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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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眼中闪现喜悦之色,答曰两个多月的女娃儿,白白胖胖的,如今正在后院内宅拙荆怀中抱着…………家中女眷们席面都设在那。
我又问了些闲话,一边吃酒。如此捱了小半个时辰,自觉差不多了便笑着起身道,“朕困顿了,岳卿你们尽兴便是。”
说罢我就起驾。在恭送声中路过岳云身边,他端正身姿,垂目行礼…………为避嫌,故意也没有与他说话甚至看他一眼,我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二天,岳云如预料般留在家中休息侍奉父亲,我在宫中百无聊赖间,忽闻韩彦直求见奏事。
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我总疑心他朦朦胧胧知道些什么,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韩彦直很快官服整齐地踏入殿内。作为参知政事,他此来,一为请定国子监太学位置一事。二为奏知金人效仿隋唐宋制,颁布了新的法令。
我道,“国子监生,无论何等出身,朕要求,需知稼穑艰辛,所以必须有百亩田地供他们酌情耕种,而文人也不能拿不起弓箭跨不上马匹,太学屋舍也应有马棚演武场。特意营建未免太费周章,只看看城郊有什么待售地主大宅院适合,便买下吧。”
而第二件事,我把玩青釉笔洗,与韩彦直道,“朕瞧金人新法所言,主人杀死奴婢也算违制,但丈夫不用兵刃打死妻子则不加刑,也就是说妻子性命还不如奴婢…………哈,金人出自蛮荒,一面从心底渴望效仿我中原体制,一面却改不了野蛮行径。哼,弄出的法令,可笑之处甚多,朕还真瞧不上眼。”
韩彦直沉吟片刻道,“金人制定新律,也为富国强兵四字。”
我道,不错,可废除旧制,定会引来一些贵族不满,完颜亶年纪轻轻,很多方面都依赖完颜宗弼力挺…………那家人,有说得过的名义血统继承皇位的,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官家之意是?”
我一笑,反问道,子温以为,若有朝一日,金境粮食匮乏欠收,蝗灾凶猛民不聊生,钱币流通混乱不堪,后宫干政,朝野党争,完颜一脉近支个个恨不能坐上皇位。如此可是咱们的好时机?
韩彦直笑曰是。
“那便等着瞧吧…………子温。”我说着往后一靠,肆意舒展筋骨。
正事说完,我又以随意模样,问他昨日后来岳府情形。韩彦直道岳伯伯甚是高兴,与爹爹他们一醉方休,倒是云兄弟极谨慎,酒只略略沾唇。
我笑道,有了上回在宫中喝醉的教训,云儿自律更严了。想必将来,云儿也不会像他爹爹那般海量。
韩彦直微笑附和,我瞧着他的笑容,心里想,他总不可能猜到,岳云是怕喝醉了在家中叫错人吧?
怕多说多错露马脚,我越发谨慎,不像之前那样,对韩彦直诉说一番岳云又如何如何。我效仿昨天对岳云不闻不问的态度,不再言及他一个字,更故意对韩彦直东扯西拉,直待留他用膳后,放才让其离宫。
欺瞒
我为岳云一脉悄悄在潭州所置宅子良田,因岳家无人打理,便依旧由我看顾。这大半年过去,就有收成赢利报上来供我御览。
一列列细看,粮食为稻,亩产四石左右,共八百亩收成两千八百石,折合得钱两千五百贯。余下田地种植白菜香菇枇杷树,或垦为鱼塘,饲养虾鳖,产出卖掉后,统共得钱两千贯。
我看着数字,心里美滋滋的,再一合计,除打发奴婢下人佃农,修缮房舍外,所得钱粮我都吩咐兑换成黄金,派心腹收藏在主屋密室里。更令人装成是巩氏娘家远房亲戚,带上潭州庄院所产明细单子,去岳府拜会。
听人回来奏道,岳家并无人怀疑,而巩氏闻得“潭州故宅”来人之后,遣退所有服侍下人才见了“亲戚”,待知晓了我的一系列安排,更是拜谢再三。
看来这个秘密她独自守着,瞒着岳云。我想起岳府格局,不由暗想,没有一个母亲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巩氏与岳云的长子年龄,竟和李氏幼子差不了几岁。或许在宅院中一齐住着,巩氏能更深刻地感觉到自己丈夫对弟弟们的爱护吧。来日岳飞故去,岳府分家,岳云一定将什么都留给几个异母弟弟。
我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踱步一圈,抬眼瞧着横挂在寝宫中的亲笔手绘《山茶怒放白耀十里》图,不由自主想起昨日接到的密报…………天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压抑下冲去岳府的念头。
飒露紫如今已经成为岳云专属坐骑。这趟回家,他也将其带回家中照看,料豆泉水仔细喂养。那般价值连城的名驹,岳飞咂咂赞叹之余,在岳云外出遛马之时,他也带着几个孩子们都来“围观”这匹马。
李夫人膝下的岳霖,如今虚岁十三,聪明又嘴甜向来颇得岳飞岳云疼爱,瞧得如此宝马,惊喜之下竟请求能让自己试骑一回,更言道,自己来日也学大哥横枪出征,杀溃敌人。
如此动听的表白,岳飞当即令岳云好生教习弟弟。可是飒露紫是什么马?若不投它眼缘,寻常人哪里有好果子吃。
饶是岳云小心谨慎,岳霖刚独自翻身上马,飒露紫便扬起四蹄疾跑,更嘶鸣掀蹄,要将背上的人掀翻下来,惊得岳霖抱着马脖子大嚷。
飒露紫挑人,这一关,岳霖便过不去。而岳云急了,生怕弟弟受伤,当即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一面口令唿哨飒露紫减速,一面直冲过去。待两马齐头并进之时,岳云仓促间无法安抚更暴躁的飒露紫,便扑过去抱着弟弟从马背上生生跌落…………岳霖倒是安然无恙,可我的岳云,被石头划破了胳膊,血流如注,染红衣袖。
这还不算完,我最恼火岳飞。他竟对岳云薄有责备,怪他大意了。还好只是略略说了岳云几句,假如他敢惩罚岳云,天知道我会不会怒冲冲打上门去…………
当然,我自嘲一笑……………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被岳云察知我在监视他们,接着我就更杯具了。
纵然心头不忿不甘,但理智告诉我,只能做无知无察状。一边束缚在宫中等待度日如年,一边暗暗更较劲…………偏要把岳云岳雷后裔扶植成百年望族。
三日后,终于期盼到了岳云回宫的消息。
熟悉的脚步蹬蹬,我惊喜起身,疾步走去,迎接那迈入殿门的人…………双方视线相对,彼此的眼睛都骤然兴冲冲明亮如萃星。
我一把就搂住了岳云肩膀,上下细看,仿佛他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只见岳云面色红润,神采熠熠,直视着我的眼睛里也仿佛有情愫燃烧。
“官家…………”他一声还未发完,我贴覆上去堵住他。唇齿相触,激动互吻,宣泄小别几日的思念。
待喘口气,我依旧搂着他,脸颊不断摩挲岳云额头,喃喃道,“朕想念你。下回,朕可无论如何都不给你三日长假了。”
岳云闻言但笑了笑。
我拉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就要往内室去。
岳云略退半步,指着放在一旁的几个包囊道,“官家,此次爹爹做寿,江州那边的亲人送了一些自己腌制的腊味,风味独特。我特带了几块来宫中,送与官家品尝。”
我握着他的手,再一吻手背,笑道,“云儿心意朕领了,只是云儿,朕不止要尝你家的肉,朕还要尝尝你…………今夜能让朕解解馋吗?”
我的露骨话,岳云也听了不少次。渐渐,无论我花样翻新,借题发挥的本事怎么强,他的应对之策就是故意装作没听到,不答话。可人面颊越涨越红这点,还是禁不住。
这回,我瞧他甩脱我,低头只顾解那个包袱,却手指头打滑一般就是解不开,便见机又抚上,笑道,“还是朕来吧。谁让朕……惯会与你宽衣解带?这包袱,不值一提。”
岳云轻抿唇,依旧不做声,只拿眼睛细细察看我所住的殿内一圈:他临走前夜与我对弈的棋盘原样不动,书桌按他的习惯将笔墨纸砚摆上,待阅的奏折码得整整齐齐,更放了一碟他喜(…提供下载)欢的枣泥糕…………其实我这地方,已经是两个人日常生活之处了。
我更倾吐情意,又拉了他的手,真挚道,“云儿,朕除了你,再不会爱第二个人。这辈子朕都把你放在心间,唯一百般呵护。你就是朕的心肝宝贝亲亲。”
岳云眼中不掩喜悦,低低“嗯”了声。我双手顺着他胳膊臂膀一路上抚,待隔着衣衫摸到那处时,我皱眉“咦”道。
“云儿,怎么你左臂……”我明知故问道,“让朕看看。”
说着我就小心卷起岳云袖子。只见疤痕累累肌肉紧致的臂上,缠了一截白布条。我俯身凑近一闻,还透出金疮药的味道。
我痴痴瞧着,也不知是凝视这处,还是他的陈年旧伤,心头泛出酸涩。
岳云瞧一眼,无谓笑道,“无妨,不疼不痒的。”
我叹一声,手指小心轻轻触了触绷带,低声道,“怎么弄的?”
岳云黑湛湛的眼珠转了转,一瞬间思索后,我听到他骗我道,“昨日练武时,不小心刮擦到了,官家安心,只是一点小小的皮肉之伤。”
我咬咬唇,忍着五味陈杂,再缓缓将岳云搂住,“云儿,怎这般不小心?万一是在战场上,你也一个不小心疏忽,那可怎么办?你真叫朕牵肠挂肚,担忧得紧。”
岳云不料我这么说,顿时结结巴巴起来,为自己分辨道,“没……没……官家,我,我平素都无事。”
我摇头,皱眉道,“平素无事,可你此回怎大意了?虽说世上没有不流血的军人,但你处在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危险境地里,容不得一点疏忽意外啊。你、你大小征战数百次,受伤甚重时也有,怎么能叫‘平素都无事?’咱们来日征讨金人,你就是主力统帅,若你…………唉。”
岳云低头,一副聆听我教诲的模样,也不知道后悔没后悔因为说谎竟让我担忧质疑起他的能力。
好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官家且信我,岳云往后定当谨慎细心。”
见岳云有些闷闷不乐,我停住絮叨,又摸摸他的面颊,抵着他额安抚道,“好,朕,相信云儿的本事。也相信云儿一定会吸取教训。此事,朕就不提了。”
我口中虽然再不说他受伤一事,但举止目光,无不显露自己心疼心怜。待到夜间同床共枕时分,我心里也没了和他真做的兴致,只是搂了岳云紧贴着我,互相依偎。
夜很深,万籁俱寂。我听得到彼此不均的呼吸声,鼻端嗅着他发间淡淡皂角清香,手上一点不停地轻轻抚摩他肌理发肤,平日里这般动作,岳云是极享受的。
但今夜,他只睁着眼面朝床里。
我撑起身体,又在他腮下一吻,“云儿,怎的还不睡?”
他翻过来对着我,答道,“官家不也未阖眼吗?”
我柔声道,云儿,朕三日没见你了,别说一时不阖眼,朕真想一辈子都这么静静看着你。
岳云听得又笑了笑,翻身直直近距离瞧着我。半晌轻轻道,官家,我乃是武将,从小就皮粗肉糙,并不怕受伤流血。
我会意,忙道,云儿,你千万莫要以为,朕会因怕你受伤而束缚你的意愿志气…………云儿的万丈光芒,雄心壮志,朕绝不会令其白白蹉跎。只是……从今往后,你到哪里,朕也要跟到哪里,哪怕是与金人作战,朕也不坐在宫中等待,一定去前线,伴着你陪着你,鼓舞士气,与你一道进退。
得我这般承诺,岳云终于放下心中所想…………他俯身过来,主动亲上了我的唇。我们两又吻得深深切切,蜜蜜浓浓。吻毕岳云更喘息急促,拉着我的手抚他身体…………眼看又是情动了。
我便打叠起万种柔情,一寸一寸让他切身感受我对他的爱情…………我知道,他也爱我。
可他担心我会责怪他弟弟,甚至岳飞,便拒不说出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岳云敏锐,怕是知道我看不爽他爹爹对他严格教养,毫无宠溺。唉,我既然有无数事情瞒着他,又怎么能怪他不坦诚?况且岳云一心护着家人…………
云儿,云儿……
肢体交缠最亲密时,我忍不住低低唤他,手指沿着他颤抖不已的喉结,抚上他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双唇,只觉得岳云于我而言,更珍贵无以伦比。
来使
因金人事务牵绊,愿议定早就该出发的西夏边境之行,一直延迟。我修书一封交给西夏使者,在信中表达了对李仁孝十二万分礼仪上的歉意,并称,待我与金人就交换太上皇灵柩与母亲后妃回归一事有眉目后,定当赴约。不但面子给足,更在人如其名注重汉家儒学文化的李仁孝面前也表演了一回“仁孝”。
三月初一,完颜亮以骠骑上将军的身份,作为金使首领,“护送”赴金通问使徽猷阁待制洪浩、直龙图阁张邵、修武郎朱弁三人南归。
入城之时,与我策划的一样,城门始至皇宫的御道,全都打扫后铺上黄土,并搭五色帐篷。百姓们可谓携家带口,在门前摆上香案,迎接来者。
禁军五百,一个个刀剑弓弩森严以壮声势,骑着骏马在丽正门外站定,又有秦桧领着文武百官夹道等候。我则坐在大庆殿内,远远眺望南门那光耀夺目的铜瓦朱门…………再一转头,与身侧戎装罩甲的岳云道,“朕如此慎重,并非给金人多大面子,而是…………”
岳云低声道,“官家不必言,我省得。”
我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话。待午时三刻,听得殿外乐器奏响,来人一行到了。我揉揉额头,无语地瞧见完颜亮穿着绣有鹰鹘图案的窄袖盘领金人服,耳垂明晃晃金环地,捧书升殿跪进。
我暗自在心里对这妖孽翻了个白眼,却作庄重友好微笑状。
内监上前从完颜亮手中接过使书,高举过头,恭恭敬敬交与岳云。岳云冷扫阶下完颜亮一眼,在我身侧缓缓将文书卷轴铺开。
上面都是鬼画符。依照礼节,我开口向完颜亮询问金朝皇帝完颜亶起居,当然又顺便在心里诅咒他后院早早起火,儿子挂掉自己染上抑郁症最后癫狂。
完颜亮端着笑容,说了些身体安康的体面话,也代金主询问我的日常…………当然,我可以认为他们这副腔调假惺惺,实际上还在幸灾乐祸赵构的暗毛病巴不得多刺我几回,以弥补对岳家军惧怕造成的颜面全失。
哼,繁琐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