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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凤殇-第96部分

小说: 凤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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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不敢……”

“诶……”睿晟帝连连摇头,扶着他在座位上坐下,自己这才返回座位。“老国公乃是三朝元老,两朝丞相,便是先帝在此,还要对您老礼让三分呐。”

来人正是当朝一品镇国公恭叔源,看他满头白发,胡须发白,已然有七十高龄。

“不知今日老国公冒寒前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唉——”恭叔源长叹一声,愤然道:“不敢有瞒皇上,此次突厥来犯,老臣已经听到风声。突厥屡犯我朝边境,此等行径实在令人深恶痛绝,皇上该下命出兵一举击溃敌军,让他们从此再无翻身之机。”

挺此一言,睿晟帝心中便已明白,恭叔源此次前来是向他提出出兵之建议,不由来了兴致,道:“朕又何尝不想邦族安定,四海升平?只是突厥非同葛逻禄一般小族,其族落较多,遍布范围较广,且兵力充足,又诡计多端,想要一举剿灭突厥,实属困难。”

恭叔源忍不住站起身,拱手道:“老臣已年迈,无法亲临阵前带兵杀敌,实乃心中大憾,不过犬子尚且可代老臣上阵杀敌,还请皇上能让犬子一同前往北疆,为我朝效犬马之劳!”

睿晟帝一听,不由变了脸色,道:“这怎么可以?老国公的孙子恭明虽涣王西征尚未归来,如今老国公年老体衰,府中只剩下恭梁将军一人,朕断不能答应老国公。”

“皇上——”恭叔源不由俯身跪地,“我恭家世代受恩于天朝,得到朝廷重用,如今天朝有难,老臣又岂能舍大而取小?便是我恭家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誓死守卫天朝安稳!”

闻之,睿晟帝心中陡然一凛,不由想起一个人来。

恭叔源接着道:“更何况,我等身为天朝子民,怎可顾念自身性命,而弃天朝安危与不顾?上战场杀敌固然危机四伏,可是哪一位将士不是冒着生命危险为国效命?他们在他们父母眼中,也都是第一无二的儿啊……”

一段话说下来,恭叔源已经泪眼婆娑,老泪纵横。

看着他那般恳切的模样,睿晟帝心中实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可是他又不忍心看他孙儿未归,唯一的儿子又要上战场。

“朕听闻老国公一席话,当真是如醍醐灌顶,顿然醒悟。”睿晟帝不由得长长一声叹息,起身上前将恭叔源扶起,“老国公放心,我天朝泱泱大国,怎会连一个征战的将领主帅都找不出,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我天朝皇儿个个都是上阵杀敌的好手,朕心中早已有了前往北疆的人选,老国公就不要担心了。”

恭叔源听后一愣,“皇上已经有主帅人选了?”

“没错。”睿晟帝答得干错利落,“此次朕决定派出两名主帅,兵分两路朝着北疆进发,届时两方联力定会击退突厥!”

“那……皇上打算命谁前往……”

睿晟帝幽幽一笑,“洵王和涵王。”

“皇上英明!”恭叔源骤然又起身拜道,情绪有些激动。

睿晟帝不由浓眉一动,看恭叔源的模样,似乎早已知晓他会做出这般决定。

呵呵……他淡淡一笑,恭叔源年岁已老,哪还有那般心思来做这一番思量,在他面前说出方才那一番感人至深、却句句将矛头指向苏夜洵的话来?

看着他蹒跚离开的背影,睿晟帝不由问道:“方才老国公是从哪边来的?怎的突然就进宫来见朕了?”

宗正有些犹豫,缓缓道:“回皇上,老国公……老国公好像是从永德宫那边来的……”

蓦地,睿晟帝脸色沉了下来,果不其然,恭叔源果然是先去见了太后的,不过只怕他还没有见着太后,就被其他人拦下来了吧?否则,此时此刻永德宫早已派人来传太后的懿旨了。

那,这个拦下他的人,应该就不是别人了,能想得出此等法子,借一品镇国公之口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又将整个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全之人,永德宫中只有一个——

青鸾神色焦躁,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朝着宫门口望去。

相较而言,一旁的衣凰要淡然镇定许多,她静静地立在花园旁,左右中捧了只茶盏,杯中茶水还在冒着热气,右手轻轻抚过院中的花叶,指间似有一股暖流流过,悄悄融去了枝头积压厚重的白雪,嘴角始终噙着一抹随和淡雅的笑。

片刻之后,一道紫色身影迅速闪入永德宫中,一路小跑至二人身边。

“镇国公呢?”青鸾迎上前问道。

“镇国公先行回去了,父皇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不过……”苏潆汐歇了歇气,看了看青鸾,又看了看向她投来目光的衣凰,“就在刚才父皇已经让尚书省拟旨,命四哥和七哥为此次行军主帅,同时前往北疆。”

“定了?”青鸾不由吃惊,而后回身向衣凰看去。

衣凰的脸上并无她们意料之中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奈,以及她们看不懂的迷茫,一片雾蒙蒙,捉摸不透。

“衣凰,你怎么了?事情一切如你所料,为何你……”

“呵!是我一手将他们送上了北疆战场。”衣凰语气清幽,轻轻吐气,嘴角的淡淡微笑根本遮不住她身上的冷意。

可是她却别无选择,苏夜涵是定要去的,从一早睿晟帝就已经定下了他这个人选,因为只有苏夜涵能破突厥的五行军阵。既然她留不下苏夜涵,那就只能将如今朝中势力最盛的那一个一并推往北疆,只有这样才能保所有人都稳妥。

此次北上,苏夜洵和苏夜涵为主帅,冉嵘和神武卫统领冷天月为前锋将,二人各领二十万人马,两天后分两路出发。

这两天的时间便是留给他们安排各自的行程计划,以及准备行军途中所需之物。

这段时间里,衣凰一直留在永德宫中,连宫门都未曾出过一次,一心好好照料太后。

其间,她听闻毓皇后曾为苏夜洵之事与皇上发生了些微的争执,只是那日傍晚二人同来永德宫,却无人能瞧得出丝毫。

再者就是苏夜泽,他知道睿晟帝不曾派他前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要去找睿晟帝,好在被华贵妃拦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后 宫里的胆战心惊算是过去了,众位妃嫔都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突厥不是善类,她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冒这个险。

衣凰微微太息一声,若是冰贤妃还在的话,她定然也不会放心让苏夜涵去冒这个险吧?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了,这宫中若还有谁会出面阻拦的话,就只有太后了,可偏偏如今太后并不知晓这事……

傅雯嫣腹中胎儿已经六个多月,这个时候苏夜洵动身离开与她而言,无疑的致命的打击。所幸经过除夕那天的事,如今她早已变得聪明了些,也冷漠了些,衣凰见了心情不由有些复杂,毕竟傅雯嫣是因为她,才会成为如今这样。

即便,她不是那个主谋者,却也间接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呵!真是没想到,短短数月,她就做了这么多不得已的事情,“间接”地害了那么多人。

慕衣凰啊慕衣凰,你就是是太过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一心想保全的人,他不但不领你的情,还在怨恨你害死了他的姐姐,还有的在怨恨你夺走了丈夫以及本该属于她的感情,你这么苦苦坚持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倔强,你究竟还有倔强到几时?

清思殿后方的那一片木兰虽早已凋零,然此时此刻枝头压满了皑皑白雪,似极了盛开的木兰花,尤其是在此夜晚时分,本就无月,借着灯笼的光亮看过去,就更加像了。

衣凰随手取了支树枝在手中,手腕灵动,随意挽出几个剑花,扫起了地上和枝头的积雪,一时间之间白色帘幕洋洋洒洒,随风飘落一方。

待到雪帘落尽,衣凰看到了站在距离两丈远处的眸色静淡、笑意泠泠的男子。一袭银白色长衫,外罩玄色披风,却正是衣凰让苏夜泽帮忙还回去的那件。

看着衣凰眼中那一丝疑惑,苏夜涵淡淡一笑,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你当真时时处处给人惊喜。”

【一百五十四】此时此夜难为情

衣凰眉眼疏淡,只稍稍睨了他一眼,“只怕对你来说,是有惊无喜。”

“为何?”苏夜涵对她的态度视而不见。

衣凰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树枝,“难道不是么?皇上会派你前往北疆,有我一份功劳,我把你往危险里推,你还会以为这是喜吗?”

“呵呵——”苏夜涵笑了笑,笑声和脸色明显变得沉冷,“慕衣凰,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衣凰不答,反问道:“你不妨说说,一直以来,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聪明,阴险,狡诈?还是其他?”

“阴险?狡诈?”苏夜涵蹙起眉峰,紧盯着她的背影,疏凉而萧瑟,“我只问你,为何告知父皇大殿下和楼陌均的事?这于你,有何好处?”

衣凰只觉自己的心狠狠一抽,好处?原来自己在他眼中,就只是个会贪图利益之人 ?'…'

“没有好处,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皇上而已。”

苏夜涵蓦然停下脚步,沉着的脸色越发冰冷,“以你的聪明,也应该知道,你这么做所造成的后果。”

衣凰先是一怔,继而很快掩去怔愕的神色,“看来,涵王殿下是兴师问罪来了。”说罢她脸色一冷,冷笑道:“涵王殿下若是认为是我害死了大殿下和楼大人,继而害了六公主,想要为他们报仇的话,大可取了我的性命去,我绝不会还手。”

苏夜涵双拳渐渐握紧,却是一言不发,脸上表情看不出有何变化,只有清冷一片。

衣凰只觉心如针毡,却故作视而不见。

蓦地,苏夜涵一撩披风,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不慎撞上了一只树枝,顿时枝上的积雪纷纷洒落,衣凰朝着他的背影望去,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呵呵……

她不知道此等情景下,她是如何还能笑得出来。明明心里痛得难以呼吸,她却还是扬着一张笑脸,缓缓抬起握着树枝的手。

“唰唰唰——”她身形突然移动,接连削出三剑,剑风凌厉强劲,打落了无数枝头雪。

这算是质问吗?算是吗?她终于还是等到了他,他终于还是来质问她了。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终究还是少了些分量,她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从来没有!

如今他们彼此伤害,难道就是注定的结果?

难道,命数之劫当真如此,不可扭转么?

从一开始她前往北疆他受伤,到回京之后的种种,一件件她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而她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止和挽救,任凭她平日里再冷静沉着再聪明又如何?一切都已成了不可挽回的死局!

只要她与他走得近,不管于他,还是于她,都不会有好结果!

剑招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越凌厉,几乎快要到了不可停止的地步。

眼看衣凰折返回来的一剑就要削在自己身上,就要伤着自己,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动作迅速敏捷,伸出手稳稳抓住衣凰持着树枝的右手,强大的力道硬生生将衣凰的剑气压住,收住了最后一剑。

问及衣凰站稳脚,来人就劈头盖脸斥道:“你在做什么?”

虽有斥责,亦有关怀。

他强有力的手臂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衣凰,衣凰的整个身体就靠着他的手臂,强烈的眩晕好不容易才过去,她这才缓缓调整好气息。

“你怎么来了?”衣凰瞥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臂站稳。

“吱呀……”手中的树枝因为受到了方才那一阵内力的强震,应声而断。

“我若不来,这里只怕就要被你扫平了。”苏夜洵说着瞪了她一眼,眼中的担忧并未扫去,他说着四下里看了看,满地一片狼藉,枯枝残叶也洒落一地。“你怎么了?谁惹你发了这么大脾气?”

衣凰微微一作笑,并不答,抬脚朝着清思殿走去。

身后,苏夜洵的冷眸中寒光乍现,道:“是不是因为七弟?”

衣凰脚步突然停下,不转身,不出声,却想象得到苏夜洵此时此刻的神色如何。

其实,他们谁不知晓衣凰和苏夜涵之间出现了误会和问题?只是他们都比苏夜洵少知道一件事,便是那日宫门口苏夜涵拉着衣凰的手告诉苏夜洵,不日他将向睿晟帝请旨赐婚。

如今的结果是,婚没赐成,他们之间反倒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每每他们独处一处,定不会有好的结尾。

“原本七弟已经打算向父皇请旨赐婚,却不料尚未来得及,户部便出了事,你爹爹被七弟的人查出贪污库银,继而被父皇撤职,遣回乡……”说到这里苏夜洵顿了顿,回过身看着衣凰,看着她似乎抖动的肩,可仔细一看,又并没有任何颤抖。

“是因为这事,你们之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他毫不避讳,直言道。

“这些,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衣凰语气冷到极致。

“当然有关。”苏夜洵大步走到衣凰身边,站在一侧看着她,“我知道你爹爹身受冤屈,我虽不知父皇为何要不问缘由执意如此,但是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替慕家洗冤,换慕家一个清白。”

“为什么?”

“因为你,因为你慕衣凰。”苏夜洵毫不犹豫答道,目光凛凛,直直看着衣凰。

衣凰却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愿看他这样的眼神,聪明如她,她自然知道苏夜洵要说什么,“不必,我爹不在朝中,我倒少了些担忧和顾虑,谢过你的好意。”

她抬脚,欲离开。

手腕被人紧紧抓住,回身,苏夜洵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衣凰从未看到过他这般的神情,霸道之中带着丝忧虑,却死死不肯放手,执意坚持到底,可是他的眼神又全然没有底气。

他在担忧,他在担心,他在害怕!

“跟我回洵王府。”良久,他终于开口,短短几个字,却足以说明他的心意。

衣凰试着抽回手,怎奈苏夜洵抓得太用力,她根本抽不回,“你明白的性格和脾气,我最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苏夜洵却全然不在乎衣凰冰冷的语气,骤然淡淡一笑,“我知道,可是我还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对于你说过的话,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去做到。”

衣凰纤眉凝起,“什么意思?”

“你忘了,你答应过要保住嫣儿腹中的孩子……”提及傅雯嫣,苏夜洵不由得低头一声轻叹,对于傅雯嫣他终究是有愧疚之意的,“明日,我就要领军北上,她一个人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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