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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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生再不会回来,你好自为之吧。”
萧淅心中有鬼,所以不敢直接看着萧淆的眼睛,只低头含糊的说道:“大哥,我……”
萧淆突然笑着说道:“阿淅,你从小就爱跟在我身边到处走动,如今大哥要离开京城了,你还想不想一起走?”
“啊……不不……大哥,你可别开这种玩笑,你知道没有皇伯父的圣谕,我们是不能随意出京的。”萧淅紧张的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他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才将萧淆从世子宝座上扳下来,这正是他上位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远远离开京城到山阳去,他就算脑子被门挤扁了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有什么难的,只消父王去求一道圣谕不就行了,横竖你我都不是父王心中的好儿子。”萧淆瞟了萧泽一眼,凉凉的说了起来。
宁亲王爷双眉越皱越紧,脸上的怒意也越来越重。程氏一直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她见公公脸色极为阴沉,忙轻轻拉着萧淆的衣袖,低低劝道:“爷,您别说了……”
“哈哈哈哈……”萧淆突然怪笑数声,连礼也不行便扬长而去。没有了世子之位,他倒象是脱出牢笼,行事说话竟然格外自由自在了。
程氏苦着脸,跪下说道:“父王,大爷他心里苦,求您饶了他这一回吧。”
宁亲王爷虽然眉头紧皱,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淆儿不休你,是他对你的情份,以后你当谨守为妻之道,好生服侍于他。”
程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忙恭敬的应声称是,退下后便追着萧淆走了。
萧淆程氏走后,宁亲王妃便对丈夫说道:“王爷,我们王府在山阳并没有宅子,大公子去了山阳没有住处,不如派人提前赶往山阳,怎么也安排好宅院才行。”
宁亲王爷点点头轻叹道:“那逆子这般仵逆你还为他想的这般周全,唉,逆子真是鬼迷心窍!”
萧淅听了这话心中暗道:你倒是乖觉,做这种空头人情谁不会?有本事拿出真金白银来我才算服你。在萧淅看来,继母必定会对萧淆落井下石,根本不可能仔细的安排山阳的一切。
“高荣,你带一万两银子速速赶往山阳,买一座三进宅院,若是还能剩下些银子,便交给淆儿的媳妇以做家用。”宁亲王爷想了想方才沉声说道。山阳地方不大,住的全都是王侯,所以房价也高,若想在一万两银子以里买到一座三进宅院还得剩下一些,这位置绝对好不了。
宁亲王妃想了想,对丈夫说道:“王爷,不如就让高荣尽那一万两银子去买宅院,回头额外再给五千两银子做家用,也免得他们夫妻在山阳过的艰难。”
宁亲王爷沉默片刻方才点头说道:“你是慈母心肠,那逆子却……罢了,就这样吧。”
宁亲王妃浅浅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其实万儿八千两银子在宁亲王妃眼中真不算什么,就当她花钱买安宁了。若是萧淆在山阳过的不好,与宁亲王府的名声也有伤害,特别是对宁亲王妃的伤害更大。毕竟不明内情的人见萧淆世子之位被废,又被赶回山阳,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编排宁亲王妃呢。
萧淅暗暗哼了一声,心道:“你倒会做好人!不过也给我提了个醒儿,回头给大哥送些银子过去,若是能感动的他将手下交给我,那可就再好不过了。”萧淆虽然瞒着萧淅,可是萧淅也有他的渠道,自然会知道萧淆手底下还是有些实力的,若将那些人收归己用,萧淅心中暗暗盘算了一回,觉得自己离世子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父王,母妃,儿子去看看大哥。”萧淅还在扮演好弟弟的角色,走上前请求起来。
宁亲王爷点头道:“去吧。”萧淅便与孙氏一起追着萧淆程氏离开了。
他们走后,堂上便只有这四人才是真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了。宁亲王妃瞪了萧泽一眼,嗔怒道:“泽儿,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受了伤也瞒着娘亲!”
萧泽忙陪笑着说道:“娘亲,只是一点子皮外伤,根本就不要紧的,您怀着弟弟已经很辛苦了,儿子怎么还能让您再操心呢。您看儿子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么?”
“好了,你看你那嘴唇白的象什么似的,若不是失了血怎会如此?”宁亲王妃皱眉质问。
萧泽赶紧向杜衡使眼色,杜衡虽然不看萧泽,却对婆婆轻声细语的说了起来:“娘亲,他真的只是皮外伤,些微出了点儿血,您想若是他真的伤的厉害了,这会儿怎么还能站在这里陪您说话呢。”
显然宁亲王妃如今对儿媳妇的信任程度更高些,听完杜衡的话,她方才点头说道:“倒也是这个理儿。若儿,娘只信你,泽儿没事就好。”
萧泽真是无话可说,他现在时常会觉得杜衡才是他娘亲的亲闺女,而他却象是抱来的。怎么同样的话他说的就没用,杜衡一说就有绝佳的效果呢。
萧泽正想说点儿找回面子的话,却听到一声急切的喊叫:“父王,娘亲,我听说大哥的世子之位被废了,这是真的么?”这么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宣宜郡主萧灵,她今日受邀前往韩国公府做客,刚刚听说大哥萧淆被废的消息,便匆匆赶回来问个究竟。
“灵儿,这般横冲直撞成何体统?”宁亲王爷见女儿跑的发钗都歪斜了,不由皱眉沉声喝斥起来。
萧灵冲进门后赶紧收住脚步,匆匆行了个礼便跑到宁亲王妃的面前,小声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啊,皇伯父怎么会突然废了大哥的世子之位?”
宁亲王妃看向丈夫,这事儿还是他这个做爹的来解释更合适。宁亲王爷双眉依旧紧锁,沉沉说道:“你大哥心性狠毒行为下作,不堪当世子大任,你皇伯父圣明烛照,自然不会再让他做世子。”
“啊……大哥他做了什么让皇伯父如此震怒?”萧灵惊的小嘴都张成了圆形,好一阵子闭不起来。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了。
“总之你大哥是罪有应得,灵儿,你不要多问了。往后少出门,多在王府陪陪你娘亲。”宁亲王爷不想和女儿说太多阴暗之事,便胡乱应付一句就歪了楼。
萧灵对于父王还是很敬畏的,只能闷闷的应了下来,可心中却想着:“父王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么?哼!回头我去问二哥三哥,他们总是会告诉我的。”
萧灵这么一来,萧泽找面子之事就不了了之了。杜衡见婆婆有些倦意,便低声说道:“娘,您也累了一上午,不如回去歇一会儿?”
宁亲王爷忙说道:“对对,泽儿媳妇说的极是,你赶紧回房休息吧。”
宁亲王妃想了想,轻轻点头道:“也好。”便由丫鬟搀扶着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宁亲王妃停了下来,慢慢转身看着丈夫说道:“王爷,多看着泽儿他们吧。”
宁亲王爷轻轻点了点头,沉沉说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亲自上折子废了萧淆的世子之位,若说宁亲王爷心中没有一星半点儿的难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萧淆也是他曾经寄托了很大希望的长子。宁亲王妃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杜衡与萧灵陪宁亲王妃回府,堂上便只剩下宁亲王爷与萧泽这父子二人了。宁亲王爷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想不到会闹到这般田地。”
萧泽见父王神情黯然,心中也不好受,原本有些想说出来的真相便又被他压了回去,如今萧淆已经被贬回山阳,他又何必再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刺激他的父王呢。只是萧泽心中存着一个很大的疑问,萧淆并不是那么傻的人,他怎么可能蠢到命自己园中之人直接收买抱朴园中的下人呢?这不象萧淆一惯的作派。他若是真的这么蠢,又岂能安安稳稳的当了这十七年的世子。
“泽儿,你在想什么?”宁亲王爷见自己叹息过后萧泽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只是皱着眉头仿佛遇到什么大难题似的,便出声问了起来。
萧泽低沉的说道:“儿子想不通大哥怎么会那样做?他难道就不怕事发后被您查出来么?”
宁亲王爷听到这句话,心里蓦的一沉,立刻追问道:“泽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泽继续皱眉说道:“大哥是个做事很仔细周到的人,这种顾头不顾尾的作法实在不是大哥的风格。所以儿子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宁亲王爷听完萧泽之言立刻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七十二回其言也善
“泽儿,你先回去吧,为父想静一静。”宁亲王爷疲惫的挥了挥手,沉沉的说了一句,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萧瑟,萧淆再不堪,那也是他疼爱了二十多年,曾经报以厚望的儿子。
萧泽应了一声轻轻退下去,他并没有直接回交泰园,而是去耳房中亲手沏了一杯宁亲王爷极为喜欢平日却不舍得喝的玉龙雪团,命丫鬟送了进去。
宁亲王爷见丫鬟上茶,便端起来小酌一口,茶汤方一入口宁亲王爷便惊问道:“玉龙雪团,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丫鬟可不知道什么玉龙雪团,忙跪下摇头说道:“回王爷的话,这是三爷亲自沏的茶,茶叶也是三爷拿来的。”
宁亲王爷听罢低低叹了口气,挥手道:“退下。”小丫鬟旁起身退下,宁亲王爷看着面前那清沏如碧,清香悠远的玉龙雪团茶,悲凉的心境中有了一丝暖意。
玉龙雪团是贡品,产量极奇稀少,而且有价无市,纵然千两黄金也买不到一饼。万亩茶园也未必能做出一只玉龙雪团茶饼,每五年宫中也只能得到一饼手掌大小的玉龙雪团,宁亲王爷在宫中吃过一回,自此念念不忘。他晋封亲王之时曾到了一饼玉龙雪团,饶是珍惜的不能再珍惜了,这十来年吃下来,那巴掌大小的玉龙雪团茶饼也在两年之前吃完了。自此宁亲王爷就再没吃过这让他念念不忘的玉龙雪团茶。不想竟在今日又尝以了那久违的味道。
宁亲王爷没有问,他不必问也知道这必是三儿子萧泽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弄到了一点子玉龙雪团特特沏来为自己解烦,显见得这孩子是有心孝顺了。
有了这一盏玉龙雪团茶,宁亲王爷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只不过萧泽临走之时提出的那个问题一直在他脑子里转圈儿,萧淆没蠢到那个程度,这里头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次日一早,萧淆和程氏带着连夜收拾好的行李黯然离开了宁亲王府。临走之时,萧淆与程氏来到抱朴园外,他们阻止丫鬟进去回禀,不让他们惊动宁亲王爷与王妃,只是院中朝上房磕了三个头,便起身离开了抱朴园。
上房之中,宁亲王爷站在窗前目送大儿子夫妻离开,心中五味杂陈,废大儿子的世子之位,让他回山阳,这都是宁亲王爷自己做的决定,可是真到了儿子离开的时候,宁亲王爷又有些难舍难离了,萧淆自落生便在这王府之中,二十多年了,他连一日都不曾离开,今日这一走,再想回来千难万难。
“王爷,去送送吧。”宁亲王妃站在丈夫的身边,轻声建议道。
“不了,他必也不愿见本王。”宁亲王爷沉沉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窗前,父子本是至亲,如今却成陌路,如何能不让人心痛。
萧淆是被贬回山阳的,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从王府大门离开,随行下人与行李已经从西便门出府了,萧淆与程氏则从东侧门上车。他们夫妻来到东侧门之时,萧淅孙氏还有萧泽与杜衡都已经来到这里送行了。
萧淅抢先一步迎上前,亲亲热热的叫道:“大哥,我们来送你和大嫂了。”
萧淆却是淡淡的“唔”了一声,他的态度不止是不亲热,简直就是冷淡了。萧淅只道是大哥心情不好,便紧紧跟上萧淆,继续热络的说道:“大哥,山阳远的很,小弟……”
萧淅没有机会将话说完,便见他家大哥已经撇下他快步走到三弟萧泽的面前开口说话了。
“三弟,我没想到你也会来送我,谢谢,我要走了,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再回京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萧淆突然对萧泽说出这样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在想,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萧泽心中也纳闷,他来送萧淆是礼节,可不是与萧淆关系好,怎么萧淆说的却那么的暖昧呢。
萧淆令人震惊的举动还在后头,只听他又说道:“三弟,大哥曾经做出许多对不起的事情,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大哥都要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罢,萧淆退后两步,向萧泽深深的鞠了一躬,低下了他一直很高傲的头。
“大哥?”萧泽惊呼一声,侧身避过并不受萧淆的礼。而萧淅则惊怒大叫道:“大哥,你疯了么?一大清早的你说什么胡话!”
萧淆却不理会萧淅,也不在意萧泽是否受自己的礼,他直起身子,用前所未有的坦荡目光看向萧泽,长舒一口气,他的神情很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解脱的微笑,萧淆用平和的语气对萧泽说道:“此番一别后会无期,三弟且自珍重。”
说罢,萧淆对程氏说道:“我们走吧。”
程氏低低应了一声,看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孙氏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愧疚。孙氏飞快奔到程氏的面前,抓着她的手哭道:“大嫂,你这一走可叫我……”孙氏哭的直倒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萧淆见状叹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句:“我先上车了,你与弟妹话别吧。”
愣在一旁的萧淅这才反应过来,他扑到车前一把抓住萧淆的手叫道:“大哥,是我无能,不能上书皇伯父求皇伯父收回成命,大哥你纵是生我是气也是应该的,你……你打我一顿出出怨气好么!”
萧淆毫不犹豫的推开萧淅,淡然说道:“从我六岁那年被立为世子到昨日,未曾有过一日的安宁,唯有昨天晚上一场好睡到天亮。所以我根本没有怨意,我还非常感激皇伯父,是他老人家将我失去多年的安宁还给我了。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是我的幸事。二弟,你还在这里,好自为之吧。”
萧淅愣住了,在他愣神儿的当口儿,萧淆已经上了车子,还见车帘放了下来,显然是不愿意再看到萧淅,与他说话的意思。萧淅被晾在下边,情形极为尴尬。
那边程氏与孙氏倒是情真意切难舍难离,孙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