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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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魅惑。“你的那些夫郎里,以他心思最重!”
我无语,为她的“心思最重”,也为她的“那些夫郎”。
“兮儿,王家历来多痴情之人……”我听的顿时气息不稳,原来这王家历来是有痴情传统的?
“可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总不能遂人愿……想来你也明白了不少,萧临云的事怨不得别人,因为争夺不会只发生在战场上,有时候在‘情’字上的争夺远比真正的刀来剑往要血腥地多,也更会牵扯到家族、全局。所以兮儿,女人不能仅仅在战场上胜,这情场更是败不得,这也不仅仅是女人和女人间的争夺,也是女人和男人间的争战。”
我终于被她这番强大的胜败论激得抬起头来,她这是在给我上风影的必修课?我可以肯定若非最近颠覆性的经历颇多,否则自己这时候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以自己的能力和想象力、我绝对不会向母亲大人这般对婚姻、爱情作出如此的判断和总结,我骨子里毕竟还是感性的。
“乘风鉴臻那晚,你和玉儿都是萧相属意的人选,玉儿相对更有优势,但萧临云还是从中选了弱势的你,这场、你胜她败。……想来也是那晚,秦无伤也输了给你。后来,我让她隐姓埋名学艺八年,除了接近沈氏找出他们的秘密外,我多少还是想她能带着沈言楷的心回来,可惜、这场她还是输了,她没有将别人的心带回来却反而丢了她自己的,所以我不会同意她与沈言楷的婚事,退一万步也得让她身边有人能牵制住沈言楷的……”
看来这王家和沈氏一样都有对“爱情”的功课和考试,沈氏是干脆规定但凡宗室弟子一律不能动情,打算从源头上杜绝“情”可能造成的伤害,而王家则是要求弟子们学会谈情说爱,却在内心里看淡爱情而仅把它当作一把利器,在自己手里纯熟地掌控、运用,让它的矛头一直指向别人,从而换来权势、荣耀或其他。
“……呵,的确是人才……”她的语调忽然间大转,视线投向窗外,“这么快便过来了。”
谁来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她已欺身到了近前,“兮儿,莫怪母亲,走吧……”
我顿时眼前一黑,四周陷入了沉寂。
阵阵凄惨至极的尖叫在黑暗里破空袭来,弥漫在鼻腔嘴角的是浓重的血腥。
我努力忽视周遭的一切,凝神呼吸。除了这样,我做不了其他,更没办法想其他。我被紧紧绑成了个“大”字,四周浸泡到脖子的不知是什么液体,粘稠而厚重,越来越炽热也越来越躁动地挤压向我,要把我熔解凝固成它们的一份。
我不停地调整体内气息,将这些热燥的压力拦阻在自己皮肤之外。这个方法是有效的,气息所到之处顿时一片清凉,压力也轻松不少,呼吸顺畅起来。可是这些液体竟似活物一般,在我片刻的喘息后,变得越来越强悍,短暂地撤退便又聚拢在了一起,游走于我的四周,只要哪里稍有缝隙或我实在累到气息接不上时便立刻倾巢涌入,即便是我的一个小小分神,它们也能瞬间发难。
每次这时,救我于水火的是股突然而起的暖流,只要它柔和地行遍我的全身,那些热辣、刺痛、窒息便都远去了。每每这时,我都会眼眶湿润,不是为它给我带来了暂时的平安,而是因为它带着的熟悉的气息——沈言楷的气息,这是他当时为了救我而留在我体内的万象功内息吧。
这就象让一个孤独濒死的人乍然见到了亲人,我只想再看看它、盯着它。只是,这股气息来去无踪,完全不凭我的意志而动。在我不知多少次故意冒险放开周身的防护时,我终于捕捉到它的一些踪迹,又不知多少回合后,我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这股自小腹升起的红雾。
我顿时泪流满面,言楷……
我就这样一直贪恋地跟着它、看着它,看它如何一点点帮我吞噬周围的深黑。
心在于此
时间在黑暗中一分分地过去,我全身心放在了自己体内的那片红上,看着它渐渐将我的每一寸身体染上相同的颜色,越来越艳丽越来越灿烂,心情出奇地平静与安详。
“……王于兮……王于兮……”在远处震荡的声音终于被我听到,我睁开眼睛凝目看去,黑暗的尽头,一簇飘忽不定的火光忽明忽灭、由远及近。
辨认着那了无人气的声音,我忽然发现,自己如今即便不全身心留意内息的流转,它也会自动地周游不止,替我驱赶不适。其实,说它是驱赶倒也不完全准确,应该说它是在吞噬,把那些不停攻击的深黑一片片地掠为己有。
“王于兮……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哈哈哈哈……”那簇光终于闪到了近前,只是声音的主人依旧隐在了背后阴影里。我凝目看去,只能看到一袭长长的披风自头罩到那人的脚底。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开口慢慢说着,发现一句话结束身体里的内息也没有因此而絮乱,顿时安心不少。
“哈哈,出去?既然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又怎会再让你出去?!”声音得意而张狂,“也不必指望你的那些男人来救了你出去,这个地方能进得来就万万出不去。这些天的那些惨叫你听到了吧,哈哈,好听的很吧?你猜到了吧,可全都是试图要救你出去的人哪……哈哈……”
我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全是来救我的人?每天那凄厉不断地哀嚎?
“前辈,如今于兮的内力已大增,还有什么要做的,您尽管吩咐,于兮定不会负了母亲和前辈的厚望。只请前辈善待这些前来救我的人,毕竟日后于兮还要借助他们颇多。”我瞪住光影后的那片浓黑,声音硬而生冷。
对面之人沉默许久,才冷“哼”一声:“二小姐也不是传言中那般的无用。”
我暗自冷笑,若是要我性命,那王大人何须在弄晕我之前与我说那么许多她认为的“真”理?之后到了此间,虽然待遇很差而且可怖,但谁会将一个来受酷刑将死之人的头发梳理得这般整齐妥帖、没有一丝垂下或贴在眼前影响视线触觉的?也更不会让我一个人在“酷刑”下待了那么久之后还跑来和我理所当然地对话,在听到我丝毫无碍的声音后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她们给我准备的从来就不是酷刑,而是一种她们认为的修炼。
呵,我是懒惰的紧,但关乎性命总会多考虑一下,何况还是在接受了那么多的变故、阴谋后。
“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随着她的这句话,火光大盛,连同在周围又亮起的若干个,我顿时看清楚自己所处的那片深黑的、浓稠的,犹如石油般的液体。恶心,却强行忍住。
“二小姐不要以为我不杀你,就代表着你一定能走得出去这里,王家还有你母亲,你母亲也还可以再生。而且当年你母亲为了你早已立下重誓不得再管你生死。所以,二小姐还是自重的好。”
我琢磨着这个人的话,不理解为什么这王大人不能管自己女儿的生死,却见人影闪动已扑到了眼前,掌风刮过,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我被整个从池子里抓了出来扔向空中。
失重的身体自然而然地瞬时调息,脚下生出柔力,人轻飘飘却又稳当地立在了黑暗中某处的石砖上。
“二小姐在这肉池里十五天的进展如此神速,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我顿时皱眉,竟然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五天,不知沈言楷如何了,若真如她说的那般一直试图救我,岂不是母亲大人正好拿他开刀?
我忙当空一拜:“前辈可否让于兮见一见夫郎,报个平安,让他不要妄动以免再误伤自家人?”
“哈哈哈,你还想见他?”远处一团微弱的亮光闪现,“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寸缕,一阵的尴尬。
“历来王家就无二女,因为王家二女从不能现于外人眼前。而这二女见不得外人,你知道为什么?”一条人影倏地立于眼前,我在微弱的光线下望去,一眼之后大惊失色!斗篷后的那张脸,简直就不是人的脸!只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不说,半边脸还爬满了黑丝,除了深凹的眼眶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五官!战栗;一张只能让人战栗的脸。
我顿时伸手向自己脸上摸去,却被人抓了住,我失色于这个骨瘦如柴的手,或者准确点说是爪子也不为过。
“汁液有毒,想连眼睛也毁了?!”
我顿时发颤,自己也变成了这般模样?若真如此,倒是不必急着见沈言楷了,否则他不更发疯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你我都是王家的第二个女儿!因为这是王家历来不可告人的祖训,哈哈!王家历代只能一女现于人前,否则,天降大灾、亲人相残、王家覆灭!可你父亲身为风影令主的近卫却是知道了,他疼惜你,硬毁了功力护你在寒潭受天罚三日,为的是免你入此地受苦……可如今,你依旧只能回来,哈哈哈哈……”
尖厉的声音随着人影远去,背后“当啷啷”一阵响,退路已被铁墙封死。
“暗影剑已在你脚边,你若不想活了,便自己了结了吧,要不、便凭本事自己闯出来!王家的剑的招式你早已学会,差的便是肉池的内力相合而已!”
剑就在脚边,射放出逼人的寒气。我确信自己不必真的看见就能准确地握住,只是如此利器入手,可以杀人也可以杀己。
十年前的穿越经历,让我并不惧怕死亡。生命的逝去也许不过是另一个生活的开始,也许我又能因此而回到从前也未可知。
若再回到十年前的那天,自己是否依旧会茫然地走出酒店在冰天雪地里徘徊?是否在被埋后还会期待那个人因此而负疚?是否会在知道了自己离开酒店就会消失在那个世界的结果后依旧去走那条路?没有争取、没有面对面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没有指着他的脸痛斥过!
呵,澜。原来这十年,我依旧没有从你给我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我对周围一切的无所谓、不在意,都是因为我认为这里的一切于我都是虚幻的,真实的那些只留在了从前你我在一起的生活。
是的,我想回去!想过回原来的生活、即便终于挽回不了什么,也要对着你歇斯底里地怒吼,然后将本来属于我们的小屋里的一切砸碎,再将你彻底地从我的记忆里清除……至少、这一切之后,我可以告诉自己:我表达过了、我争取过了、我愤怒过了、我也解决了这件事情,而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可是,我的一切在那个世界、在那天无声地消失了,我没来得及做任何的这一切。十年后的今天,一把剑放在了我面前,如此清晰地让我做生或者死的选择,依旧是这个问题——知道了你会死,你还会继续那样做么?
抬手触及身后坚硬厚实的墙,其实何须如此,这里任何的角落对我来说都是禁闭、都不是退路,如今截断了的一边,反而让我没有选择。不退则进,这个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废话。
伸手拔剑,人向前疾冲。生和死,或许不过是这里和那里的选择,眼前的一切,或许也不过是虚幻,但这或许虚幻的一切留下的问题却会无比真实,将一直在你心里纠结,让你时刻想起、后悔、懊恼、痛苦。
感觉永远真实,只要你的心还在。
离地跃起的那一瞬,铺天盖地的暗器袭来,身边无数鬼魅般的影子忽远忽近。我并不纯熟地挥动着手里的利器,想到的不过是赶不走就躲,躲不开就挡,挡不住的便只有自己身受。
穿透皮肤刺入自己身体的声音如此真实,鲜血淋漓的触觉如此真实,疼痛也是如此的真实,如同自己手里的剑刺入别人的肌肤一样。这一切原来就是真实,同我和澜在的那个世界一样现实,区别只是你的心在不在而已。
这一次,我会自己闯出去而不是放弃,我厌恶了总是别人安排、我去选择。无论如何,这次我都要自己去对沈言楷说一句:我没事。还有那个总是在为我考虑的萧临云,我必须再见他一面,我有话要问他。
即便容貌不再、相对会成为折磨,我也还可以有其他的事去做,生存的价值永远不会仅仅在于容貌和爱情。是的,……最不济也还能自己再做一次选择。
无法控制
汗水、鲜血,不绝于耳的破空声、毫无止境的黑暗,我只能看到手中的剑都被自己身体里的红雾包裹,动作越来越灵活,手腕与剑的配合越来越协调,丝毫没有因为十五天的捆绑粒米未进而受损。
攻击亦如泛滥的洪水,每次在我觉得气竭力衰时,所有的一切又加重了十分,丝毫没有任何停下喘气的可能。我的手、越来越精确与狠毒,一次次给别人留活路,只会让这些人再一次成为袭击自己的身影。
我没有那么多体力和精力,也没有时间去计算怎样的攻击能既留活路又不会被再次反击。一剑挥去,能完美地放倒多少人,成了思想中唯一存在的。没有招式对不对、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生存、活下来。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为自己拼命,从来都是旁人护着自己,护不到的时候就听天由命。原来也有这一天、自己的血液会沸腾,身体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嗜血与凶惨也被唤醒,自己也会为了一声声黯然倒地的嘶吼而感到畅快淋漓。
纵身一跃,手中的剑随着身体地旋转划出完美的圆弧,我放声大笑,“哈哈……停手吧!再杀、元气大伤的将不光是于兮一人而已!”
王家的女儿只剩我一人,即便是王大人肯再生,怕也等不及这十几年了。当真杀了我,去应验那什么从此王家覆灭的祖训?
身边的一切回复了安静,人影、机关、暗器全都瞬间消失殆尽。
“我终于明白你母亲为什么愿意将你放了进来了,她早就算计好了的!”那一头,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哼,包罗万象、容得下一切、能吞噬一切的万象内力!恐怕她从你出生就打着主意要去拿人家的不传之秘,没想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