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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天下为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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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木森还没答话,楚江南倒是纠正道:“如月,喊我江南。”

  “哼,你就不要做戏了。让她难过,你很高兴?”桑木森冷冷地说。

  赵锦绣狠狠瞪一眼桑木森,对着楚江南,试验了好几次,才开口喊一句:“江南。”

  楚江南笑得更开心,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很是高兴地说“以前,我太傻,总以为时间还很多,多到足够让我想通妍儿的事。”

  “妍儿是谁?”赵锦绣不由得问,之前听他在梦呓中含着“妍儿”,总归不敢问,如今听到他自己提起,倒是让赵锦绣意外。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只是自己傻。”楚江南一抹笑,即使苍白的脸,也是风华绝代的迷人。

  赵锦绣心里充满悲戚,那一句“我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是她在许华晨去世后,感同身受的啊。那时,自己以为时间还很多,可以就那样看着许华晨,然后过这么一辈子的。可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知下一刻的事情。所有,后来,赵锦绣总是想:如果遇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那么一定要把每天都当作末日来相爱。

  “江 南…………”赵锦绣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徒劳地喊着他的名字。

  “以前总是想你这样喊我。”

  楚江南懒懒地靠在窗边,江风猛烈,吹乱他的发。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面对着死亡的恐惧。

  这样的男人,就这样死去,真是一件悲剧。赵锦绣不由得又看看桑木森。

  “不行。”桑木森没等赵锦绣说话,直接回答。

  赵锦绣咬牙切齿,手中一掌,快速对李卿然出手。灵慧在一旁眼明手快,一下子拽赵锦绣。李卿然一声“对不起了,许姑娘”,下一刻,赵锦绣只觉得自己小腿发麻,浑身就瘫软下去,倒在灵慧怀中。

  赵锦绣本来想尝试一下自己那段誉的六脉神剑式的功夫会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起作用,可李卿然扼杀了这最后的可能。

  此刻,赵锦绣只能眼睁睁看着桑木森的剑直直往楚江南刺过去,急切地喊一声:“木森,求你不要。”

  第七十四章 楚江南之死

   

  桑木森手中的剑并不因赵锦绣的这声急切恳求而有丝毫减速。这一剑速度极快,往楚江南的心脏处刺去。

  赵锦绣死死咬着唇,觉得心弦立马就要绷断一般。

  楚江南面对着桑木森凌厉的剑,却丝毫没有畏惧,风华绝度的脸上,依然是清冷淡然的神色。在桑木森的剑到达之前,他轻轻一跃,竟是躲过这一剑,靠到另一扇窗边。

  赵锦绣被抛入云端的心这下又跌落下来,长长松一口气。

  桑木森一剑未刺中,也是十分意外,停了下来,冷哼一声,道:“真不愧是楚江南。”

  楚江南没有理会桑木森,而是柔和地看着赵锦绣,清冷的脸上浮着深深浅浅的笑,慵懒地笑:“如月,楚江南就算死,也得是有尊严的死。”

  赵锦绣咬着唇摇摇头,已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巨大的绝望紧紧地摄住自己的心。

  楚江南还是那般淡淡的口气,说:“我很庆幸,你失去记忆。”

  赵锦绣听不明白他的话语,是的,今日,楚江南说了太多赵锦绣听不明白的话。

  赵锦绣皱着眉头看着他,只见他的浅笑忽然绽放,如同云破日出般灿烂。

  赵锦绣看着一向清冷的楚江南,这种灿烂的笑,不由的想起“回光返照”这四个字,顿时有不祥预感,心里一慌,不由得喊:“江南,对不起。”

  楚江南摇摇头,还是一脸笑意,确实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如月,扯平而已。”

  赵锦绣并不明白这句话的蕴涵,只觉得像是他楚江南过去曾亏欠过自己一样。此刻,赵锦绣也顾不得去追究琢磨。只是摇摇头,也是下意识地吐出一个词:“没有。”

  楚江南没有答话,桑木森却是怒了,断喝一声:“少废话。”然后,抬手又是猛然刺出一剑。

  楚江南离得很近,身子略一偏,那剑还是刺在胸口。幸亏楚江南手法极快,握住那剑,才没有一剑深入。

  血从楚江南指缝间滴落在地板上,楚江南丝毫没有怒气,也没有痛楚,脸上反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他对桑木森轻语:“你,终究是输。”

  然后,并不等桑木森有任何举动,楚江南的身子往后一翻,跃出窗外,直直坠入江中。

  赵锦绣只听得“噗通”一声,先前紧绷的心弦也随之“啪”地断裂。整个人瘫软下来,一丝力气都没有,跌在灵慧怀里。

  楚江南被破军之刀所伤,身子已到达极限,后来又对桑木森全力一击,几乎是耗尽真力,而后又中了桑木森一剑坠入江中。三月的江水还是刺骨的寒,就算楚江南不被淹死,也得受凉而死,就算有幸活着,肺部的感染也得要了他的命。

  凶多吉少,没有一丝生还余地。这就是赵锦绣分析种种而得出的结论。

  而外面那些手持利剑的士兵,在楚江南坠落之后,不断往水里放箭,箭雨纷纷从窗口倾泻而下。

  赵锦绣呆呆地看着楚江南追下去的窗口,日光倾盆,太过刺目,那窗口殷红的血迹,一如楚江南的蹁跹红衣般醒目。

  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清冷疏离的均美男子,那个能将红衣传出风华绝代来的凤楼楼主,就这样陨落在这早春的锦河里。

  赵锦绣不由得想起与他初相见,他眸光中有一闪而逝的惊喜,语调却偏偏清冷得很。而后的岁月,凤楼后院,碧绿竹林间,那一袭红衣飘然,乌丝披拂的背影,如同一幅烟雨江南的画卷,成为赵锦绣想起楚江南时,浮现出的永恒景象。

  如今,他跌入锦河,凶多吉少。这一切是自己的错吧?

  如果没有自己的浮躁的急功近利,竭力要摆脱凤楼,离开楚江南,鬼迷心窍去帮江慕白。而是听小红的话,赶回帝都,也许自己就不用遇见萧元辉,不用遇见桑木森,那么,今日以一切便不会发生。

  凤楼还是那个凤楼,楚江南也依旧在那竹林深处静默。

  楚江南说“死,也得是有尊严的死”,他没有死在别人的手里,这是作为凤楼楼主的傲气。

  桑木森见楚江南坠下锦河,也是一愣。在原地站了片刻,尔后一转身,将手中的剑扔给刚进船舱来禀告的指挥者。

  那指挥者一下子接住剑,随机低眉垂首站在一旁,问:“将军,可需要追击?”

  桑木森瞪他一眼,呵斥道:“你何时这般大胆,学会逾距了?”

  那指挥者一听,连忙单膝跪在地上,道:“请将军赎罪,末将是想,这萧月国的巅峰人物,应该要死要见尸,否则…………”

  桑木森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你倒忘记我军中的训诫了?”

  “末将不敢。”那人回答。

  桑木森缓缓走了过来,在赵锦绣跟前站定,这才对那人说:“不敢,就滚出去,按照军令去做。”

  那人连连说是,抱着青铜剑从地上爬起来,立马退了出去。

  赵锦绣将目光收回,也不看桑木森,只垂了眸子,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头脑晕晕的,极端疲惫,身子像是找不到重心。

  桑木森也不说话,站了片刻,而后慢慢蹲身下来,从灵慧怀里抱起赵锦绣。

  赵锦绣也没心思与力气去挣扎,与桑木森划出楚河汉界。她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像是什么都想不起,包括失去楚江南的伤悲,以及对桑木森的恨。

  赵锦绣只觉得身子很想从高空坠落,于是在桑木森怀里一沉。

  桑木森立马不安地低喊:“月华。”

  赵锦绣听着有人喊,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想“嗯”一声,以示回应,可没力气发声,甚至没力气支撑眼皮,索性又闭上眼。

  “月华,你在怪我?”桑木森又低声问。

  赵锦绣听得桑木森在说话,话音又因飘渺,听不分明,于是她又艰难地睁开眼,甲板上的日光太强威,桑木森又低着头。赵锦绣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连他五官轮廓都看不清,便竭力想要瞧清楚,却始终找不到焦距。

  “月华,你清楚,在我的位置,我必得如此。”桑木森轻声说。

  赵锦绣明明听得清楚,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法思考,对这句子一点都不明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月华,跟我回去,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桑木森伸出手轻轻抚着赵锦绣的脸庞,粗糙的手指刮着肌肤,有点疼痛。

  赵锦绣本能一缩,“嗯”了一声。

  “月华,我是玄素,你可知道?”木森的语气急切,十分担忧。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卿然看着景象,终于按捺不住,对桑木森进言:“将军,许姑娘怕是累了,得要好好休息。”

  桑木森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将怀中的赵锦绣搂紧,轻轻一跃,上了渡头。

  赵锦绣下意识地扫视四周,那指挥者已将队伍集合完毕,站在渡头上。指挥者走上前来,对着桑木森拱手道:“将军,那些船只如何处理?”

  桑木森还是用手轻抚着赵锦绣的脸,漫不经心地说:“烧掉。”

  那人斩钉截铁地回答“是”,尔后,吩咐人去泼火油,点火。

  这一瞬间,赵锦绣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万一楚江南并没有死,而隐藏在这船底呢?

  她猛然抓住桑木森,不知如何阻止,只及急急吐出一句话:“不要。”

  桑木森是一点思考也没有,直直回答:“我必须那么做。”

  赵锦绣这下子是完全清醒过来,抿着唇,一脸平静地看着桑木森,尔后看着那五艘船冒出的滚滚浓烟。

  江风猛烈,火势不断往天空中窜。赵锦绣觉得那火苗吞噬的是楚江南最后一丝生还的可能。

  风裹挟着浓烟旋转着,尔后突然转向,直直扑过来,直往肺里钻。赵锦绣猛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就唰唰流下来。

  桑木森慌了,抱着赵锦绣往小树林跑,一边拍着赵锦绣的背,替她顺气,一边大喊:“容先生,来看看。”

  那容先生还没有赶过来,倒有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回禀将军,据前方探子来报,萧月国水师正火速赶往这边,竖的是‘董’字大旗。请将军指示。”

  赵锦绣眉头一蹙,这萧月国的水师从没听过有董姓的将军啊?

  “董字大旗?确信没有看错?”桑木森一顿脚步,疑惑地问。

  “回禀将军,确实是董字大旗。”那士兵站在面前。

  赵锦绣的咳嗽渐渐平复,自己抬手擦眼泪的当口,也不由得思索这问题。却听得李卿然在一旁自语:“这批灰衣人倒是奇怪,明明可帮助楚江南逃生的…………”

  “公子,你就不懂了,人家是死士,只听命令,不能擅作主张的。”灵慧抱起躺在青石上的白衣,打趣道。

  “可也是不对啊,一点都不躲避,像活靶子似的被射杀,好像他们就是来送死的,真的让人想不明白。”李卿然继续自语。

  赵锦绣听着对话,也觉得有些蹊跷,这楚江南下的命令,全然没有保护自己这一条在里面。如果他知道对手是桑木森,又怎么会这样大意呢?是他太过自信吗?

  可这四年的相处,楚江南一向处事谨慎,断然不会有自负的举动。可楚江南这样,却是说不通啊。

  正在赵锦绣百思不的解之时,忽然听得李卿然【炫】恍【书】然【网】大悟地说:“那董字旗,怕是萧月国兵部尚书董承了,他亲自来,到底为何?”

  董承,林希的三个好友之一,明明应该在帝都的,出现在这里,怕是萧元辉知晓自己出事了,不能将此事交给别人,才让他带兵前来吧。

  赵锦绣心里一急,怕再给董承惹什么祸端,那可就真对不起林希了。正思量着如何劝阻桑木森,却听得桑木森愤愤得说:“楚江南这只老狐狸,死都要将我一军。传令下去,快速撤走,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那士兵得令下去。桑木森这才低下头,看着赵锦绣,微微一笑,说,“月华,从今往后,你就只是许如月,桑国令州人士。

  第七十五章 方陵涧〔一〕

  

  桑木森抱着赵锦绣转过小树林,下了一个小山坡,吹一声口哨,竟有一群马有序前来。其中一匹棕色大马,额头上有一撮菱形的马白,嘶嘶鸣叫两声,跑到桑木森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桑木森伸出手拍拍它的头。然后,低头向赵锦绣介绍:“这是我的坐骑,跟了我八年,它叫赤月。”

  赵锦绣浑身无力,头脑晕乎乎的,也不想说话,只是抬眸看看那马,那马似乎因赵锦绣看它一眼,又很兴奋地嘶鸣了两声。

  “摸摸它么?”桑木森兴致颇好地建议。

  赵锦绣不说话,只是将眼睛闭上,做了无言的回答。

  桑木森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赵锦绣一动不动。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赵锦绣知晓这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傲气,很容易生气。这会儿,怕是因自己方才的拒绝,正在生气呢。

  “将军,时候不早了,若是再停留,怕是在今晚赶不到方陵涧,就要露宿荒野了。”李卿然在旁边进言。

  “让他们不要留下蛛丝马迹。”桑木森冷冷地说。

  尔后,赵锦绣才感觉到桑木森将自己一搂,身子一跃,像是一飘忽,稳稳落下。耳边便是这赤月的嘶鸣声。

  这嘶鸣声让赵锦绣不由想起两年前的冬天,凤楼众人团年,酒过三巡,楚江南忽然心血来潮,漫不经心地说:“李锦,凤楼五个负责人中,就赵晨不会骑马,你骑术了得,今日就教一教她,免得走南闯北,甚为不便。”

  那李锦常负责的是凤楼在大夏的生意,据说祖上是前朝军中之人,自幼也是习得骑术。也是喝了点酒,听楚江南吩咐,顿时来了兴致,将赵锦绣一拉,笑道:“拉三,你这两年名气越发大了,翩翩公子固然是好,但到底不会骑马,总是掉了分儿。”

  赵锦绣一愣,感情这骑马跟现代社会开车一般,若是翩翩公子没有驾照,必得是掉了一地的身价。

  李锦是颇为豪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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