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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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媛盯着他吞咽时上下滑动的喉结,不自觉地也跟着咽了口口水,在李沁调笑的目光里,把勺子一下送进嘴里,狠狠咀嚼剩下那半口馄饨,学着李沁的样子,伸出小舌也在唇上舔了一圈,与其说性感,不如说搞怪的可爱胬。
可偏偏就入的了李沁的眼,晃了一下神,眸色渐渐发暗。
戚媛得意的扬了扬小下巴,高高兴兴的继续吃馄饨,喝汤时本来不会发出声音,此时也故意弄点声响,吸溜吸溜的将唇顺着碗边蹭来蹭去。
忽然就见竹箸落案,她抬眸,李沁看过来,目光幽怨,慢声道:“吃的不痛快,咱们不如在这儿住一宿再动身。”
住一宿?想也没想的摇头,“还是赶紧回去罢,苑儿不知怎么着急呢,还有宋老夫人……。”
“我也很急。”李沁幽幽的截断她的话。
“啊?急还不赶紧雇马车去?”
李沁似气结的顿了顿,半晌才道:“也好,雇个大点的。”说完起身就朝外走。
戚媛叼着勺子,奇怪的看着李沁急色匆匆的背影,皱眉,就他们两人,用得着雇大马车么?
摊位上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摊主忙前忙后的招呼着,戚媛吸溜完最后一口汤,起身想活动活动四肢,才拢住披风,就见一人穿着灰黑的衣衫走进来,一抬头,恰与戚媛的视线相接,两人随即都是一愣。
那是个年轻男子,玉面银盘的一张脸,五官冷冽,眼眸幽深,眉宇坦然从容间显出几分妖娆之清艳来,他似悠然的抬眸,见到她的那一刻,微愣转为冰冷,就是这份冰冷却是铺面而来的熟悉感。
说不认识是假的,何止啊,都快化成灰都人不错的地步了,戚媛收回视线,眨眨眼假装不认识,四肢发僵的向外走。
“去哪?”就要擦肩而过时,他淡淡然的问。
“啊?”戚媛愣住,他在和她主动打招呼么?咋问的这么自然呢,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来着。
“这是月桂村,你去哪?”他似乎只是闲话家常,语气冰冷,却没有高压。
月桂村,名字很好听,戚媛缓了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也很平常,淡淡道:“回治久城。”
“哦。”他没再说什么,只与她这样擦肩而立。
他看着摊位里面,她看着外面,感受的皆是早市的喧阗,人声热闹,他们之间却安静的像要在这画面中凝固。
最终还是戚媛坚持不住,道:“我先走了。”
“嗯。”男人只淡淡的发出一个鼻音。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头扎进人。流中,左右都是挑着担的力工,担子里全是鱼虾,她被这冲鼻的鲜腥味刺激的差点没晕过去,屏息疾走,很快拐进一个胡同里。
小心探头,小摊位还在目光所及的范围里,并没看见男子的身影,她长长吐口气,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老能遇到那个冷面杀手呢?
还好这次没发生什么危险尴尬的事!
她顺了顺自己不均的气息,忽然想起李沁还要回摊位找她,不由急的跺脚,想着李沁是朝着街尾去的,便走出胡同,朝街尾去,她想这是个小村子,靠着码头的集市即便人不少,地方却不大,前后一截几乎从村东头能望到村西头,与其担心李沁与冷面男碰面,不如她先一步找到他,两人直接坐车离开。
她又涌进人。流,并没看到不远处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的深衣男子。
正如戚媛所想,村子虽五脏俱全却不大,很快就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车马行,正见到李沁与人谈好价钱带着人出来,见到她立在路旁,笑着走过来,调侃道:“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等不及了?”
戚媛将遇到冷面男的事压下,因疾走而红扑扑的小脸,扬着笑大方承认,“嗯,等不及了,想你。”
之前一直是他在后面苦苦追着、求着、渴盼着,即便她也会与他玩笑,多是适可而止,何曾这样过?李沁心里涌上了先苦后甜的滋味,没出息的抿住唇,那些自小混迹在烟花柳巷时的怡然轻挑,面对她时全都使不出来,只憨憨甜甜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感觉到他的异样,戚媛靠他的肩膀,仰头问,“怎么了?”
李沁望着她,摇摇头,清甜浅笑着道:“没什么。”
戚媛没再问,她喜欢情侣间彼此留有余地,给对方一个隐秘的空间,毕竟相贴的唇也要松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想让两个人走的更远,他们都需要独自放空的时间。
何况,李沁的模样明显就是欢喜的,她担心什么。
李沁先把戚媛扶上车,与车夫交代了几句,自己也跟着上去。
车帘放好,宽大的车厢里烧着炭盆,横着小几,还有个矮座的两层高博古架,上面摆着砚台笔架,格子中有横梁拦着,好保证这些东西即便是马车颠簸时也不会掉下来,这个设计挺好,戚媛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们上车安稳的坐好,却不知车外有人就立在路口,悄然望着,见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官道口,那人才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开。
马车上官道,快马扬鞭,车夫一看就是老手,车轱辘快速旋转,他却驾的稳稳的。
戚媛靠着一侧车壁,将腿伸直,一只鞋的鞋头有些磨损的变薄,她的大脚趾头好像就杵在里头慵懒的耸动,李沁将她的脚放到自己怀里,褪掉鞋子,隔着一截染了灰土一截雪白的足衣慢慢揉着。
他的手掌温暖湿润,手指修长有力,按着她的脚轻重恰好,舒服的人想哼哼。
她将身子更加放松的倚着,腰后垫着靠枕,歪着头,眼瞅着李沁璀璨的眸子渐渐变的模糊,耳畔最后听到一声炭火跳跃的噼啪声,随着微微摇晃的车子,沉入梦乡。
何时眼前变的迷雾重重,她怯懦的不敢向前,只在原地打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白雾中有一株梧桐冷冷清清的立在身后,她一步步的退靠到树干上,心紧张的砰然乱跳。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拨开雾气而来,一身鲜红,泼墨长发散在脑后,额前一抹红抹额,他好像在寻人,可明明与她面对面,却似什么也没看见。茫然晶莹的眼瞳无波无谰,精致的五官因寻不到人而微微蹙紧。
是戚秋!
“戚秋!我在这儿!”她上前,身子扑过去,一阵清风穿过胸膛,她摔倒在地。
急急扭头,戚秋还转在原地,脚步迟疑着四下张望,如盲人般试问,“你在么?阿媛,你在么?”
“我在啊,我就在这儿,你看不到我么?”戚媛爬了两步起身,伸手去抓他的手,手指穿过那近似透明的肌肤,掠过一片衣袖。
她想起来了,她是碰不到他的。
“你在哪?阿媛,我感受到你在,你在么?在么?”他就面对着她,眼底却空空如也。
“戚秋……”戚媛愣住了。
心底渐渐泛起惊慌,他怎么了?是看不见了、听不到了?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空间?
“阿媛,你走了么?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说好在原地等我的,怎么又丢下我不管了,阿媛,别让我恨你,我害怕那样,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孤单,就算惩罚也该够了,阿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等等我……。”戚秋无助的蹲下。身,手臂合围,孤冷凄凄的望着前方,眼瞳失去光亮。
戚媛怔怔的立在那,低头看他失措的模样,忽然心底一阵抽搐,悲凉、阴冷、微微的疼,一点点蔓延开,莫名的复杂感觉让她恐惧,她想转身逃离,可这雾漫漫的四周又让人预感藏了无数危险,她无处可躲。
“是不是我唤你入梦,你才能看见我?”她呐呐的说。
戚秋突然抬头,向她看去,眼底的光骤然发亮,是看到她了么?戚媛胸腔涌动着暖流,唤了声“入梦”。
“先别走,我有话说,别走!”戚秋站起身,拉住戚媛,可戚媛的手湿滑的像从水里捞上来,戚秋瞳孔一紧,手上用力,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淡淡消逝。
就听戚媛喊,“我什么时候还能梦到你?”
戚秋急道:“放松入眠,放下一切沉思杂绪,即可梦见!”
“你说什么?入梦……。”
“入梦!”戚媛心口紧缩,猛然睁眼,微喘着辨认景象。
视线渐渐变的清晰,李沁歪靠在对面,似是听见她梦呓的轻呼而扰了他,轻轻蹙了蹙眉,秀长的眉宇流露出不堪其扰的无奈与恼意。
她揉着额角,疑惑自己怎么老是梦到戚秋,难道他真是入梦而来?
荒唐!随即否定这一想法,若真是入梦而来,那戚秋岂不是鬼魂?只听说过鬼魂托梦,没见过活人入梦的。
“唔……”李沁抿了抿唇角,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极浅鼻音,样子看上去比醒着时安静却清冷。
戚媛敛起心神,看向他,不由想,这个男人也只是外表妖娆风。***,其实骨子里冷漠自傲的很。
她在想,如果此刻自己委身倚进他怀里,会不会被他丢到车外去?
不好说啊,他还不喜欢习惯睡着的时候搂着一个女人,不习惯轻眠,翻身的时候为女人盖盖被子,亲昵的吻一下额头,抚摸一下她的发……。
戚媛生生止住这些冒进脑海的镜头,这些都是孙泽曾为她做的,她怎么又想到这些了?看来即便远远隔着时空,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还是这样深刻。
悄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被腿了足衣,光。裸着被李沁捂进衣襟里,她一动,李沁的眼皮轻轻颤了颤,她连忙不敢动了。
怔怔的僵直身子坐在那,车轱辘碾压着冻硬的地面,骨碌声显的特别干脆,车夫的鞭子声不时传来,都是空响,看来只是吓唬马儿,并没有招呼在它身上,她扭身掀起一角帘幕,冷空气席面,让人神情一振。
外面正是夕阳西下,原来她睡了一整天了,怪不得李沁也跟着睡了。
“你醒了?”软糯的夹着浓重的鼻音慵懒的传来。
到底还是弄醒了李沁,戚媛扭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轻声应,“醒了。”
李沁微微笑了笑,看着她的两只睡眼还有些惺忪,火盆烤的人脸颊上是淡淡的粉红,他像吃饱了的孩子,挪动了一下身子,半靠着坐起,嘟哝道:“该吃晚饭了。”
戚媛点头,“嗯,该吃晚饭了。”
“呵……”李沁笑,他的笑温馨的能把人溺死。
她也跟着笑,估计是傻傻的像个黄毛丫头,因为他望着她的眼神愈发宠溺。
两人就这么笑望着,说着再平常不过的废话,但暖意攒动着,好像一下子就相守到了天长地久。
戚媛从不知道和一个男人这样相处,也有甜蜜幸福的滋味,李沁给她的远远超过她以前感知和拥有的,是了,她的决定是对的,开始一轮重生,爱上一个簇新的男人,张开双臂迎接不一样的人生,这样挺好,真的。
两人坐着马车赶了三天的路,到了商州,过商州便是治久城,李沁并未夜以继日的狂奔,而是白天快赶,晚上夜宿客栈,到了饭点就吃饭,天黑了就安歇,行程安排的十分稳妥。
傍晚,她沐浴后换上在成衣店新买的衣衫出门,李沁已经在门外候了多时,商州不比治久城有夜禁,这里可是十里商铺,夜生活酒绿灯红,酒楼与茶肆都是夜深才打烊,更别提那些妓馆,夜夜笙歌招揽生意。
“咱们去哪?”李沁拉着她慢悠悠的逛在街上,一会儿指给她看捏泥人,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糖葫芦。
戚媛皱眉,撅着嘴巴暗暗想,‘姐快三十了,对那些无感啊……。’
李沁晃了晃手,又指着一处地方给她看,“碧螺阁。”
碧螺阁?那是做什么的地方?她顺着手指望过去,果然见黑底绿漆字的横匾。
李沁神秘一笑,拉着她上台阶。
两人进了门,店主是位中年妇人,一见李沁愣了一下,似在回想,恍然道:“是花郎君,可有好几年不见了,都……成亲了呀。”她眼睛的余光瞥向戚媛,笑容爽朗的道:“你多年不来,瞧瞧我这儿店里的东西可还入得了眼,有喜欢的我送你。”
原来这是一家首饰店,特别的地方是摆设很简洁,高案低柜,博古架与书架拼接,落地大瓷瓶,在里面靠窗的地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
镜子?戚媛稀奇,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有水银镜子了啊?
妇人一直打量着戚媛的样貌,见她对镜子感兴趣,笑着介绍道:“这是南洋过来的东西,比咱们的铜镜清晰多了,娘子若喜欢我这儿还有小面的,给你瞧瞧。”说着在柜台下翻出几个小木盒子,刻花的红木盒盖打开,里面放着手柄式小镜子。
戚媛接过来朝着有光线的地方照了照自己的脸,还是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不过这样看比在铜镜里看现实的多,她不习惯照铜镜,那样子有点像女鬼。
李沁笑着接话,“别的东西我们再选选,这个小镜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妇人又打开了好几个木盒,招呼道:“花纹不同,喜欢哪个拿哪个。”
戚媛朝她笑笑,倒不至于腼腆,就是拿人东西觉得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李沁与店主是什么关系,便道:“就手里的这个就挺好。”
妇人看了眼,“四叶草的图案,简单了些,嗳,喜欢就好。”
戚媛道:“您这儿屋子的摆设也很简洁大方,蛮好的。”
“不敢当。”妇人连忙摆手,道:“我与花郎君是六年前认识的,那时我才生了小儿子,因着月子没做好差点就丢了命,幸得花郎君救治,不然这家店早就换主人了。”
哦,原来是救命之恩,戚媛看向李沁,见他一脸正经的微微笑着,竟也有种迷人的风情,心一动,摸着镜柄的手中不由紧了紧。
与妇人闲聊了几句,李沁带着她在摆设各样的展台上挑选首饰,碧螺阁的东西走的都是简约风格,起起落落几笔勾勒出大气阔拓的美感,戚媛与李沁共同选了一支簪子,酸梨木雕刻,祥云头,上面镶嵌光亮的银饰,几缕流云的纹路。
为什么选这个呢?因为是一对,一支的簪肚稍粗,整体稍长,那是男子戴的。
戚媛想着明日挽发时就与他互相插上。
心满意足的两人出了碧螺阁,李沁忽然见有卖孔明灯的,便说:“在这儿等我。”下了台阶去买灯。
站在碧螺阁门口总有挡人生意的感觉,戚媛才要向一旁靠靠,就听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是碧螺阁店主。
她礼貌的颔首,那妇人走下来,将一样东西递到戚媛手里,笑的比之前和蔼可亲,道:“这是当年花郎君给你买的,走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