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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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兆言替他补充道:“上一辈的爱恨,我们这一辈也同样延续了。如今却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话说英雄惜英雄。可这幽冥度,炎诺惭愧,当初没想到会是子辛你接下的,抱歉了。”雷王假惺惺地道。
谷兆言淡淡地回道:“子辛并非爱记仇之人,炎诺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吧!”
“好,今日我们什么都不说,喝酒。”和子辛上知天文下至地理地彻夜交谈过,他的很多见解让他折服,甚至想忍痛救他一命。但是,他们之间,不仅是上一辈有仇,现在的他们也爱上了同一个人,前后是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我本只是想让焫然自己后悔,对我要求放她出来。但小东西倔强得很,我心疼她,不忍她再受那牢狱之灾,最后只好我先投降。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炎诺答应你一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转告的,炎诺都可以为你办到。焫然,炎诺是不会再让你见到了。”
谷兆言听到这里,已然完全明白了雷王的心里,想不到他竟也是真的动心了。身边的人,三弟四弟,甚至大哥,都对焫然另眼相看,争先恐后地要见到焫然。怎么好像只有自己没有行动过什么。“我的侍妾我日后恐也无福再消受,雷王若是喜欢,都领了去吧!雷王如此懂得怜香惜玉,应该会善待她们的。”
“我只要焫然一人,其余的凡夫俗子,岂能入我眼?!”雷王几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谷兆言微怔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着什么,手指有意无意地叩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只要一人?这好像是焫然的原则,她要一人一心,绝不和别人共侍一夫。大浣国的长王爷无力为她做到,手段阴狠的雷王却可以为焫然做到?是不是自己还不够真心?
雷王的余光瞄到怔住的谷兆言,心想,是不是我付出的越多就会得到的越多呢?谷兆言不能做到的,是不是就不会得到?
回到卧室,雷王招来紫陌,给她一瓶药膏,说道:“这药可祛疤,你给她换身女装,顺便再替她涂了这药,每日一次,明白吗?”
紫陌恭顺地接下,找了身新的黑色女装给狼狈不堪的焫然换下。没办法,他们陌宫的女人除了出使任务需要,否则是不允许穿别的颜色的。
我放任着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一只苍蝇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叫,我用手挥赶,却被‘它’的爪子反抓住。
“睡了三天三夜,你若是再不醒,可能就见不到某人最后一面了。”
我‘腾’地坐起身,瞪着眼让雷王把话说清楚。雷王不甩我,从床沿站起,用眼神指指外厅桌子上的饭菜,“先把那些吃完了,我再来告诉你。”
屋里还剩下我和一个卑躬屈膝的侍女。我快速地跳下床,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往嘴里送食物。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等撑爆了肚皮,我才感觉到这碗鱼粥好好吃,三个菜不多,但都是膳食纤维高的粗粮蔬菜,还冒着腾腾热气,很适合早上起来的时候食用。虽然现在不是早上。
侍女已从室内走到了外厅,无声无息地又站到了我身后。我一回头,她说:“请姑娘梳洗。,水都已经准备妥当。”晕!我没先洗脸刷牙就吃东西了,形象不是很糟糕?
桌上的东西被我一扫而光,侍女给我递洗脸毛巾,其实是块软布,古代哪有现代那么发达的毛绒织业?牙也是用盐来刷的。当我坐到梳妆台前,侍女问我要梳什么发髻,半挽髻还是淑女髻,我低头一看,原来男装已被换成女装了。
“随便随便,我解不开就一刀剪了,你根据你的嗜好来。”我大方地一摊手。这个‘焫然’的及腰长发早被我咔嚓一半下去,那次我心血来潮,让飘雪替我梳复杂的古代千金发髻,我没解开,就被我当场一刀斩断了青丝。
侍女诚惶诚恐地跪地:“奴婢不敢,请原谅奴婢服侍不周的地方,奴婢求您了。”
我咂了一下嘴,拉起她,思量着说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啦,我只是……唉,我就是让你随便梳一个你觉得好看的,我在这方面没有欣赏天赋啦!不挑剔的。”
侍女一板一眼地给我梳了个淑女的披肩发,刘海和鬓角都梳到后面绾成一缕,用一根金簪子给我插上。据说是尊主执意要我带上的,不带不行。我傻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等以后出去了,还能当个好价钱。不要白不要。
打扮好,我口不择言道:“你去把你们尊主叫来,就说我吃饱喝足,可以上路了。哦,不是不是,是我洗漱完毕,一切收拾妥当。”
侍女走后,我四处打量这个屋子。摆设简单极了,内室一张木床,我盖过的被子已被刚才那个侍女叠好了。贴墙的地方还有一张书桌。外厅一张餐桌几个凳子。只有桌子上的砚台有使用过的痕迹,提醒着我这里不是客房。
外厅的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表字都是‘炎诺’,看来雷王的画功不赖,我双手互抱,倚在内外厅中间,环顾到内室里的墙上也有张画,是张美人图,图上的美人有点眼熟,那可不就是我吗?
下面是庚丑年三月初二,不就是前天?旁边挂着一片绿意盎然的荷叶,荷叶还要裱起来?放在现代吧,在左边添上几字应该能算得上是个艺术品,古代吧?太抽象了。两幅画放在一起,还是在床边,躺着睁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我凑近荷叶闻闻,有股奇怪的药味,还有股冷气,这叶子不会是在保鲜吧?
“这片荷叶我颇费了点力气才能完好的保存下来。”雷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看到换了一个面具的雷王。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直觉道:“这个面具女性化了点,比你原先戴的那个阴柔多了,不适合你。”
雷王摘下面具递到我手边,“送你的。喜欢吗?其实你来的那天就可以给你的,只是你非得要先从牢房里走一遭。”
我没有接面具,而是接下他的话:“他人呢?怎么样了?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吓唬焫然的,我不那么说,你会那么快地醒过来?”雷王坦然地答道。“喜欢这面具吗?不喜欢我可以让工匠再改。”
“你……”我瞪他一眼:“我不想和你多说了,快点艘回去。”
雷王按住我的肩膀,直直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会,他开口道:“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我就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试着接受我。”
我一想到子辛,鼻子就压不住酸意,泪水霎那间像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就是到了晚期的意思吗?“呜呜呜呜~~~不会的。”
“你很伤心?”
我一心只想着子辛,只想着我们的所有过往,听不到外面说什么,看不到面前有什么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比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要绝望。最起码那个时候,我只是感到害怕,感到无助,就是没想过要自杀。可现在,我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像靠一块木板漂浮在大海中一样,最后木板也丢下了我,我还有什么希望?
“如果让你见过他,就不会留什么遗憾了吧?!”雷王看着泪眼婆娑的焫然,问的却是自己。
第2卷 做朋友还是~? 三十五:斩青丝
我被‘好心’的雷王带到了子辛面前,我扑倒在奄奄一息的子辛旁边。他的双眸紧闭,可能是因为疼痛,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干涸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融为一色,更显出他的虚弱。滚烫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低落到他冰凉的脸上。
子辛微微睁开那双盛满柔情的眸子,吃力地举起左手替温柔地抚摸我的眼睛,替我擦拭泪水。他的嘴巴一张一翕,气若游丝地对着我缓缓道:“我一开始不明白,看不透,随着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向你靠近。等到我明白过来,看清了,你,”子辛的右手放到了心脏的位置:“已经在这里了。是你替我挡的那一剑让我醒悟过来,不知道我有没有明白得太迟?”
多出了男子对女子应有的保护,多出了王爷对侍妾的宽容,甚至连自己都诧异自己的温柔。他之所以会用自己来换她,也是因为他有把握逃出去,如果没有把握,他还会那么做么?谷兆言微微摇着头,他从未想过那么久以后的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她,别的什么都没想。自从遇见她以后,他的所行与他未雨绸缪的性子就开始背道而驰。
“没有早到一刻也没有晚来一分,刚刚好。”我用尽全身力气摇摆我的脑袋。只是我们如此两厢情愿,却还没有一起举案齐眉,没有一起红袖添香,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想到这里,我就惋惜地哭出声来:“呜呜呜呜~~~”
我抱住他的手臂哭得伤心欲绝,惊天地泣鬼神不足以形容我的哭声,我仿佛想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就再也不用伤心难过了,就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来这里后也从未想要回到他们身边。
谷兆言眼角的泪光若隐若现,他望了一眼别有深意地望着他的雷王,怜惜地抚摸着焫然的头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正如雷王所料的那样,他是装出来的,骗过了雷王,也骗过了焫然。
幽冥度造成的伤害还没到这种程度,只是那晚看到雷王胜券在握的坚决,他再一次感到害怕了。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是焫然替他挡的那一剑,如果焫然就那么离开了他的左右,光是这样想想他都不敢。
可是看到雷王直言不讳地说要赢得焫然的真心,会用自己的真诚打动焫然时,他预想焫然的眼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以后,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他想想就觉得无比的痛心,怎么可以失去呢?
所以他试探了一下焫然的心,好在她没有让他失望,只要还有希望,他就会想到办法出去。和她举案齐眉,红袖添香。
雷王替焫然盖上被子,直直地凝视着熟睡的焫然,思绪漂回了子辛的眼神里。聪明如他,更何况子辛的用意是那么的明显,他会读不懂子辛的意思?子辛还真是聪明,自己还真以为他就要归西了,心里还挽叹了一声可惜。
原来是想用这一招给焫然打预防针,防着他要做的温柔攻势,看着焫然梨花带雨的憔悴脸庞,他真的不忍心,但是想到攻于心计的子辛,他又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在心里恨恨道:我就不信你会万古长存?你迟早都有归西的一天,不管等多少年,陪在焫然身边的始终都会是我。
也许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就不会那么明媚了。也许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也不会是湛蓝色的了。相比起上次昏天暗地的沉睡,这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光明让我觉得暗无天日,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地。
哭晕之后我被送到了原先的卧室,第二天不情愿的醒来时,眼睛干干的,还有些肿起来的感觉,如果我没料错,我的眼睛现在应该有核桃那么大了。如此沉默了三天,我最终还是走下了床。
过来服侍我洗漱的还是那个侍女,见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送上两个鸡蛋。这雷王想得还真是周到。我推开侍女的手,沙哑着声音道:“就这样吧!”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
哭过后最受罪的就是眼睛了,不仅影响了外观,也影响了我的视力。再这么哭下去,我怕老天重新赐予我的明目很快就会被收回去了,而且这里还没有近视眼镜可戴的。
这回我先洗漱了,坐在镜子前,侍女轻声地问我:“姑娘今日要梳什么发髻?”
“就和上次那个一样吧!”我静静地回答她。这回我可得老实好长时间了,淑女发型配上淑女性格,彻底转型,改窈窕淑女路线了。
喝粥的时候,我没有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出声音来,而是拿起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进嘴里。整个早餐时间是我平时的五倍。
侍女端起我的碗,询问道:“我再给您盛一碗?”
“不用了,我吃饱了。”我眼神空洞,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道。
“那日您吃了三碗呢!您今日才吃了一碗,是不是厨子做的饭菜不和您的胃口?我奴婢让他们再给您重新做一份。”
这侍女眼皮真不灵活,没看见上次我走的是俏皮路线,这此的我是走淑女路线的吗?我都不吱声了,她还唠叨个没完,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我冷冷地说:“说了不用。把这些都撤了下去吧!”
侍女撤下碗筷时,我偷偷藏了一个小碗在袖内。
借口如厕时,脱下外套包住它,将它轻轻敲成碎片,用其中一片破角割断了所有的头发。这动作的确是高危险动作,请勿模仿。要是能在屋里找个小刀小剑什么的,我也就不这么委屈自己了,头皮扯得老疼的。
我现在虽然还没到四大皆空的境界,但是看到那片荷叶后,恍然大悟的我就开始害怕雷王了。那个奇怪的老头子,他就是那个受过我一口水的古怪老头,怪不得他当时眼神复杂地看我,一句谢都没有!从他对那片荷叶的费尽心思来看,他不会放过我的。
等在外面的侍女看到走出来的我空空一片头顶时,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的,表情难得这么丰富过一次。半响过后,她慌慌忙忙地跪倒在地,嘴里语无伦次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没有伺候好主子。”
奇怪了,关你什么事啊?难道你是在自责没有帮我一起剃?我对她的表情视而不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对她说:“回去吧!”
郑重申明哦,我这可不是削发为尼,等以后我出去了,自由了,还是要留回来了。
“你?”雷王看到我的模样后更是又惊又恼,牙齿一咬,额角的青筋暴露,我吓得退后好远,这古代的男人我可不确定打不打女人,他那么大的个头,一巴掌煽过来我焉有命在?
那个侍女‘噗通’地再次跪倒。
雷王不懂得怜香惜玉地一脚揣翻了她,厉声厉色道:“办事不力的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拖下去,宫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