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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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鄞煦走出书房后心情极度不爽,恰逢侍从带着天骄在书房外候命,夏鄞煦大步流星走到天骄跟前,侍从见了忙给他行礼。
天骄被带回南院王府后曾见过夏鄞煦一次,夏鄞煦对她充满敌意她也能感受到。她从旁了解到夏鄞煦的身份,此刻便跟着侍从一同对夏鄞煦躬身施礼,却并未下跪。
夏鄞煦面沉似水,轻蔑和恼怒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介奴隶,身份低贱,见到本都督竟然不跪,看来你是存心对本都督不敬!”
她说着绕身到天骄背后一脚将天骄踢跪在地。天骄强忍没吭一声。夏鄞煦质问侍从,“你带她来做什么?”
“回大都督,是大王传她。”侍从见夏鄞煦脾气不好,回话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
夏鄞煦伸手揪住天骄的衣领,“本都督警告你,你在辽国永远都只是个奴隶,千万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若胆敢兴风作浪,本都督会将你碎尸万段,然后丢去喂狗!”
“大都督既然如此害怕我这个奴隶兴风作浪,一刀杀了我岂不干净?”天骄抬眼望着夏鄞煦毫无畏惧。
夏鄞煦怒火上涌,“你以为本都督不敢!”她说着去抽腰间的佩刀,背后萧宓略带微嗔地喊了一声,“鄞煦!”
夏鄞煦抽了一半的刀猛又入鞘,她向萧宓告辞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骄跟随萧宓进了书房,萧宓命令侍从退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天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萧宓又指着茶几上的茶水和糕点,“都是给你准备的,本王有个秦国的厨子,不知道她的手艺正不正宗,你帮本王品评品评。”
天骄听到这话也不矫情,伸手拿过点心又吃又喝。等到一盘子糕点风卷残云下了肚,天骄看向萧宓,“大王叫我来,不会只是单纯请我吃东西吧?其实,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正如夏大都督所言,我在辽国就是个奴隶,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大王何不给我个痛快?”
“你就那么想死?”
天骄摇头,“我不想死,我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挡了大王的路。”
“外人倘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便是挡路,可如果自己人知道了,充其量就算明白内情而已。”萧宓淡淡一笑,“不知你想做外人呢?还是自己人 ?'…'”
天骄一愣,“大王何意?我不懂!”
“你懂!你纪大小姐聪慧过人,有勇气有胆识,怎么会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大王,我叫马乔……”
“那不就是一个骄字吗?”萧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你叫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你今后怎么办?实不相瞒,本王很欣赏你的胆魄,希望你能成为自己人,为本王效力。”
“大王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将我留在身边?”天骄叹了口气,“在大秦我是一个罪人,在大辽我是一个奴隶,这天地间为什么就不能有我一个容身之所?”
“虽然你身上有奴印,可萧琛已死,你还怕什么?”
“即便萧琛已死,但根据大辽的律法,我只不过是从一个主子手上转换到另一个主子手上,处境有何不同?”
“本王和萧琛怎么能相提并论?况且本王根本没把你当成奴隶。如果你肯帮本王做事,本王会委任你当这个南院王府的总管,再也不会叫人看轻你。”
天骄沉吟片刻还是轻轻摇头,“夏大都督不会同意大王的这个决定。”
“本王是南院之尊,一言九鼎,不需要下臣的同意。何况鄞煦只是不了解你,她对你怀疑也是正常的。”
“难道大王就对我没有半点怀疑?”天骄盯着萧宓。
萧宓的口吻很笃定,“你能在那样的危急关头杀死萧琛救本王的性命,本王就不该对你再有怀疑!以你眼下的处境,投靠本王是最佳的选择。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错过好机会!”
“如此说来,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合理,本王都会尽量满足你!”对于天骄这个说法,萧宓早有准备。
天骄略略思忖后说道:“第一,我要大王保证我相公的安全,不管我将来发生什么事,大王都要答应我好好照顾我相公。”
萧宓点头应允,“你能将你相公放在第一位,说明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本王喜欢。”
“第二,我有个姐妹叫做慕容汐羽,自从逃离黑山后一直下落不明,请大王务必派人找打探出她的下落。至于吴燕,她虽然出卖了我,却情有可原,我希望大王高抬贵手不要杀她。”
“这都不难。”萧宓等待天骄最后一个条件。
天骄将目光移向门口,“大辽始终不是我的家,我无时无刻不思念着秦国的亲人和朋友。大王所要的应该就是皇位,助大王成事之后,我想大王能放我离开,我要回秦国!”
“你要回去报仇?”萧宓微挑着眉。
天骄攥紧了拳头,“我与轩辕氏不共戴天之仇,此生不报,誓不为人!”
“若你真能帮本王达成心愿,本王也愿意帮你报仇雪恨!”萧宓伸出手掌,“我们辽人一贯击掌为盟,你的条件本王都答应了。来来来,咱们击掌立誓!”
于是二人真的三击掌算是订立了承诺。
随后,萧宓命人给天骄和梅素歆换了一处大的院落居住。梅素歆站在门口一直等待天骄的归来。天骄很想早一点回去和梅素歆团聚,萧宓却硬要拉着她饮酒。
席间萧宓问天骄,“为什么不叫本王杀掉吴燕?”
“大王,那个金矿丢弃在那里,您不觉得白白浪费掉很可惜吗?”
“你的意思是……?”
“根据藏宝图的显示那里的确藏有大量的金矿,原本萧琛未经朝廷的允许私自开采,如今大王何不奏报朝廷官方开采。吴燕在金矿时日不短,留下必有所用。”……
一百零四 野种
天骄升任南院王府总管后接待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若清浅。
若清浅没有告诉天骄她的身份,天骄也不问,只是摆了茶点款待。
若清浅询问了天骄在被抓之后的种种遭遇,天骄捡能说的简单讲了讲,随后若清浅便把话题落在羽寒身上。“我这段时间都无暇抽身去秦国,所以对于有凤来仪的事鞭长莫及。早些时候我收到过有凤来仪的一封信,说羽寒从良离开有凤来仪,我对此事一直半信半疑,不知你可曾听闻过他的下落?”
“我只知道他为我得罪了轩辕沐风,后来我被发配,再也没有见过他。”死牢中的那次会面始终是天骄内心深处的痛。她揣测道:“羽寒无缘无故怎么会从良,听起来很像是一个托辞,会不会是轩辕沐风派人带走了他?”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若清浅重重叹了口气,“怪只怪我一直不能回有凤来仪,如果羽寒真遭遇什么不测,我内心会过意不去。”
“我内心又何尝过意得去?”不论羽寒遭到何种伤害,天骄都认定他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若清浅盯着天骄,“你可知羽寒对你的心意吗?”
天骄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若清浅继续追问道:“如果我找到了羽寒,我是说如果我将他送到你身边,你会娶他吗?”
天骄不妨若清浅这样直截了当,一时瞪大了眼睛望着若清浅没有回答。
同情是一回事,愧疚是一回事,但爱恋是另一回事。
若清浅对于天骄变相的拒绝抱有几分恼怒,“你嫌弃他?你凭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有资格嫌弃他吗?他一直暗中爱慕你、帮助你,你也说他为了你得罪轩辕沐风……,总之,纪天骄,我不许你欺负羽寒,不许你对不起他!如果你敢对不起他,我若清浅第一个和你过不去!”
若清浅撂下句狠话之后气呼呼地走了。梅素歆从内厅出来,看到天骄痛苦凄然地望着门口,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轻声劝道:“天骄,那位姑娘只是一时意气,所以语气重了些……”
“素歆,你不明白,我在秦国欠了很多债……”
“欠债不怕……”梅素歆与天骄并肩而立,拉住天骄的手,“你看我虽然历经无数凶险,可也总算把债还清了。”
“我这笔债只怕没那么容易还……”在与若清浅谈话之后,天骄基本上已经预料到羽寒的遭遇。倘若真的不幸落入轩辕沐风手中,羽寒注定凶多吉少,今时今日是否苟活于世都是未知。
此刻,窗外零零星星飘起了雨点。
一场秋雨一场凉,冷风嗖嗖,很快就要入冬了。……
“贵君殿下,人带来了。”有侍从搀扶纪明宣从美人榻上坐起,另有人见薛崇璟与纪明哲站着不动,便厉声喝骂道:“大胆奴才,见了贵君殿下还不磕头!”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纪明哲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愤恨,扶着父亲在纪明宣跟前跪下。
纪明宣对侍从们挥挥手,“都下去吧。”侍从们领命退出寝殿。
随后,纪明宣打量着形容消瘦的薛崇璟讥讽一笑,“多日不见,薛氏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他故意喊薛崇璟为薛氏,又提及那次裸衣受杖,摆明就是为了羞辱薛崇璟。
薛崇璟气得浑身直哆嗦,正要开口,纪明哲紧紧抓着父亲的胳膊摇晃了两下。薛崇璟从新低下头,纪明哲则慢慢扬起脸,“不知贵君殿下今日叫奴才们来有何训斥,若没有的话,奴才们先回去干活了!”
“急什么?”纪明宣干笑了两声,“本君传你们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纪天骄死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薛崇璟与纪明哲面面相觑,流露出吃惊且难以置信的神情。
纪明宣猫哭耗子般轻轻叹了口气,“要说起纪天骄真是命运不济。原本她杀了官差加入了什么匪寨,自以为从此可以逃过朝廷的追捕。哪知轩辕大将军亲自带兵平寇,那帮山贼死的死伤的伤,她也被活捉了。轩辕大将军命人将她押解回京,可你说巧不巧,路上竟遇到另一伙流寇,她被乱箭射死,听说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不!不会的!你骗人!天骄不会死的!我女儿不会死的!”薛崇璟听了纪明宣绘声绘色的描述后泪如泉涌,悲痛不已。纪明哲也使劲儿抹眼泪。
纪明宣从一侧的小几上拿过云纹龙佩在手里把玩,神色轻蔑,“本君犯不上欺骗你们。这些事情都是轩辕大将军向皇上奏报后,皇上亲口讲述给本君听的。本君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告知你们,就是不想叫你们继续蒙在鼓里,或者还心存妄念,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见薛崇璟与纪明哲抱头痛哭,纪明宣更有几分得意,“薛氏,当初你自恃为纪家生下唯一的女儿,姿态多么不可一世。可到头来,你这个好女儿不仅败了纪家的门庭,现在还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不许你这样说爹爹!他养了你二十几年,就算不是你亲生父亲,他对你也有养育之恩!”纪明哲实在看不惯纪明宣这般张狂的样子,忍不住怒斥他,“我知道你恨爹爹,恨爹爹令你身份曝光,恨爹爹破坏了你和慕容小姐的姻缘。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你成了贵君,有了皇上的宠爱,有了权势、地位、荣华富贵,却唯独没有了良知!姐姐死了你就不难过吗?她从前是怎么对你的?她一直把你当好哥哥,敬重你、关照你,可你对她都做了什么?你践踏着她登上贵君之位,现在竟然还对她的死幸灾乐祸!纪明宣,你倒底是不是个人呀!”
“我不是人 ?'…'我告诉你,你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好爹爹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伪君子!”纪明宣冷冷哼着,“说什么养育之恩?我能活这么大是我的侥幸!这二十几年来,他害得我与亲生父亲骨肉分离,又何曾有一天把我当做他的儿子看待!我身体里流着纪家的血,留着娘的血,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他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吗!”
“你说谁是野种?”纪明哲瞪大了眼睛。
纪明宣猛一把揪住薛崇璟的衣领,恶狠狠盯着薛崇璟道:“你敢说纪天骄不是你从外头抱回来的野种?你敢说纪天骄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吗?”
“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天骄当然是你母亲的骨肉!”薛崇璟在纪明宣的质问下辩白着。
纪明哲奋力将纪明宣推开,“不许对爹动手动脚!纪明宣,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姐姐死了,你还玷污她的名声,你简直就是个畜牲!”
“这些话可不是我凭空杜撰的!是娘临死之前握住我的手亲口对我说的!”纪明宣扬着手里的云纹龙佩,“我有证据!这是纪天骄从小随身之物,可它却不是纪家的东西,而是纪天骄身为野种的凭证!”
“你、你……”薛崇璟指着纪明宣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厥过去。纪明哲抱着薛崇璟急得大喊,“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呀!”……
薛崇璟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浣衣局狭窄的耳房中。原本狭窄的屋子里挤满了人,乔氏、鲁氏、甘氏还有他自己的三个儿子连同苗丹都围拢在他床前。
薛崇璟勉强撑起半个身子,经过白天的一番折腾,他感到精疲力竭。
女儿就是他的希望,是他面对折磨活下去的勇气。他总是不断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女儿会回来给纪家平反。纪明宣说天骄死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或许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他无法承受失去天骄的绝望和痛心。
众人已经通过纪明哲得到了所谓的噩耗,各自垂泪各自伤怀。等众人散去后,纪明哲仍不放心薛崇璟,便坚持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薛崇璟见屋子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于是轻声说:“我知道你有满腹的疑问,你问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爹爹也无须再隐瞒你。”
“爹,姐姐真的是您从外头抱回来的?”
“明哲,如果爹说是,你会不会怨恨爹?会不会嫌弃你姐姐?”
一百零五 宁为玉碎(一)
薛崇璟第一次见到天骄是在安恬郡府。
那时他怀胎十月即将临盆,却因为与纪宛平发生争执,一赌气便跑到安恬郡府诉苦。
安恬长郡君与薛崇璟自幼相识,长年以兄弟相称,关系亲密。薛崇璟早先就因为青楼小倌的事情与纪宛平夫妻不睦,安恬长郡君熟识他的脾气禀性,劝过他多次,但都收效不大。
薛崇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如今纪宛平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是自己所出,三儿子虽然从外头抱来,但据说亲生父亲已经死了,所以也只当是自己的来养。侧夫乔氏入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