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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天下为聘-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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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绣觉得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颓然闭上眼,听着周围挨得近的几辆马车里,也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纷纷在说当前时局真是人心惶惶,不知帝后大婚之后会不会好一些。

  有人在说:“应该会好一些吧。我有一个弟弟是锦王府的卫戍,据说,锦王对王妃那可是真的好。当晚,一群秀女被杀掉,却只剩王妃一人。而今,锦王政务繁忙,都还亲自过问王妃的起居饮食呢。”

  “是吗?不是说咱们的王视女子如衣服。后院养了三千美姬么?”另一个浑厚的男声压低声音问。

  先前那人低语道:“你不知吧?据说过几日大婚,锦王怕王妃累着,连礼仪都不让她学。”

  “呀?那不会让人笑话么?”又有一年轻的女子低语,加入谈话行列。

  “笑话?据说锦王登基为帝,会亲自抱着皇后去拜天地的。那是锦王啊,谁敢笑话?”先前那人语气中透着得意,仿若锦王是他的亲戚。

  尔后,便是几人不相信,却又伴着羡慕的争论。

  赵锦绣靠着车壁,听着这些讨论,轻笑一声。回首与桑骏的点滴。

  诚然,在这个视女人如衣服牛马的年代,他堂堂锦王,为自己的破例已经够多。在方陵涧下厨,替自己描眉,背着自己在山路上走。来到锦王府,作为堂堂锦王,就算她是林希,萧月国的传奇少将军又如何?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便就要了,何须要顾虑那么多?可是,他却是忍了。她赵锦绣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对男女之间的事,总是知晓的。

  他如此尊重一个女子,也算是爱吧。所以,自己也有片刻的混乱,想就那么不管不顾与他走下去。于是在那小楼里,才问了那么傻一个问题,得到那么悲凉的答案。

  自己到底不是林希。耶便自己就真的是林希,他到底只是一个权贵男人,生性多疑,即使是深爱林希,在关键时刻,该利用她也会毫不手软。

  所以,当初在他的深情里片刻迷茫后,赵锦绣预见到自己若是跟着他最后不是与之反目成仇,就是成为他附属的玩偶,在后宫之中,被他的女人尔虞我诈地算计到死。

  这不是赵锦绣要的生活,这男人更不是赵锦绣要的男人。

  可是如今,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但却发现自己是在如来佛手掌上翻腾的那只猴子。真是可笑。

  赵锦绣略一翻身,继而又想:可自己毕竟不是孙悟空,在最后等待结果时,才知晓自己的悲剧。自己是在中途洞察,那么结局就还没有定,自己就不一定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哪一个。如今既然已洞察,就不该坐以待毙。因为自己到底是跑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无论自己多么巧舌如簧,一旦被他抓回去,后果都是不棋设想的。

  回去,结果已是无法承受。桑骏的性格必定不会给自己第二次逃跑的机会。如今,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再回去。

  看来,现在只有谨慎小心,重新布局,与这权谋专家斗一把了。

  虽然,他是这时空中出了名的厉害,但赵锦绣也不能退缩,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果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赢?

  锦绣,你要加油。赵锦绣不由得握紧拳头,轻声对自己说,如此同时,软绵的身子却是一下子坐正。清雅俊秀的面上全是孤注一掷的坚定。

  她轻轻撩起帘子,窗外的墨黑正逐渐减退,几丝的光亮很不甘心地从墨黑里透出,排在最先的马车,已经在问士兵今日何时开门。

  那士兵站成一排,并没有回答。赵锦绣微微眯着双目,心想:如果士兵没有抓到自己,桑骏会不会亲自来抓人?

  不过,他足够自信,也许不会。赵锦绣一时也懒得判断,低声问张伯:“什么时辰了?”

  张伯小声回答:“卯时三刻了,照理说,卯时一刻,就该开城门的。”

  赵锦绣思量片刻,对张伯说:“回去吧,咱们不出城了。”

  张伯一惊,继而很为难地说:“公子,可这后面的马车挡着道。过不去。”

  赵锦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换辆马车玩玩儿。索性掏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张伯,说:“瞧那最后一辆车头的灯笼,就知那马车简易,去打听一下,他们是做什么的。可否愿意与我们换马车,若是愿意,就给他们五十两。剩下的五十两,你收起来。”

  张伯惊讶地推辞,说使不得。赵锦绣不悦地说:“是不是因为我常年不在,你便主子的吩咐也听不得了?”

  张伯一怔,立马收起银票,道:“公子,是小的逾矩,请公子原谅。”

  赵锦绣嗯一声,也不语。张伯立马去与排在马车队末尾的人交涉,不一会儿就走回来,喜滋滋地说:“公子,那家是去容州拉香料的,西区市场的三里香熏衣坊的,小铺子不作数,听说要换马车,起先不乐意,后来我给了银票,便是满口应承了,这便动身么?”

  “有劳张伯,你将车上东西一并收拾一下,走吧。”赵锦绣说着,撑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提着包袱跳下马车,向车队末尾走。

  刚才迈出一步,车队前头忽然喧闹起来,有人拨尖声音恼怒地问:“怎么还不开城门?”

  这一声责问,让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纷纷附和,乱作一团。

  赵锦绣毫无兴趣,提着包袱走过去,那商家已经下车,是个四十来岁的老者,留着髯须,一身的蓝绸缎紧身衫子,见到赵锦绣,一脸笑意看着赵锦绣,略一作揖,道:“恭喜公子。”

  赵锦绣觉得莫名其妙的来一句“恭喜”,却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略一笑,算作礼貌,尔后一转身,催促张伯快些。

  张伯应声而来,一边套马车,对那商家和他的赶车的说:“那马车在前面,你们且去吧,马车文书在这里。”

  商家离去,张伯一甩响鞭,马车已调转头,颠簸起来。果然是便宜没好货,这车还不是一般的简陋,况且这车里还有一股子香料味,赵锦绣赶忙掩起口鼻,打开窗户。这才想起那句莫名其妙的恭喜,便问“张伯,你方才对那商家说了啥?”

  张伯一边甩鞭子,一边呵呵地说:“小的就说,公子突然不觉得夫人今天临盆,自己应该陪着的。所以决定今日不出门了。”

  赵锦绣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张伯,你也是个人才啊。”

  张伯洋洋得意地絮语,大意是说“许宅”里的人,能得公子这般的主子,哪个不能拿点本事出来呢。

  赵锦绣不语,只是吩咐他将马车速度放慢些,慢慢回去即可。

  如果此刻有烟,赵锦绣一定会像许华晨那样燃一支烟,夹在指间,淡淡地想事情。然而没有,于是只能靠着车窗,看清晨的大街,空无一人的冷清,两旁的店铺关门抵缝。

  轻轻呼吸吐纳,不觉间却是想起许华晨,赵锦绣心里柔柔的,默默地说:许华晨,知道么?如今,我的生活说不定比你执行的任务还精彩呢,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

  说这话,却是挡不住的酒起几丝悲凉。轻轻伸出手,将那车门推开。马车速度不快,却还是让赵锦绣有些发怵,毕竟大小也是跳车。

  她犹豫一番,却是想到江慕白的脸。如果他是许华晨,那么,自己就不能有一丝的损伤,包括,包括自己的清白之身,所以,绝对不能被桑骏抓回去。依照桑骏的性格,只要落在他的手里,首先不保的,就是自己的清白。

  这种认识仿若是一剂强心针。赵锦绣提着包袱,纵身一跃,滚落在街边,顾不得手臂、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得生疼,立马爬起来,提着包袱,在黎明之前的夜色掩映里,七弯八拐地拐进一条小巷子。

  尔后在小巷子的某处换了一件大氅,一路往琴韵楼去。

  琴韵楼里,虽都是美女乐师们,但到底也是夜生活 (炫)丰(书)富(网) 之所,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开门。好在昔年赵锦绣常常来找碧溪,也常宿在这里,便也知道碧溪住在琴韵楼后院的房间里。碧溪本来也不算是琴韵楼的首席,长得也很一般。

  所以,赵锦绣转到琴韵楼的后院,那院墙倒是高。赵锦绣将包袱绑在身上,凝神静气,一跃而起,双手一搭,跳上墙头,坐在墙头上瞧院内,连个护卫的鬼影都没有。

  赵锦绣放心大胆地跳下去,快速掠到碧溪门前,轻叩门环。她来碧溪这里,一是想搞清楚当日在锦王府后院那曲佳人》的事,二是想利用碧溪作为自己与桑骏周施的第一步。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波起

  

  天微明,琴韵楼后院树影婆娑,蒙蒙的雾气中,隐约有脂粉弥散出的香气。

  赵锦绣轻叩碧溪的门环,继而迅速一闪身,将自己隐在廊檐柱子后的阴影里。不一会儿,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门“吱呀”轻启,有娇媚的女声轻问:“谁呀?”

  那声音,赵锦绣很熟悉,正是琴韵楼的琴姬碧溪,在这个时空唯一会弹奏佳人》的。赵锦绣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衫,从廊柱后转出来,折扇一开,轻笑一声。道:“碧溪,有没有想念本公子?”

  碧溪听着这句话,一愣神,睁大眼晴,想要看清楚来人,无奈光线太昏暗,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赵锦绣见她倚着门,僵直在那里,不由得走上前,收了折扇,一脸笑意,低声问:“怎的?看到本公子,高兴坏了?”

  碧溪睁着大眼晴看着赵锦绣,一脸的惊惶,有些发抖地问:“公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天都快亮了。”

  赵锦绣呵呵一笑,心情颇好,打趣道:“就是这个时候来,才有味道。你难道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翻墙自己翻墙的乐趣。”

  碧溪听得立马垂着头,又羞又恼,气得直说:“公子……,你现在都这般了,还是这么不饶人。竟是拿这般应付勾拦女子的话来应付碧溪。”

  赵锦绣见她那模样,自知这女子素来清冷矜持,颇有傲骨,便正色,道:“好了。我向碧溪道歉,我真是想念碧溪,想得紧,这便也等不及天明了。”

  “可是现在已经天明了,你听鸡叫了。”碧溪颇为着急地说。

  赵锦绣一听,果然,渺远之处传来一声鸡啼,划破清晨的寂静。

  “三公子,你快走吧。”碧溪急急赶赵锦绣走。

  这倒是让赵锦绣始料不及,她不由得问:“碧溪,你是在怪本公子太久没来看你?”

  碧溪摇摇头,道:“公子,鸡叫了,你还是赶快走吧,明晚入夜,你再来看我。这会儿危险。”

  赵锦绣听到这话,更是狐疑,心道:难不成碧溪屋内藏了不同寻常的人,还是桑骏已经控制了碧溪?

  如果真是桑骏控制了碧溪,那他真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可怕。自己不过随性而起,在城门口才想到碧溪这边。而他若是早就将碧溪这一茬也算在内,那么,这就表明:自己就算是中途觉醒的孙悟空,也是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赵锦绣顿觉身子发凉,虽然心里已打定主意抗争到底,但也不免得发怵。

  碧溪看见赵锦绣没有反应,更是着急地说:“三公子,你快走吧,天就快亮了。”

  她说着,就想要伸手来推赵锦绣。手小伸出来,却又一迟疑,便悬空在那里,颤抖着,像是十分害怕。

  赵锦绣见她的模样,低声问:“碧溪,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屋内藏了良人?”

  “哪里的事。碧溪清清白白,向来卖艺不卖身。这事,三公子怎能凭空污人清白?”碧溪急忙辩解道。

  “不是这样,怎么才见着我,便急着赶我走?”赵锦绣低声问,不由得看看四周。好在这种场所,不是日上三竿,便没有人起床,院内都静悄悄的。

  “天亮了啊。”碧溪无比着急,连声音也越发颤抖得厉害。

  赵锦绣听她反复强调“天亮了”,转念一想,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外界盛传三公子葬身锦河,碧溪必然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此刻来看她的必然是鬼魂。

  而在这令州盆地内,有个风浴,就是若死了的人回瑰来看自己的亲人,亲人是不能直接告诉他:你已经死了。否则,这鬼魂就会立马魂飞魄散。

  赵锦绣想到是这层原因,不由得轻松下来,摇着头哑然一笑。越发觉得这碧溪可爱。原本想逗逗她,却又怕惹得动静太大,暴露自己。

  于是一闪身进屋,小声说:“碧溪不要怕,我没死。”

  碧溪一听,猛然一转身,怔怔地瞧着赵锦绣。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低声问:“三公子,碧溪没有做梦?您真的还……,活着?”

  “当然,我没那么容易死。”赵锦绣轻轻一笑。

  “太好了。”碧溪喜极而泣,抛却了平素里的矜持清冷,门也顾不得关上,一下子扑过来。

  赵锦绣大惊,若被她抱住,自己的女儿身会被她发现。于是立马一闪身,折扇一挡,沉声道:“碧溪,你这是做啥?”

  碧溪身子一僵,立在原地,连忙道歉,道:“对不起,三公子,是碧溪一时高兴,忘了三公子不喜人触碰。”

  她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声音也充满落寞。这让赵锦绣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这几年,碧溪的情谊,自己也是知晓的。虽然自己是一再明说暗示,但到底还是惹乱了一颗芳心。

  赵锦绣有些不自在,讪讪地说:“碧溪,不怪你。我也知晓你担心我。现在,你去将门关上,我们说会儿话。”

  碧溪这才【炫】恍【书】然【网】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奔过去将门掩上,一边端起桌上的油灯,一边对着赵锦绣行礼,道:“碧溪失礼了,三公子见谅。”

  赵锦绣瞧着眼前的碧溪,感觉有些陌生。认识这女子几年,虽只是来到令州时,与她相处,却也能知晓她一二脾性。虽是闺阁女子,琴艺了得,颇清冷孤傲。所以,即便是她与一直肯让之入幕的赵三公子相处,也一贯都是自持清冷,说话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绝不做小女儿状。

  可今晚,这碧溪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与平素里养在深闺的小女子一般无二。

  这绝不寻常。眼前危机四伏,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赵锦绣想到要怀疑碧溪,心里也不好过。如果说这几年,自己流连兰台,最为欣赏的女子,不是云锦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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