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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凤殇-第9部分

小说: 凤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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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衣凰手足无措之时,他仿佛看穿了衣凰的心思,抬起右手握住箭尾,几乎是在衣凰的低声惊呼声中,用力往下插了几分,如此一来箭头便完全露在外面。

“你……”衣凰一把按住他因疼痛而微微抖动的双肩,一时间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可是衣凰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茫然地看着他,他松开握箭的手,抓住衣凰颤抖的手,那只手很冷,紧紧地抓着捏得衣凰有些疼,只听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别慌,我把这条命交给你。”

别慌……

衣凰抬眼看着那双深沉如沧海的眸子,努力定了定神,点点头,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放在桌案上摊开,回身对在一旁早已焦虑得心神不定的何子说道:“点火,扶他起来,记住,动作轻点,不要碰到箭。”

何子连忙照做。

衣凰取了一把轻巧的匕首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儿,然后取过一个布袋,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针。在烛光下泛着金光。

葱白纤长的手指在上面划过,取出几根金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伤口附近的穴位上,待到最后一根时,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这一针下去,会封住你伤口附近的血脉,防止拔箭的时候血液流失太多,可是,这几处穴同时用针,会很痛……”

衣凰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得出他已经是痛苦万分,不想他却只是静静地看了衣凰一眼,也许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朝衣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衣凰稳了稳心神,将最后一根金针扎下去,他的身体本能地一颤,虽然没有喊出声,但俊雅的眉已然拧成一簇。衣凰不敢耽搁,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匕首,小心地割掉箭头,手指摁在附近的几处穴位,试图减轻他的痛楚,然后握住箭尾,拔出。

虽然有些慌乱,衣凰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她拿过随身带的伤药替他上好药,又小心地包扎好伤口,取回金针,再看他时,他已经昏睡过去。衣凰清理掉周围的污物,与何子一起轻轻把他放平,拉过薄被给他盖好。

应该很痛吧,她被扎过穴,也受过箭伤,然却没有承受过这两者累加在一起的痛苦,他竟然没有叫出声!

探了探他的腕脉,虽然虚弱,但总算平稳,只是……

她幽幽一叹,只是伤及肺腑,就算调理得再好,也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症状吧。

这么想着,她走到桌案前写了张方子交与何子,说道:“照方取药,取回来之后直接交给我,任何人不得经手。”

何子不解,“郡主这是……”

衣凰沉了沉脸色说道:“他体内有毒,并非箭头所带,想来这总兵府也不尽安全,还有人想取他性命,从今天起,他的饮食都得经过我的允许,方能入内。”

何子想了想,说道:“属下能将王爷的命交与郡主,是吗?”

衣凰不语,回身看着床上那人,良久方才开口:“他的命在我手中,我的命又何尝不是在他手中?他若死了,我还能活吗?”

何子只道衣凰指的是她奉命医救王爷一事,听她这么一说,想来也有道理,便取了药方出去了。

然,谁也没想到,许久之后,在涵王再一次生命攸关时,她说的依然是这样的一句话,只是那时,已不复如今的情境。

她慢慢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呼吸似乎有些困难,衣凰苦苦一笑,她如今肺部受伤,自然会影响到他的呼吸,面上的黑纱理所应当成了阻碍。

他不是说把命交给她吗?那么只要是为了他的伤势,只要是想救他的举动,都是无可厚非的吧。

她这么想着,伸手便摘下了罩在脸上的黑纱,下面竟然是一张与黑纱完全相反、苍白如雪的脸庞,似乎完全失了血色,教人看了忍不住一阵心疼。

衣凰的手抚过他俊朗却憔悴的脸庞,心里一阵抽搐,这张脸与记忆之中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看着他如此脆弱苍白,蓦地,她抽回手,眼中闪过一道冷冷的光芒,站起身走出房间。

【十一】审时度势定计策

见衣凰从屋里走出,邵寅三人最先冲过去问道:“王爷伤势如何?”

衣凰轻轻动了动酸痛的手臂,“王爷暂时无碍,只是需要静养……”她顿了顿,将目光停在邵寅身上,邵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行礼道:“属下邵寅,是王爷的随侍。”

衣凰点点头,四下瞥了一眼,说道:“邵寅,夏长空,你们随我进来。”

二人疑惑地相视一眼,乖乖地跟着她回到屋里,衣凰兀自倒了杯水喝下,方才说道:“王爷此行,可有带亲卫?”

夏长空又是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倒是邵寅反应快,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兄弟几人。”

衣凰思索了片刻,又抬头对夏长空说道:“夏总兵,章州城内可有你的亲卫队?我的意思是,绝对忠诚,绝对可以信任之人。”

“有,一共五十人,是属下的……”夏长空似乎犹豫了一下,目光碰上衣凰清明的眸光时,不由得低下头说道:“是属下的无影队,平日里分散在各个军营,只有在有任务需要他们完成的时候才会迅速集合。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当百的高手,对属下的忠心绝无二话。”

“那就好。在王爷受伤这段时间,撤走所有下人家丁,换上你的无影队,邵寅,你们四人轮番值守,务必确保王爷的安全!”

衣凰声音清越冷冽,听得二人一怔,半晌回神,齐声道:“属下领命!”

待一切吩咐妥当,衣凰已经疲惫不堪,她在后院里转了一圈,骤然就想起忙碌到现在,还未曾有人给她安排住处。而此时,应了衣凰的命令,后院之中总兵府的下人已悉数撤离,她连吩咐一声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弯起嘴角无奈一笑,抬头便看到一名身着竹青色长衫的男子迎面走来。

待走至跟前,他朝衣凰行礼道:“见过郡主。”

衣凰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他一会儿,问道:“楼大人 ?'…'”

楼陌均默认似的微微一笑,“郡主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已赶到,真叫陌均吃惊,郡主果然非一般女子所能比。”

衣凰淡淡地笑了笑,突然笑意一滞,上前抓住楼陌均的手腕,手指一探,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微笑着抽回手,虽是如此说,却还是不禁想起太子被带走的那天晚上。

原本他想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去找涣王,却不想那晚突然有人来袭,目标便是他楼陌均,若非他闪过得快,可就不是伤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只怕早已丢了性命。是以,他连夜动身,到北疆找涣王,不料在途中再度遭袭,来人武功实在是高,他被对方的内力震伤,所幸遇上同是赶往北疆的何子等人,他们救下了他,将他带到军中,只是这些时日来,那股真气在他体内反冲,他很是痛苦。

见他不想说,衣凰也不勉强,只一笑,转移了话题:“楼大人为何没有随大军一道回朝?”

楼陌均沉声叹道:“涵王为救涣王,保他一路安全,自愿留下以身涉险,陌均又怎能丢下涵王不顾,独自离开?更何况,若我留下,就更能说明受伤在此的是涣王,毕竟那日我到军中是奔着涣王来的……”

他停了一下,抬头看到衣凰一脸静然欣赏的表情,便又问道:“太子他,可好?”

衣凰摇头,“我不想瞒你,太子境况不容乐观,之前交由刑部审讯,如今已被废去太子之位,由刑部收监,只是碍于他的身份,而且他一直都不开口承认奸杀宫女一事,刑部那些人也没办法。眼下皇上头疼症略有好转,似乎正在考虑太子之事。是以朝中大臣目前尚无主意,不敢轻举妄动。”

“嗯……”楼陌均似乎叹了口气,“如此已经是很好了,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可能。”

衣凰看着他眼中隐忍的伤痛,不禁有些动容,“是吗?什么都可能吗?人能争得过命运吗?”

楼陌均一怔,“郡主的意思是……”

衣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楼陌均片刻,心中沉沉一叹,入秋了,下一个秋天他还看得到吗?

毕竟,很多事都已命中注定。

楼陌均见衣凰在思索什么,便问道:“郡主难道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吗?”

衣凰反问道:“谁?”

“呵呵……太子被废甚至被杀,对谁有利,便是谁。”楼陌均眼中陡然寒光一闪,瞬间冷到极致,“太子一旦被废,剩下的几位王爷中,虽然以清王最为年长,可是论朝中势力,他不及洵王,论军威军功,他不及涣王,论才学胸怀心境,他不及涵王。涣王和太子乃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立他为太子,他日涣王登基定要为太子平反,到时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皇上自然不会冒此大险,而涵王,皇上虽然非常喜欢他,也有不少人认为涵王有博爱天下的仁慈之心,然涵王无心帝位,淡泊无争,根本不想做这个皇位,十三、十四王爷相比而言年纪尚轻,那么剩下的,既有雄心、势力,又能有机会登太子之位的,就只有——”

“洵王。”衣凰接过他的话,然话说出口,心中却不由得一凛。

洵王!就是那个她命中的异星!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很奇怪,像是命中早已注定有这样一场相遇一般,轻松自然。原来,竟是因为如此!若不是今日楼陌均的一番分析,她甚至都没有察觉。

楼陌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衣凰的神情,继续说道:“不错,正是洵王。洵王的母妃是毓贵妃,如今后宫之中唯一一位贵妃娘娘,以她的野心绝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个贵妃,只怕这一切早已在她的计划之中。”

衣凰收回心思,说道:“楼大人将这些说与我听,就不怕我告诉其他人 ?'…'”

楼陌均定定地看这衣凰一笑,反问道:“郡主会吗?”

“呵!”衣凰不禁一声轻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敢保证如果有一天为了活命或者其他利益,不会出卖了你。”

楼陌均依旧不慌不忙,淡笑道:“那便要看郡主有几分心思了。”

衣凰不语,低头想了想楼陌均的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素衣丫头走上前对衣凰说道:“郡主,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郡主若是累了,奴婢先带您回房休息。”

一提到累,衣凰顿然觉得浑身酸痛,她朝楼陌均点头致意,然后跟着丫头离开。

衣凰看了看那丫头,见她眉眼新异,一双眼睛水灵清秀,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奴婢叫素冉。”

“素冉?好名字。”

素冉便低头一笑,不再说话。

衣凰的住处就在苏夜涵所处的院落里,只是两人的房间一左一右,正面相对。想那夏长空也真有心,这样安排既方便她照顾苏夜涵,又不引人误会,如此有些空间有些距离的安排,再合适不过。

方才她都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召夏长空和邵寅一起问话,并不是没有原因。夏家世代忠良,夏长空的爷爷在先帝在位之时,遭人诬陷,而被调离京都,贬谪章州,直到睿晟帝登基后,崇仁十年,澄太子请左相岑寂为夏家平反,夏家才得以沉冤得雪,从此夏氏一门对澄太子誓死效忠,忠心不二,只是夏家在章州为官数十年间,勤政爱民,百姓舍不得他们离开,是以他们便留在章州。睿晟帝为嘉其忠心,下旨章州境内免税十年,且章州城守城总兵比同为各州总兵的官员们位高一级。

有人笑话夏家的人太傻,入京为官,怎么着都比做一个地方官好,然他们却没有想过,章州素有“铁墙章州”之称,其有利的地势环境,可攻可守,而今城中将士无一不是久经疆场的精兵良将,他日澄太子若是顺利登基,章州是北疆一道坚韧的屏障,若是澄太子不能登基,或是不幸卷入皇位争夺之中,章州及城中众将士便是他的一把利刃,进可挥师入京,退可保太子安稳撤退,随时可用。

想必,正是因此,大军才会选在章州将涵王留下,而今涵王冒死替下涣王,为涣王争取时间,回朝去救太子,夏长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加害涵王?

更何况,正如楼陌均所说,涵王无心帝位,与世无争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对太子是构不成威胁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衣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坐在榻上睡着了。

“郡主……郡主您在吗?”门外是素冉焦急的声音。

衣凰站起身,顿觉周围一片黑暗,今夜弯月细小朦胧,窗户又是紧闭的,衣凰一时间找不到方向,黑暗中不住地对自己苦笑,眼疾啊!不管平日里她那一双犀利的眼眸煞住了多少人,现今她是真的有些黯然。

清了清嗓子,她答道:“素冉吗?我在屋里。”

门外素冉一听,连忙推开门走进来,手中提着的灯笼瞬间在屋里找出一片亮光来。素冉看见衣凰站在原地不动,连忙上前将屋内的灯点亮,说道:“方才见郡主屋内一片漆黑,还道郡主不在屋内,四处找又找不到您。郡主,天黑了您怎么不叫奴婢给您点灯啊?”

衣凰笑了笑说道:“我不在,你可以自己进来。”

素冉摇了摇头,说道:“总兵大人有令,没有郡主的允许,奴婢们不许随便进出郡主的房间。”

“哦?”衣凰轻轻疑惑了一声,没想到看着有些呆头呆脑的夏长空竟然是个心思那般细腻之人,“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

素冉点头说道:“王爷好像有些不适,旁人不敢乱动,大人请郡主前去看看。”

一提到苏夜涵,衣凰不由得心一紧,抬脚便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那便看看去。”

【十二】秋风清朗急解毒

五天来一直没日没夜地赶路,而自从进了章州城,就开始忙着救人,忙着吩咐安排苏夜涵的安全事宜,好不容易得了空,在屋里打了个盹,结果就这么一段时间,苏夜涵就出事了。

果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刚一踏进苏夜涵屋内,衣凰便看到除何子以外三人都在场,神色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夏长空也满脸担忧地站在一旁,见到衣凰进来,微一欠身,“郡主。”

衣凰点头,脚步不停地走上前,邵寅三人立刻将她让床前,床上那人虽然还在昏沉中,却是眉头紧蹙,任何人瞧见了都看得出来他此时此刻很不舒服,甚至很痛苦。衣凰本想替他把脉,却不料刚碰到他的手就骤然一惊,那双原本冰凉的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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