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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退婚:傲骨嫡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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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皇后也站了起来,与窦公都望向三皇子。

    娄锦猛地抓住三皇子的手,心中担忧不已。

    顾义熙低下头来,朝娄锦微微一笑,抬头之时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滴血验亲,没想到当初娄锦在望江楼下闹得那样大的一场今日竟被用到了这里。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提出这个提议的竟是三皇子。

    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他是在质疑自己还是在质疑万贵人?

    只有娄锦知道,娄锦明白,原他早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可碍于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却依旧对万贵人那样尊敬。

    娄锦的心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看着今日换上黑袍的少年那样坚定的目光,她的心微微揪疼。

    他难道不知道,提出这个提议,需要多大的勇气,皇后众人虎视眈眈,如果果真不是万贵人的孩子,他该如何?

    “母妃,你可敢?”没想到,他竟再一次提出。

    皇后和贤妃都定在了那,目光透着几分怀疑,看了过去。

    “顾义熙,不要。”娄锦忙扯了下他,她眼中隐隐有泪,胸中激荡不已。

    他以往的隐忍为何终究不再继续?

    他拿身世来为自己做赌注,究竟为何?

    “母妃若不愿做那滴血验亲,便不要再做阻拦,阿锦,我娶定了。”

    娄锦心中大震,难道,难道他笃定了自己并非万贵人所出,所以用这一招来逼迫万贵人服软?

    他竟早知道了?从什么时候?

    万贵人整个人已经怔忪地犹如一株僵硬的枯木,她浑身几乎被一道惊雷劈中,愕然不已地看向三皇子。

    许是那么多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她那被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让她的心惧怕到了几天,她陡然歇斯底里道:“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为了娄锦,你要这样挤兑我?如此伤我的心,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顾义熙的眼微微一闪,唇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是吗?我宁愿不是。”

    这般伤痛的话语,听得娄锦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这二十二年来万贵人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有隐忍了什么。她几乎能肯定,顾义熙在怀疑万贵人之时,也压住了这份怀疑,只因为他唤了这个妇人二十二年的母妃。

    皇上震惊地望着三皇子,三皇子那冰冷的双眸无疑是一道令人不忍直视的光,皇上低下头去,“义熙,你……”

    顾义熙笑了笑,他依旧如一朵盛莲,笑时满室皆若白雪。

    万贵人狠狠道:“你期望不是?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儿子,我是你母亲,你难道要如此不孝,娶一个我那样不喜的女子?”

    “我有一个疑惑,缠了我二十年,如若你还当我是您的儿子,请您为儿子解惑。”他缓缓走向一旁的茶几,倒出一杯清水。

    冰冷的刀在那修长的手指上花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凝成血珠,啪嗒一声,清脆地落在那水杯之中。

    皇上震颤地望着他这一动作,胸中竟闷痛难耐。

    他难道就不怕别人怀疑他不是朕的儿子?

    娄锦微微闭上双眼,却是缓缓走到他身旁,把他那受伤的手放入口中,一抹腥甜涌入喉头,他做出了选择,还如此义无反顾,从此,娄锦无论做什么,都不再有后顾之忧。

    如此的震撼,让她眼眶灼痛。

    头顶上微微一热,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她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黑曜的双眸,眸光相撞,她低声道:“往后,一切有我,我陪着你。”

    他笑了起来,抵着她的鼻端,“恩,往后有你,我有你便足够了。”

    “他做了什么?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万贵人焦急问道。厉嬷嬷脸色都变了,她喘了口气,“三皇子已经滴了一滴血在那水杯中。”

    万贵人身子一颤,竟狠狠退了一步,她漆黑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你竟要如此逼我?”

    三皇子凝视着她,那眼中坦荡至极。

    皇后不禁朝前踏出了一步,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万贵人的身上,窦公也眯起了眼,看着这对母子。

    贤妃紧紧蹙着眉头,盯着三皇子。

    场面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万贵人的动作。

    “够了,这出闹剧到这里朕已经看腻了,所有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三皇子,你留下。”

    皇上一声令下,全部人都只能离开这里。

    娄锦和方宏固伦公主退下,万贵人也浑身疲软地被厉嬷嬷扶了出去。

    这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这一对父子相对而立。

    皇上深深地看了眼顾义熙,神情带着几分复杂。

    那眼中有深思,有愧疚,有不忍,还有疼惜。

    愧疚?顾义熙微微敛下那双清冷的凤眸,道:“不知道父皇留下儿臣有何吩咐?”

    皇上摇了摇头,“两年前,朕说的话要收回。”

    龙袍转身,那宽厚的肩膀似乎压着几千斤的重量,皇上微微闭上双眼,道:“你与娄锦不行。”

    一道惊芒从顾义熙的眼中投射而出,他猛地抬头,几乎同时,那句为何冲口而出。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那眼底的坚定让三皇子措手不及。父皇从来重诺,这也是为何顾义熙答应了娄锦一个要求,却执意如何都不放弃。因着这样的一个父亲,让他明白一个诺字是如何重要。

    “父皇,您说过,人之立于天地,必有个信字当先。我莫敢忘,也一贯如此做了。可您告诉我,为什么?”目光一转,那瓷杯中的血色依旧,他以为已经克服了一切,可没想到,父皇究竟是?

    “不用问,不行便是不行。”说完,他摆了摆手,“朕累了,你退下吧。”

    小路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旁,他看了眼三皇子,劝道:“还请三皇子先回去吧,皇上今早二更后就没睡过了。”

    小路子把三皇子送到养心殿门外,便道:“奴才服侍皇上多年,皇上既然已经发话,还请三皇子多加考究。”

    炙热的空气令人沉闷,小路子只觉得站在三皇子身旁,冷热交替,难以招架,见三皇子回首,那黝黑的双眸扫了眼养心殿的大门,便朝外走了去。

    小路子望着那黑袍,心中也狐疑不已。

    皇上这是为何?

    已然坐上软轿的娄锦低垂着头,轿子外卷帘轻动,铃铛作响。她垂首,摸着腰间的一块玉佩。

    那通体的温凉,透着三分冷意和五分温暖。上头镌刻的字却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

    “我愿与阿锦交颈为鸳鸯,一声共翱翔。”

    字字铁画银钩,只这两句,便迅速软了她的心思。

    怀中,一个巴掌大的狗窜了出来,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娄锦,它趴在娄锦的胸口,旺旺叫了两声。

    皓白的手抚上它的头,娄锦唇角微弯,“你可认识字?念给我听听?”

    “汪汪汪……”

    阿狸听着自己的叫声,衣服得意的模样,可娄锦却听得笑弯了腰。

    “你主子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你说的话。”她顿了下,窗门上传来流萤的声音。

    “小姐,奴婢听闻,三皇子已经向皇上提出了那围场的金口玉言了?皇上怎么说?”

    头靠软轿壁上,杏眼微阖,“不知道。”

    不知道?

    流萤听着,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只是,顾义熙该如何?皇后,窦公,贤妃,平国公都对他今日这一行为充满了兴趣,娄锦微微张开了眼,可今日皇上的态度又说明了他刻意维护三皇子,皇上没有发话,谁敢在背后议论?

 一百一十六章 婚礼上的意外

    一百一十六章婚礼上的意外

    夏日的荷花开得娇艳,莲叶接天而去,娇嫩的红在日光下晕染出霓虹般的色泽。

    莲叶下,各色鲤鱼流恋于中。

    这盛夏已然要过去,然而,京中的荷花却依旧开得极盛。

    亭台之内,一袭碧青长纱的女子站在其中,耳边是已经越发弱了的蝉鸣。

    皓白的手上拿着一封信,那艳若花瓣一般的唇角微微一勾,笑道:“娘和爹爹过得还不错。”

    流萤拿着扇子过来,笑道:“明日高阳公主的婚礼,小姐可真要去?”

    娄锦颔首,自然是要去。

    这一个多月内发生了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众人本以为万贵人失宠在即,全宫的目光都转向了梁娇和贤妃娘娘。

    可没想到,皇上连连几夜都宿在华清宫,这让宫中上下始料未及。

    便是后宫之中,一些人蠢蠢欲动,此刻也都叹了口气,万贵人再受宠,这十几年来也只是个贵人。如此,伤了眼,又能如何?

    可如若皇上此时倾向于贤妃娘娘,那这宫中的风向便难说了。

    “梁娇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马上就要落了。”她叠着那信,交给了流萤,道:“补药送过去了没?”

    “送过去了,梁贵人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听绿意说,梁贵人昨儿个一宿没睡。”

    “恩。”

    娄锦望着天空的一轮骄阳,灼热地,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神情淡淡的。

    她望着那凉意舒朗的水池,眼前一片水很浅,不过是一米多深,那儿似乎散发出令人乃以寻味的清凉,她微微朝前走了一步。

    流萤惊地忙拉了她一把,可这动作却没有娄锦的快。

    只见那一缕碧青跃入池水之中,碧青的轻纱在水中犹如一朵陡然绽开的青色花朵。

    她身子一转,笑着望向流萤。

    黑发散开,在她身下犹如一条绒黑的毛毯。

    “流萤,如今这样,倒真是舒坦地很。”她恣意笑着,银铃般的笑声让这静谧的花园一下子活了起来。

    流萤怔怔地看着。

    回廊处两道聘婷的人影走了过来,正是方瑶和萧琴。

    方瑶笑着看向娄锦,嘴上不饶人,道:“这烈日还真是要泡个冷水澡舒服些。”

    她说着就坐在了岸边,把鞋袜一股脑都丢在青石上,便把那脚深入池子里。

    萧琴坐在一旁,摇头轻笑,“你们也不怕一会儿谁来了,丢了未出阁女子的脸。”

    娄锦扬眉,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我们自是不怕,据闻上次怀远侯世子到我们萧府,好像也是在这池子旁不慎落水,好像还是琴儿姐姐救了人家呢。”她眨了眨眼,朝她笑了起来。

    萧琴脸色一红,对上方瑶和娄锦二人的目光,兀自转开头去。嘴里却道:“这一个月来,据说有人的窗下总有男子的脚印,那尺寸,我可记得呢。”

    流萤在一旁听着,转头盯着娄锦细看,见着小姐歪头轻笑,杏眼中流过一丝丝唤作甜蜜的东西,才道:“那是小姐的酬劳。”

    酬劳?

    便是方瑶也惊讶了起来,什么酬劳需要大半夜不睡觉?

    淡淡地扫了流萤一眼,娄锦撇了撇嘴,“一坛子蜂蜜。”

    “哈哈……”方瑶笑了起来,便是萧琴也扫了郁闷,掩着唇轻笑了起来。

    娄锦瞥了他们一眼,就站在水中,想着这些日子顾义熙的言行。

    他几乎把自己疼在骨子里了,这一个月来,他夜夜都来,却没有登堂入室,每个夜里都会给她带些东西。

    自然还有一些是送给那只貌似听得懂人话的狗。

    而她总是趴在窗头与他说着话。

    她摸了摸腰上的一个锦囊,杏眼中波光潋滟,或是极致的媚,或是极柔的水光。

    “阿锦,如果你想我,而我不在你身边,打开这个锦囊,一次拆开一张纸,不要太想我,这锦囊小。”

    她扑哧一笑,那怎么不换个大锦囊来。

    这便是她昨儿个夜里的回答。

    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微微一闪,淡淡道:“我怕你适应了锦囊,便久不见我也习惯了。”

    娄锦眨了眨眼,把那锦囊放入腰上,这才道:“娘说她和爹爹应该很快就就回来了。”

    方瑶和萧琴双眼均是一亮,道:“那倒是好消息。”

    翌日一早,宫中上下都热闹极了。

    高阳公主出嫁,便是御膳房都忙得不可开交。

    宫中负责迎宾的太监嬷嬷都整装待发,早早地在总管大人的安排下守在了宫门两侧。

    太子一早便在景仁宫等着,宾客来时,男宾便由太子负责。

    而女宾则是前往坤宁宫。

    宾客济济,各宫上下几乎都去了坤宁宫。

    娄锦与固伦公主方瑶萧琴紫晓他们分在了一道。虽还未用膳,可这些年轻的女子都在外等着,若是公主有传,才可进入。

    娄锦今日倒没穿她喜爱的碧青色,衬着几分喜色,一袭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的缎裳,头上只一个简单的粉色丝带把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髻,然而那粉色丝带随风扬动,落在她白皙细致的颈项上,那儿竟连一丝丝白茸都出众地很。

    高大的宫门上镶着一个个巴掌大的铜纹,门关地甚紧。这些年轻的女子们在这外头的亭台上坐着聊着。

    “秦娟,上次你救了一个士兵,夫子也给了你一个高分,虽不是国子监第一,可好歹今年也能毕业了。”说话的正是白玉,她斜眼看着娄锦,那嘴里说的话,自然是说给娄锦听的。

    娄锦微微挑眉,她正望着远处的一波湖水微微出神,听得白玉这话,她也略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罢了。

    白玉哼了声,见秦娟只抿唇一笑,那模样依旧是静静的,她不禁点了下头,秦娟便是这个好,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她抢这一时的风头。

    娄锦静静坐着,没去看那窥视的目光,那是一道极为小心的目光,让人看得不喜。

    方瑶却是停下喝茶的动作,目光一转,对上秦娟那来不及收敛的眼,冷笑了声,“为人为何那样猥琐小心,要看便大方地来看,在背后搞些小动作,真真是恶心。”

    那秦娟身子猛然一颤,娄锦垂下双眸,瞥见她那袖口间的帕子褶皱地犹如一朵开败的菊花。

    彼时,那厚重的宫门一开,走出一个娄锦并不陌生的宫女小蛮。

    小蛮朝众人行了一礼,便道:“奉公主之令,请娄锦姑娘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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