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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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娄锦认识顾义熙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
这段话却让娄锦头一次,深深地认识了他。
他的仁厚侠义,因人而异,而那个人竟是自己。
胸怀激荡,娄锦能感觉到一阵颤栗从脚底心如电一样一下子窜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只能愕然地点头,接着无知地泪如雨下。
他抚着她呜咽不已的头,低声道:“阿锦不必为我考虑,我不过是个自私之人,而我以往以为我真是那般侠义,真是那样仁德。可现在,并非那般了。我是大齐的三皇子,可我也是阿锦的守护者顾义熙。或许,从我答应你开始,便注定了我一次又一次纵容,没有一次舍得,我从不贪心,可这一次,便让我贪心一回。”
他揉着她的发,胸中一阵畅快,原来取舍已定,他的心竟能如此平静。
那几日的痛苦让他日夜难眠,他总在想,为何他的名字里有个义字,这个义字为何可以留给天下,却不能留给阿锦?
他笑了笑,轻轻地吻了吻她红肿的眼,笑道:“别哭了,太丑了。”
娄锦却哭地更凶了起来,恍若长江的大闸打开,颇有一泻千里之势。
他无奈地苦笑了下,将她打横抱起自己坐在了那一旁的榻上。
娄锦这几日夜夜难眠,她嘴上说得好听,可她害怕,那种仇人相见,那种势不两立,在她的梦里一遍又一遍演化。她总在半夜醒来,然后便是长长地望着这个夜色,听着蛐蛐的叫声,听着外头偶尔刮来的风,直到天蒙蒙亮才可以再睡一会儿。
情绪宣泄完毕之后,她竟是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怀中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顾义熙愣了下,低下头来,对上她那卷翘的睫毛上莹亮之处,便觉得心头一阵钝痛。
略带着粗茧的手擦过她的眼,那一滴泪珠几乎被他的手吮走。
她嘤咛了声,似乎不喜他的打扰。
他笑了笑,便把她抱在床上,却不想一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他苦笑着躺在了她的身侧,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然后将她揽入怀中,感觉她的肩很瘦很小,他皱了下眉头,拉起被子盖住了她,拍着她的背,道:“睡吧,我在这呢。”
许是听到了他这句话,那紧紧拽着的手微微松开。
这一夜,很是好眠。
华清宫中,亦有一人站在月光下,不过那白纱包裹住她的双眼,她只能任由着他人扶着,走到庭院中,道:“可安排好了?”
厉嬷嬷扶着她坐下,“安排好了,只不过娘娘,这事皇上不是安排三皇子负责了吗?为何还要调查?”
“他?”
万贵人坐下后,冷笑了声,“我们派出的人刚刚如何说的,嬷嬷怕是忘了吧。”
“说是有人拦路销毁证据。”
万贵人点了下头,“没错,与那贱丫头有点瓜葛又愿意为她做这事的人你以为是谁?”
厉嬷嬷愕然,难道?难道是?
“便是我那好儿子。”
可是,“娘娘,那您打算怎么做?”
“这事自然是交给朝臣来解决,毕竟娄锦身后的乃是将军府和萧府,料想这回她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见得能好好活着。”万贵人猛地拍了下石桌,唇角阴狠地勾起了一抹笑。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她眼睛狠狠一痛,嘶声尖叫了起来。
太医院院士又再次往华清宫跑去。
要说,万贵人此时已然失宠,但她却依旧有个争气的儿子,又在宫中积威多年,除了黄仙儿和梁娇,没几人敢在她面前给她脸色看。
不巧,此时梁娇派人送了菊花枸杞茶来。而送这花来之人正是绿意。
宫里太医们低垂着头忍受着万贵人的呵斥,厉嬷嬷传了绿意送茶来之后,万贵人便摆了摆手,示意太医们退下。
绿意被请入之时,见着几个宫女匆忙地走过,手上似乎都有些伤痕,绿意目不斜视,笑着端着茶水送了进来。
“奴婢给娘娘请安。”
万贵人自是好强,方才那狼狈模样如何能让梁娇知道,便点了下头,“起来说话。”
绿意朝她看了两眼,见着那刚刚换上的白纱,便道:“奴婢奉梁贵人之命送上这菊花枸杞茶,好让娘娘早些康复。”
康复?
宫中上下皆知道她这双眼睛是彻底毁了,如何康复?
怒气一上来,便会头昏眼花,她若不时刻克制着点,便是自己就能把自己送入鬼门关。
“那真是多谢妹妹了。”她冷笑了声,正要让绿意退下,却不想那绿意充满好奇道:“梁贵人听得娘娘被鹰啄了眼睛,打听下来才知,原来摩云翅对那阳光下的鹰睛反射出来的光很是敏感,必会啄了双目,驱逐出境。不过梁贵人很是怪异,让奴婢问了起来,娘娘是不是用了鹰睛之水?”
“……”
万贵人震惊地听着这个消息,浑身如被几十条毒蛇缠绕一般,便是连毛孔都张开了颤抖了起来。
绿意浑然未觉,她道:“定是哪个嘴碎的竟然给娘娘出了这个什么鬼主意,不过娘娘为何不跟着我们贵人一样喝点中药便好了,抹那赢睛之水,哎……想来娘娘还是不太信任我们贵人啊。”
她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心痛的样子。眼底却微微一抬,瞥见了万贵人那丹蔻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一滴滴血红的血涌了出来。
“那奴婢告退。”
望着绿意的背影,厉嬷嬷几乎狠狠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娘娘?”
万贵人发狠地撕下床头的帷帐,面皮涨紫,浑身上下都哆嗦了起来。
“那贱人,竟然是那贱人设计陷害!”她猛地站了起来,前身不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她咬着牙,满脸通红,双手手背青筋暴涨,“去给我把青画那贱人带来。”
厉嬷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顾不得地面上的痛和冷,万贵人双手紧扣木床,木床被那指甲扣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梁娇,你个贱人!本宫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一番激怒,她的眼又狠狠地痛了起来,“我的眼睛,贱人,我要你自挖双目,我要你一辈子都生不出任何东西来。”
恨意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几个宫女在外头看着,都屏住呼吸,个个低眉敛目,生怕万贵人殃及池鱼。
整个华清宫一瞬间笼罩在阴霾当中。
当厉嬷嬷来找青画之时,梁娇坐在榻上,命人把厉嬷嬷请了进来。
“厉嬷嬷还真不客气啊,姐姐要见我宫里的宫女怎么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抚摸了下那隆起的肚子,瞥见厉嬷嬷眼角狠狠一抽,梁娇笑道:“皇上极为宝贝我这府中的孩子,我这宫里人才刚刚好,姐姐怎么不体谅体谅一下,要是我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赖姐姐。”
厉嬷嬷掩下胸中肆意燃烧的怒火,挤出一抹笑道:“这青画原也是我家主子送给娘娘的,不过是让她去姐姐以往的姐妹罢了,还请娘娘不要介意。”
“哦?这么说,姐姐把我的人带走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真出点什么事,那姐姐是要负全责了?”
“这……”
嘴角再次抽了下,厉嬷嬷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她寻了个借口,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上次青画拿了我一张绣品去模仿,现在我只是想让她把绣品还给我而已。”
梁娇看向厉嬷嬷,果然是万氏手下做事的,变通地挺快。
她森然地看着厉嬷嬷,半晌才道:“那便不劳烦嬷嬷了,原我也不想说什么,这丫头从姐姐出事之后便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事心虚,总也找不到人。”
“你!”厉嬷嬷心下大骇,难道青画已经被?
对上梁娇那双精明阴冷的双目,厉嬷嬷没敢再次抬头,只早早告退,把这消息早些传给万贵人。
厉嬷嬷走后,门后走出两个女子,一个是方才的绿意,另一个是浑身汗如雨下,惊诧不已的青画。
“你现在大可回去,我看她还信不信你。”
噗通一声,青画忙跪了下来,惧怕地望向梁娇。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一早便明白了她这个“细作”。
“你可想好了要如何?那万氏的江山还能存在多久?在宫中只靠圣宠不行,可没有圣宠那是万万不行。是男人会喜欢一个与骷髅一样的女子?你若听我的,本宫可以给你一个前程!”
一百一十四章 厚黑之主持公道
一百一十四章厚黑之主持公道
青画颤抖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她宫外的家人都在万贵人手上,这让她如何?
“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就因为你亲人在她手上,她反而更信任你。但,我这一旦说出什么点,即便她再信任你,想必也不会留情吧。”
梁娇朝她一笑,青画呆若木鸡地望着梁娇。
绿意在一旁挑了挑眉,不知道小姐这几天在干嘛呢,听流萤说,小姐好似有什么心事。
青画无奈地点了下头,一旦她明白了形势,自然就懂得要如何变通。万贵人以后的路不会再长了。
翌日一早,金光洒满整个大齐,娄锦醒来之时,身旁的暖依旧,人却没了踪影。
流萤诧异着望着娄锦,只觉得小姐醒来这一刻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那白里透红的脸色,那丰盈可人的唇角,还有那甜甜一笑的梨涡,都让流萤诧异地望向窗外,春天来了?
娄锦梳洗过后,便听着乌嬷嬷急促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小姐,皇上传旨让您入宫一趟。”乌嬷嬷抿了下唇,按照梁娇传来的消息,开始说了起来。
“小姐,早上有人状告小姐设计陷害五皇子,据说还是秦府的人状告小姐那摩云翅乃是伤害万贵人的凶手。皇上没有在朝廷上议论,而是让关键几个人去养心殿了。”
娄锦挑了挑眉,唇角缓缓一勾,原是重头戏来了。
她眯起了笑,对乌嬷嬷道:“换上宫装,准备一下,我们今日可是要好好记住,哪些是万贵人的爪牙。”
乌嬷嬷点了点头,便帮着娄锦梳妆。
大盖飞檐,缀金玲,配五彩绸子,一顶软轿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人们都惊讶于这顶轿子,很是奢华荣贵,见着那轿子中走出一身淡霜青广袖宫装的女子面白发黑,红唇如蜜笑着从宫门口走了进去,不少人都望着那人婷婷的身影陷入了一阵迷惘。
“是谁呢?”
“这是萧家二小姐,当年的娄家嫡女娄锦呢。”
“是她啊……”
后者不少关于她的流言都被抛诸于脑后,她一步一步朝里走,对过往的或灼热或讽刺的目光都视若无睹。
不知道外婆来了没?想来外婆那风风火火的个性,应该已经到养心殿了吧。
只不过,这次来的又会是谁呢?
养心殿内,几道人影林立,皇上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目光如剑一般望向下方之人。
方宏,固伦公主,秦家家主秦耳,万贵人,太史段大人,平国公,窦国公,皇后,贤妃,怀远侯,黄仙儿这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他皇上还不知道,就娄锦一人,牵涉出了这么多大齐位高权重之人。
看了眼那低着头一副看戏人一般站在那的窦国公和平国公。皇上皱了下眉,“二位卿家来作何?这事与二位卿家有关?”
平国公恭顺着一张极为严肃的脸,义正言辞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荣幸。”
“乃老臣的荣幸。”窦国公扯着笑说道。
老狐狸!
皇上看了眼皇后和贤妃,这二人来做什么?
皇后略一抬眼,明媚地笑了起来。“臣妾是来给皇上送甜汤的。”
贤妃不冷不淡道:“四皇子这两天不闹事,臣妾也闲着。”
没人看到皇上的额头抽了下,闲着,闲着就来养心殿了?朕还没这么多的时间陪你们。
小路子看着这屋里这么多人,命宫女太监们早些准备好了茶就送了上来。
这还没开始审问,里头的温度便让人汗流浃背了。
固伦公主站在那,斜眼看了下秦耳和万贵人,便转而看向皇上,笑道:“皇兄,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让皇兄安生。我记得昨儿个夜里,就听闻三皇子报这事无头可查,他们不知道是不信皇兄您呢,还是不信三皇子。”
皇上皱了下眉,目光一转,落在万贵人身上。
厉嬷嬷拍了拍万贵人的手,万贵人立马福了下身子,嘤嘤道:“还请皇上体谅臣妾为孩子主持公道的一片真心。”
她言辞中充满悲伤,为今之计,能用的也只有那母子亲情,希望能打动皇上。
“好了,这事等娄锦来了再说。”
皇上一声轻喝,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
可屋内除了皇后,贤妃两位国公,其他人的情绪波动很大。
便是怀远侯都皱着眉头,难道真是娄锦暗中设下陷阱,如此,世子被伤还与那娄锦有关?
他神情凝重,如若真是如此,他还送了一份大礼给她,那简直太可笑了。
“禀皇上,娄锦求见。”路公公的话一出,所有目光都刷刷地扫向那大门。
刚一跨入这门槛,这整齐划一的目光,让娄锦微微有些不适,她笑了笑,朝皇上行了个大礼。
她的神情淡然,目光幽幽若水,不少人以为娄锦被揭发开来,必然会惊慌失措,可这一瞬,那怀疑的目光便动摇了起来。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厉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背已经被万贵人掐出了一道红痕,可再如何痛,她也不能出声。
皇上扫了眼在场众人,道:“娄锦,有人告发你设计陷害五皇子伤害万贵人,你如何说?”
娄锦诧异地看了眼万贵人,叹了口气,“想来皇上已经知道那啄伤万贵人的摩云翅是我萧府的了。”
皇上点了下头,目光也略是一冷。
“那摩云翅是他人送给外祖父的,它本也是野,时常不听使唤,那日还与秦家主的嫡子秦赞的海东青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