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睡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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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仪……”胤禩压低了些声音问道:“在四贝勒府可有不寻常之处?”
张公公仔细琢磨了会儿八阿哥这话的意思,片刻后恍悟,于是说道:“八阿哥放心,沈尚仪进出都有四福晋陪着,四爷与四福晋交谈都甚少,沈尚仪更是难得见他一次了。所以说,一切如常。”看来经过今天太后这么明着一说,沈睡之争在众位阿哥们之间会更加的激烈啊。想来也是,即使以沈睡的身份只能做个没名没份的小妾,但多少她也是受太后和皇上宠信之人,谁得了她也就等于是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宠,不争才怪呢。
胤禩看了张公公一会儿,心想他也是皇阿玛派去的人,铁定也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要看住沈睡。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会上报皇阿玛,所以这个心自己倒是白担了。于是胤禩笑了笑:“有劳张公公日夜守在四贝勒府了,皇阿玛有张公公这样的奴才,真是好。”说完便转身走了。
张公公低头看了看靖芬格格,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暗想仅凭这样的对话她也听不出什么,于是继续站着等沈睡出来,心里却对日后的形势有了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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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睡站在龙案前,默默的猜测着康熙此时心中在想什么。是在想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到了太后那儿?还是在想她和几位阿哥串通好了?
果然,康熙看了她一会儿发问了:“小睡,你觉得胤禩和胤禟,谁较为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沈睡越来越不怕这位皇帝了。看过他太多的行事作风,她总觉得自己时时被他庇护着。因此她没有跪,只是用很闷的声音说:“奴婢才不想嫁人。”因为她已经嫁了。
“哦?不想嫁人?”康熙觉得有些好笑,哪个女子最终不是要依附男人过一生呢?就算沈睡如今再自傲,将来也是要屈于自己丈夫之下的。
“是的,皇上。奴婢不想嫁人,因为与其他女人争宠是一件很心力交瘁的事。”沈睡知康熙此时心中愠怒,只是没有发作出来罢了,所以干脆决定以诚相待,或许能让他平息怒气。
康熙走下台阶,看着她说道:“以你的才智,要想获得专宠也是非常简单的吧?”像现在,她不就是宫里最受宠爱的人么?可笑她居然不是他的妃。
沈睡叹了口气,勇敢的抬头看他:“皇上,我能说真心话吗?完完全全的真心话。”他对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她想,或许在这个皇宫她最感激的就是十三阿哥和康熙皇帝。一个几次救她性命,一个屡次护她周全。若不是他们,恐怕她早已经命丧多次了。
“朕最喜欢听的,就是你的真心话。”康熙震撼于她称呼的改变,也被她眼里的情绪所打动,他能看出她也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只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在乎。
沈睡面上带着笑,以非常轻却极肯定的语气说着:“皇上对我好,我很清楚,也很感动。但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涉足后宫争斗。人人都说我聪明机灵,或者说是蕙质兰心,只有我自己知道,若不是皇上的恩宠,我就什么也不是。”
她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其实并不聪明,也没有本事。如果我真的跟了谁,再试着去与他的妻妾们争宠,最后失败的一定是我。即使我胜利了,我也会害怕。我怕自己变成一个善妒、恶毒、又斤斤计较的女人,我怕在我好不容易喜欢上的男人眼中看见厌恶和不齿,我也怕……皇上曾经引以为傲的沈尚仪,不复存在了。”
康熙有些动容,她的这番话,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想他是应该愤怒的,但他却怒不起来。他喜欢的确实就是她的温柔善良,以及与世无争。他曾经喜欢过的每个女人,包括皇后……最终都或多或少的牵连进了党派之中。以往的温言软语,到最后却变成互相防备,最是令他伤心。
沈睡以崇拜的眼光看着他,“在我心里,皇上是天下最伟岸博学的男人,任何人都无法与皇上媲美。但正因为如此,我也无法相像若是有一天皇上讨厌我了,我将如何自处……”
不是没有人赞美过他,甚至是用比这更华丽的词语,但康熙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真挚的赞美,从一个崇拜他的女人口中说出的赞美。他笑了:“没想到,高傲的孔雀也有钦佩之人。”
“所以皇上,请让我继续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尚仪女官吧。”沈睡见他笑,自己也笑。或许这一生中,唯有此刻她能感觉他与自己平等而处,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暂时准了。”康熙含蓄的应着。他是皇帝,几次三番说过不纳她的话,断然不能反悔。但她这个尚仪,是绝对不会老死宫中的。她,应当有助他的能耐。
“皇上果然是皇上。”沈睡似褒似贬的说了这么一句。看来,她也就能得几年的清静日子。就不知,未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数,希望四爷……能想出好的应对之策才是啊。
康熙看了看天色,说道:“你去吧,靖芬怕是等急了。”
“是,奴婢告退。”沈睡瞬间拉开身份的距离,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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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沈睡依旧来到了暗室,只是她总不敢直视四福晋的眼睛,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她。若不是四福晋坚持要她下来,她说什么也不肯。她突然想到若是易地而处,她必须得天天看着胤禛与另一个女人幽会,那么……
她不敢往下想,只觉得眼眶湿湿的。只是用想的,心便会很痛吧?无所意识的内疚着,她把玩着那小金盒中的同心结。
胤禛一走进房里,就见到她满脸愁容,眼中似乎还有点点泪光,心里揪扯了一下。他平复了心中那少许的怒气,走到她身后将她一圈:“怎么了?”
沈睡惊了一下,听见声音后方知是他,才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他说道:“爷,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福晋她们……”若不是因为她来到这里,她们和四爷也会相敬如宾,和睦恩爱吧?
“在这个皇宫里,你若不愿对不起别人,那么将会有别人对不起你。”胤禛也从铜镜中看着她,心想她的心理还不够成熟,“皇宫中有多少女子连圣颜都未曾见过?你能同情多少?”
沈睡突然笑了,侧头瞪他:“爷,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训斥我?”这个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可她偏偏选择了跟他。又或许,是她本身知道他将来会君临天下?一丝惶惶然飘过心底,她努力压制下去不愿再想。
见她笑了,胤禛也就放开了她,转身坐在床上似乎准备宽衣歇息。但他这次却没有自己动手,眼皮朝沈睡那边抬了抬:“过来。”
沈睡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见他的架势便知道他是要她伺候,但见他面色不豫,心想莫不是为了什么事情在生气?一边想着,她也伸手去替他宽衣。
她的动作真笨拙,胤禛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今天她也很迟钝,没有主动对他坦白。他终究是没忍住,沉声问道:“皇阿玛说要将你许给谁?”
沈睡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解他的朝服,答道:“太后没说,皇上也没说,只说过几年再定。”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
胤禛略一用力,便将她带入怀中,“如此,便真正做了爷的女人吧。”说完,他将她丢进被褥中,自己也翻身上床,吻住了她。
她想,他是觉得不安全了吧?怕她从了太后和皇上,怕她(炫)畏(书)惧(网)皇权,怕她带走太后和皇上的宠爱?
即使,他对她有一点点的拉拢之意,但只要他在乎之意稍多,她便可以心甘情愿陪他。只要,他不背叛她……脑袋中仅有的一丝理智这般想着,她无意识的伸手反抱住他,没有发现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绝妙的鼓励。至于回宫后会不会被康熙发现,她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刺激的就不写了吧?据说现在是河蟹时期。。。河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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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字引得四爷怒
半夜时分,也不知为什么,胤禛突地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看向身边的女人。见她还安在,他蓦地松了口气。
小三子说的没错,当年皇阿玛将沈睡放在胤禩府上两月,之所以放心是因为皇阿玛算定了以郭络罗氏的妒忌之心,不会让胤禩与沈睡过多的接触一下。而今皇阿玛明知道乌喇那拉氏温柔贤惠,不比郭络罗氏那般霸道,却仍旧放心的将沈睡放在自己府上,所以皇阿玛一定留有后着。
若真有后着,也就是那般了……胤禛轻叹了口气,以手抚摸着沈睡的脸颊,心想她要受些委屈了。
此时沈睡因睡眠受到干扰,嘴里不满的咕哝了几句,似乎还因为有些冷意而朝被褥中钻了钻。眉头轻轻蹙着,怕是初次的身子还有些不适。
大约,也是睡不着了。胤禛看了看她,翻身坐起穿戴衣物。下床时瞥见一旁散落的沈睡的衣物,他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弯腰捡起,俯下身替她慢慢穿上。只是在穿衣的过程中,他瞧见她身下有一抹刺眼的红,便再度将她移了个位置,避开那地儿。
沈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肩头温暖了许多,有些明白过来。只是微清晰的意识在告诉她,四爷给她穿错了……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只能任由他错下去。略嫌大力的翻动身子让她觉得有些痛,只怪四爷不太懂得怜惜女人啊。
见她皱了整张小脸却忍着,胤禛心里有稍微的歉意。他承认先前是冲动了些,没有顾及她娇弱的身子。不过,但凡谁能拥有她,怕都是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吧?
终于将她放下,才见她眉头稍微松开了些,似乎睡熟过去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难道真有那么粗鲁?”当然,他是没办法想象出沈睡的疼痛的。
此时,沈睡突然小声蹦出了两个字,继而再度睡了过去。
胤禛的脸色变了,因为他非常清楚的听见那两个字是:笨拙。
忍住将她摇醒的冲动,胤禛铁青着脸转身走出了这间属于他和沈睡的新房。笨拙?笨拙!笨拙……今天,最好不要有人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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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了,沈睡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任乌喇那拉氏在上面敲打暗示多次也毫不知情。乌喇那拉氏在房里急的团团转,因为一个早上府里的下人都没见到四爷,所以她以为四爷和沈睡都在下面呢!
这可怎么办才好?乌喇那拉氏不停的走来走去。她又到窗边往外窥视,见那张公公一直坐在门口不远处,更是心急如焚。
正在这时,府里突然传来熟悉的怒斥声,正是四爷!她心下大喜,看来四爷并没有在暗室,只要两人中有一人现身,事情就好办多了。想到此,她才镇定的走出门去,并将门紧紧关上了。
张公公一见四福晋出了门,赶紧上前请安:“奴才见过四福晋。”转而又疑惑的朝她身后看,问道:“福晋,请问沈尚仪……”
“张公公,昨个儿和小睡聊的太晚,都不记得时辰了。”乌喇那拉氏笑着说,“小睡这会儿还睡着,她体质本就特殊,便让她好好休息吧。若不是四爷的声音把我给吵醒了,我怕是也要睡到天黑呢!”
张公公一听也有理,于是点头应了:“既然如此四福晋便去忙吧,奴才在这等沈尚仪醒来就是了。”
乌喇那拉氏也不再多说,转身朝四爷那边走去,心想着也不知四爷是为了什么事而发怒。上次太后召见,武氏多说了话,据说太后向皇上进了言,害四爷挨了训斥。四爷回来,才发了一小会儿火,但今天看来火气不小啊。
胤禛正冷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三子,满腔怒气不知如何发,但越是隐忍,却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令人心颤。
“奴才办错了事,爷就请重罚吧,奴才决无怨言。”小三子将头磕在地上,心里痛恨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四爷生了气。
“四爷。”乌喇那拉氏笑着走过去福了福身,转头看了看小三子,讶然问道:“小三子是做错什么事,惹得四爷发这么大脾气?”
胤禛撇过头,硬声道:“你让他自己说!笨拙!”
“回福晋的话,奴才……奴才奉了四爷的令,去请年羹尧大人酒楼一聚。但,但奴才没见过年大人,将年希尧大人给请过去了……”小三子满脸羞愧的说着,都怪那个太监,给他指错了路。而奇怪的是,他明明说是请‘年羹尧年大人’,那年希尧却像是没听清楚,就这么跟他去了。
“爷就不明白: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工部;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四十多。你怎么就能活生生的给请错了人?真是笨拙!”胤禛忍不住再度斥责道,浪费他几个时辰在酒楼与一个侍郎把酒畅谈,还不能说出错处。
“奴才糊涂,请爷重罚奴才。”小三子也是理亏不敢求饶,只愿求得重罚让四爷好受些,自己心里好受些。
“哼!你糊涂?那你这个糊涂奴才的主子我,岂非更糊涂?做事笨拙,说话更笨拙!”胤禛只恨身边没有桌子,否则定要拍桌泄愤。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奴才……”小三子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了,只好匍匐在地上,静待四爷发落。
乌喇那拉氏瞧来瞧去,算是看明白了些事。四爷怕不止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而恼怒吧?而且……四爷以往从不说‘笨拙’这二字,怎地今天每训斥一句便要加上去?莫不是……在沈睡那受了气?
想到此她笑说:“四爷还是先将这事放在一边儿,稍后再罚这奴才。妾身以为,沈尚仪的事才是大事。”
胤禛往乌喇那拉氏的房间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张公公露出脸来,心想这距离怕是也听不清,便问道:“她能有什么事?”
“四爷,也不知怎么的,妾身一直叫她,却没动静。”乌喇那拉氏含蓄的说道。
对了,她怎么还没起?胤禛心里也疑惑,按理说这个时辰了,多累也该起来了。他面上却冷哼一声:“约莫是懒惯了,你再去叫不就得了?爷还有事,先回房了。”
“爷……”小三子可怜巴巴的叫了声。
胤禛顿了顿,转头瞪了他一眼:“先起吧,稍后再收拾你。”说完就转身走了。
乌喇那拉氏等他走远了,才对小三子说道:“放心吧,爷最护着你们,哪儿舍得真罚你们?”若她猜的不错,四爷见过沈睡后约莫就会消气了。现在,她还是回房等着沈睡上来吧。
小三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