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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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
他的出现
“我有孩子了……”
她说得淡然,但心中已经做好要接受他暴怒的准备。她猜,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是不会要的,守着他的宋福金,才是他最终的生命所依。殊不知,他哪能放得下她?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扭头仰着小脸,她看着他英俊的脸颊,笑得从容:“我说,我孩子了。”
他锁住她腰身的胳膊,忽的转动,将其小小的身子扭了过来,并把她整个身体提了起来。双眼冒火,似要喷射出来。一张一吸的鼻翼,预示着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临界点。
她任由他的胳膊,再次将其锁在怀里,只是,这次他们是面对面。她看着他,发现他又成熟了不少。这张俊美不边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她可以忽视他邪恶霸气的双眼,右手手指伸出,从他的剑眉,慢慢抚摸,再到他眼角的尾梢,一一触摸。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她都要牢牢的记在脑里,放在心里。这次的诀别,应该是永久的吧。明年,他的孩子李璟出生,他就是一个父亲了,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年轻气盛了。
“谁的?”他咬着银牙,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他现在恨不得掐死他,可是,他又舍不得。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人难受,好似有人掐住他的喉咙,要让他窒息而死。
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蔡田忽而笑了,那笑容,风情万种,娇媚无边。那声音,似是清泉一般,悦耳动听。可是,这个时候本不该这样肆意的笑的。
“反正不是你的。”
双手下移,来到他的胸口,她浅笑着,低下了头,眼帘垂下,将眼中的那抹忧伤遮盖。
“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从牙缝里,徐知诰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现在,他极想她能够抱住自己哀求,说不是她的本意,说她是被逼的,说她会打掉这个孩子,说她会跟他走。
可是,他失望了,因为,他看到她红润的小嘴里,吐出几个字,竟然像利剑一般,将其打得遍体鳞伤。
“我说,我有了孩子,而孩子,不是你的。”
静谧的空气中,啪的一声响,在墙壁之间穿梭回荡,似是山谷里石头落地的声音,响亮清脆,不带一丝含糊。
润白的小脸上,几个粗大的指头红印,让蔡田刚刚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踉跄了几步,退后在门板上。这一巴掌,几乎要将她打懵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平生第一次有人打她,竟然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也或许她应该发怒,终于,她呜呜得哭了,那声音,好似是鬼屋里传来的声音。没有灵魂,有的只是凄凉。断了,断了,她没有什么依托了,只能继续着她心中所想,做自己该做的事。她要离开,离开耶律阿保机,离开徐知诰,找一个新的地方,带着孩子,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徐知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他忽的放下,藏入后背。可是,这样的动作,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不过,他是不会道歉的。
仰着被打红的小脸,她娇媚的笑着,声音翠甜翠甜的:“你这打也打了,是不是应该让我走了?”
看着她一半白皙,一半红润的小脸,他心痛了。这种痛,是多少个夜晚,他想她想得忽然惊醒的痛,带着茫然,带着无措,心无归一,也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听到她要走,他的怒火再次上来了,他的声音,如从地狱里的鬼魅般,冷到让人结冰:“走?走到哪里去?”
“带着我的孩子,找一个适合我地方生活。”
如若她不说孩子的事还好,这样一说,他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立刻忽的出来了。
“我告诉你,不管你走到哪里,也走不出我手掌心!”
“呵呵,你倒是自信。”她浅笑,微声道。
“没有自信,我徐知诰怎么走到今天的?,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我一天不给你写休书,你都是我的女人!”
还没等蔡田回话,门外一个响亮的男声响起:“那可未必!”
前奏
前奏
蔡田听到这声音,忍不住退了好几步,她靠着墙壁,惊恐的看着木门。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耶律阿保机。
徐知诰看到蔡田瑟缩着身子,靠着墙壁上,双手在胸口搅动着。小脸都皱在了一块,一副害怕的样子。他就不明白了,是什么人让她如此害怕。忽的,他想起那天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个男人,他那副傲慢自信的样子,他那即是是温柔也依旧带着冷漠的声音,看着就令人难受!
上前一步,徐知诰要上前开门,却被蔡田一把拉住,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写着不要。
他对她摇摇头,就要去看门,却被蔡田狠狠的抱住了腰身,埋进他的衣衫,她哭泣道:“不要,求你,你在他的地方,要和他怎么?走吧,求求你。”
这几句话,说得真切,也说到了徐知诰的心里,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有不少兵力,但大都在南方。现在带来的几十个精英,虽然都是奋勇作战的好将士,但如果耶律阿保机带上许多兵力的话,他们自然是没多少胜算的。最重要的,他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带走一个人,的确是不好说,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啊。
见徐知诰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蔡田终于放下了半颗心,连忙继续说着好话:“你先走吧,快点。”
此时,木门发出巨大的敲击声,单薄的门板,因为这样的敲击,有点撑不住的感觉。蔡田想,一定是耶律阿保机发火了,连忙推搡着徐知诰,焦急的说:“你从窗户走吧,你会武功吧?应该伤不了?”
先不说她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与耶律阿保机相处了那么久,光是说在现代看的那些历史,她觉得耶律阿保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冷酷狡诈,强悍霸道,如今徐知诰单枪匹马,哪有不败的道理?!而且,她有一点不了解耶律阿保机,就是她不论何他在一起多久,她都想不出他下一刻要怎么。而这次他竟然知道自己在这里,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想要怎样?她不是说不出,只是自己不敢想!她怕,怕徐知诰的生命会终结在这里,还有刁彦能和芳草,他们一条条生命,都可能因为耶律阿保机的一句话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徐知诰被蔡田推着到了四四方方的窗户面前,那窗户还算大,两个他出去也不是问题。可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礼仪道德,从来没有做过这样钻窗户的事。
通过敞开的窗子看向外面,下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士兵,身穿铠甲,手拿武器,占据了整个街道。黑压压一片金属兵器,在日光下,照耀了一片,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徐知诰也带过兵,也见过着仗势,他看人的标准,自然是不在话下。现在看到这一个个高大魁梧的将领士兵们,心里一惊,但并不是为自己担心,他在想,如若自己现在有这些精锐的军队,他早就站在吴国的顶峰了!哪还会受那徐知训的气?!
“啊,怎么会这样?”蔡田见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心里一片荒凉,她忍住不瘫坐在地上。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好?
徐知诰见蔡田坐在地上,想要拉起她,她发现她全身发热,额头上冒着冷害。他觉得不对劲,就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寒?”
蔡田也不回答,一双眼睛好似终于找到了焦距,拉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徐知诰,听到越来越激烈的敲门声,心里绞得难受。她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如此之际,也只能求助于耶律阿保机了,软应该是比硬的来到好用些吧。
起身,稳定了一下心神,她走上前,颤动着双手,欲拉开门……
男人之间
男人之间
可是,在蔡田的手还没有触摸到门框的时候,徐知诰一把拉住了她,将其搂进了怀里:“不用担心。”他知道的,如今开了这个门,以耶律阿保机的作风,他现在即使是不死,也一定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不过,他自有打算……
蔡田回头,捧住他的俊脸,自己的脸上是说不出的难过和伤心,不过,我就是一死,也一定会保护好这个男人!
可是,二人深情对望不过一瞬间,千言万语还没有来得及书,门板就被砸开了一个洞。
此刻,耶律阿保机站在门外,如鬼魅般,任由清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但自己的魁梧的身姿却依然一动不动。他双眼目视着木门,直直的目光,似乎要把门板看穿。
他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武艺高强的将领,最后面,还有被抓的芳草,和芳草怀里的孩子。至于刁彦能却是不知所踪。
见着被砸的那个洞,耶律阿宝和嘴角呈现一个本是俊美无比的弧度,可是他话语中却是满满的残忍:“蔡田,你不要后悔……”转身,他回头,对着身后的贴身侍卫说:“砸!”
“哐当!哐当!”
只是响了仅仅两声,那两块门板已经被砸烂。屋内,蔡田已经于徐知诰分来,二人相隔一臂之遥。蔡田抑制住内心的颤抖和手脚的慌乱,尽量脸色平静的站在那里,不言语。
尽管门被打开了,耶律阿保机还是站在门来,他给一边的蒲谷使了个眼色,蒲谷点头,上前,亲自将屋内的木屑打扫干净,耶律阿保机才踏进门内。
首先,他看的是屋内的床,还好,床上用品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这证明,这个女人还没有背反自己。不过,她既然敢来幽会男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蔡田见耶律阿保机双眼在床上扫描了一遍又一边,立刻想到了什么。心里郁闷难堪的同时,小脸也红了。徐知诰见蔡田如此,想要说什么,却蔡田阻止了。
“你怎么来了?”
耶律阿保机把目光从床上移过来,对上蔡田的视线,他微微一笑,笑得要多勾魂有多勾魂,但口中的话,却是带满了刺:“我听说我的小妾偷人,就过来看看,顺便抓几个敌国的间隙!”
听后,徐知诰已经明白,耶律阿保机是想要把他们当做敌国间隙抓起来,这样,他作为吴国重臣,就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即使是有人发现了,他依旧可以以四五罪证为由,不承认!
“我没有!”蔡田抓着自己衣角,难耐的摇头。
“呵呵,”耶律阿保机笑了笑,但话里的意思,依旧是让蔡田听了不舒服,“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我……”
蔡田想要说话,却被耶律阿保机堵了回去:“我告诉你,你现在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砍他一刀,你说多少句,我就砍几刀,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尽管说好了。”
徐知诰用眼神示意蔡田不要惊慌担忧,他拍拍手,慢悠悠的说:“可汗不会杀我这个吴国重臣的。”
各国之间都是相辅相成的,而耶律阿保机虽然不是中原之人,但在中原也有很多盟友。如果他现在杀了徐知诰,一定会遭到吴国的攻打。现在他刚刚统一各族,但还没有称帝,自然不想惹什么是非的。不过,他现在也是气极了,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杀掉这个敢勾引自己女人的男人!于是,耶律阿阿保机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看到了几个间隙,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吴国重臣!”
徐知诰虽是中原人士,但因为长得高大,在中原中是那种鹤立鸡群般的人物。而耶律阿保机身高九尺,自然是高的很,二人对视,徐知诰需要稍稍扬头,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势,他带着淡然的笑意,道:“是吗?不过……”
耶律阿保机的视线,像箭一般射向徐知诰,撇着嘴角,他说:“继续说,我倒要听听你这个即将要成为阶下囚的奸夫,要说出什么话来……”
这声音,傲慢无礼,听了就让人不爽,蔡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的侍卫已经离开,如若他三日后见不到我,就会回吴国,到时,我们吴国就会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将你们这片蛮夷之地……”
徐知诰说道这,却是不继续说了,他优雅的聊起衣摆,坐在凳子上,微笑的看着耶律阿保机。不用说,耶律阿保机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今天既然是来了,就决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还没等耶律阿保机说什么,徐知诰喝了口刚刚喝的茶水,轻道:“唉,茶有点凉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可汗,我现在要带走我的小妾,希望可汗成全!”
对峙
对峙
耶律阿保机听到这话,双眼暴怒,想要立刻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挫骨扬灰。他上前一步,大脚一抬,用尽了全部力气,把徐知诰跟前的桌子给踢飞了。那桌子是实木,本是笨重,但因为耶律阿保机的力量过于猛烈,就将桌子踢出了好远好远。直到碰到了那窗户,脆弱的窗户碰到了突然而来的袭击,承受不住,那窗板就奔了出去。而那雕刻上花纹的桌子,也随着窗棱破口而出……
只听一声闷响,那桌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还好,下面的侍卫反应快,不然早就被砸死了!
而坐在凳子上的徐知诰,看着他刚刚的动作,只是轻笑,他接着把杯中的茶水给喝完,才缓缓的起身。自始至终,耶律阿保机和蔡田都一直看着他。而他,走到了几架上,将被子放到上面,才回头对屋内的耶律阿保机说:“可汗不满意在下的说法吗?”
耶律阿保机指着近在咫尺的蔡田,冷哼道:“她现在已经有我的孩子,你还想要这个小妾吗?”
孩子知事,的确是说到了徐知诰的痛楚,但是,他眼中的伤痛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呵呵一笑,说得随意,“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她再怎么背叛我,我也是不会抛弃她的。”
徐知诰这话说得有理,而且也表现出自己的宽厚和仁慈。不过,听在蔡田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没有感动,她只是想起他刚刚说的背叛。呵呵,她的确是背叛了他,而他呢?难道没有背叛自己?他们之家从亲密无间到互相之间的猜忌,最终,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啪啪——”耶律阿保机鼓掌,然而,他刚刚燃息的怒火已经变为冷静:“说的没错,不过,她怀里有我的骨肉,我不想让自己的骨肉走出我的视线。”
“可汗倒是个情深意重之人,但这个女人既然背叛过我,假以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