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杯具时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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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的弘历小小的叹口气,便坐在靠窗的炕上,透过玻璃看着院子中的□。
说起来,这窗户上的玻璃还是羽瑶磨了半天得了允许才装上的,尽管看不分明,但朦朦胧胧的也别有一份意境。且因这玻璃无法找到大块平整的,羽瑶便找了工匠,捡上那小块有些许透明的做成花色镂上银丝给装了上,远远看去,仿佛朵朵莲花摇曳,煞是美丽。那一日高氏来,见了羽瑶的窗户也是赞了又赞,回去便让人也将自己屋中的玻璃给换了,拼成了海棠样式,让标榜勤俭持家不能对自己窗户动手的福晋好生生的眼红了一回。
王朝卿十分有眼色的端上茶水瓜果,又捧了净手巾子来。弘历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后翻着诗词看了会儿,思绪不可避免的转到了屋子的主人——羽瑶身上。
说实话,弘历对羽瑶是有几分喜欢的,但也仅止于喜欢罢了。他现在有心爱的女人,有敬重的妻子,对羽瑶反倒是有了种逗猫遛狗的养宠物心理。说是喜欢,但也的确喜欢不到哪里去,虽然羽瑶一进门就给自己生下了个小阿哥,带了好运,这只让弘历认为她是个有福运的,不过如此罢了。可是自过年以来,府中两个在弘历心中十分有地位的女人闹的天翻地覆的,这让弘历的心思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改变。
不说别的,弘历单是想找份轻松自在都难!本来这月旬来朝堂上风云变化莫测,皇上的身子越发的不好,弘历身上担的事务越来越多,每日来于皇宫朝廷勾心斗角疲惫不堪。谁知回了府,这个女人,那个女人又闹成一团,虽见了他都是笑着的说话,小意奉承,可这话中的意思都是转了三个弯绕了无数的坎,端的让人心烦。原本弘历为着躲清静宿了两夜的书房,可每当快打更的时候,不是高氏便是福晋遣人来嘘寒问暖关心不已。弘历虽然很是享受妻妾们的关心与醋意,可多了也吃不消啊!
于是,就这样转来转去,弘历便跑到了这府中现下看来最是清净的地儿小睡放松来了。不过,因为打着看望三阿哥的旗号且不过是午后来夜里鲜有宿下的,便也没在府中引起多大的风波来。
弘历半倚在炕上,不时的听到隔间有笑声传来,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自己这个侧福晋现在看来真是个肚大能容且福运加身的,面对现下府中各样的暗波汹涌,即便是波及到了自身也是装作不知毫不发难于人,被院中人撩拨也装作听而不懂懂而不闻,真真是气度非常!弘历不由得点点头暗想若是内院的女子都如羽瑶一般倒也不错,起码有风也翻不起浪来。弘历慢慢的想着,顺便吃了口腌渍好的梅子,只觉得满口生津,口有余香。
“这个不错,谁做的?赏!”弘历满意的说。
“回主子的话,这是那拉主子写了做法,吩咐人做的。”王朝卿连忙上前回话,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随即出去宣赏。
“呵,没想到羽瑶于厨事上也有奇思妙想。”弘历感叹了句,又扫视了下屋中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说:“若是这乌拉那拉氏为一男儿,定是国之能臣忠臣!可惜生为了女子啊~”
感叹完,弘历又微微一笑,心中暗想,不过生为女子身在内宅却也不错,似她这般心思的人若是入了朝堂,还不被那群心思鬼魅的人给连皮带骨的吞了?!起码现下在爷身边,爷也能护她一世不是。
旁边的王朝卿面带微笑的续水添茶,看着主子半天不翻一页的对着本诗集傻笑,心中暗暗诧异,心道,这那拉主子真是个好手段的,竟能让主子松下心神来,看主子现在的模样,想必那拉主子定得了主子的几分信任,不然,主子爷不会在此露出如此的神态来。
就在这两位对着发呆的时候,羽瑶推着小车过了来,小康躺在小车中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羽瑶满脸微笑的看着弘历,在心中不断的重复道:‘小孩子需要父爱,父爱是孩子健康长大的必要因素!’
而躺在摇篮车里的小康则是在心中不断催眠自己:‘朕是个婴儿,朕真的是个婴儿,我现在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弘历见自家小老婆并儿子进了来,便下了炕,笑问:“怎么,终于想起我来了?!”说着,弘历弯下了腰,掐了把小康的嫩脸蛋。
小康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视胆敢对自己不敬的孙儿,谁知弘历见小康这幅精神的样子,竟是一时手痒,又掐了两下。下一刻,弘历便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小康小脸涨的通红张大了嘴狠狠的咬在了弘历的手上……
一旁的羽瑶满脸微笑做娇羞可爱装的说:“哎呀——爷你真是不小心,这几天怎么老犯这个错误呢?!看来,小三儿真的很喜欢爷呢——”说着,将小康从弘历的手上拽了下来,重新安置在婴儿车内,顺便给小康擦了下嘴上的口水。
王朝卿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地板在心中默默流泪,我的主子哟,您至于跟个小婴儿较劲吗?!您在这儿几天,就被咬了几回。您还见天的非要去掐小主子的脸……难不成主子您被小主子咬上了瘾不成?!每天不被咬您就觉得缺了个什么不成?!
就在王朝卿的想法越来越诡异的时候,弘历笑的好似牙疼一样的看了眼正在装无辜吐泡泡的小康对着羽瑶说:“永瑄这副牙口是越来越好了啊!羽瑶,你养孩子还真是有一套。”说着,也不让人伺候,便自己从袖口里抽出了帕绢帕擦拭手上留下的小康的口水。
羽瑶看着弘历手上那明显的几个小印子,有些讨好的向着弘历笑笑说:“爷您今儿个不忙吗?!晚饭要在这儿用吗?!富察格格病了,爷您要去看她吗?!”
弘历朝天翻了个白眼,有这么说话讨好人的吗?!
摇篮车里的小康则是努力的翻身,不想面对这一世的生身父母如此愚蠢的对话。翻着身,小康忧郁在心中叹口气,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弘历顿了一下回答羽瑶说:“今儿个便歇在你这儿了,一会儿还要去吏部办个事,不过用不了多少时辰。富察格格那里,自有福晋去照顾。至于……晚饭也在你这里用了罢。好了,时候不早了,爷这就走了。”
于是,羽瑶就挥着小手绢倚在门口送别了弘历,那副作态像极了送客的口口,只差没喊出来,大爷,您再来啊……
刚把弘历送走,羽瑶就兴冲冲的回了屋,端开了架势,摆了个太极起手式就要练太极,后边跟着的容嬷嬷老脸抽了抽,什么也不说,扭头就把小康送回了隔间去。没办法,谁叫自己的主子嫁过来后性子像是变了个人似地,虽然在人前依旧是那么的端庄守礼,但是这人后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了,就像这月余来的时间里,非要练什么太极,天天在屋子里上串下跳的,还美名其曰锻炼身体,让人反驳不得。
容嬷嬷用慈爱的目光扫视了下三阿哥,幸好主子一进门就生下了阿哥,且小主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天资聪慧的,主子的往后的日子终是有了保障啊!感叹了两句,容嬷嬷就扭身守在小阿哥身边收拾小衣服去了。
小康此时才扭了扭小身子,小手摩挲着下巴做深沉思考状,看弘历现在忙碌的样子,莫不成自己的四儿子身体已经不行了?!
康熙对自己这个继承大清江山的老四了解还是很深的,他看人一贯看的很准,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了。老四是个什么性子,康熙明明白白,权不外散,事必躬亲,任人唯亲,简而言之,用自己额娘的话来说就是个工作狂!小康眼睛半眯着,想着自家额娘在自己面前评价雍正皇帝的话,觉得什么心思深沉,工作狂什么的都十分贴切,当然还有其他什么冰山冷酷深情,那是谁啊?!胤禛那孩子明明是喜怒不定好不好!小康表示后边那一串我听不懂,那绝对不是我家的老四!
照老四那抓权不放事事关心的样子,且原本身子骨又有所亏损,支撑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了。小康叹口气,在容嬷嬷看来倒是像打了个哈欠,忙不地的给小康盖上了小毯子。圣祖爷小手摸了摸小毯子,顿时感到温暖包围了自己,困顿袭上心头。小康打了个哈欠,心中模模糊糊的想,罢了,反正朕现在不过是个婴儿而已,实在是忙不上什么忙,唔,还是先睡觉吧,等一会儿睡醒了吃奶糊糊,早上那个奶糊糊的味道真不错,小康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于是,可怜的老四就这样被自己的皇阿玛给彻底的忘到了脑后勺去。
第二十五章
四五月间,羽瑶一贯的守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过着平和乏味的日子,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也不过是逗逗儿子,欣赏一下自己的多宝格,把宅的定义给发挥了个十成十。因着羽瑶不出院子门,不爱在弘历面前搬弄是非请教疑问,也不多嘴多舌的嚼舌根且守着住话,日子长了,羽瑶倒得了弘历几分敬重来。
加之小康健康活泼,到现在也没生过病,没让羽瑶担惊受怕过,院子外的风波也在羽瑶的严加防范下对其影响甚微。以至于现在看来,羽瑶的日子竟是顺意极了,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意境。
随着时间的流逝,高氏和富察福晋的斗争越发的激烈。终于,第一个重量级炮灰出现了——富察格格没了。
前些日子,羽瑶听佟嬷嬷说那富察格格就有些不好了,延医问药的,可谁知,转眼间竟没了!
“佟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富察格格没了?!”羽瑶瞪大了眼睛问,满脸的震惊,毕竟,这富察格格为人圆滑处事大方,与羽瑶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羽瑶对她的印象也很好,可谁知前几天还见着的人儿,今天就没了。
“回主子的话,是福晋的派的人知会的,说是邪风入体虚寒燥热,于昨儿个晚上突发高热,施救不及,这人儿就去了。”佟嬷嬷回到,她对这个消息也是措手不及,毕竟,这富察格格一死,府中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怎会这样?!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莫非是……那大阿哥呢?!”羽瑶愣过神来问道,她这一问恰是问到了点子上,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子嗣都是重中之重,现在大阿哥的生身额娘死了,那大阿哥的反应又是怎样?!尽管清朝讲究养恩大于生恩,可这富察格格之死实在是蹊跷的很啊!
“大阿哥他听闻后哀恸伤身晕了过去,福晋已经叫了太医来瞧了。细瞧着,大阿哥这幅作态,也有些太过哀恸了……”佟嬷嬷回道。
“这样啊……”羽瑶皱着眉头说,她潜意识的只觉得富察格格的死不对劲,但是却瞧不出此中关键在哪,且瞧着弘历这几日的忙碌外加她记忆中雍正十三年时恰是雍正驾崩的年份,羽瑶明白现在关键的时刻到了。而府中的女人们也都不是笨的,她都看的出来的自然别人也辨的出来,都明白现在最是紧要,所以,死上个把人也不奇怪。
“容嬷嬷,雪衣,这几日你们看好院子中的下人!万不可此时出去凑什么热闹嚼舌根子,凡是胆敢不听令的,一经发现,别怪我不容情面,立刻打发了出去!”羽瑶竖着眉厉声说,此事攸关身家性命,羽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求在入宫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保住自己和小康的性命,至于富贵什么的,那也要有命来享。“佟嬷嬷,吃食上的事儿您更要费心思,不管新鲜不新鲜,只要安全就行!我估摸着这几日府中会有大变动,别的不说,就富察格格这一死,不知又会搅出多大的风波来,且苏氏坐着胎,福晋又是个面慈手狠的,高氏是个不饶人的,还不知这府中会闹成什么样子来,总之,不攀扯到咱们身上就行。络玫,这几日你且派着人三班倒的守着院子大大小小的门,不可让外人趁乱进了来!”
羽瑶连珠炮的说,她尽管是个没大心思的神经也是个粗的,但是不代表她智商底下。在这一步不小心就会丢了命的府中,羽瑶快速的成长着,适应着。在这斗争激烈的王府里,可不适应医院那一套救死扶伤的理论,什么心慈,什么怜悯,都要统统丢弃了,就算只是自保,可也要拿出狠绝的手段来,不然,小命就没了!若是有一步错,就会落得那富察格格一样的下场!
容嬷嬷佟嬷嬷并几个大丫鬟听了令便各自下去行事了,留下羽瑶拍着自己的脑袋回忆着上辈子她这个便宜公公到底是什么时候驾崩的,好让她提前做个准备,以防这入宫前有任何不测。
想到最后,羽瑶眼皮子一跳,突然想起来乾隆登基后那个劳什子唯一的皇贵妃。捂着脸,羽瑶在心中骂了那个贪图美色没自制力的男人几句,又想着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男人,要是在现代,老娘早就踹了他,和他离婚了!于是,羽瑶接着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在现代的话那离婚后的美好生活,到了最后,彻底把自己的初衷给忘了,原先那股子生死攸关的紧张劲儿也没了,羽瑶一拍屁股,竟是乐颠颠的找小康去玩了……
就这样,羽瑶毫无紧张感的指挥着容嬷嬷佟嬷嬷和自己忠心的丫鬟仆妇们严防死守着自己的小院,不肯轻易让人插了手进去,除了打发了几个下人,其他事情上羽瑶圆滑的根本让福晋和高氏拿不住她的错处。就算早上请安时,福晋或者高氏拿话挑拨,羽瑶也只是微笑应对,一副有听没有懂,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本纯良四个大字了。
这一套行事下来,将高氏和福晋堵了个正着,高氏看着羽瑶恨得牙痒痒,福晋更是端着一副胃疼的笑脸。两人都想将羽瑶扯进这一团浑水中,可谁知这那拉侧福晋竟似一只团成了团的刺猬,根本就让人没有下手的地方。没法子,挑不了羽瑶的错处,两人也不想让羽瑶闲着,于是,纷纷开始拉拢起来,先是不时的给羽瑶院子里的下人一两个甜枣,或者捡上点羽瑶喜欢的物件送给羽瑶,要不然就邀羽瑶一同逛园子下棋牌什么的,那副殷勤的样子,好似羽瑶是跟着自己自小长大的姐妹一般。
羽瑶面对这接二连三的邀请,将宅一字的奥义发挥的淋漓尽致,百般推脱,反正就是不在请安或者节日时刻踏出自己的院子门一步去,实在是被逼得狠了,羽瑶就抱着小三儿去找熹贵妃说说话,或者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