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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秘界(秘界寻奇)-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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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拿别人东西作赌注的花招,在国内展试不爽,使用最广泛的就是商场的导购小姐,她们常做出鄙夷的神情,质疑顾客的钱包厚度。不肯丢面子的顾客常常连价也不讲,丢下厚厚一叠现金,以证明自己的豪爽。一场争论看似顾客胜利了,但他们挽回的是本属于自己的面子,失去的是本属于自己的钱财。
    可惜这套小花招对菲舍尔无效,罗亦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循循善诱地劝解道:“试试吧,我劝你还是试试看,不试,你怎么知道真相呢?我也挺想知道现在你是否控制了局势……”
    菲舍尔绝不受诱惑,他接着说:“你欠我一个情,我现在再让你欠我一个情——进入试验室前,我发现墙壁上有荧光。偶然打开了盖格计数器,记得吗,我发现了强烈的核辐射……我们都经受了强烈核辐射!这就是我不愿再地窟停留的原因,这就是我们特容易疲惫的原因!”
    白血病?骨庙?皮肤癌?……一连串恐怖的字眼浮上邓飞与妮莎的心头,刹那间,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俩立刻感觉到四肢乏力,胸口发闷。头晕恶心。
    菲舍尔这话。等于是向罗亦安解释为什么他逃走时一路不回头,但时过境迁,罗亦安早已没有了探究真假的心思。他扬起枪口,追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有最好的医生”。菲舍尔抱着手臂,骄傲地说:“潜水病、辐射病、雪盲症、呼吸病……。这些探险并发症我们并不是第一次遭遇。你可以选择一个修养地,我负责召唤医生——专业医生。”
    罗亦安慢慢收起了枪。问:“你有什么好建议?”
    菲舍尔一指印度河上游,说:“克什米尔——我只要克什米尔。”
    按原定计划,众人离开地窟后,要一路沿河上行前往印控克什米尔。在那偏远的地方,一位秘族前长老曾留下一份产业,那是一个英式古堡,叫韦斯顿城堡。罗亦安他们将在古堡中躲避一段时间,并通过这个古堡重新填写自己的旅程,林去那段前往地窟的时间。
    从表面看,罗亦安“伤愈”后不久,到那古堡休养正好应付谭彩玲等人的好奇心,对他这印度之行也是个掩饰,但罗亦安自地窟一出来,就显得咄咄逼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分手的架势。菲舍尔因此认为,罗亦安可能独来独往惯了,这次来印度,他那些关系密切的朋友都知道他是来报复地,所以他也不在意掩饰。而有了邓飞地存在,他以后的行踪也不需要秘族做手脚遮掩,所以,他很可能满载地窟内的收获独自离开。
    但对于菲舍尔来说,同伴迪克在地窟遇难,他不仅需要对方做出证明,而且自己单身上路行单影孤,万一发生意外就保不住探险收获,所以,他才竭力拉拉罗亦安,希望他按原计划前进。
    罗亦安顺着菲舍尔的目光眺望河地上游,沉默了片刻,他做出妥协:“好,去克什米尔,我只要克什米尔。”
    说完,罗亦安举起枪,示威似地冲河面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一股水花应声而起。
    罗亦安站起身来,平淡地对目瞪口呆的菲舍尔说:“你不赌是对地,生命只有一次!从现在开始,我不欠你了——我们两清了。”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罗亦安之所以想分手各自上路,是因为邓飞与妮莎的存在。这两位不是秘族地人,为了保密,秘族很可能做出后续安排。而菲舍尔坚持要大家同行,让罗亦安警觉。但他愿意邀请专业医生为大家治疗辐射病,确是一种善意。罗亦安开着一枪是提醒菲舍尔:自己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对方在地窟内独自逃生的理由他也全不相信。而他刚才之所以没翻脸,正是考虑到大家同生死结下的情义。
    小舟随即全速地向印度河上游驶去……
    传说,莫卧尔王朝的皇帝沙·贾汗临死时,有人问他死前的愿望,他答道:“我只要克什米尔”。沙·贾汗在这里说的克什米尔,指的是位于喜马拉雅山雪峰与皮尔本贾尔岭群峰之间的谷地,那正是罗亦安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这片谷地在印度次大陆中有“快活谷”之誉。它曾是历代印度次大陆的征服者——蒙古统治者、印度王公以及英国贵族的避暑胜地。国内媒体常把它誉为“东方瑞士”,而实际上,瑞士的某些地方常常自谦为“欧洲的克什米尔”,在印巴战火后,西方国家的王公贵族们无法去克什半尔度假,瑞士才在近代,成了替代品。
    据悉,二战期间英国国王爱得华入世不爱江山爱美人,被迫宣布退位。离开英国王宫前,他问爱人辛普森夫人有何愿望,辛普森夫人答道:“我只要克什米尔”。辛普森夫人所说的“克什米尔”。是一枚克什米尔蓝宝石胸针,它的造型是一只白金镶嵌的、象征英国王室的豹子手里抓着一个地球——蓝色的地球。这地球是用克什米尔蓝宝石打磨而成,带着鲜艳地矢车菊般的蓝色。在阳尤下,克什米尔蓝宝石特有的乳白色反光效应让它带着梦幻的妖艳,天鹅绒状的光泽,具备惊魂夺魄的美丽。克什米尔品跟的蓝宝石也是国际上价格最高的一种蓝宝石。
    小舟前行不久,邓飞的手下开车来接应,众人没费多大力气。便辗转来到了“快活谷”。印巴交火前。这里曾是西方国王与元首们地度假必选,山谷边缘布满了各种风格的别墅、石堡,罗亦安他们的落脚点正是其中之一。
    那位秘族前长老曾有英国贵族的称号,他地度假石堡毗邻英国王室的度假层而建。可惜地是。自从印巴交火后,那些西方权贵们再也无法来克什米尔度假。虽然他们对克什米尔更加梦魂缠绕,并退而求其次。让瑞士作替代品。但现在的克什米尔,缺乏人气,缺少照顾,也缺少资金流入,战火连绵不断,它已经远不如全盛期那样,成为世界富豪们最值得你挥霍时间和金钱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克什米尔仍是你积攒了一生,拼死都要去体验一次的地方;这是一个充满情调、适合小资逗留的地方。它精致小巧,“快活谷”旧城区里所有房子的墙壁都涂成蓝色,内部也是一片淡淡的蓝色,远远望去像成千上万的蓝积木。也因此,快活谷又有蓝色之城的叫法。至于为什么整个城镇都涂成蓝色,那是因为几千年来,这里是印度上层社会的专属地,而蓝色是印度最高种姓“婆罗门”的专属色,就像中国古代黄色与皇族的关系一样。
    克什米尔,你是一本让人打开忘了床的书。
    石堡在一个山坡上,背后是高高的山崖。表面看,石堡因无人照顾而显得破败,但深入其中你就会发现,其内部装修与英国白金汉宫相比,也毫不逊色。
    那位秘族长老是为极有品味的人,这品味显示在奢华上,是极度的奢华。
    奢华到了极点反而让不知情的人以为城堡内的陈设租陋不堪。然而,落在罗亦安那珠宝店伙计的眼里,那些看似简单朴素的装设物却有着令人晕眩的价值。
    比如,城堡大厅,地面上铺的是残缺不全的地毯,灰暗、破旧。然而,罗亦安却明白,城堡的主人正通过着地毯的历史,炫耀着自己家族的古老和高贵。
    这是一幅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地毯,即使在当时也是贡品。这是货真价空的古董,它的价值足够买下十座这样的城堡。然而,城堡的主人却将之横呈于地上,任参观者踩踏。想必在当初,城堡主人曾居高临下欣赏着客人们的心惊胆战,通过对这古董珍宝的极端蔑视,那位英国老贵族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还有——墙角立着的那幅全金属盔甲,外表看残破不堪,锈迹处处,然而那却是中世纪狮心王时代的产品,可以追朔到十字军东征耶路撒冷的历史,它的价值足够买下一艘驱逐舰。然而,城堡的主人却将它不经意地立在角落里,甚至懒得猫拭盔甲上的灰迹——你能想象出比这还可恶的事吗?窗帘,还有那可恨的窗帘。那窗帘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完全采用当时的缝纫方法制作。现在,这种手工的费用足够买下一辆宝马车,可别墅的主人却毫不顾惜地将其挂在窗上,一点都不体衅珠宝店伙计的心情。
    “这屋予令我发疯”,罗亦安一进古堡,便站在厅堂郑重其事地宣布。英国老贵族留下照看古堡的克什米尔管家,尴尬地提着行李站在罗亦安身边。邓飞会错了意,他用茫然的目光,失望他打量着堡内陈腐的一切。妮莎则对城堡外涂的蓝色充满敬畏,她胆怯地尾随在罗亦安身后,一言不发。
    “这是组织里一位前辈留下的东西”,菲舍尔走进城堡时回答:“维修这样一座古堡,每年要花费一笔巨额资金。但多年来,这片土地却对我们充满敌意。如果你们不是是一群亚裔人,我绝不会随你们走进这古堡……怎么样,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承担维护费,这古堡任你支配!”
    “这消息使我好受多了”,罗亦安顿时神态轻松,立马吩咐邓飞:“阿飞,把你的脚拿开。那是古董。这地毯可以买出天价……别折腾那扇门,那可是莎士比亚时代的东西,你瞧,门边的铭牌上写着门地来历……什么。你看不懂花体字,好。我服了你,那上面写着:这是莎士比亚偷情时敲过的门。它来自维多利亚剧院,是当时女主角的化妆间大门,曾经被无数花花公子捧着鲜花的手推开……什么?莎士比亚不是我亲戚,他是英国鼎盛时期、最伟大的戏剧作家,留下的私生子超过刀人……”
    罗亦安用珠宝商的眼光,一一为邓飞介绍着屋内装饰品的渊源与价值,一圈下来,罗亦安满足了自己好为人师地癖好,但邓飞已吓得胆战心惊。
    “大哥,你得给我说清楚,我的手放哪儿最合适,还有,我的脚该往哪儿落,照你说,这地板都是百年樱桃木的,那我该怎么走路?”,他问。
    这会功夫,菲舍尔已经在楼上安置好自己的行李,他站在二楼楼梯口,带着得意的微笑看着下面地一切,想来,当初那位英国老贵族就是这样欣赏着他的客人地局促与尴尬。
    豁然之间,罗亦安心结打开,他随意地领着邓飞踩上那幅价值连城的地毯,用平淡地语气说:“哦,我忘了,这堡内的陈设原是为人服务的,而现在,它的主人是我们。来吧,阿飞,让我们带着贵族的优雅与不屑,蹂躏这些古董吧。将历史与悠久踩踏于脚下,也许,这正是那位老头当初的意愿——这是征服者的权力。”
    “好的”,邓飞立刻明白了罗亦安的意思,只犹豫了片刻,他便一脚踹开那扇莎士比亚放过的门。
    “我就住这间”,邓飞说:“以后我每天都用脚开门。”
    “也不需要这样”,离开邛毛时,罗亦安喃喃自语:“我们还是需要点绅士行为,嗯,用脚开门大可不必,毕竟,那是古董耶。”
    现在,心痛的是菲舍尔。
    一个月后,在专业医生的小心照料下,罗亦安等人已恢复了健康。
    那是夏日的一个下午,罗亦安躺在古堡的和台上,懒洋洋地在吊椅上摇啊摇。邓飞有样学样,菲舍尔则在凉台边站着,俯身眺望。
    和风丽日下,满眼是蓝色。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的蓝屋。抬头望,喜马拉雅的天空也是深深的蓝色,像一块人工做的幕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妮莎还没回来”,邓飞问菲舍尔。
    “没有”,菲舍尔缩回了身子,轻笑一声:“在这样一个婆罗门族聚居的地方,她感到不自信是必然的。瞧,一个农户的邀请都让她受宠若惊。”
    “那农户也是婆罗门族”,罗亦安合上了手中的书本,问菲舍尔:“我让你给她安排的新身份,办好了吗?”
    “好了”,菲舍尔一边回答,一边向邓飞努努嘴:“妮莎小姐已经不适合回到原来的生活中,我给她安排的新身份是位英国侨居的印度女学生,但她今后靠什么生活呢?……还有,邓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罗亦安打断了菲舍尔的话:“阿飞今后的路由我安排,妮莎嘛,你不认为她是这古堡最好的女主人吗?”
    “我担心,她在这里生活会担惊受怕一辈子”,菲舍尔冷冷地笑着,说:“她会天天担心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眼见得罗亦安又要与菲舍尔冲突起来,邓飞急忙打岔:“大哥,我看你这几天老看那本破书,书上写的什么?”
    城堡内除了古董全是书,各种各样的英文古籍堆满了各个房间,有许多还是珍版图书,可惜,它们一直无人欣赏。罗亦安这几天抱着本羊皮书看个不停,邓飞很好奇,他竟能对这种过时的知识有这么大的兴趣。
    菲舍尔领悟了邓飞的意思,讪讪地离开阳台,返回房间。他走后,罗亦安动了动身子,将书本下掩藏的袖珍手枪放在最舒适的位置,遐意地回答邓飞:“这是一本描写克什米尔的书,它说:来克什米尔不是简单的休养,而是来体验一种心情,实现一个人生目标——就像喜欢喝咖啡的人想去蓝山,恋爱中的人向往爱琴海,喜欢发呆、喜欢蓝调的人就必须来克什米尔……对了,书上还说:到克什米尔必做十件事,我正在计算自己完成了几样。”
    邓飞感兴趣地抬起身子,问:“大哥,快说说,我也算算自己做过几样。”
    “第一:走上天台,要一份早餐,坐在吊椅上摇,看着密密麻麻的蓝屋发呆。嗯,这事我们正在做。”
    “还有呢?”
    “第二:腋下夹一本书,穿过小树林,在花园里找一个可以鸟瞰山谷的凉快所在。轻轻地滚进吊床,放好枕头,读书或者酣睡(邓飞插话:这个我们天天做);第三:骑马登上附近山坡,与当地老头搭讪,这我已经做过了,瞧,这就是我的收获。”罗亦安拍着身边一杆老式猎枪,炫耀说。
    “又是古董”,邓飞失望地说:“大哥,这里的古董还不多吗?我看,你都快成古董了。”
    那是一杆1873年生产的温切斯特马枪,是当时非常著名的一种连珠快枪,管形弹仓容弹12发。英国贵族们来到克什米尔时,将这种枪支大量带入“快活谷”,印度独立后,印度人冲击当地英国庄园,这些枪支由此散落民间,成为牧民们的防身物,但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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