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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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殷煦俯首不敢顶嘴,任由萧宓又责骂了一会儿才抬起脸,“大王,臣对大王忠心日月可鉴,臣之所以要铲除纪天骄也是因为臣无意间洞悉了她的身世,大王有所不知,她原来是。。。。。。”
“本王方才已经说过了,她是谁并不重要!你既然跟随本王,就该遵从本王的决定。本王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本王觉得你是多虑了。”
“大王!”康君怎么看待天骄固然要紧,萧宓对天骄的认同更加要紧。夏殷煦听萧宓如此说,便知萧宓已经知晓了天骄的全部秘密,并且有了决定。
果然听萧宓又道:“派人去幽州接应本王的义姐,如果她安然无恙,本王一切既往不咎,否则,本王断断不会轻饶了欺瞒本王暗耍卑鄙手段的小人!夏都督,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臣一定改过自新,将功折罪,派人妥善接应马总管,不,是大王的义姐!”夏殷煦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事到如今,有些事不认也只能认了。 ~
一百六十三 圣意
“陛下,三公主又跪在殿外将近一个时辰了,您还是不打算召见她吗?”诺大的勤政殿内,除了辽皇之外并无内侍伺候,只有若清浅青衣素带站在御书案的一侧。
辽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嫌弃茶水已经凉了,于是抬高声音,“来人!”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殿门外的侍从闻声这才敢垂着头趋步进殿。
辽皇指了指茶杯,“茶凉了,将这半杯残茶拿去给三公主喝吧。”
“陛下这是何意?”见内侍奉命而去,若清浅忍不住询问。
辽皇冲她微微一笑,闪烁的眼光似乎在反问,“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不消片刻内侍进殿来回禀,三公主萧珽在见到那半杯残茶后便离开了勤政殿。辽皇询问萧珽可说了什么话没有,内侍答道:“奴才按陛下的吩咐将残茶递给三公主喝,三公主起先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去,什么话也没说。”
“那她可有喝下那半杯残茶?”
“没有,三公主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十分的不好,紧接着也没有谢恩便起身走了。”其实萧珽当时看到残茶后神态瞬间就变得失魂落魄一般,离开时脚步也有些不稳,这些内侍都不敢奏报给辽皇,生怕受到连累与责骂。
等内侍退下后,辽皇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故意说给若清浅听似的,“看起来她还是不甘心呀!”话语里的她自然指的是三公主萧珽。
若清浅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纠结之事问了出来,“四公主施计逃离幽州,难道陛下就一点也不生气?”这些日子以来若清浅一直奉辽皇之命监视萧宓与萧珽在行宫的动态,因此萧宓何时离开行宫她还是清楚的。
按道理讲,萧宓的逃离某种意义上就等于决裂,可当时辽皇并未阻止,如今游船事件闹出来,传单在幽州满天飞,三公主千夫所指,辽皇的模样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着急。
辽皇抬眼打量着若清浅,仿佛很了解她心中所想,“依你之见,朕该生气对不对?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就算朕生气能改变什么吗?朕年岁大了,最近身子又不似从前那般好,早就不乐意再操心劳力。朕还记得朕当年是怎么登上皇位的,你师父当时也帮了朕不少忙。朕的四个女儿之中,四丫头与朕的脾气禀性最相似,朕原也是最中意她的。”
辽皇说到最后,眉眼中竟拈起一丝笑意,有感而发一般。
若清浅疑虑更深,“这我就越发搞不懂了。陛下既然中意四公主,却为何当初要帮着三公主去为难四公主呀?陛下培植三公主在朝中的势力,故意冷落、打压四公主,这是有目共睹的呀!”也就是若清浅和辽皇的关系不一般,她才敢这样直截了当的把憋在心里的话讲出来。
要知道自从游船事件爆发,本来按照常理应该暴跳如雷立即采取镇压措施的辽皇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对事态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对萧珽的求见、求助更是一概回避。
若清浅的疑问代表了朝中大多数人,她们都很纳闷,既然辽皇公然表现出对四公主的疏远和对三公主的扶持,没理由现在不闻不问,这样做的后果不是将三公主推向了绝境吗?
辽皇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若清浅的问题,而是悠悠问道:“你觉得三公主与四公主相比,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若清浅先是一愣,随即俯身跪倒,“陛下,此等关乎大辽百年的重大决策,我区区一介平民,岂敢发表什么意见?”
“你嘴上说不敢,但当初朕派你去北院劝诫大公主的时候,你内心之中已经做了选择。”辽皇依旧笑着,可在若清浅看来那笑容比腊月的寒冰还要冷几分。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若清浅并非一个敢作不敢当的人,既然辽皇已然点破,她也无需隐瞒。“陛下,大公主生性残暴,穷奢极欲,荒淫无度,飞扬跋扈,心胸狭窄,一点仁君的风范也无。她统辖北院时,百姓已经多有怨言,一旦由她继承大统,恐怕百姓会怨声载道,大辽国也会民不聊生。”
“就因为如此,她便该死了?她再不好,也是朕的女儿,四公主的姐姐吧?”辽皇的口气中隐含着恼怒和悲伤,“沅君虽死了,很多事情也查不清了,但朕知道大丫头的死没那么简单,并且一定和四丫头脱不了干系。”
“所以陛下逐渐疏远和打压四公主?”若清浅在辽皇的示意下站起身。
辽皇哼了一声,“做错了事,难道不该小惩大诫吗?”辽皇的语气虽强硬,可若清浅听得出来,小惩大诫这四个字别有深意。
若清浅活动了一下心思,“其实三公主人也不错,对陛下很孝顺,对姐妹很有情意,大公主的事情也是她给陛下提供的线索。”
“那又如何?你以为她存了什么好心眼儿吗?别的先不论,这些日子朕派你监视行宫,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想必都看了不少吧?”
“是!三公主对四公主的照顾也太过分了些。”若清浅在回话中给萧珽留足了颜面,但辽皇岂会不晓得她这个三丫头到底干了什么,其中最令辽皇忌讳的还是那份亲笔承诺书。
只听见辽皇冷冰冰的声音,“三丫头早有觊觎储位之心,起先利用朕对付四丫头,朕不过稍微给了她一个露脸的机会,她便把全部本性都暴露了出来。在朕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真以为朕是老糊涂了吗?她无才无德,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储位!”
“三公主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陛下还是很孝顺的。”
“哼!孝顺?连筹谋登基、笼络姐妹的勾当都干了出来,不是巴不得朕早死吗?”辽皇说着一掌拍在御书案上。“她们都以为朕糊涂了,其实朕明白着呢!朕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一旦立储传位,首先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大辽江山社稷。朕可绝对不是昏君!”
“陛下自然是最圣明的!您姑且息怒,当心凤体要紧。”若清浅见辽皇那一掌拍得用力,将案头玉碗中的药都溅了些许出来,急忙端起药碗递到辽皇嘴边,“太医叮嘱陛下切不可心急动怒,这药也放凉了,还请陛下服用。”
“这劳什子的苦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到头!”辽皇的神色虽不情愿,却也没有执拗,还是一口气把药灌下了肚。
若清浅叹了口气,“说到底,三公主和四公主都是陛下的女儿,陛下别真跟她们计较才好。”
“朕才没有闲情去跟她们计较,如今三丫头败局已定,四丫头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这次四丫头用的是阳谋,用得妙呀!比当初对付大丫头的手段可强多了。”辽皇的话语里亦褒亦贬,听得若清浅心一上一下的。辽皇又问,“康君如今可在南院驻军营地吗?”
若清浅点头,“应该在!当日康君殿下就是四公主派人接走的。”
“朕让你打听的那个马乔可有消息了?”辽皇对萧宓身边的人都有关注和调查,天骄在萧宓离开幽州的整个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自然也不会被辽皇放过。
若清浅对天骄的来历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讲给辽皇听。辽皇听后沉吟片刻,“想不到你和她竟还有些缘分。她不容易呀!小小年纪身遭变故,竟几番大难不死。朕虽不知她如何跟在了四丫头身边,却看得出她的确是个可用之才。这样,朕原派给你十个人,如今再加派十个,务必抢在四公主与那个纪天骄会合之前找到她,朕对她很是好奇呢!”
再说萧珽离开勤政殿后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后宫找她的父君和卿。和卿本来已经晋封为和君,只不过没有正式行册封礼。当游船事件发生后,和卿预感到事态不妙,果然第二天辽皇就下旨褫夺了他晋封的资格,现在他的宫室内一片愁云惨雾。和卿既为自己感到委屈,也为女儿感到担忧,生怕辽皇会下旨对女儿不利。
萧珽刚走进殿门,和卿便急匆匆地迎了上去,“你母皇可有宽恕你了?”
“唉呀,父君,女儿哪里有错?分明是受人陷害!”萧珽在勤政殿受了一肚子气,如今几乎全都冲着和卿发作出来,“难怪女儿现在都成了旁人的笑柄。别人不清楚女儿的为人,父君还不清楚吗?一张口便问母皇是否宽恕女儿,好像女儿真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父君这不是当众给女儿没脸!”萧珽口气生硬,态度不满,满宫侍从见了,心说这哪里是和卿给三公主没脸,明明是三公主当众给和卿没脸。
和卿一向禀性懦弱,遭了女儿这样的数落,也只会委屈的落泪不知道回嘴。萧珽不耐烦地挥袖把侍从们都赶了出去,看着和卿又道:“父君成日哭哭啼啼的,难怪母皇不喜!如今母皇不肯见女儿,也只能靠父君在母皇面前为女儿进言了。”
“为父要是能说得上话就好了,陛下不见你,自然也不肯见为父。”
“父君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女儿一身荣辱如今全系在父君身上,迫不得已之时,父君只要如此这般。。。。。。”萧珽附在和卿耳畔将自己的计划一说,和卿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
一百六十四 挟天子
由于时局的不安定,更凸现了夏季的闷热。幽州城虽然地处北方,并不会像南方地区那般夏日炎炎,但城内的紧张、压迫足以令百姓倍觉度日如年。
皇帝对四公主遇刺的事件始终没有明确表态,四公主依旧是下落不明,至少幽州的百姓并不知道萧宓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街头巷议集中的焦点仍是游船刺杀事件如何处理,很多人家还偷偷藏匿了那些传单作为第一手资料用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世道就是这样子的。舆论往往同情弱者。在百姓看来,别看四公主和三公主是姐妹,可三公主不地道呀。你妹妹不支持你当皇帝,你就光天化日公然杀人,简直就是没有天理!此事若放在一般的人家,凶徒早就被扭送官府治罪了,不凌迟也是要砍头的。可偏偏皇帝护短,对此事不问不纠不查,这不是明摆着纵容三公主萧珽行凶吗?
皇帝的家务事轮不到平头百姓们插嘴,可这天下除了皇帝还有道义、有公理。俗话不是说,公道自在人心吗!辽皇不明朗甚至拖延的态度在朝臣和百姓看来绝对是对萧珽的恶意纵容。难道说母亲真这么偏心,为了一个女儿就不要另一个了?四公主好歹也是南院大王,为了大辽国统兵挂帅,立下过不少军功。而三公主算什么,一直躲在幕后的缩头乌龟,小人得志,还当着幽州城百姓的面行杀人残害的不法勾当,当老百姓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自有主持正义的人士不断给四公主喊冤叫屈。而于萧珽而言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心说她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呀!原来自己对四皇妹的一腔真情错付,原来自己从头至尾就被人给耍弄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皇该出面说句公道话,可她老人家今天繁忙明天身体不适,一味躲着自己,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这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进火坑吗?
特别是那天那杯残茶。萧珽心知肚明,辽皇叫她喝一杯已经凉透的残茶,难道不是意味着好像弃之蔽履一般厌恶并抛弃她了吗?
刚刚享受到掌上明珠的待遇不久,便要被彻底打回原形,甚至比以往还不如,换作任何人都不能轻而易举的咽下这口气,况且萧珽自认为身份高贵,更非一般市井小民可比。
越是这个时刻,她就越不能认输!凭什么这辈子她就要事事落在萧宓的后头,凭什么她就比不过萧宓,凭什么她就是该被抛弃的那个人呢!
如此,又煎熬了两日。
这两日内,萧珽已经下定了狠绝心肠,通过各种方式给父亲和卿施压,要求和卿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但和卿生性懦弱,平素胆子就小,当日能勉强将萧珽的话听完没有晕厥已属难得,真不能实际指望他积极去执行萧珽的指示。
萧珽被逼得咬了咬牙,当日晌午,便有一个锦盒送到了和卿面前。和卿打开锦盒一瞧,顿时吓得晕了过去。里面是一快鲜血淋漓的皮肉,还有一封萧珽的血书,血书上写着,“父亲若不救孩儿,孩儿下次便把头颅奉上。”
旁晚时分,辽皇还在勤政殿批阅奏章。雪片似的奏章近乎于九成九都是弹劾萧珽的。辽皇一本一本翻看着,忽然觉得口渴,便伸手去拿茶杯却抓了个空。
辽皇抬眼一瞧,御书案不远处站着和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有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自从下旨褫夺了和卿的晋封,辽皇就再没有召见过他。此刻看去,和卿的身形越发清瘦,脸色也十分苍白憔悴,眉眼不敢高抬,都低低的垂着。
觉察到辽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回旋,和卿连忙端着茶福了福身,“臣侍挂念陛下所以特意来探望,正巧遇到内侍给陛下奉茶,便未经通传擅自揽了内侍的差事,还请陛下恕罪!”
“嗯,端上来吧。”听辽皇的语气并未有明显的恼怒,和卿这才敢近前奉茶。辽皇端起茶杯吹着热气问:“你进来可好吗?”
“臣侍还好,只是因为三公主的事令陛下烦恼,臣侍有罪!”和卿说完撩衣袍跪倒在御书案边,眼角处有些许的莹光在闪烁,“近日有不少关于三公主的传言,不管事情真假,还请陛下给三公主一个申辩的机会。”
“朝政上的事情朕自有主张。”辽皇并不喜欢男子哭,特别是在这闷热心烦的天气里。和卿只哭了几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