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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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心中一热,思绪如水般漫了开来。
她轻笑道:“呵,一生一世,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几个?若是转瞬便可以永恒,自然可以一生一世。只是我们都是凡人啊!鹏飞,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鹏飞担忧地看了无双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
无双一片一片一撕着梅花的花瓣,懒懒地想,东方辰爱苏灵裳的什么呢?
其实苏灵裳远不如柳清韵漂亮,只不过眉目间有三分相似,也许,是因为那气质相像吧!
柳清韵应该是那种几分优柔又分秀雅的大家闺秀,亭亭玉立,端庄华贵,而她的心也如蒲苇般坚韧如丝,若恰逢一段夹缝里的爱情,这个女人忧愁的时候,也会用她深邃的目光眺望远方,些许哀愁,些许淡定。
男人啊,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无双摇头轻笑,脑海中浮现东方辰的话:
“你若连这么一点肚量都没有不要爱我就是了!”
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就说不爱。听到这句话,无双突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和东方辰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
夜凉如水,北风越发吹得紧,眼看着年关便近了。
新春就要来临了!
帝后虽然没有再发生矛盾,见面也是和和气气的,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少了那种默契吧!
元宵节的时候,无双要去相国寺上香,要带着苏灵裳去。
她倒要看看,东方辰会怎么处置这个女子,他越要隐藏,她偏要抬举她,把她摆到台面上!
“皇上,臣妾要去上香,昊儿和哲儿就交给皇上费心了!”临走的无双笑道。
东方辰也微笑:“嗯,好,昊儿和哲儿一向很乖,你放心去吧!”
无双抬走走了两步,东方辰喊道:“等等!”
无双回头:“嗯?”
东方辰大步上前,脱下自己的锦袍披在她身上:“外面冷,小心身体,早点回来,一起吃元宵!”
无双盈盈一笑:“好!”
苏灵裳坐在一边一直惴惴不安,“娘娘,奴婢,奴婢——”
无双闭眼制止她说话:“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水落了石头自然会出来,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说实话,我杀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但是我留了下你,你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苏灵裳抿唇,眼中的异光一闪而逝:“奴婢明白。”
话没说完,无双突然睁开眼,一把按住苏灵裳,苏灵裳尖叫了一声:“啊——”
一把雪亮的匕首险险地擦着她的肩飞过去。
无双冷冷地道:“什么人?”
掀开车帘,外面已经乱做一团,暗影正在和一伙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无双本欲出手,转念一想,却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逼近只是不动。
追风他们在外面恶斗,自然顾不了这里,再则以无双的武功,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因此也不用忧心。
黑衣人举剑刺来,正在危急时刻,苏灵裳突然伸手,一抓一夺,把黑衣人的剑夺过来大叫道:“娘娘小心!”
无双回头去看苏灵裳,面上露出些许诧异,仿佛惊讶于苏灵裳懂得武功一般。
苏灵裳不及多想,提了剑朝那四名刺客杀去。两名刺客联手对付苏灵裳,只见她双手持剑,一脚上踏,借着上冲的力道在身前挥出一个巨大的回旋,硬生生将刺客的剑砍得差点脱了手。只是如此一来苏灵裳这么一招也控制不住地使老了,但她也知道弱点,不等刺客回剑,脚下一个错步便滑了出去,躲开了刺客的第二招攻击。
这边说话间,只见其中一名刺客一掌击飞了苏灵裳的剑,举剑直刺要害。苏灵裳被刚才那一掌中的内力打得气血翻腾,根本无法动弹,便闭上眼求死。
就在苏灵裳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之时,旁边一声大喊:“苏灵裳!”
不等苏灵裳有所反应,手腕被人扣住,奇香袭来,身子不受控制地被硬生生扯到一边,预想中的疼痛和冰冷没有到来,却听到极细微的衣帛破裂之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苏灵裳睁眼看去却见自己竟在无双怀中,无双右手弃了长剑,改用左手的短臂堪堪挡住刺客的攻击,然而终究慢了一步,腰间被刺伤,血如注涌,瞬间染红了半条腰带。
苏灵裳顿时大急:“娘娘,娘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无双血流如注,怎么也制不住,苏灵裳吓得一时间怔在那里。完全没有发现已有一名刺客摸到她的背后。
“小心背后!”
一名暗影的短匕飞出,化作一道白光将刺客的长剑击偏,苏灵裳也在无双的惊叫之下瞬间回神,身子勉强移动,那被击偏的长剑便贴着锁骨贯穿了苏灵裳的肩膀!
追风回头看到无双受伤,不禁又急又怒:“主子!”
追风和奔雷等人顿时发了狠,气势暴涨,不过十几招便将那几名刺客斩于剑下。而其余的几名刺客却见情形不妙,逃之夭夭了。
“主子,你怎么样?”追风奔过去焦急地道。
无双招手,追风忙俯过耳朵,无双轻声说了几句话,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追风大急,焦急地道:“快点送主子到相国寺,主子受了重伤,不能移动,速去通知皇上命太医过来救治!”
立刻有人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能知东方辰此事。
皇后重伤昏迷,因为回宫路程太远,所以现在正在相国寺里,太医们已经全部赶过去了,伤口过大,伤及内脏,需要动手术,而且情况不容乐观。另外,苏灵裳也受了重伤,暂时昏迷。
简单两句话的汇报已经让东方辰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他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两个时辰前才听说要出去的人,现在已经在死亡边缘了!
东方辰再也站不住,身子一晃,跌坐在长椅上,二月的冷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那心便如同被冻住了,吃力地跳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只看到无双的一颦一笑流转而过,连那日无双对自己责难的怒容都生动可爱。
恍然间,无双似乎就站在那儿,东方辰忍不住伸手去抓,却只抓住虚无的空气。
看东方辰神色恍惚地一动不动坐着,幽影忍不住出声道:“主子,要不要去相国寺……”
东方辰一怔,心中极度恐惧,怕自己去了要面对的是一句冰冷的尸体,可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起来,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慌乱地叫着:“备车!不,牵马,立刻!马上!我要去看她!”
相国寺里。
无双所在房门紧锁着,半天了,几名小童端着染红的水盆进进出出,房间里究竟是何样动静没有人知道,从外面听不到半点声音,院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奔雷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已经清醒的苏灵裳面无血色地坐在那儿,不时看向房门的目光泄露了她内心的忧虑。
东方辰进入院子的那一刹那心一下子揪紧了,静谧的院子似乎宣告了某种不安,粘稠的气氛缠绕在东方辰心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二年前……………
173 毒誓
(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二年前,无双躺在雪地里,世界崩塌的瞬间,也是如此静谧灰败。
苏灵裳先看到东方辰,强忍着晕眩起身行礼:“皇上。”
奔雷也看到东方辰了,停住焦虑的脚步行礼:“皇上。”
东方辰看了一样苏灵裳,平时看起来惹人爱怜的面容此刻却如此厌恶,若不是这个女人无双也不会受伤!那张酷似柳清韵的脸现在看来确实万分可恶。
东方辰又想起他和无双吵架的原因,想起那日无双回眸时忍耐着心痛说的话,东方辰突然怀疑起这个女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她的出现总是要给无双带来灾难?!
但是东方辰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女人,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无双的安危,他抓住奔雷喝问:“皇后,皇后呢!”
“在里面。”
奔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话一出口,立刻被东方辰丢到了一边。奔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见东方辰伸手便要去推门,连忙上前拦住:“皇上不可!”
东方辰怒瞪他一眼,将奔雷推到一边,再次伸手推门。
奔雷此时也顾不得礼节了,抱住东方辰的胳膊叫道:“皇上不可!里面还在手术,无关人等不能进去!”
东方辰气极大骂:“胡说八道!我怎么成了无关人等?!”
奔雷自知失言,但不让人进去是太医千交待万嘱咐下来的,为了无双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以下犯上了。奔雷紧紧抱住东方辰的手不肯放,梗着脖子道:“这是太医的吩咐,除了必要的人谁也不可以进去!”
东方辰气恼地咆哮:“奔雷,你给我放手!就算你是无双的人,你再拦着我也一样杀!”
奔雷却缠得更紧了:“那皇上就杀了我吧,否则属下绝对不会放手!”
“你!”
东方辰还要再说,却不想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人皆是一愣,却见开门的竟是追风。
追风寒着一张脸,冷声说:“皇上,如果您想让娘娘就此殒命,就继续大声吵吧!”
东方辰刚要发作却突然反应出了追风话中的意思,心下一紧,不再理会奔雷的纠缠,一把扯过追风的领子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她怎么了?!”
追风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鄙视,冷冷道:“皇上现在知道来关心了?也是,您现在再不关心,再过几个时辰或许连关心的机会也没有了!”
东方辰满心只剩下恐慌,没有心情计较追风的态度如何,只问:“朕命令你告诉朕,皇后她到底怎么了?!”
追风又是冷哼,但这次他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却说:“娘娘伤得很严重,受伤之后还强撑着御敌,又救人……”追风看一眼站在东方辰身后的苏灵裳,看到苏灵裳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陡然灰败,不屑地轻哼一声,道,“失血过多,伤及内脏,牵动暗疾……太医担心,担心……”
追风说到这里却是哽咽,眼眶微红,撇过头去,再说不下去。
东方辰眼前一黑,手里再也抓不住,脚下不稳向后倒去……
东方辰只觉得心中一痛,一想到无双若有危险,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瞧见她的,她的一音一容,俱成为清风而去,便止不住的难过。
向后倒去的时候早有人扶住了东方辰,东方辰捂着胸口颤声道:“朕,朕不看看皇后,心中难安——”他一向行事果断专行,何曾对人低声下气过,但事关无双安危,东方辰也顾不得皇帝颜面,几乎是求了。追风侧目看了一眼,咬咬牙,没让那声鄙夷之气哼出来,又似强忍悲痛恢复了冷漠口气说:“皇上还是到一边安静地等着吧,免得影响太医手术。”
说罢,追风退入房内,将房门合上。
看着房门在眼前生生合上,东方辰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夹碎了,流出冰凉的液体,瞬间冷冻了身体。
“皇上,外边冷,咱们到里面等皇后娘娘吧!”小喜子小心地说道。
东方辰怒气冲冲地打翻手炉,寒声道:“糊涂的东西,皇后娘娘性命危在旦夕,你却叫朕回屋歇着?”
小喜子不防碰了个冷钉子,赶紧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奴才知错了!”
东方辰任冷风吹着,焦急地站在外面,若不是怕误了无双医病,只怕要冲进去了。
追风回到房中,穿过一群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太医,一群正在清洗血衣的孩子,进到内室,对正在喝茶的无双拱拱手,低声道:“主子,好了。”
无双点点头,招呼他过去坐下,又斟了一杯茶,问:“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打击。”追风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只是抽动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不屑。
无双微微垂目,转转手中茶杯,却说:“让他受受打击也好,省得老搞不清楚状况。”
活人争不过死人,难道死人还会比活人重要吗?
追风眼神闪了闪,嘴唇颤颤,迟疑了一下,说:“主子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皇上他不懂得珍惜主子……何必……”追风说着声音沉下去,头低着,不敢看自家主子。
“不懂得珍惜吗?”无双歪歪头,像一个孩子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一般,忽而又笑了,天开云霁,“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爱上了他。他若不懂得珍惜,我便教他学会珍惜。”
无双看看窗外那个金红的余晖中那个无力的身影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我扰乱这个世界的惩罚吧。”
第二天后,“昏迷不醒”的无双被带回皇宫,“重伤”的她又去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在太医妙手回春之下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药香弥漫,白烟氤氲。
宽大的床,暗沉的被褥,昏暗的烛光下苍白的肌肤淡若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静谧的空气里两道呼吸纠缠着,一道绵长有力,一道却是细若悬丝,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床上的人沉静无声,床前的人一动不动。
东方辰不知道自己这样注视着无双有多久了,或许是一天,或许只有一个时辰。从太医叹着气从房里出来,从无双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起,他的心早已不会跳动了,他的思维也没有了运转的力量,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恨。
东方辰恨自己,恨透了自己。
不论何时何地,无双的眼睛总是望着自己,那双沉静的眸子只因为自己而荡起波澜,这样的眼睛,如何不让人沉醉。
然而就在几天前,同样的静谧与青烟之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看着自己,闪烁着期冀的微光。东方辰知道他等待的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
“我爱你,无双,无关柳清韵,无关任何记忆中人。”
“我爱你,无双,不论以前如何,我现在只爱你。”
“我爱你,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