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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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游船已经行驶到幽州最繁华的地带,今日天气晴朗,河岸边三三两两聚拢着游玩的人,还有许多摆摊的小贩,叫卖声不绝。
天骄的眼光一一扫过甲板上把守的侍卫,还未说话,只听萧珽吩咐道:“停船!闲杂人等都到船尾去,本宫要单独和四公主聊天。”
天骄只觉得萧珽的手又握住了轮车的手柄,但不知是不是萧珽也恼了,所以手有些微颤。萧珽定了定神,将轮车推至船头。此处风大,两人的发丝都被风微微吹起。
萧珽的口气有些许不满,“四皇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闹别扭不成?你留在幽州并非本宫的过错,你又何必要指责本宫?”
“三皇姐这话是在怪本王不明事理?”两人的称呼都作了改变,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天骄的神色越发冷下去,“当初母皇是为了什么而对本王疏远,三皇姐难道不心知肚明吗?俗话说敢做敢当。三皇姐既种下了因,并非你不愿意承认,就可以轻描淡写当做没发生过。”
“四皇妹这是要存心和本宫算帐了?只是本宫不明白。。。。。。”从敌对到亲密的过程是那般美好,萧珽很自然的把曾经对萧宓用过的一切手段都自动忽略了。两人确定关系的时候,萧珽以为对于过往之事,姐妹之间是有默契的。谁也不再去提,谁也不再深究,一切都只往前看。因为真要细细论数,遑论什么爱侣关系,恐怕连姐妹都做不成了。
天骄的笑声有些刺耳,“三皇姐恐怕贵人事忙,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好,本王就给三皇姐提个醒儿,帮三皇姐好好回忆回忆。” ~
一百六十 梦醒了
正好天上一片乌云盖顶,衬得萧珽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天骄见萧珽闷不作声,于是讥讽一笑,“三皇姐莫要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向母皇密奏说大皇姐之死有可疑之处的人便是三皇姐你吧?”
“这、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呀!”听天骄猛然提起自己曾经耍过的阴谋手段,萧珽因为心虚和尴尬而脸色发白,出于本能连声否认。“是不是有什么谣言传到了四皇妹耳朵里?四皇妹,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些个胡说八道。咱们是亲姐妹,是手足,本宫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天骄冷哼了一声,“母皇手上一共有三道密折,那些署名想必三皇姐心知肚明,又何须抵赖?也难为三皇姐心思缜密,知道母皇一向对大皇姐疼爱有加,以至于大皇姐自戕后还念念不忘,所以特意给本王设了个陷阱,叫母皇对本王产生怀疑,然后日渐离心。”
“不!不是的!大皇姐之死本来就。。。。。。”萧珽本想分辩说萧琛之死本就疑点重重,但话到嘴边犹豫再三还是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即便大皇姐是咎由自取,可母皇自小疼爱她,再加上先君后临终时的嘱托,母皇对她一直以来期望甚高。她死得突然,母皇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起初母皇气她恼她,可日子久了,难免想起她的好来,因此定然迁怒旁人。其实别的都不怨,只怨四皇妹你太倒霉了,摊上那样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倘若当初四皇妹你能。。。。。。”
萧珽话未说完,已经被天骄厉声打断,“三皇姐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本王咎由自取了?”
“不是不是!四皇妹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说话不是这个样子的呀!”面对天骄的咄咄逼人,萧珽感觉话越多错得越多,即便浑身长嘴也讲不清了。况且她自小就不善言辞,特别是在这个敞风的船头,她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即使船头只有她和天骄二人,即使侍卫们都退去了船尾,但她还是觉得别扭不自在。关于宫廷的隐秘话题本来就不适宜在这个地方谈论,更何况是严重伤害她和四皇妹感情的丑陋斗争。她心中本已烦躁至极,可此刻为了哄心爱的四皇妹转怒为喜,也只得放低身段压抑肝火柔声劝慰道:“好妹妹,这里风大,有什么话咱们回船舱里去说吧。”
她边说边去握轮车的手柄,天骄却一出手挡回了她的手臂。
这一挡力道颇重,萧珽真有些急了,猛然吼道:“四皇妹!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呀!”
“本王只想弄清楚三皇姐之前都干过些什么!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不在这里当面说清楚讲明白!”天骄神色倔强,气势强硬,大有绝不妥协之意。
听天骄又捏着自己的短处说事儿,萧珽纵然不情愿,也不得不矮了半截儿。她的脸色稍霁,语调尽量放缓,“好妹妹,一切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给你赔罪可使得?”
“三皇姐,若是异地而处,等本王把你逼入绝境,你可愿意接受本王的赔罪?”
天骄的话没有给萧珽留一丝余地,萧珽颇为无奈,“敢问本宫如何做才能消妹妹心头之怒?”
“哼!”天骄没有正面回答,两眼紧紧盯着萧珽,讳莫如深地问道:“三皇姐就那么有信心,将来皇位一定非你莫属?
” “四皇妹,你要慎言哪!”自己节节败退,天骄却步步紧逼。如今连皇储的话题都牵扯出来,万一给人听到绝不是什么好事。萧珽的眼皮开始跳个不停,内心深处也越发涌起不良的预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不是招惹了什么小人 ?'…'又或者中了什么妖术邪术,好运道一下子全跑了。明明天高气爽,明明姐妹情深,明明喜笑颜开,明明舒心畅快,却忽然一霎那天翻地覆,速度之快令自己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应接不暇。
天骄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车的扶手,笃、笃笃、笃笃笃。。。。。。
“四皇妹。。。。。。”萧珽不回话,天骄索性也不理她,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忽然天骄轻声笑了笑,“好梦由来最易醒。”
笑语中的欢快令萧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话语笑声中全是暗喻讽刺,不由心中既惊且怕,“四皇妹,我们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姐姐自问可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就。。。。。。”
翻脸不认人几个字萧珽还是忍住了没说,不过天骄如何听不懂。 天骄望着萧珽一笑,片刻之间神色恢复了亲密状态,“是呀,三皇姐连明证都写给了本王,说明三皇姐心里还是有本王的。三皇姐的心本王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便是了!只要好妹妹你相信姐姐的心意,就该知道姐姐是绝对不会加害妹妹的。姐姐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好!”
“三皇姐,这话说出来只有你自己才相信。”天骄的脸色迅速转冷,“你觊觎本王多年,一直暗藏龌龊的心思,想把本王据为己有。大皇姐死后,你唯恐本王承袭太女之位,因此暗中施展毒计离间母皇与本王的关系,同时趁机崛起谋图皇位。你以为你的打算本王不清楚?你一旦得到皇位就会对本王下手,剪断本王所有的羽翼,将本王彻底变成你的禁脔。”
“好妹妹,姐姐冤枉呀!你知不知道你究竟说了些什么!这样伤害姐妹之情的话你也说得出,你难道忘了咱们姐妹之间是何等的情份吗!”萧珽备感委屈和心痛,更因为天骄将她肚子里的隐秘一股脑儿道出来,既羞臊又惊惧,简直就快要发疯了。
打量萧珽欲哭无泪的模样,天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她算了算时辰,望了望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明白最后的时机已经成熟。
天骄的声音虽不大,却一字不落的全都进入了萧珽耳中。“三皇姐,本王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说什么!”萧珽瞪大了眼睛,然后使劲儿摇晃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绝对不信!好妹妹,你别吓唬姐姐,姐姐知道你对姐姐有所误会,姐姐也知道先前对不住你。姐姐发誓,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想的,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姐姐都替你办到!”
“那好!既然姐姐发誓,便请姐姐再写个明证,将来无论情形如何,都不和妹妹我争夺皇位。姐姐可愿意否?”天骄只是随口一问,想都不用想,萧珽也是不会应承的。
果然,萧珽沉默着,眉头紧蹙不言语。
天骄冷笑道:“这就是三皇姐口口声声谈论的姐妹情深吗?你如果真爱本王至极,小小皇位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其实,你已经被本王点破心中隐秘,再不必惺惺作态。你既然一心想得到皇位,志将本王沦为你股掌之物,就再莫道什么姐妹情深!你这番歹毒的情谊本王受用不起,还是请三皇姐你赶紧拿回去吧!”
“如此说来,四皇妹这真是要和本宫彻底撕破脸了!可你别忘了,你如今还在幽州无所倚仗,母皇也尚未打消对你的猜忌,你得罪了本宫与你有什么好处哇?”话尽已说明,关系也已经破裂,萧珽再不必装作委屈求全,索性对天骄高声恐吓起来。
天骄自信的笑着,“我既然敢与三公主撕破脸,自然早有脱身之法。”她边说边自轮车上站立起身,洋洋得意地望着萧珽,满脸挑衅的神情。
萧珽大惊失色,指着天骄瞠目结舌道:“你、你的腿疾。。。。。。?”
“大王的腿疾早就好了,若不是为了叫三公主掉以轻心露出狐狸尾巴,大王又何必上演那番苦肉计,还要连累那位四姑娘?”天骄的声音渐渐恢复如常,“大王从未喜欢过三公主,从来都是三公主你一厢情愿,不过也正好拿来为大王所用。本来若真如三公主所说与大王姐妹情深,大王自然肯保全三公主的一世荣华。只可惜,三公主你为人歹毒,心理阴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若叫你这样的阴谋小人成为辽国之主,岂非百姓之福!所以,大王英明睿智,早就想同三公主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我斗胆替大王作主,就选在今日今时,不知三公主意下如何?”
“你、你不是四皇妹!”看着天骄那种狠辣凌厉的眼神,萧珽一下子想起这声音原本的主人。“你是马乔,你家大王呢!本宫的四皇妹呢!”
“我家大王早就不在幽州了,三公主还真是失察,这些天竟然都没能发觉呢!”天骄说着忽然进身到萧珽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三公主,你真是可怜!大王恨极了你,你的好梦终于该醒了!”
“你!你!”萧珽被激的暴跳如雷,连声喊道:“贱人!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来人哪!给本宫杀了她!给本宫把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主子,那可是四公主,属下岂敢动手?”侍卫们一窝蜂冲到船头的甲板处,却谁也不敢靠近天骄一步。
天骄扭头冲河岸撕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三公主要谋杀亲妹!快来救人呀!”
“你住口!”她这一喊不要紧,萧珽越发火往上撞,指挥侍卫们道:“她是假冒的!都给本宫冲上去杀!谁杀了她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萧珽说人是假冒的,出了任何事自然由她担待。夏殷煦安排的人手刚才还在为怎么料理天骄找寻机会,眼下不正来了一个绝好的?
那几人按捺不住,挺身便朝天骄冲了过去。天骄左躲右闪,眼见两个人左右夹攻,明晃晃的两把长刀直奔天骄的左右两肋扎来。
天骄闪身晃过一人,再想躲第二人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势。说时迟那时快,船舱后一枚石子嗖的一声疾速飞来,正敲在第二柄刀的刀刃上。石子力道极大,进攻之人手腕一颤,钢刀便偏离了方向。天骄看在眼里,却心头略一计较,身子能躲但迟疑了半寸,任那刀刃划伤了左侧的肩膀。
鲜血顿时迸溅出来。天骄啊的惨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向船头退步,然后貌似站立不稳,仰身从船头翻下直落入水中。
岸上的人群方才已经被天骄的喊声吸引,如今眼见天骄受伤落水,都纷纷惊叫起来。
忽又有人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三公主谋杀亲妹啦!三公主谋杀亲妹啦!”紧接着,这喊声一传十十传百,竟似两岸无数人都在叫喊一般。 ~
一百六十一 借势
就在萧珽指挥众人下河打捞天骄并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时候,船舱后有个人影已经趁众人毫无察觉跳入水中,并且朝天骄落水的地方游去。
侍卫们打捞许久也未见天骄的踪影,萧珽气得七窍生烟,却忽然在两岸众人的惊叫声中醒过味儿来,忙连声下令,“去去去!封锁两岸!派人即刻关闭四城,严查可疑人物,并赶紧前往南院王府捉拿一干人等!只要是活着喘气的都给本宫抓来!”
此时此刻,饶她再笨,也知道中计了,只暗中期盼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天骄一切尽在谋算中,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待萧珽的人马到达南院王府时,王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卫兵们哄然闯入,却发现诺大的王府静悄悄空无一人,连包袱细软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早就人去楼空了。
萧珽得到禀奏后愈加震怒。她一个劲儿骂自个儿愚蠢,竟然意乱情迷就中了萧宓金蝉脱壳之计,更把一个马乔当作了萧宓甜言蜜语掏心挖肺宠爱有加,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她预感的不差,这个日子对于她来说,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可她并不知道,坏消息仍未结束。不多时,派出去的侍卫回来禀报,说今天本来应该回宫的康君竟然沿途失踪,所有随行人员都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萧珽听说后,气得连茶杯也摔了。本来嘛,她还打算进宫去告康君一个刁状呢!自己的女儿被人冒名顶替,除非康君有意隐瞒,否则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然而这个当口,连人都找不到了,她就算想对康君泼脏水也找不到对象了呀!
萧宓不见了,康君不见了,装扮成萧宓鱼目混珠的马乔至今也没找到。
萧珽唉声叹气,就在辽皇派人叫她进宫回话的时候,她忽然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装晕也罢,蒙混也罢,虽然暂时躲开了辽皇的责问,但这一夜萧珽注定无眠。
第二日一大清早,她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郁结,只听得寝宫大门被叩得山响。喊来侍从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又出了状况。
也不知何人做的手脚?一夜之间,幽州城内大街小巷,到处张贴满萧珽写给萧宓的保证书。不仅如此,还有一张张声泪俱下的控诉状,指责萧珽枉故手足之情,因萧宓不肯助她谋夺皇位,便对萧宓痛下杀手,青天白日间当众杀害自己的亲妹妹,还派人半路劫杀庶父康君殿下,倒行逆施,罪行累累,人神共愤。
那控诉状笔锋犀利,却通俗易懂。一件件、一桩桩,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