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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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之间,衣服已被他轻轻褪下一边,凉凉的药膏抹上肌肤,人顿时清醒。“谢谢,言楷。”舔舔嘴唇,还是问清他有无琥珀最为重要,“我想问……”
“嘘……别说话,”他的一支手指竖在我的唇前,“夏儿,我今天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就应该给你一剂迷药将你迷倒,然后再一起了结了……这样,我们就能去过你说的下辈子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已有些迷朦的眼神,顿时无语。“好”字凝在喉间,又被他吻在了嘴里。渐渐,雾霭散去、他的眼眸清明起来,松开了手,将我的衣服一层层地整理好。“去吧。我也要睡了。”他手一摆,似有什么物件轻巧地滑入了我前胸衣襟;我却没有在意。看着他转身,重新回了床上躺好,我依旧没从他之前的那番话里回过神来。
“子夜了。”浓重的鼻音传来,伴着远处的打更声,我顿时惊醒。“言楷,你先前说的……我不反对,只要你真想,你便这样做吧。只是,能再给我点时间么,让我将一些事了了可好?我今天想求你的三件东西……”
“夏儿,我这里已没有你要的东西了。”他背对着我打断了我;语气去清冷,让我接不下话。他不问就知道我要什么吗?呆立几秒,打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再没时间耽搁。罢了,他说没有那就把人带过来当面求他一次吧,大不了先封了萧临云的睡穴。
转身疾步而出,一过大门便耐不住提气跃入了空中,胸前突然发出轻微的窸窣摩擦声让我身形猛地一挫。探手入怀,一串晶润的珠子现于眼前,赤、金、蓝三色交替着,在月光下闪着幽光。人顿时自半空中坠下,是他刚才放了进来的!难怪他说他已没有三色兽珀!他果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巧他能知道别人开了这味药又正好带在身边?!难道……?重新提气疾冲,绕开守卫的巡逻,我直奔文华阁萧临云的床头。果然;那里还放着我给萧临云涂药的那个匣子;非常相似只是没有那个破损的小环。言楷;这都是你安排的;是吗?你终究还是助了我,让他既没有心结,又能治好他。
“主子……”身后有人唤着;我忙吸了吸鼻子;笑道:“好了;东西齐了!你们快些开始吧!”
南北相隔
许医仙的医术果然不差,这夜萧临云的寒气在热水、汤药和针灸的联合作用下顺利地解了。就连那串兽珀到了他手里,也并没损毁。当时他很是恭谨地自我手上接了过去,拿出把类似锉刀的小工具细细地打磨,散落下的粉末被小心地收集了分成若干份,做完这些,他说着“这两月的份够了”便将手串还给了我。所有的珠子依旧圆润光滑,只不过每颗都小了一圈、让串着的红绳有了一指宽的空隙。这可真是又给了我个小惊喜,毕竟精巧难得的东西、又是沈言楷给我的,能不毁了那是最好。当然,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没有去问为何他的手法和沈言楷的如此相似,究竟是今天下午才学的,还是他根本就是沈氏在外游历的宗室弟子,因为这些都已不是重点。
萧临云安静地睡着,脸上的青气渐渐散了、指甲也恢复成浅红。长出口气,活动下久坐后的四肢,我一个人走回了成坤殿,爬上床、蜷缩到沈言楷的胸前,再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沉沉睡去。
新一天的早晨并不因为前一晚的劳累而安宁,没合眼两个时辰,自己便被叫醒了。“殿下……”我迷糊中睁开眼,对面前这个唤着我还不停晃着的女人万分恼怒。“殿下,陛下一早派人来说了,中午前要您过去见她……可她给您的东西您还没看过呢!……您可别再睡了!”
忍无可忍一骨碌翻身起床,不为下午谁要见我、什么东西没看过内容,只怕她再在我耳边唠叨吵到了沈言楷。去了外间洗漱更衣——呃,昨晚没脱衣服睡,那就再换件不皱的。弄完这些,挥弦的终于闭上了一小会儿的嘴又开始磨起了嘴皮子。
“殿下,东西在这边,奴婢这就帮您开了可好?……您要看看啊,过会儿兴许陛下要问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终于看到不远处秀兰秀梅分执两端打开了的那一大幅、地图。顿时,所有的困意、不耐烦都暂时被扔到了一边。这位陛下下午是要考问我战略时局、排兵布将?
眉头微皱,不要说我对这些本不精通,就这古代的地图画的我也实在是看不明白。粗粗细细、弯弯曲曲的黑线分别代表着山川河流、官道小径,说平面不平面、说立体不立体,我能看出来的估计也就是个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感觉。要在这样的地图上做文章、我看也就真只能是定个大战略、大方针而已。
“挥弦,陛下送了这个过来时可还有旁的嘱咐?”我微愣之后开口。
“送东西来的公公只说陛下让殿下参详,并未多说别的,奴婢自己猜想陛下下午怕是会问起您这事儿,所以……”我忙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她不必再说下去,以免她口一开又是没完没了。让秀兰秀梅将这幅地图小心地挂在墙上,我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它面前,想着怎么也得逼迫自己研究一下,这幅图即便我看的不甚明了却也算是这国家如今的机密了。边上的挥弦见状,立刻勤快地将一旁的桌案也一起挪到我身侧、还顺手塞了杯热茶在我手里。
“殿下,您先坐着。我去给您把早膳端过来。”然后一路小跑、颠颠地来回走。
凝望这幅山水图良久,久到连沈言楷都站到我身后打算为我讲解,我连忙抬手:“言楷,你先养好伤再说,这事儿本就是我份内的,我会做好。我可不想让旁人说我是为了让你继续替我立功、成事儿,才那么霸着你不放的。”他一笑,顿时不说什么、只搬了个凳子坐在我身边,弄好饭菜一口口地喂我吃了。
说实在,虽然这副图让我没啥感触,但我脑海里对都城的位置还是有一定理解的,我一直将它作为现代南京的古代版本,四面有山、长江水路在前。凭借这一点概念,我终于将这幅极其古朴地图里的地名一一对应上我有概念的现代地名。“挥弦,拿笔墨过来。”挥笔描摹,将这幅地图缩略成一张自己能看懂的简单的行政区域图。都城在中、北面长江分跨东西,东北京口、西南太平同处江南,江北广陵与京口隔江对望。
如今这位陛下的形势并不太乐观,在江南,她的力量尚控制不了都城以外的城池。在我记忆中、原先世界里以南打北夺得天下的古代例子不过一个,那便是朱元璋的农民起义。朱元璋当时亦是以同样地理位置的金陵为据,但他好在一早便先占了长江以南安徽地界的太平,太平一带历来为粮产丰富之地,这大大保障了朱元璋的军需,让他自此未缺过粮食。而如今这位陛下却是兵力多在西北,江南所占不过都城一处,周围各处均各自为政、或由之前驻守的官兵把持、或由当地富豪围抱成团雇军防卫。如此孤立一城于江南,虽有数十万的军兵驻扎西北、秦无伤助力在后,但南北相隔、路途遥远,若无法在三几个月内两边会合而周围的势力得以联合,那这城里的粮食物产将再无法得到补充,都城必危。她给我这幅地图,想来其意便是在此。呵,让我的夫郎帮她打过长江?
投笔于桌,我冷笑。这个皇帝我本不稀罕,如今这般争来夺去的战乱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何况还是要让沈言楷他们去流血拼命,所为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幻名利而已。能突围出城,我还不如同这两人自此隐于山湖,比如什么海外小岛之类的过些逍遥的日子。
“如何?”一边的沈言楷终于是开口问出了声。我摇摇头,“你也知道,她是想让你带了人冲到江北,但我不乐意。这次的事儿,你莫管了,好好养伤便是。”他“嗯”了一声将我画的小图仔细地卷起,收到一半,他又抬了头说:“前萧相在广陵,拥立了宋室旁支的一个幼女为帝。”
呃?这萧大人倒也是跑的不慢。这样一来、她便彻底成了母皇陛下的死敌。尤其是她的势力、人脉,在文臣里当属第一,又打着拥立先皇宗室骨血的旗号,振臂一呼、天下文人俱会响应,这些人朝这边的母皇陛下吐吐唾沫,虽不致于淹死她,却也让她难得民心。难怪这位母皇陛下一直会针对萧临云,甚至还起念要除了他去,只怕她一早和这位萧大人谈崩了,便不愿意将她手上的影卫势力交与劲敌的儿子。
………
如今,我能做什么?帮这个母亲打过长江拿下广陵、扎牢根基,还是趁她和萧相的争斗找机会抽身离开?打过长江并不容易,仅凭都城内所剩的五万守城之军,基本没有可能。若此时同在长江南岸的京口守兵突然袭来、都城必定难保。
而趁机抽身离开;我只有成功向东出海才能彻底不再受这里的人和事控制,否则皇权已散、大陆纷争,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平静生活的地方。尤其一旦我开始做这件事,就再没有退路,不能全身而退、便会彻底陷身战乱,南北任何一方皆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同时,不论自己是否成功,这位母亲陛下也必定在这样的内外夹击之下难以在都城支撑,弃城撤离或能保得一时周全。
呵,沈言楷当日做的这件大事、就不是真替这位陛下认真考虑的,呃、或许该说他是认真替她考虑了的,但他考虑的方向从来就不是从如何对她最有利出发的。若当时她没有采取沈言楷在我与秦无伤成亲时行动的建议,而是继续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那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境。但是,杀死皇帝、夺取一国之都、提前坐上皇位宝座,这样的诱惑实在很大,大得让她愿意赌这一次。她对她的西北大军很自信,她认为手上还捏着他的药、还有我这个女儿,她以为有他和秦无伤、即便是有风险,也不过是一时之难。
她的处境结局我或许不必现在去考虑、爹爹的命运我也抛开了不去想——如果其他人的一切我都不去管,那么自己和沈、萧二人脱身的成算到底有多少?沈言楷和萧临云如今身受重伤,能奔上奔下的只有秦无伤一人,而我又不想将秦无伤牵扯进自己的事里来……那么、我要让这两个重伤的人在现在这时候分别去对付都城里的这个皇帝还有秦无伤么?这样的抽身离开,能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暗自叹息,不让这两人替旁人去卖命,更不能让他们为了我拿性命去冒险。看来无论自己打算做什么,都得先等沈、萧二人恢复了才行,即便短时间内不能完全康复、也得让他们至少能有力量保护好他们自己。那么,如今我最需要的、应该是——时间。时间,也是现在这位母亲陛下最需要的,那么在这一点上、我和她一致了。
能到哪里去争取时间呢?今天,她已派人过来传我,必定是因为情势紧迫,要我立刻为了战局出人出力。若我不为之所动而坚持守城不战,即便这位陛下同意了、城里的粮食够吃阵子,对岸的那位萧相也不会让我们等,她必定不能让这里喘息到西北大军压到,她会游说、联合江南江北的势力,将这位母亲陛下灭在都城。
所以如今已是不得不动,但若要这般情况下攻打广陵、杀了那个宋室小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地理位置类似于扬州的地方本就甚是繁华、物资充沛,如今更是被人在那里扎了根还拥了小皇帝,必定是做足了打算。我怎能这般让沈言楷带伤去冒险?假若硬是让秦无伤去,表面上沈言楷无事,但同样存在问题——都城谁守?东北京口、西南太平,均能沿江而至,沈言楷亦逃不开战事。
不过,如此想来这位常年领兵的母亲,也不应该会做这么莽撞的事,那么她想要的是广陵对岸的京口?拿下京口,能让都城不再腹背受敌,京口、都城相连,她在江南的地基稳固不少,周围的势力想在短时间内灭了她已是很难。待她的西北大军一到、两面夹击、水陆齐袭,莫说一个广陵,怕是这边江北一带都能一个个顺利拿下,那么长江西北之地便尽入她手。
可是,京口亦是重镇,这么明显的必争之地又岂是如此好拿下的。我现在要的不是城池、天下,我要的不过是时间!那么,我就不能让这位陛下如愿在现时攻打京口,或许、劝她先拿下西南的太平,才是最有利的。
尽快拿下同样相邻的太平,能解都城粮草之困又让她从此军需有靠,更杜绝了别人借道而来联手斜插都城的可能,让她得以坐等她的西北大军——这理由很说得通。而对我这边来说,太平是产粮之地,兵力并不强大,与都城所连又多山路,秦无伤在附近山间早有安排,或许只要派几队人马悄悄绕山过去、就能兵戈不盛地拿下此地,就可以让我和这位皇帝在现今用最小的代价获得宝贵的时间,沈言楷和萧临云也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休养。
我想,这个建议她一定会同意、也必须同意。
有名无实
当天在这位陛下召见的时候,我顺利地让她同意了我的这个建议——先出其不意拿下太平,夺得粮产富饶之地再取京口。我甚至从她眼里看到了赞赏,但是整个计划里有一点我没有料到,就是她不愿意让秦无伤带兵过去而非要沈言楷出马。我与她争辩,说此战必须隐秘、速战速决,否则打草惊蛇招来萧相人马将让都城万分危险,而如今沈言楷身体没好,对山路和秦无伤布的点本就没有秦无伤他自己熟悉,贸然去了万一有误后果将万分严重。可这位陛下明知如此依旧不改主意,非要沈言楷去而秦无伤留守。这样的安排我自然不能同意,让沈言楷现在就带兵出击那我还来这里和她讨论攻打太平作甚?!在明显秦无伤更有利的情况下这位陛下坚持换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意图,她不愿意秦无伤离开都城是在防备他?
我和她的争论陷入了僵局,大殿里倏地安静,我费尽脑力地想如何才有不让沈言楷去的理由,身侧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甜味让我不适起来。
“兮儿,既然此役如此重要、太平如此重要,我自然不能将它交予秦无伤之手!”果然,这位陛下正是防备着他的,“兮儿还没想到吗?秦无伤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