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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大唐女冠-第59部分

小说: 大唐女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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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心里不禁有些急。
  成器是他长子,一向温文,颇有他的风范。正因如此,他才先有了决断之后才来与 儿子言说。心里已先认定他说过之后,成器必然不会反对,可若是成器在他说出决定之 前就……
  他正忐忑,却不想李成器竟是仰起头来,沉声道:“父皇,儿臣愚钝,不堪大任。 如今平王威重功高,儿臣万死不敢居于平王之上。”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不单只李旦松了口气,就连李成器自己都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 。
  父子俩目光一对,同时微笑起来。笑容虽然轻松,可未尝没有一丝感慨。
  休说帝王之家,就是寻常百姓家,单只为一间房产,几亩田地就大打出手的兄弟大 有人在。现在,李成器肯谦让兄弟,推却太子之位,也算是少见了。可这样的谦让中, 有多少是兄弟之情?又有多少是利害相逼?让人细想时难免有几分怅然。
  寥寥数词,困扰朝野的大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不过数日,已经昭告天下。
  朝中诸人自然是没人反对的,一早所有人就已经知道将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到底现 在大事已定,众人俱觉心安。
  因为做了太子,李隆基便要从五王宅迁入东宫。这一日,五王宅中特设了饯行宴。 虽然名为饯行,可其实几兄弟心里都有数,这次的酒宴,根本就是为大哥与三郎所设。
  虽然说一个谦让,一个坦然,表面上兄友弟恭,亲情牢不可破,可私底下总有那么 几分尴尬。
  没有多请旁人,除了李氏兄妹六人外,不过是已搬离了五王宅的李守礼外加一个薛 崇简。
  狂欢畅饮,宾主尽欢……不知是今天的酒格外烈还是怎的,很快,众人便面带熏然 之意。
  李隆基高举酒杯,踉跄着扑到李成器席前,敬道:“大兄高义,三郎此生必不相忘 。”
  李成器虽也有些醉意,可神志却仍是清醒。闻言只揽着李隆基的肩头笑道:“三郎 言重了,为兄不过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罢了。这太子之位,本来就该是三郎的,若是为兄 不知进退,才真是厚颜了……”
  李隆基一时无言,只是抱着李成器大力地拍着他的背脊。
  坐在堂上一角,李元默默望着正相拥说笑的两个兄长。轻轻吁了一口气。
  在太子名份未定之前,她的心也是一直不曾安定下来。虽然她的心是偏着三郎哥哥 的,可大兄这些年来却也一直对她不错,她着实不想看到大兄与三郎哥哥反目成仇……
  是,反目成仇……不知怎的,她已先在心里觉得如果此次三郎哥哥不成为太子的话 ,他日或许将重演玄武门惨事。
  从前也知道三郎哥哥是个有雄心的人,但那时候她从未这样想过。自从半月前那个 血夜,那一场杀戮,她突然间就见识到了三郎哥哥杀伐铁血的一面。
  虽然知道是不可避免,可是她并不喜欢三郎哥哥的这一面。甚至她从内心里是有些 怕的……
  低声轻叹,她垂下头去,把玩着指尖的酒杯。却突觉眼前一暗,似有什么遮住了灯 光。抬起头,便对上薛崇简灿烂的笑容。
  “元元,你怎么都不开心?”明显带了些醉意,薛崇简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李持 盈便呵呵笑起来:“元元,我喜欢听你弹琵琶,弹给我听啊”
  李持盈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直接站起身走到旁边乐伎中索要了琵琶。走回 来胡坐在薛崇简面前,信手拔弦。
  但听得琵琶之声如水流泄,宛似女子哽咽低泣,声声叹息一般,幽怨怅惘又带有说 不出的无奈。
  琵琶幽怨,声声哀切,就连原本正欢舞的舞伎们也不由得乱了脚步。几名乐伎更是 拔错了弦,一时错了音。原本还觉难堪,可听得数息,便情不自禁地住了手细听李持盈 的琵琶之声。
  这一曲,幽怨婉转,如泣如诉,听得熟悉却又似与之前曾经听过的无数曲谱均有些 不同之处,竟分明就是一支从未听过的新曲。一时间,堂中突然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在 默默听着李持盈的琵琶曲。
  也不知是被这曲声勾动了心思还是怎的,一旁侍立的宫人泪眼婆娑,以手拭泪。
  就是刚才还欢舞的舞伎也有为情所动,现出寂寥之色。而一众乐伎更是感触良多, 黯然神伤。
  李氏兄弟最擅琵琶的李隆范更是直接抚掌叹道:“速速拿笔来,我来录下元元这支 曲。”说着话,拂去案前酒食,夺过宫人捧来的笔墨,疾书不止。
  瞥他一眼,李隆基却是转目望向垂眉敛目的李持盈,掀起眉来,眼中难掩黯然之色 。
  旁人只听得幽怨,可他这个兄长却又分明从这琵琶声中听出一丝决绝。只怕元元心 里竟是有了什么决定吧?只不知是什么决定,竟让她心伤至此……
  周遭人的目光,李持盈一慨不觉。此刻她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十指缓拔,哀声 不绝,但觉越弹越凄然,连她自己眼中也渐渐湿润。
  正弹得入神,却突然自横里伸出一只手,猛地压在琵琶之上。她一惊,指尖一错, 琴弦一动,只听得“铮”的一声,琵琶弦竟自断了。那只抓着弦的手一颤,指头上便渗 出血来,显然是被断掉的弦割伤了手。
  李持盈怔了数息,才抬起头来望着俯近身的薛崇简。目光一瞬,已有两滴泪珠坠下 睫毛。
  松开弦,薛崇简也不理被割伤的手,只是用没有受伤的手有些笨拙地去拭她脸上的 泪。
  “太悲伤了,我不喜欢……”他低语着,忽然挑起眉笑起来:“我曾发过誓让你一 生快活的至少同我在一起时一定要快活……瞧啊,居然又在落泪,就象——九年前一样 。也是这五府宅,这隆庆池畔,这满池的荷花,还是这些人……啊,只差了阿仪……元 元,我真是,不想再等了……”
  仿佛没有听到李氏兄弟的嘻笑叫好声,薛崇简只专注地凝望着李持盈的眼睛,轻轻 用手捧着她的脸,柔声道:“我请阿母亲自来提亲可好?”
  李持盈目光忽闪,没有回答,眼泪只是不停地涌出。直到薛崇简有此慌了神,她才 温言道:“阿爷初登大宝,我不愿为他添烦恼,表哥可否再缓上一缓?”
  薛崇简皱眉,却没有反驳。只是一声低叹。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低语道:“ 我什么时候不是顺着你的呢?元元,便是等上你一世我都情愿,可你……莫要吓我…… ”
  愕然抬头,看着薛崇简突然现出几分忧悒的面容,李持盈只觉心口绞痛,竟是连话 都说不出来。她只以为表哥生性粗旷,于许多小事上并不注重,却不想他竟然已经敏感 地觉察出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疏远。
  更或者,其实表哥在心里也隐隐觉出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再似从前了吧?
  心中痛楚难安,宴罢后,留在五王宅的李持盈难以安睡,便逐开朝光,一个人枯坐 在隆庆池畔的玉阶上。虽然是盛夏之夜,可是这样把脚浸在水中,仍是寒凉。可再冷, 却敌不过心头那份冷意……
  听到脚步声,她却没有回头。直到身后的人走下玉阶坐在她身边时,她才淡淡道: “三郎哥哥,你也睡不着吗?难道……”她抬起头来,笑得促狭:“人家新送的美人不 合心意?”
  李隆基失笑,故作恼怒,拍着李持盈的头,可动作却甚是轻柔。声音也是透着关切 :“元元,虽然现在看似天下太平,可暗里韦氏余逆仍伺机而动。以后,你切不可再这 样胡闹,怎可一个人跑出来……”
  “这里是五王宅,那些人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闯来吧?再说,难道三郎哥哥的 侍卫那么没用吗?”皱了下眉,李持盈缓下声调,也自觉语气有些冲,便静默下来。待 缓了缓,才低声道:“我一直都没有谢过三郎哥哥,把朝光送到我身边来……”
  听李持盈说破朝光的身份,李隆基也不惊讶。却只平声道:“她是你的婢女。”
  李持盈会意,却只是笑。
  虽然三郎哥哥不觉得自己有在操纵朝光。可在不知不觉中,他仍然是朝光心目中真 正的主人,甚至胜过她。
  “二郎是个可托终身之人。”回望着她的目光,李隆基静了会儿,突然间这样说。
  李持盈只是笑,歪着头看着李隆基,然后轻声道:“三郎哥哥,我要出家为女冠了 ”
  李隆基默然,望着她,突然间就明白过来。可是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很 久,才平声道:“若是想哭,三郎哥哥把肩膀借你靠一靠……只是莫要象小时候一样把 鼻涕也蹭在我衣服上。”
  李持盈失笑:“我才没有想哭呢”笑着嗔了一句,她缓缓把头靠在李隆基的肩头。 虽然说不哭,可到底还是流下泪来,泪眼朦胧中,仰视着夜空。
  繁星点点,月圆如镜,这个夏夜美如一副图画……
  “月亮,真是圆啊……”。
  第二十六章 可是春/梦?
  夜色迷离,骊山上起了雾,浓荫密林间,雾气缭绕,走在林间小径,呼吸间都沁着 浓郁的花香。
  骊山上的“汤泉宫”,从秦时开始便一直都是皇家禁苑。太宗时,更是把隋时的宫 殿修茸一新,扩建许多。而宫中那一处最美最大的“星辰汤”就是太宗所建御用沐浴之 所,虽是少了细致之美,却有雄丽之态。而且,与其他被纳入宫室的汤泉不同,这处汤 泉没有建起宫室,直接沐在天幕之下。夜间沐浴时,仰头望天,便能看到繁星点点,仿 如沐浴在星河之中。故名“星辰汤”。
  脚下略有踌躇,薛崇简望着前面引路的朝光,沉声问道:“你家贵主真邀我在此相 会?”
  如此星辰如此夜,私会骊山温泉,不是不美。可不知为什么薛崇简心中总觉有几分 忐忑。
  “怎么?国公难不成还怕黑吗?”回眸一笑,朝光调侃着,语气轻松,且透出几分 暧/昧。虽然被个小婢女这样调笑,可薛崇简却是松了口气。如果元元真有什么异样, 她贴身的侍女或少总是会透露些消息的。可现在看朝光的神情,显然只是有好事。
  “前面可是星辰汤?”薛崇简才问完,心里便突地一下,看着朝光的笑容,不禁理 觉心跳加速。难道元元约他,竟是为了……
  想得太过旖旎,脸上不禁也有些发烫。薛崇简垂眉偷笑,在朝光停下脚步,示意他 自己走进那道围在星辰汤外的绛色幔帐时,不免踌躇。
  四周很静,除了远处近处偶尔的虫鸣便再无声息。这样的宁静,他仿佛能听到幔帐 中有人在划水的声音……
  这水声,虽然并不响亮,可听在他耳中,却是让他身体一震。仿佛一条毛毛虫爬在 心口,让他心痒难耐。
  隔着幔账,依稀是蒸腾的水汽,袅袅如烟,徐徐飘入空中……
  红色的烛光映在绛红的幔帐之上,让他心中隐约升起一丝抹糊的快乐。仿佛,只是 这样站在这里,已觉满足。
  水汽中,一道身影渐渐升起,在烛光的映照下,在幔帐下投落曼妙的身姿。不似时 下那些丰腻的女人,那身姿虽然高挑,却略显弱瘦。可是,转身俯弯际,仍显出凹凸有 致的身形。伸展的修长手臂,半弯抬起的玉腿,丰盈翘起的臀……
  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可目光却似被迷住般无法移开……
  “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在外面徘徊不前呢?”似乎是觉察出什么,幔帐中传出薛 崇简熟悉的声音。虽然语气平静,可到底是带着一丝轻颤。
  因着这一丝颤抖,薛崇简低头偷笑。原本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你真想让我进 去?”
  帐中,李持盈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如此良辰美景,我特意邀表哥赏月看星,难 道表哥竟不肯赏泡吗?”
  薛崇简低笑:“自然是要赏光的”伸手撩起纱帘,他最后一次问道:“我真地要进 来了”
  抓紧披在身上的那一缕薄纱,李持盈紧张地身体微颤,却仍是笑道:“我已候表哥 多时,你怎么还不进来呢?莫不是惧了我?”
  薛崇简大笑,撩帘而入,目光扫过,在李持盈脸上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惊慌。虽只是 瞬间,便又镇定,他却是大乐。只是待目光微微下移后,不复平静的便是他了。
  虽然时人风气开放,女子穿着大胆的比比皆是,就是燕宴上,那此幸露腰身的康国 舞娘也是平常。可李持盈的衣着一向保守,就是平常襦裙都少有袒领。
  此刻月满当空,繁星点点,月色烛光下,李持盈却是只着了一袭红纱,根本就遮不 住白皙的肌肤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嫣红……
  披散的乌发直至腰际,发梢尚有水滴滴在脚下白玉铺就的地面,将那朵朵精雕细琢 的莲花也洇湿一片,映着烛光,反着青光。
  盯着那白皙肩头上,一滴水珠缓缓滚下,沿着臂弯滑过玉石一般闪着莹光的隆起, 直接坠落在她圆润的脚趾上……
  薛崇简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避开目光。虽然这样走进来,已经明了接下来可能会 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样的春/光乍泄却让他有想要逃出去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他的窘迫,李持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了。而是自然地歪着 头笑睨着他,问道:“来了汤泉宫,难道表哥不沐浴吗?温泉水滑,浸在水里,极是舒 服的。”
  因她走得近了些,薛崇简脸上便现出些微的红晕。年已及冠,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 童男子。可这样面对心仪之人,终是难掩那一抹心怯。心情又是激荡又是羞赧,竟似个 什么都不懂的鲁男子般。
  他越是面红羞怯,李持盈的笑容就越是灿烂。竟伸手拉住他把他往池边带:“表哥 ,可要我来服侍?”
  薛崇简大窘,直接就甩开她的手:“不用你服侍”
  李持盈失笑,退后一步,星眸迎着烛光,也似在闪亮。“我不服侍你,可是,你可 要自己好好洗洗了……”话一说完,她突然猛地伸臂,竟是用力推在薛崇简胸前。
  脚步一错,薛崇简立觉脚下踏空。多年习武,他的身体反应也是敏捷。正要翻身跃 起,可瞥见李持盈灿烂的笑脸,他的心不禁一软,也不再动作,就这样直直坠入池中。
  身子浸入水中,鼻尖那一丝有些刺鼻的硫磺味让他皱了下眉。可仰望着李持盈的笑 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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