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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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等吴良辅走了,才告诉她:“主子,好像最近督练营很‘热闹’,您要不要避避,您还是……”
记得,永远也忘不了,虐杀逃兵的事儿嘛。还记得,博果尔和济度他们为了这个弹劾下了狱。如今,既然时光重新走一遍,怎么也要帮这个忙不是吗,要不然,亲痛仇快,慈宁宫的那位该笑得合不拢嘴了。
再有,根据记忆,这段时节,应该是乌云珠跑得最勤的时候,她既然这么热情,又怎么好意思不给她浇冷水?一件事,如果是真心去做,当然应该人人赞赏。可是,做得太过,那便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鉴于上回在宫里的表现,也许,是时候再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学会,什么叫做安分守己。
军营里的士兵们都说,再好的女人,也比不上襄亲王府的福晋。脚伤还没有痊愈,就天天往岗位上送饭,风雨无阻,人人称羡。
博果尔幸福得快要醉倒了,就连鄂硕,最近也是抬头挺胸的。似乎,不久之前的那些传言,已经消失得像根本不曾存在过。
爱是长久的坚持,一天天,一趟趟,连续半月下来,就连太妃的态度也有所松动。
天下每个母亲最心疼的莫过于自己的孩子,倘若乌云珠是真心相待,她又如何能不心软。博果尔是她的命啊。
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自己丈夫上“投资”的关怀,绝对不会亏本,只要他是爱她的。
半月的观察,太妃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呼呼喝喝,开始叮嘱她也注意下身体。
蓉妞乐疯了,待她走后,慌忙地向主子报喜:“主子,您的苦心没有白费!”
“好了,你别说了,别说了!”委屈求全的活着,一想到像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还要继续很久,怎么能真正的快活。
为了阿玛,不在人前丢脸,为了博果尔能够放心,为了名誉,只有接着忍吧。
只盼有一天,守得云开,能够一偿所愿,那便死而无憾了。
老天总是公平的,这天,蓉妞走前想到兵营后方小解,突然听见两名士兵的窃窃私语。
“哎,不是说皇上要来吗,怎么老没动静?”一名手握长枪的高个子先开了口。
“这两天肯定不行,”另一名矮个子接道:“汤监正不是病了吗,要我说,皇上出宫肯定先去看他。”
“他?”高个子想了一想:“哎,他是钦天监的监正,皇上这么尊敬他,这宫里的药,他想用多少,谁还管?”
“那肯定是不想让皇上担心呗。年纪太了,头疼脑热常有的事,值得大惊小怪。”
隐约觉得是个机会。蓉妞忍不住走去插了句嘴:“两位大哥,你们说的这个监正,是不是汤若望?”
当然点头。
蓉妞喜上眉梢:“那,皇上什么时候去教堂?”
竟有这么愚蠢的丫头,两人望她一笑:“这我们可不知道,你得问皇上。”
碰了个软钉子,没趣地回来,蓉妞有点不服。
乌云珠一听,早已喜出望外:“你快点帮我打听,我要见他一面,我一定要见他!”
死性不改。真是不到黄河,不闭眼。
满心欢喜,早已将危险覆盖,乌云珠管不得后果,一心念着此事,敢想敢做,竟制定了一套计划。
说来也是天意,这些天,天天帮博果尔送饭,天天往外跑,想来开个小差,也是理所当然,不会被注意。所以,竟一时鬼迷心窍,胆大包天。
西山树林是携径,午时前给博果尔送饭,然后到这儿换装,进城去教堂,再回来,一个时辰,应该够了。
“主子,咱们的衣服,放这儿?”蓉妞回头看看草堆,很不放心。
“只有这样了。”换上男装进城,是为掩人耳目,至于包袱放在这里,也是为了不让外人发觉里面放得是什么,以免节外生枝。
“好吧,那我们得快去快回。”蓉妞说着,心里很怕:“主子,您把把式和下人都撵走了,咱们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赶车护送的侍卫,被乌云珠借口赶回了家,此刻,只有她和蓉妞两个。
为了心中所想,已经管不了这许多了:“我知道,蓉妞,可是我要见福临,不能让他们看见!”
“好吧。”蓉妞无奈地依从:“主子,那咱们小心点儿!”
随后,这两个穿着男装的女人鬼鬼祟祟地行动。
教堂很快就到了,却是关着门的。消息打听不来,只好坐在对面的茶馆里等,直等了两个时辰,才看见汤若望和一名传教士谈笑风生地走来。
虽然鹤发鸡皮,却是神采奕奕,并不见半点病色。
从前见过的,乌云珠一眼就认了出来。隐约觉得糟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她急步出去,捏着嗓子问道:“您,您……”
福临看来是不会来了,总不好一开口就问人家为什么没生病。汤若望觉得眼熟,把她上看下看,看得她心虚,话也顾不得问完,只好和蓉妞跑了。
其实还是蓉妞拉的她,不然不死心还要再等。天色变了,蓉妞说就要下雨,才把她拽回树林。一路上真的倒霉赶上,像倒水似的往下流,满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眼睛也看不清路,真是悔不当初。
即便如此,该找的衣服,还是要找回来。好不容易顶着风雨赶到那棵做了记号的大树上,伸手一捞,却是空空如也。
像从噩梦中惊醒,蓉妞转了个圈跑过去看,真的没有。
怎么办?
天色渐渐暗了,乌云珠不得不当机立断赶快返回。这样的情况不敢直接回王府,想想,厚着脸皮,啪啪,拍响了娘家的门。
到王府已经华灯初上。脸如醉红,步履蹒跚。博果尔今晚回来吃饭,比她到得还早,伸手一摸,烫得不行,急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回事!”
乌云珠没脸回他,倒在怀中晕了过去。
高烧不退,一连病了四天。蓉妞跟她一样,心结解不开,整天疑神疑鬼,生不如死。
衣服到底为什么没了?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从早到晚,念着这个问题,就是好好的人也要生病,更何况又受了风寒。
真是后悔莫及,后悔莫及。
乌云珠心中暗想,早知如此,我何必非要见他不可,我若是能忍得一时,或许……
有所悔改,应该给一次机会。于是,在第五天,出门散散心的乌云珠和蓉妞经过路边的回春堂,突然看见小二站在门口招手。
蓉妞看了两回,确定是指向自己,才跟乌云珠禀报走了过去。
刚走到面前,她就吓傻了。小二交给她一块手帕,还有一封信。
那块手帕是粉白色的,蓉妞激动地对乌云珠:“主子,这是!”
乌云珠急忙摆了摆手,把她拉去街角。她才有机会说完后半句:“这是奴才的,这是奴才的!”
是她们那天放在树林包袱里,这块帕子,不过其中一件零碎。
看信吧。乌云珠感觉到,跟这块帕子比起来,也许,这封信才是真正要紧的。
封皮无字,信上也无字,只画着一枝弯折了的红杏,红杏的花瓣还是破的。
乌云珠一见,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蓉妞忍不住问:“主子,这什么意思?”
“这,这是。”乌云珠喃喃念起一句诗:“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蓉妞听不懂:“什么,什么红杏出墙,这是什么……”
乌云珠赶快把她的嘴又捂上,眼泪狂飙不止:“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上当了!”
第十九章 拒虎迎狼
“奴才幸不辱命。她们在半路,果然换了装。”坤宁宫一名神色凝重的年轻侍卫拜伏在地:“主子,这是襄亲王福晋的衣服和首饰,一件不少。这是她丫头的。所有的零碎,除了那块帕子,都在这儿了。奴才又监察了三天,福晋照常去军营送饭,没有任何异动,看来是明白画上的意思了。”
“很好,克英你把它们收好,以后会很有用。”正所谓敌弱我强,心情很好的慧敏很高兴:“你想要什么跟总管说一声,回头给你,去吧。”
“是。”
满园春|色,这下,关不关得住啊,乌云珠。你自己关不住,那我只好帮帮你。
克英走后,慧敏想了想,唤道:“进来个人。”
绿叶应声:“主子,什么事?”
“今晚我请皇上吃饭,去乾清宫,叫他过来。”对着穿衣镜,她转了一圈,指指架子上的袍子:“挑个艳点儿的给我。”
也只有她敢这么说。绿叶吃惊地抬头,见眉梢全是喜色,才放心了。
主子心情好,当奴才的才会有好日子过。上克下,一层克一层,谁都在见风使舵。
去了军营两回,正好是乌云珠生病的时候。可能是天气太冷感染了风寒,这会儿,福临歪在榻上,鼻子一吸一吸的,心里很沮丧。两回慧敏都有陪他,走一样的路,吃一样的东西,可她能吃能睡,还能大碗喝酒。
这是女人还是侠客?这还像一个皇后吗。福临记得那时候站她身旁不停地扯袖子,照样一碗干净,一滴不剩。男人们的眼睛都瞪圆了,就连平素毫不服人的济度也不能免俗地赞美。
想起那天就不服气,死也不服。
她占走了福临所有的光彩,在他面前,她比他更像一个男人。
莫名的,福临心中燃起无名怒火。寻机,他便上了马,纵鞭狂奔。
马儿也欺负他。
慧敏的那匹,不过一隙之间,便过了半身,跑到前边去了。
她是最前面的,福临只好猛抽马鞭,忍耐伙伴的起哄那几个都是亲近的叔伯兄弟,他不能就这样小气地变脸。
男人的面子比天还要大,特别是皇上。离慧敏越近,他心中的火,就越旺。
慧敏偏头看了一眼,双腿松了马腹,手上也不那么使劲了。
好极!福临就趁这时,拼命挥鞭冲到了终点。
旁的都是陪客,再不敢比他们更快,于是,皇上第一,皇后第二。下了马,福临得意洋洋地来到她身边,抬手指道:“怎么样,朕?”
慧敏几步便已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帕梢,轻轻地扫着他的掌心。
妻子就该是这个样子,温柔,体贴,懂得在什么时候给他面子,什么时候关爱他。
脸上的汗都被擦干净了,福临被帕上的香味儿弄得有些痴迷,扔不住抢在手里:“这是什么?”
“花束子给我绣的,好看吗?”慧敏说完,有点失落地低下头去。
看成色只有七成新,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在大婚前的绣活儿。福临想起是为了气她,才强行占有了花束子,如今花束子水涨船高,已经今非昔比,想必慧敏会很伤心吧。这样一想,他竟然有点羞愧。
“走吧,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福临主动拉起慧敏的手,向营内走去。
跟上来的吴良辅真着急。他可不是为了帝后和谐才撺掇这两位到这儿来的。这样下去,佟妃恐怕会更加艰难。宫里可不止一个对手,一个月,皇后占了一半,其他的再分一分,到她,还能剩多少?
进宫快两个月,得到的恩宠,也就三回。
把想象和现实对照起来,越想越难过的腊月,非(…提供下载…)常后悔。
佟夫人比她还要急呢:“怎么回事,这皇后,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额娘,你怎么这样说话。”宫中是非太多,腊月很紧张:“小心被人听见!”
“那她不是‘回光返照’,就是东山再起啊,你看看你的脸,比起进宫前都瘦成什么样了,香桃都要变成木梨了,还不让我着急?”佟夫人直截了当地问:“反正也没外人,我问你,自打进宫后,皇上宠过你几回?”
“我。”太羞耻了,腊月支吾半天,才说了实情。
“这怎么行!”佟夫人相当吃惊:“腊月,你可不能呆等着,把你这景仁宫坐成冷宫啊。该使劲儿的要使劲儿啊,你没见谨贵人都成谨妃了,七个月就生孩子,指不定使了什么手段,人家拿命抢在前面,你可不能傻坐着呀。那吴良辅要了我们不少好处,他没帮你?”
“吴公公对我挺好的,就是皇上他,”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总之,白天见面挺好的,但是晚上,他……”
“他不愿意到你宫里来,他不愿意召你,你就不问问为什么?”佟夫人为她的天真气坏了:“腊月,这是虎狼窝,不是咱们家!”
“您别吓我。我,我怎么好意思问吴良辅这种事。况且,他……”想起那个人色迷迷的眼睛,腊月就觉得很恐慌:“我们还是不要拜托他这么多事,太后跟皇上,都不喜(…提供下载)欢后宫多事。”
“这不是多事,这是自保。”佟夫人不知道怎么将她说通,真是急坏了,会见的时间不能太长,想起至关重要的一点,忙从怀中掏了出来:“腊月,这是好方子,你得按照写的调理,一定要尽快,尽快啊!我再给你想办法,你自己也要想办法,听见没有?”
腊月把这张纸打开了看,是一张药方。
不用说了,肯定是生子秘诀。她一边看,一边觉得很可悲。
身为女人,就要这样讨好男人,一言一行,都要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生怕有半点得罪。这到底面对的是丈夫,还是主人?如果,如果能像皇后那样……
光想也知道荒唐。腊月收起羡慕的心思,一心等着吴良辅的援助,何时降临。
至于慧敏这边就过得舒坦多了。至少可以暂时不用管乌云珠那个女人。一枝红杏,至少可以管束她一阵子,能够腾出手来,管理后宫中的这些人。虽然此次选秀进来的新人并不多,但至少也是对手,要想站稳脚跟,以图大计,不能让她们构成威胁。
慧敏想想:科尔沁该来人了。大阿哥提前降临这么大的喜事,光上奏章恭贺显然是不够的,按礼度,阿玛应该会亲自来,如果他把我想要的布置都给我的话,那我以后就会省不少力气。
至于孩子……
她摸摸肚子,不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