。把一向镇定自若的娄锦差点给吓了一跳。
左御风走上前来,把娄锦和方瑶护在身后,生怕遇到个不知好歹的。
里头走出来一个妇人,那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喝这汉子见着什么怪物之时,抬眼之际,竟也是一副呆愣的样子。
二人的目光过于灼热,娄锦不觉以为自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便要告辞。
没行到那二人惊叹道:“你是娄姑娘?”
娄锦一愣,点了下头。
妇人先是一笑,“娄姑娘,快,里头请,快请进。”
大汉也是笑着点头,“娄小姐,你可能急不得我们,可我们被你所救,记得一清二楚。”
二人一番诉说,娄锦才明白,原来这两位是当初困在城内的百姓,后来逃脱,就住在这。
娄锦当然没忘那一场,三皇子被困在城内,太子的士兵出动,险些逼得百姓动乱。
好在,一切营救得及。
这对夫妇见到娄锦几乎都已经哽咽在喉,他们都没有忘记那一次。不少人逃亡出来之后,便留在这西郊了。
那汉子唤作阿木,他笑道:“我明日要告诉高家的,我们见到了娄小姐,这事可比他儿子上了私塾要风光多了。”
那妇人笑了笑,转而看向娄锦身后的被左御风扶着的人。
“这人是受伤了?快,我去准备烧热水。你们先等着。”
娄锦点了下头,与阿木笑道:“这次打扰了,我朋友受了点伤,得看看他。一会儿我便出来与你叙旧。”
阿木见那人几乎昏死,点了下头,便道:“我那屋子就给娄小姐住下,我和孩子们一间。”
娄锦没再推脱,毕竟萧匕安的身体不是很好。
方瑶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她还以为娄锦在民间的威信只不过是虚传罢了,今日一见倒真是如此。她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
这人可是一心挂念自己的表妹呢。
顿觉得四周华光初上,一股难以遏制的自豪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榻上,萧匕安已不是方才那狼狈模样,左御风替他清理过后,便清爽了不少。
此时,他已经服下药。
娄锦盯着他胸口处的伤口,眉头便是一蹙。
好厉的位子,这简直是想要了萧匕安的命!
萧匕安此番一人独自出去,落单之后就要遭受这样的穷追猛打,她咬了咬牙,萧匕安的命是她救下的,诚然,她已经把他的命归位萧家的重要财产。
谁都碰不得!
娄锦瞪了眼那眉目憔悴,却依旧狂野不羁的五官。“萧匕安,此番,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可想好了用什么来还?”
她撇了撇嘴,这家伙命太好了。
那谋害他的人必定要吐血三升,这次触动的杀手出手狠辣,若非天价,想来也请不动他们。
只是没想到,钱砸坑里去了。人却好好的。
娄锦想到此,扑哧一笑。
许是她的笑声惊动了正在休息之人,萧匕安张了张嘴,蓦地,说出了一串话。
“你这奸诈妇人,莫要轻易嫁了,若是必要,便是我,委屈些无妨。”
娄锦一愣,方瑶几乎是惊呆了。
这才看向萧匕安,见着他双眼紧闭,想来是说了梦话。
娄锦心头一窒,正要喝他一句,又听得空气中那绵长的呼吸声。便也作罢。
方瑶走到娄锦面前,小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亲哥哥喜欢上亲妹妹了。我朝虽有皇室通婚,可是亲兄妹断断是不行的。”
娄锦心头一沉,即便她与萧匕安不是亲兄妹,她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只是……
萧匕安那日出门,是否与她有关,她不敢妄下猜测。
若真是为她寻仇,她……
心头不知道被什么压得一重,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只看了眼萧匕安那极为俊美的脸,便走了出去。
左御风皱着眉,看向那睡着的萧匕安,只叹了口气。
这家伙,看不出来啊。
这是要玩禁忌?
养心殿外站着一人,那人足足站了近半个时辰,小路子见着他那虚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便只低下头。
就在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