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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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些什么我也阻止不了。孩子,贵君与我共同侍奉你母皇多年也算上辈子有缘,他是喜欢争风吃醋,但我能理解他的苦衷。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有你母皇的宠爱、有你的孝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康君语调诚恳,萧宓回握着父亲的手,也为康君一片善心所打动。康君为了促成萧宓的婚事不遗余力的劝导,“父君已经一大把年纪,眼下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成家立室延绵后嗣。宓儿,明珠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吧。”
“父君……”兜了一个大圈话题又转回来,萧宓哭笑不得。
康君话锋一转,“对了,听明珠说,近来王府中有位姓马的总管很受你重用?”
萧宓喝了口茶,“恩,那人叫做马乔,读过不少书,做事也稳当,孩儿很欣赏她的才干。”
“孩子,你知人善用是好的,但你毕竟贵为南院大王,与下人尊卑有别,凡事该懂得分寸。”
“父君此话何解?”想来夏明珠跟康君提起天骄时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康君一向不插手王府之事,此时特别提出来劝诱,可见已经对天骄先入为主有了成见。
萧宓心中顿生不快,只听康君又说:“父君知道你爱才惜才,礼贤下士,对有才华之人格外尊重。但那马乔身为南院王府总管,毕竟是你的下属,又岂可与主子日日夜夜同桌用膳同榻而眠?我还听说那马乔长相秀美,比寻常男子都俊俏,你与她同出同进,焉知京中已经生出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来?如果这些话传到你母皇耳中,岂非有损你的清誉?孩子,你就听父君一句劝,以后除了公事,不要再和那个马乔亲近。”
“父君,您怀疑马乔是孩儿的内宠?”
“宓儿,并非父君怀疑,父君只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对你名声有损。更重要的是,那马乔从秦国逃亡而来,来历不明呀……”
“父君,这话是谁告诉您的?是谁在您面前胡言乱语?”连天骄从秦国而来康君都知晓,萧宓越发恼怒夏明珠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她凝望着康君,“父君,秦国人也有好坏之别,旁人不懂得区分,难道您还不懂?”
康君原为秦人,二十几年前,被辽国王室中人由秦国带回辽国后进献给辽皇为侍。
康君重重叹了口气,“虽然你母皇励精图治,多年来倡导学习大秦文化,但朝中仍有不小的势力鄙视外族,视秦人如仇敌。倘若不是因为我本是秦国人,你大皇姐也不会对你那么仇视,你母皇更可能早就下旨册封你做皇太女了。孩子,我本身就是从秦国来的,不会瞧不起秦人,我只是关心你,不希望你因为任何事情受到不好的影响,你要理解父君的苦心啊!”
“父君,您的心意孩儿都明白。您是没见过马乔,哪天得空孩儿带她来见见您,您就会打消顾虑了。”
“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和殷煦乃是自幼相识、关系斐浅,都没见你这般感情用事。”
“父君,孩儿没有感情用事。孩儿自从跟马乔认识之后,就有了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马乔年纪跟孩儿相似,很多想法也跟孩儿相似。孩儿跟她在一起,就好像跟姐妹在一起,不需要提防不需要戒备,很轻松很自在。”
“她投靠你必然是有所图的!”
“可辽国没有什么能叫她贪图的。”萧宓还欲解释,侍从禀报说夏明珠来了。萧宓忙起身,“父君,孩儿先行告退,改天再探望父君。”
一百二十七 掌上明珠(二)
萧宓因不满夏明珠在康君面前诋毁天骄,不想与之会面,于是匆忙辞别康君后快步出了宫门,谁知竟仍与夏明珠狭路相逢。
适逢新春,夏明珠一身红艳艳的骑马装十分喜庆。他瞧见萧宓心中一喜,忙拾级而上躬身施礼,“给公主姐姐请安。”说话时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免礼。”萧宓面无表情抬了抬手,然后抽身便走。
夏明珠哪里肯轻易放过同萧宓相处的好机会,一伸手扯住萧宓的衣袖,“公主姐姐,怎么我才来您就要走呢?我昨个儿跟我姐姐去打猎,抓了两只肥嘟嘟的野兔。今天特意做了红烧兔肉来给康君殿下品尝,您也一起来尝尝嘛!”
“哦,本王用过了午膳,已经吃饱了。”
“不碍的,我还带了陈年的乌龙茶,我一会儿亲自冲一杯给您喝吧。”夏明珠平日在萧宓跟前没规矩惯了,拽着萧宓就往康君宫里走。
萧宓用力甩开他,声音有些恼怒,“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一点规矩都没有!”
夏明珠挨了训斥,疑惑中夹杂着委屈,“公主姐姐,您发什么脾气呀?人家又没有得罪您,人家是一番好意……”
“明珠,有些话本王索性和你挑明了吧。”萧宓伫立在夏明珠面前,却刻意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父君深宫无聊,你能常来陪他解闷儿本王心中感激。不过父君年岁大了,最近又平添诸多后宫杂务要操劳,本王不希望无聊的人再拿那些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在他老人家跟前胡说八道,免得他老人家忧心。”
“公主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并没说什么呀……”回想起来,这还是萧宓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给自己难堪。
夏明珠已经隐隐猜到萧宓发作的理由,他紧紧咬着嘴唇掩饰心中的难过,刚欲试图辩解几句,抬起头却发现萧宓已经远去,渐渐脱离出他的视线。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原本已经现出晴朗的天幕又被片片乌云遮挡。
小雪花变作雪粒,雪粒变作雪片,洋洋洒洒令夏明珠眼前顿时模糊起来。他装假迷眼捂住了脸,侍从忙搀扶他去清洗。他强忍着喉咙里的呜咽,突如其来的大雪就好像他此时此刻的心境,他自我嘲讽,这样的佯装至少没有人会留意他眼角的泪痕。
他从小就很要强,他爹娘总说他是个硬心肠的孩子,连从马上摔下来都不肯哭一声。
可旁人又怎能明白,外表越坚强的人内心其实越脆弱。自从心系萧宓之后,他就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萧宓是这世上唯一能叫他伤心难过的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萧宓,这无关皇位,无关权势,无关荣华富贵,只因为他是真正喜欢这位公主姐姐,崇拜这位南院大王。
萧宓回府,侍从禀报给天骄。天骄将萧宓迎进书房,却发现萧宓整个人看起来怏怏的,似乎没什么好兴致。
天骄不解地问道:“大王不是去探望康君殿下吗?康君殿下还好吧?”
萧宓喝了口茶,点点头,“父君很好,圣宫康泰。”
“那大王……是否身体不适?”萧宓指了指身侧的椅子,天骄丝毫没矫情便坐在了萧宓身边,言语饱含关切。
萧宓抬眼一笑,“本王无碍,或许因为这天空阴霾,心情不佳,所以才显得闷闷不乐。”
“辽国地处寒冷,冬季多雪,我还以为大王早就习惯了。”天骄起身推开窗,注视着满天飞雪,“天空阴霾只是暂时的,阴霾散去终会晴朗。”
“话虽如此,但就怕风雪交叠,令人应接不暇。”
“大王,一个人面对风雪的确略显单薄,但若能有亲人知己守望相助,再大的严寒又算得了什么呢?”天骄说到此处,念及自己几番死里逃生不免充满感慨。回头见萧宓目不转睛凝望着她,天骄含笑,“还以为大王会留在眷延宫用晚膳。”
萧宓轻声叹了口气,“本来是打算,不过就……”
天骄追问,“大王和康君殿下发生了不愉快吗?”
“谈不上吧。只是有人在父君面前胡说八道,弄得本王很不自在,所以干脆惹不起躲得起。”萧宓神色恼怒却又无奈。天骄察言观色心中已有计较,放眼整个辽国,能叫眼前这位南院大王惹不起的人算来屈指可数。
于是天骄试探着问道:“听说夏公子近来时常出入眷延宫?”
“嗯。”萧宓闷头应了一声,“父君很喜欢他,对他另眼相看。”
天骄帮萧宓蓄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那大王对夏公子有何看法?”
“本王只当他作弟弟看待。”
“当真?”
“自然,本王为何要说谎?”萧宓很理直气壮,“便是当着殷煦的面,本王也是这样讲!”
“但恐怕夏公子并不知道大王的真实想法。”天骄唉了一声,“就因为夏公子对大王有情,所以他才会自作聪明在康君殿下面前说三道四。他喜欢大王,见到大王对旁人用心,吃醋总是难免。只是这回,对属下这干醋吃的有点没道理罢了。”
“天骄,夏明珠在父君面前说的话你怎么会知晓?”萧宓愣住了。
天骄起身一躬到地,“大王恕罪,属下蒙大王不弃,自从接掌了晓风堂负责收集各方面情报消息以来,按照大王的吩咐,在眷延宫也安插了咱们的人。”
萧宓皱眉,“既如此,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向本王禀报?”
“大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公子只图一时口快想必并无恶意,属下不愿意影响他与大王之间的关系。”
“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萧宓神色缓和,拉住天骄的手拍了拍。二人并肩而坐,萧宓打量天骄,“夏明珠如此诋毁于你,你难道就不生气?亏你还替他隐瞒!”
天骄摇头,“属下自从得大王重用,受到大王万般礼遇,心中感激不尽。属下明白这些都是因大王惜才怜才,属下与大王知心交意成为良朋知己,实乃上天垂怜。大王待属下情同姐妹,不分彼此不分尊卑,实乃姐妹情谊。这些若放在寻常百姓家中,该是被称颂为姐妹友爱,但偏偏大王位高权重,属下又有几分姿色,终日陪伴在大王左右,难免会令那些处心积虑者浮想联翩。大王如今也已过了弱冠之年,仍未迎娶王君……”
萧宓接口道:“就算本王迎娶王君,也不会动摇天骄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
“大王,天骄何德何能……?”
“天骄,或许你不明白,生在帝王之家看似荣耀逍遥,实则度日如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因为父君的身份,本王自幼遭兄弟姐妹忌惮,除了殷煦,身边根本没有一个朋友。”
“大都督对大王忠心耿耿,是大王在朝中足以依仗的左膀右臂。”
萧宓沉吟片刻,“此话对也不对。殷煦身为南院督军大将,职责就是保护本王的安全。但如果有朝一日,本王不再是南院大王的话……”
“大王,大都督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况且朝野上下,大王统领南院无人可以取代。”关于辽皇日渐扶持三皇女一事天骄也心知肚明,她理解萧宓对于未来的担忧,也试图想找到扭转局势的办法。
萧宓眉目微蹙,“本王也希望只是自己多虑。夏家已经连续三代在南院军部担任要职,前后对六任南院大王效忠。母皇当年也是从南院登基,夏家为母皇登基曾立下汗马功劳。本王与殷煦自幼相识,殷煦之所以投靠本王,一方面出自姐妹情义,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她的家族依附于南院,本王若能继承大统,便可以展她鸿鹄之志。她和本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她和夏家都一直希望本王能迎娶夏明珠为王君,并竭力想促成婚事。可说句实话,本王并不喜欢夏明珠,但本王又不能正面拒绝殷煦,实在非常头疼。”
一百二十八 知难而退(一)
天骄略略寻思,“偶然间听大王提过,说陛下对于大王与夏公子的婚事在三年前就已经有安排了。”
萧宓苦笑,“当年不过是母皇一句玩笑话,只怕今时今日早就不认账了。”
“大王的意思是,陛下因为忌惮大王,所以会出尔反尔?”
“如今母皇越发宠爱三皇姐,本王出宫的时候又看到三皇姐的马车进宫去了,如此顶风冒雪的进宫,一定又是跑到母皇跟前去卖弄殷勤!”一向体弱多病的萧珽忽然身体好转,若不是有奇迹发生,就是她这些年明哲保身的功夫太过硬了。
在萧琛与萧宓争权夺势的时候,当个成天啃药罐子的缩头乌龟肯定比当精明强干的出头鸟安全太多了。但是萧琛一垮台,为了不让萧宓顺理成章成为皇太女,萧珽便从幕后转到幕前,开始扮演孝顺的公主女儿。
她这套把戏,明知已经被萧宓看穿,所以压根儿就不再有任何顾忌。
朝堂上那些不甘于萧琛倒台的残余势力,与反对新政的守旧势力,为了不让萧宓垄断皇权,也自然会一窝蜂地扶持萧珽,用北院与南院分庭抗礼。
天骄感到事态的严峻,“大王虽然不愿意迎娶夏公子,但现在已经不是大王愿不愿意的问题,而一切都要看陛下如何决断。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迎娶夏公子对大王百利而无一害,大王为何如此执拗?”
“天骄,虽然男人注定要在政治中成为牺牲品,但本王不想对不起殷煦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或许她不会明白本王的苦心,但本王和她之间应该不需要用联姻来稳固关系。况且明珠的个性不适合在宫中生存,本王希望明珠能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不要沦为后宫倾轧、尔虞我诈的工具。”
“可见大王乃仁爱之主,将来必成明君!”天骄由衷称颂,复又微微笑道:“既然不能正面拒绝,大王何不想办法令夏公子知难而退呢?况且看情形陛下在短时间内不会赐婚,给夏公子足够的时间自己想明白,那样也不会影响大王与大都督的情份。”
萧宓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说!”
天骄凑近了萧宓开始咬耳朵,萧宓听后频频点头,“主意不错,只是能不能达到实际的效果还有待验证。”
天骄笑得促狭,“那属下立刻为大王准备,正逢新春佳节,大王给夏公子送礼物十分应景,谁都挑不出理来!”……
夏明珠自从前日在眷延宫外受了萧宓的训斥后一连两天都憋在家里闷闷不乐。
忽然侍从进来禀报,“公子,南院大王派人送礼物来给您!”
“什么!真的?”夏明珠本来正躺在床上发呆,听了这话一翻身爬起来,撒腿就往花厅跑。
侍从在后头追赶,“公子,您慢点!您的披风没穿!您这样出去会着凉的!”
“我才不冷!我可不能叫公主姐姐派的人等急了!”夏明珠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穿衣打扮,一溜小跑,侍从便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夏鄞煦也是刚回府,听说萧宓派人来给弟弟送礼物心中高兴,结果走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