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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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辰带着无双寻遍了医馆,所有的大夫都对断筋莫可奈何,看着无双黯然的神情,东方辰轩眉紧皱,对一个会武功的人来说,双腿不能行走就意味着能力大大折扣,何况是无双这般骄傲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腿!”东方辰重重地说。
无双淡然地睁开眼:“你我早已了断,你又何必为了我大费周折?”
东方辰直视着无双,看着她因为削瘦而显得更加苍白的脸,慢慢地说:“从今天起,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无双猛地震动,秀致的眉皱起:“东方辰,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但是,我和程安然两情相悦,所以,抱歉,我的人生和你没有关系!”
东方辰似是无奈又似是为她叹息地说:“你太高估你在程安然心中的位置了,在男人的世界里,江山永远重于美人。他,已经亲自答应把你送给我了!”
送给他?
无双大怒,她又不是东西,他们凭什么把她送来送去?
无双漆黑的眸子蓦地紧缩,冷冷地说:“东方辰,你又何必自取其辱,程安然是什么的人,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东方辰忽然沉下面来,寒声道:“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
他说完,一把把无双从轮椅上抱起,不理她的惊呼,策马直奔楚国皇都。
无双忍不住暗中咒骂他的变态,只得闭上眼,任他抱着自己策马狂奔。
二十万楚军留守西楚,正是为了防止程安然变节。
当他们看到东方辰到来的时候,一齐跪下,声音震天地齐呼:“参见皇上!”
无双蓦地睁开眼,瞧见那一抹白正走向自己。
她心中一阵狂喜,只觉得心跳也快了许多。
浴血奋战之时,无力支持之时,都是因为想着要与他相见,所以撑了下来!
程安然的面容越来越近,终于,在离东方辰十步的时候定定地站在阶级上,不再前进。
“放我下来!”无双皱眉道。
东方辰轻瞟了一眼,立刻有手下拿来轮椅,他轻轻地将无双放在轮椅上,也不下马,高傲地看着程安然。
“你该记得你的承诺!”
程安然看着无双,缓缓地上前,伸手,轻抚她的脸,满眼的温柔疼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无双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所受的苦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对不起,”无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染血的鸳鸯锦。
那香袋只做了一半,鸳鸯也绣得歪歪扭扭的,十分可笑。
无双拿出来,终是脸红了一下。
“这个,你不嫌弃吧?”她娇羞无限地说。
程安然只觉得心中一痛,刹那间有放弃一切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冲动。
他紧紧地握着鸳鸯锦,泪水缓缓地流下。
无双从来没见过这神仙一般的人哭过,一时间慌了神,胡乱地替他擦着泪水,紧张地说:“怎么了,怎么了?”
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不自然地说:“双腿,以后不能行走了,你会嫌弃我吗?”
程安然忍不住要大声嘶吼了,纤秀的指紧紧地抠住轮椅的边缘,连连摇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因为,我没有资格!
无双替他擦着泪水,微微一笑:“那便好!”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二十万大军军容整齐,如石人一般静立不动。
东方辰静静地看着两人深情款款地相依,任雨丝打湿了衣襟眉眼,脸上一片冰冷。
程安然闭眼,长长的睫毛沾着雨水,轻轻一颤,便滴了下来。
为什么要逼他做选择,为什么爱一个人就这么难?
这一生,他失去的够多了,连她,也要失去吗?
“然儿,”王皇后由宫女打着伞,缓缓地下来。
程安然一惊,匆匆擦去泪水,“母后。”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家国天下,江山重任,俱在你一人身上,你要记住母后说得话。”王皇后怜悯地看了程无双一眼,对程安然缓缓地说道。
程无双疑惑地看着王皇后:“皇后?”
王皇后招招手,有人带着刘老娘还有刘倾武走了出来。
“倾雪!”
“姐姐!”
两个有着血缘关系却素不相识的亲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无双不由得失声痛哭。
“我答应照顾他们的,现在完璧归赵。”王皇后轻声道。
然后,她拍了拍安然的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朝臣们,都在等着你呢!”
母后的话响在耳边:
你以为你放弃了皇位,他们就能放过你吗,不行的,你放弃皇位的同时,也放弃了你的母亲和王氏家族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你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更加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上天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皇位到手,你方能登高一呼,得志于天下,到那时候,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程安然脸上的神色渐渐由伤痛变成沉寂,这沉寂让无双有些害怕,总觉得空气中有某种东西在变质。
程安然缓缓地屈膝,向程无双跪下,轻声道:“无双,这一生,我终是负了你,对不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程安然,西楚的新贵,即将登基的帝王,竟然朝一个女子下跪了!
一时间,天地色变,万军寂然。
风雨中,他单薄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但仍然坚强地挺立在那里,没有倒下。
无双,我本可以自私是选择拥有你而不要这皇位,但是以东方辰以你的执着,唐少渊对你的痴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与其结局是狼狈而死,倒不如登上这帝位与他们正面开战!
对不起,我负了你的深情和厚爱!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无双的脸白的像纸一样,脸上的神情凄苦而又迷离,她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啊!
当她在为他浴血奋战时,他已经顺利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当她九死一生回来时,他,却选择抛弃她!
歪歪扭扭的鸳鸯锦,还可笑地捏在他的手中。
那上面的血,经过雨水的洗礼,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学绣鸳鸯时的娇羞,欲说还休的轻愁,月光下的缠绵——
这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醒后,才发现始终是她孤独地一人行走在天地间。
心似乎痛麻木了,一点也不感觉痛了。
只感觉好凉好凉,就算用几盆火也没办法捂热。
他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傻丫头,又没人和你抢,吃这么快干什么?
父皇,儿臣一向并无所求,请父皇准儿臣娶琼花郡主!
无双,父皇道只要我击退匈奴和柔然,就让你我成亲。
无双,得你,是我一生的幸事!
在这里等我,终有一日,我不会再被人欺侮,我要站在万人向往的位置,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但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心痛便是这般感觉!
无双弹指,天蚕丝激射而出,钩住程安然手中的锦帕。
微一用力,锦帕发出哧一声,由于另一半还抓在程安然手中,顿时裂为两半。
程安然面色苍白,惊慌地抓着一半锦帕,不肯放手。
雨水哗哗的下着,脸上冰凉一片,流泪了吗?
无双的脚满是积水的泥中,雪色的衣袍溅上污泥,她亦毫不在乎,只是任大雨淋湿自己伤透心的身子!
青丝为君系,丝丝有情意,闻君有两意,斩情断青丝。
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无双缓缓的举起剑,‘刷’,剑起发落。
那一头黑亮清软的发丝轻轻的飘落在雨中,旋转着,跳着忧伤舞蹈,轻盈的展现着最后的美丽。最终,随着雨势的增大,渐渐被埋于污泥之中。
似是埋葬了过去的爱恋。
风冷,雨急,无双浑然不觉,只觉得天高地阔,无她容身之处。
二十万大军皆隐去,独留她一人孤独的坐在大雨中,久久不动。
东方辰下马,撑一柄青竹油纸伞,静静的替无双遮雨。
滴着水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对比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失去血色的唇紧抿着,墨如玉的眸子里是冰的温度,一串晶莹的水珠从剪水双睫上滴落,划出一串闪亮的弧线。
绝杀的死士在闪电和奔雷的带领下,一齐跪在她面前,齐声恳求:“主子,保重身体!”
无双仰天,多么可笑,她自负是特工,向来没有人能困住她,能让她伤心,前世今生,唯有那个人能伤她如此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绝决地回转轮椅,不肯多言一句,不看那个跪着的雪衣男子,缓缓地走向他的相反方向。
雨仍在下,那一抹白影单薄得令人怜惜,幽幽的夜色中轻轻响起淡淡的忧伤的乐曲: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
你的谎话
…………
东方辰要追,程安然缓缓地起身,递给他一个玉佩:“东海白衣人,可以医好她的脚。人,我已经交给你,好好的照顾她,不要再让她伤心,否则——”
东方辰拿过玉佩,冷哼一声,去追无双。
无双只觉得心处痛得历害,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难受!
怪不得,从前的时候上头要把他们训练成杀人机器,无情无爱,因为一旦有情,你便有了弱点,再也不会心狠手辣,行事便会有许多羁绊。
159 不弃(**)
( )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温柔,曾是让她多么贪恋的地方,今天她才明了,她怎么顶得上江山如画!
捂着胸口,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得雪衣一片刺眼的红。
她以为她会晕过去,可惜没有,她不仅没晕过去,反而脑子清醒的很。
清醒得让她都恨自己!
程安然痴痴地看着那一抹白消失在雨幕中,颓然地垂着手,缓缓地伸到半空,却虚无地抓不到一丝气息。
“撤兵!”东方辰大手一挥,二十万铁骑轰然调头。
刘老娘和刘倾武被东方辰命人送回了秦国,而无双自从淋过雨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再加上行动不便,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周身散着着生人勿近的浓重寒气。
东方辰命人做了一顶软轿,由八个黑甲军交替抬行,向紫竹林行去。
越往南走,雨越密集,二十万铁骑已经回秦,只有三千铁甲军跟着自己。
一个随从低声道:“皇上,楚国太后……”
东方辰淡淡地说:“先押她回秦国,如果她再不识相,哼!”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但眼中的杀机却如刀锋一般冷寂,属下忙走了下去。
众人来到紫竹林时,放下了软轿。
无双的眼珠转了一下,缓缓地掀开轿帘。
上次来到的时候,却是和东方辰是生死仇敌,程安然带了她来寻慕容雪,而这次来,却换成了东方辰带她来,物是人非,竹林依旧,真不是知讥讽这世事的变迁还是人心的难测。
然而等众人走进竹林时却发现,那竹屋已经空无一人。
竹屋收拾得整洁淡雅,紫色的小花依旧开在竹林里,不时有鸥鸟展翅盘旋在上空,却不见了慕容雪的踪影。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紫竹林?”一声娇咤声响起,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闪身出来,但当她看到身披黑甲,布阵森严的黑甲军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再转眸对上无双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想起上次的事情,喉咙不禁一紧,脸上的表情僵了起来。
“慕容公子为何不见?”东方辰淡淡地问道。
粉衣女子瞧他气度不凡,早软了下去,讷讷地说:“表哥已经走了一年多了,许是回东海蓬莱仙山了!”
“蓬莱仙山在哪里?”东方辰皱眉问道。
粉衣女子怯怯地摇摇头:“那里是东海白衣人的故里,十分隐蔽,从不带外人进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向东走,翻过一片沙漠和雪山就到了东海。”
东方辰垂下眼敛:“调头,向东去。”
无双抬眼,东方辰早已经骑马走到了前面,心中一动,静静地放下帘子,不置一词。
粉衣女子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她拿起笔匆匆写了一个字条,缚欧鸟的脚上,轻声道:“鸟儿啊鸟儿,你快去告诉表哥,有人找麻烦去了,让他小心一点。”
欧鸟鸣叫了两声,振翅飞向茫茫的天空,向东飞去。
就在这一行人出发寻找东海白衣人的时候,暮姑娘已经回到南唐,将程安然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唐少渊。
唐少渊默默地对着灯烛沉思了许久,方缓缓地道:“下去吧。”
“皇上,这是个好机会——”
“下去!”
“是!”
暮姑娘下去后,一室沉寂如水。
淡淡的沉水香混着百花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唐少渊翻着那本《国策谋》,有轻愁如流云一般漫卷上来。
曾记得两人一起抗后汉士兵,一起看花灯,看盅会,一起打天下。
直到他登上帝位,她却悄然而去。
原以来是一场繁华谢后的温暖同行,却不知,只是一段徒增离愁相思的短暂相随。
红烛静静地燃着,突然一只飞蛾朝着温暖的烛光扑了上去。
哧,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那飞蛾已经被烧焦了。
唐少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不是像这只飞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