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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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芸儿到的时候,正见几人坐着,几人均不说话,场面很是安静。
萧郡公猛地站了起来,看向方芸儿,半晌只道:“既然不原谅萧府,萧家禀告皇上,以杖刑乱打之!”
方芸儿心一提,有句什么扯在嘴里,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能望着萧郡公的身影远去。
今年的乞巧节,方芸儿还是闷在自己的屋里。
这几日比以往更沉默了些。
只不过……
“小姐,这是什么啊?”小桃看着墙上的一副字画,眼瞪得很大。
一个桃林子里,女子发丝湿透,躲在树干身后,眼神怯怯的。
方芸儿瞪了小桃一眼,这场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突然,她的眸子一定,定在女子的脸上,双手一缠,身子陷入僵硬。
这是她吗?
是他画的?
女子发上簪着玛瑙玉朱钗,那朱钗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一款。
他何时画的?竟连那朱钗都丝毫不差?
又一日,方芸儿正品着茶,突然间茶杯不同以往,这打开一看,正见茶杯下刻着字。
“芸儿。”
她皱了下眉头,随机翻开其他的杯子。
连成一串,这几个字便是,“芸儿,我本事想来见你的。可身子不便。寄情于杯,聊表思念。”
方芸儿抿了抿唇,想起郡公所言的杖刑。
眉头重重一跳,半晌才朝小桃道:“叫锦儿来见我。”
“是。”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娄锦就来了。
“娘?”
这一声呼唤,让正在发呆的人猛地惊醒,正见方芸儿转过身来,命小桃把那茶杯带下去,才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带来的?”
娄锦一笑,才道:“正是。锦儿听萧府的嬷嬷说萧家哪里都有娘的痕迹呢。我不过就是让人送了两样过来罢了。本以为我这爹爹是个笨的,要让他现写几首诗才行,没想到有些东西还早就放在床头了呢。”说着,娄锦眼里眯起了笑,继续道:“只不过,爹爹的身子不大好,受了一顿打,还让我瞒着您。说怕您见了血腥。”
方芸儿眸子一暗,道:“伤得可重了?”
“倒是没多大重,只是太医说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他院子里又没个女人,男人也不懂得伺候,据说每个夜里都疼得睡不着呢。”娄锦说着,嘴角却是悄然一笑。
皇上倒是顾念着固伦公主,没让下重手。这倒是成了萧郎的名。
“为何没有个女的?”
娄锦摇头道:“郡公不也催着他找个女的吗?这十三年过去了,就那妾侍周氏也都出了萧府,他也不知道犯什么浑,整日地不让女人靠近。这男人一个个没轻没重的,下手可真是疼。”说到疼这个字的时候,娄锦适时抽了口气,像是亲眼见到那一幕似的。
方芸儿双手握紧了帕子,到底心地良善,这也只是沉默了会儿,才道:“你让他好好休息。”
娄锦点了点头,随机道:“都瘦了好大一圈呢。”
方芸儿不动。
“说是每天出恭都嫌那衣服搁地疼。”
方芸儿眉头一跳。
“说是昨晚伤口发炎,药都吃不进去,只念着娘的名字,这会儿魂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哐当一声,方芸儿站了起来。脸色尤为严肃,“走,去看看你那出息的爹爹!”
娄锦两眼一眯,得意地一笑,朝乌默默使了一个眼色,才迅速跟了上去。
马车上,方芸儿的脸色沉地几乎都要拧出水来了。他真是出息了,受了顿惩罚就要死要活的。男人不多是皮糙肉厚的吗?怎么一顿打就挺不住了?
好似知道方芸儿所想一眼,娄锦悲戚道:“皇上下手可重了,也是爱重外祖母和娘,这才要给爹爹一个好看。”据说被抬出来的时候,屁股上那块皮都粘着裤子呢。那个皮开肉绽啊。“
”好了!“方芸儿有些难耐地堵住娄锦的嘴,深吸一口气,才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爹爹存了寻死的心,这下汤药故意不喝了。怕是早想用死来赎罪呢。“
死?
方芸儿听得心一跳。
六十五章 二女相争
六十五章二女相争
方芸儿看向娄锦,心头颤动地厉害。
他何至于斯?
是,她恨了那恶人十三年,每次入睡她都怕,因为那一场梦总会在酣睡之际折磨着她。
夜里的颤抖,惊醒!
看着暗黑的天边,她再也无法入睡。只睁着等天亮。
天亮了,她舒了口气。
可这日复一日的夜晚太漫长,太磨人。半夜惊醒,她摸着枕边湿透的枕巾,恸哭不止。
十三年前那一场折磨绵延不绝一般,扯痛撕碎她每一个孤单的夜晚。
娄阳,从不到来。
他,从未知晓。
她恨那带给她痛苦的人,可那人是萧郎……
她对他的愧疚又何止一点?
即便恨,也要她亲手来折磨,他寻死是怎么一回事?
她眉头一皱,朝娄锦道:“我们出发吧。”
“好。”娄锦扶着方芸儿走了出去,乌嬷嬷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马车。
几人上了马车,就朝萧府而去。
早上有些冷了,这夏尾接秋头,过得还真快。
经过闹市的时候,马车猛地一停。
“你怎么驾车的!”对方马夫大喝。接着,他回头朝马车内轻声道:“小姐可还好?”
“还不快点!”这声音一出,娄锦这头几人眉眼一闪。
乌嬷嬷看了眼娄锦,娄锦笑了一笑,拉开帘子看了眼那车夫。
“大小姐?咳咳。锦儿小姐。”那车夫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眼娄锦,对上娄锦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他下意识地拉动马缰,退了两步。
“退什么退?”娄蜜拉开帘帐,诧异地看着那一抹碧青身影巧笑着立于马车那头。
眉眼带笑,那一湾水眸凝视过来,看得娄蜜心头一愣。
“蜜儿回来了。”
娄蜜身子微微一挪,眼角扫了眼路人,笑道:“是啊,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蜜儿这是要去找武哥哥玩吗?”她的声音不弱,周遭的人也都听了个清楚。他们皱着眉头看了眼娄蜜。回头又望向娄锦。
娄蜜面色一变,只道:“蜜儿只是随意走走罢了。”
娄锦一笑,这才指着萧府的方向道:“我去看我爹爹。蜜儿,虽然我们并非亲生姐妹,你若真喜欢武哥哥,我明日就去武家找武哥哥好好说说,纳你为妾。”
娄锦这话可说得清楚了。
这又值了萧府,又说了武家。
街上行人这才了解。原来这是娄大小姐,不,现在是萧家小姐了。
而这娄二小姐怕是看上了人家姐姐的未婚夫,看这马车行走的方向正是武府的方向。
人群里传来一片唏嘘。
这姐姐才走,妹妹就这般迫不及待回来要会一会姐夫?
“娄二小姐不是在观音庙为娄夫人祈福吗?怎么回来地这么突然?”
“娘亲哪有终身大事重要?”随即传来一声嘲笑,几人了然地望向娄蜜,均摇头道这娄府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娄蜜被众人的目光看得脸色发紫,又气娄锦说要武哥哥纳她为妾。
恼羞道:“娄锦,你不是娄府中人了,依着娄武两家的婚约,是要娶娄家大小姐的。现在娄家大小姐是我,与你无一丝一毫的干系。”
娄锦捋了捋纱衣,望了下武家的方向,嘴角的笑缓缓退去,脸上略带一丝忧愁。“可是武哥哥还未上门退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说着,迅速睨了眼娄蜜的小腹。
娄蜜瞪着她,狠狠咬了下牙根,道:“何须与你退婚,只要按着婚约办就行!”
“我就不信武家这般忽视萧家,我与武哥哥两人定下婚约,人都认得武哥哥未婚妻是我,就算是他要娶你了,也要堂堂正正来萧府退婚。”娄锦低头,心里却暗衬。武世杰,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胆子退婚!
娄蜜瞪大眼,喝道:“自然会到萧府退婚!”
众人皱着眉头看两姐妹剑拔弩张,娄氏姐妹上演这一幕抢夫君的戏码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这都等着观望武世杰的动作,他到底会认准娄锦,还是娶了娄蜜?
只见娄锦颤巍巍地退了一步,躲进帘帐后,余光照耀下,那纤瘦的身影掩面哭泣,打在那帘帐上,徒留一隅可怜的影子。
那车夫配合着高高举起马鞭,抽了马儿一下,马儿径直朝萧府跑去。
“小姐,你莫要理会二小姐,武少爷一定会履行婚约的。”流萤安慰道。
她看了眼皱着眉头的方芸儿,道:“夫人……”
方芸儿叹了口气,只回头远远望了眼娄蜜的马车,道:“锦儿要认爹爹,自是要冒险。”
她当初私心留下娄锦呆在娄府,自然也是为娄锦的终身大事着想。可现在……
她看向低头的娄锦,伸手拍了拍,道:“武家不会轻易退婚的。”她正想怪那萧郎那日生日宴上那一局,害了锦儿。不想娄锦抬头,那双眸子里清澈无波,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调皮。她笑看方芸儿道:“娘,蜜儿抢我夫君,往后有她的苦头吃。”
“你?”
娄锦一笑,只让车夫驾快些。
“娘,他人待我三分好,我必以五分回之。他人不善待于我,我自也无须给人好脸色看。我与武哥哥的婚成不成,但凭他一人表现。我们观望即可。”她眉眼一闪,眼底的痛恨被她抹去,她还不能让娘知道这婚绝成不了。
对于四年后的那一个噩梦,她自己知道就好。娘往后的日子必须与那娄府无任何关系。她想着,掀开帘帐,看萧府就在前方,目光微微一凛。
“停下。”
“是。”
马车停下,迎面而来的正是方清雅,她笑着上来,周边围着不少婆子丫鬟。一大波的笑声听得人心神俱好。
“快,让我看看。”方清雅见方芸儿母女下了马车,这就接过方芸儿的手,细细一看,才道:“这气色看过去怎么也没多大好?”
方芸儿笑了笑,低头不语。
乌嬷嬷几人看向方清雅,道:“太姑奶奶真是体贴着夫人呢。夫人这两日倒是好些了。只不过夜里怕又醒来。”
娄锦眸子一暗,看了眼正门,见一道红色身影在门边倚靠着,少年长眉入鬓,邪笑道:“我妹妹来了。”
娄锦狠不得早生他几年,听他唤一声姐姐舒坦。
“萧哥哥也在啊。今日不用到军营训练?”娄锦施了一礼,明显看到萧匕安的脸色一变,他愣了下,笑道:“今日倒真是不用的。”
说着,他走了过来朝方芸儿行了一礼,道:“爹在里头等着夫人呢。”
方芸儿眉头一皱,似是不愿意直接去见萧县公。
方清雅看出端倪,只道:“不急,你们都下去准备好茶点,我带芸儿去看看萧府。”
娄锦乐得清闲,朝那萧匕安一笑,才跟着走了进去。
“娄锦,很快你就要跟着我姓了。”那略带邪气的嗓音听得人浑身一颤,流萤走在娄锦身后,回头看了萧匕安一眼,见他原本邪气的笑消失,投来凌厉一眼,忙跑到身边,不敢再回头看。
娄锦黑沉着脸,什么叫跟着他姓!
她呼出一口气,这一路方清雅带他们去的地方均是县公的院子。
经过一个画栋雕梁,拱门上的褐色牌匾用青料写下了“追芸间”三个字。
方芸儿低了低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不知道该说那萧郎深情还是孟浪。
“这里是老二种的一些树,正值夏日,这涉梅园景致自没有冬日好,但也算不错。”说着,她入了拱门,两人随之而入,正见一株株梅树骨干惊奇,虽无梅花相称,倒也有仙风道骨隐逸。
里头走来两个丫鬟,她们笑着朝方清雅施礼,手上都拿着两个沉甸甸的粉色帕子。
“这是?”乌嬷嬷问道。
“哦,这是老二吩咐他们把落下的梅花一一挑选,一次选一批上等的制成梅花香囊,时时要挂在腰侧。”
方清雅眉眼含笑,转过头来看向方芸儿道:“他说有人特爱这梅花味道,他便留着。”
娄锦勾唇一笑,看石桌上有两个制成的香囊,走过去一闻,顿觉心脾净美。“那两位姐姐怎么不把这香囊拿走?”
两丫鬟笑道:“这味道虽然还在,但也淡了多了。二老爷夜里要闻着这味道才好入睡,淡了,他睡不着。所以那两个香囊也就丢了。”
流萤一愣,随即道:“这一年得用多少梅花,味道又如何能保得住?”
“为了保住这香味,我们也用了不少法子。我们有些花弄成干花保留下来。有的都制成香,熏一熏,便还能用。”
“他当真睡不着?”方芸儿蓦地问道。
两个丫鬟一愣,面上的笑马上就多了起来。“正是。二老爷偶尔睡不着。第二天眼眶都红红的。”
方芸儿神情一淡,又闭口不言。
方清雅也不多言,引了他们前往另一个地方。
这个楼阁建在小湖上,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能看到屋子上几道折射的水纹,显得清凉不少。
方清雅推开门,一张偌大的画摆在正中的位置。生生夺了不少人的眼。
乌嬷嬷惊叹了口气,迅速朝方芸儿看去。
流萤直道:“夫人,快看,那是您。”
这画,真是传神极了。
只见女子身着红袍,头山的凤冠闪耀出金黄色,姿容俏丽下的人笑着,眉眼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只那么站着,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霞帔拖长,背影婀娜,那当是方芸儿最美的时候吧。
“这……”
方清雅不回方芸儿的话,只看着她睁大双眼,眼角微湿。
她扫开地上一卷纸,只见这一卷卷纸张开都是方芸儿,均是那新娘模样,样子极美。只有些神韵唯有七八分相似。
但凡作画,不求十分。八分足矣。
这萧郎还真是执着。
方芸儿有些发愣,只站在那,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