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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12部分

小说: 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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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不如让靖王写下休书一封,朕也好通知内务府重新正了你影卫之职……”


    珑月的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却不想自心肺起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勉力压下,仍旧在喉咙中翻滚着腥甜。


    休书……


    而宫漓尘并未表态,只是躬身站立,垂眸敛目,那被易容遮盖的面容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许久,珑月才挺直了身体道:“陛下,北瑶有律,男无二嫁。宫漓尘乃是我纳兰珑月的夫,人尽皆知……他如今愿意效命于陛下,但……生可以不是我纳兰珑月的人,死……必是我纳兰珑月的鬼!”


    纳兰珑馨猛地一皱眉,看向宫漓尘,眼眸中不知划过了什么,却显然被破坏了好心情,微微咬牙,“看来,靖王是……”




一朝重逢几多谋 (3)

话没完,只见沉洛不顾规矩从门边挪了进来,躬身道:“启禀陛下,皇夫急着求见,已经在门外了。”


    而没等纳兰珑馨反应,一身明黄飘逸衣袍的墨岚已经跨门而入,脸上浮着少见的愠怒,对其他两人视而不见,快步走到了御案前,明显带着怨气道:“陛下不是允了墨岚今晨御花园泛舟么?言而无信是为哪般?”


    纳兰珑馨一愣,转而想起来,这恐怕是这么多年来墨岚第一次相邀,而她……居然为了靖王入宫的事,将允了他的事给忘了。


    不禁一阵心慌,赶忙道:“朕没忘,这不恰逢皇姐回宫,朕只说这几句,正要前去……”


    墨岚脸上挂着不屑,没看珑月反而瞥了宫漓尘一眼,仍旧不悦道:“看来陛下昔日所言都是假的,稍有些杂事就把墨岚忘了。也是墨岚自不量力,擅闯了御书房,还请陛下随意降罪。”说完,一屈膝就要跪倒。


    “没有的事。”纳兰珑馨急得赶忙从御案后走出来扶起墨岚,安抚道:“朕没忘,方才还差人前去告诉你稍后一会儿……”


    反正死无对证,究竟有没有差人去,谁知道呢?


    “既然陛下没忘,难道要墨岚顶着太阳与陛下一同泛舟么?还有,陛下将书房冰的这么冷,是怕墨岚呆久了冻不出病来么?”墨岚仍旧一脸骄横咄咄逼人道,几步上前一把拽起了纳兰珑馨的手,“墨岚已经备好了点心果酒,陛下若是不去,就当墨岚自作多情好了。”


    这恐怕也是这么多年来墨岚第一次主动碰纳兰珑馨,这一牵,让她顿时将什么都忘了,任由墨岚牵着她往外走,压根忘了方才还要对珑月说什么,甚至没有煞风景的再交代几句,心神飘飞的同墨岚一起离去。


    而沉洛也无奈随着纳兰珑馨离去,冰凉的御书房中只剩下两个人,遥遥站着,不对望,不说话。


    敞开的大门外涌入一股热流,珑月甚至开始向往屋外的炙热,却久久没有挪步,哪怕被冻得牙齿快要打颤,哪怕手指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


    过了许久,宫漓尘才抬脚走向她,一步一步,仿佛一步步都踩在她心头。


    平整利落的藏青衣袍,衣襟边缘绣着规矩内敛的花纹,隐隐随着步伐舞动,也只有他能将这颜色穿出这等气质,他或许……真的不适合那抹代表着舒心畅意的天青色。


    突然,宫漓尘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珑月面前,膝盖撞上冰冷的青石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珑月一弯腰,喉咙中的血又一次叫嚣着要奔涌而出,伸手扶着宫漓尘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仍旧沙哑着声音问道:“还愿意……跟我回家么?”


    宫漓尘漠然摇了摇头,唯一泄露了他心情的,是那拢在袖中的双手微颤,那双晶亮的眼眸边缘,纤长的睫毛颤抖。


    “别这样……”珑月深深叹了口气,在宫漓尘面前蹲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一方素帕。牵过宫漓尘掩藏在袖中的右手,只见那掌中一缕缕淌着血。宫漓尘从来不蓄甲,那美若完玉般的指尖,曾经泛着莹莹珠光,如今鲜血淋漓。




一朝重逢几多谋 (4)

“漓尘,别伤着自己……”将瓷瓶中的药粉小心抖落在他掌心中,又用素帕细细包裹好,“你不愿再跟我回府,恐怕在这宫中,以你的地位比不上王府锦衣玉食,自己多仔细些。你夜里睡着总是出虚汗,莫贪凉……”


    “……月……”宫漓尘终于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比珑月的更加低哑,犹如一只受伤的困兽,发出交杂着无数思绪的悲鸣。


    珑月却艰难扯出了一个笑容,握着宫漓尘散发着暖意的手,生怕自己冰凉的手冷着他,却仍旧不舍得放下,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曾经令她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眼眸,“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真的凯旋回来了,真的还活着……”


    “我……”宫漓尘挣扎着吐出一个字,却猛地咬紧了牙,咽回了所有的话。


    “如今你能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珑月竭力想表现出喜悦的模样,却无奈胸前的伤阵阵冲撞,她要将全部力量用于压制涌起的血,不想让宫漓尘看见她更加破败的一幕。


    慢慢直起身来,宫漓尘不愿起身,而她如今真的没有力气扶他起来,她还要留着些力气出宫,由此到宫门,那一路何其漫长。


    “漓尘……其实我输了,你曾经说,如果我凯旋归来……我们是要一起庆祝的……”


    她输了,她只是巧计退了敌军,却并没有赢得真正的胜利。


    真正的胜利,是她不必再被纳兰珑馨压制,是她不必重伤之下却在御书房中挨冻还敢怒不敢言。


    真正的胜利,是她将其他人的命运握在手中,而不是连自己的去处都要她人安排。


    真正的胜利,是她将与爱人一起携手看着美好未来,而不是在这里痴然对望连说出的话都要再三斟酌。


    真正的胜利,是她与他一同庆祝,他曾说……用他自己……作为庆她凯旋的礼物……


    所以,她输了……


    缓缓转过身,将口中的血掩在衣袖中,再也不敢回头,却仍能感觉到身后炽热凝重的目光。


    “漓尘……照顾好自己……”


    热浪□□,炽热的阳光花白笼罩着她,珑月觉得自己似乎像个冰块,在阳光下急剧融化,就不知融化之后是水,还是血。


    而脑海中也一片花白,脑袋空空的,根本思考不了那些阴谋诡计,是自愿还是挟持?是背叛还是计谋?统统不在思考之列。


    她只知道,她输了,付出几乎半条命的代价,得到的却不是她想要的,不是输,又是什么?


    跌跌撞撞行走于宫中,只向着依稀记得的那个方向,他恐怕等着急了吧?他恐怕是永远不会被纳兰珑馨所觊觎的人,她不用争夺,不用去抢,他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甚至不用刻意用心去维护她与溯之间的关系,他也永远在她身边。


    那么令人觉得踏实,在她屡屡哪怕失去一切之后,仍旧默默站在她身后的力量。


    天旋地转中,她似乎看见了宫门,白花花的一片光芒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闪身冲入宫门奔向她的身影。


    溯啊,擅闯宫禁,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以后再也不许……


    口中的血仿佛遇见来人便开了闸一般,她知道此刻自己肯定异常狼狈,难看得更加不像个女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必定又要吓坏了溯,他是她见过最坚强的男子,也是她所见过……最容易被吓到的……


    “溯……快走,不回王府,快走……出城,泷河……”珑月剧烈喘息着,攀着溯的身体,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浮木一般,“快走……什么也不用准备……”


    血从口中奔涌而出,珑月却觉得有些舒坦?仿佛吐净了身体中的血,那心中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沉闷也会减轻些。


    不知道形同慌乱中又对溯说了多少支离破碎的废话,珑月的思绪越来越凌乱,终于……刹然归于一片沉寂中。


    ……




一朝重逢几多谋 (5)

靖王走了,有如此事必躬亲任劳任怨的亲王,实乃北瑶幸事。刚刚带回了凯旋的大军,就连王府也没回去一趟,紧接着备了马车仅带几名侍从出城,据说是去解决泷河水患之事。


    这等忠贤之亲王,这等护国如家爱民如子的亲王,怎能屈居一个靖王之位?


    有朝臣进言,靖王此番功绩,救国于危难,救民于水火,该再提高一个位份。可是,靖王如今已经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提……就要与女皇相比肩了。


    也有朝臣索性进言,位份并不重要,但绝不能没于众亲王之中,靖王如今的威望与功绩,堪称历代典范,可以至摄政王之尊。


    朝堂中争执的一片哗然,但是,向着纳兰珑馨的风头却已然变少。


    然,还没等众臣为靖王再挣出个应得的地位,女皇便以登基数年来首次雷霆之势颁下法令,从此北瑶禁武,所有境内江湖人士,凡带兵器行走者,修习内力自结帮派者,十日内解散归田,如有违反者,均当叛贼匪类剿灭!


    一令出,举国哗然,若说自古以来便有侠以武犯禁之说,武者一向被朝廷所不喜,可是如此空前大规模剿灭习武之人还是首次。


    不明就里者甚多,要说江湖人士本就不重国之律例,肆意斗殴杀人越货也有不少,可是,如果只因为几位朝廷官员被害便举国禁武,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而知道些内里消息的人说,女皇心性本就绵软,绝做不出这等大刀阔斧的动作,若问为何前后差异甚大……不少人知,女皇身侧如今多了个人,却也不算是多,只是昔日的影卫重归罢了。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以龟速爬行于山林间,马车两侧只有两名骑马的护卫,赶着马车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


    这样的马车大街上处处都有,乃是寻常人偶有外出租赁之用,只是如今酷暑季节,马车的门窗均遮掩的严严实实,若非在无人的山林中,想必也能引来不少侧目。


    而谁也不会想到,这辆马车中,睡着如今朝堂中争执的焦点,堂堂的靖王,哪里有传言中那般辉煌?


    旧伤复发,就连溯也没想到,曾经已经愈合了一半的外伤为何突然加重,甚至又转为了内伤沉淤,入宫一个时辰,再出来便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见打斗的伤,甚至看不出被人袭击,珑月根本就没有内力,哪来那么严重的内伤?


    而那口中不断涌出的血,别说是他,就连帝景天的内力也镇不住。灵丹妙药塞进去不知多少,帝景天的手一刻也不敢离开珑月的胸口,整整三天三夜,纵然是个神,也得脱一层皮。


    抽空甩了瓶药给溯,气息略有不稳道:“她快醒了,一会儿换你。”


    溯不疑有他,服下两颗药静坐调息。其实他认得帝景天,当初在万山之巅,虽后来知道那个人乃是其他人假冒,可那相貌他总会记得。


    万山之巅,帝景天曾陷计杀了珑月引他跳下山崖,失了珑月了无生意,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这个人至始至终并没有伤害过珑月,而现如今又一次次出手相救,他相信,帝景天待珑月,都要比宫漓尘待她更好些。




一朝重逢几多谋 (6)

唯有这一点就够了,他能对珑月好,那就不管他对其他人做了什么便都能抵消。


    只是,他从来不在珑月清醒的时候现身,也从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不让他告知珑月发生的一切。其实他觉得珑月多少也早已猜到,只是彼此三缄其口,只要珑月安好,他便别无所求。


    更何况,帝景天给他的药,让他的身体渐渐转好,他可以不再拖累珑月,可以站在她身后保护她……


    突然,昏迷中的珑月毫无预兆猛地一翻身,紧紧搂上了帝景天的腰。帝景天一惊之下就要闪身,却听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溯……”


    很尴尬,明明抱着的是他,口中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帝景天无奈瞥了溯一眼,伸手想掰开珑月的手臂,珑月一声声迷糊喊着溯的名字,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抱得更紧,就像溺水中遇见了浮木一般。


    呢喃中唇角淌出的血与眼中涌出的泪混成了片片晕红,染上他的衣衫淌入他掌心中……


    “溯……”珑月一遍遍喊着溯的名字,只是紧紧抱着身前的人,却谁也弄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溯微微一动,仍旧坐了回去,不管帝景天能不能看懂,口型开阖道,抱抱她。


    抱抱她?帝景天眉梢一挑,这也能算疗伤的一种?索性衣服也已经沾上了血,伸过手,将紧紧抱着他的珑月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继而,真的有奇迹发生,珑月不再哭喊,仿佛瞬间就满足了一般,脸上渐渐浮现餮足的表情,窝入帝景天怀中,沉沉睡去。


    其实,虽然溯并不知道珑月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明白,珑月并非伤心,并非纠结苦痛,也并非有事想不明白,她只是难过,仅是难过需要有人安慰,并不需要任何人说什么。


    再坚强再通透的女子也有脆弱的时候,或许她能想通,能想的明白,却仍旧会难过。


    屏蔽了与珑雪的联系,珑月独自在意识中折腾了个翻天覆地,却不想,无意识中的动作,也把外面两个人折腾的人仰马翻。


    不停的哭,口中还不停淌血,喊着溯的名字却揪着帝景天的头发,攀着他的身体不知要爬向什么地方,终扯得帝景天一身凌乱,溯更加是一脸的心疼又无奈。


    其实,她只需要发泄,她不质问宫漓尘的目的,不因为宫漓尘站在纳兰珑馨身后就伤心,不困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只是难过,只需要发泄,仅此而已。


    而当发泄过后,心中郁结的一口气被热流强行驱散,珑月才从晃晃悠悠的马车中醒来,四周静悄悄的,只依稀听着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身体被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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