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记事之乱世情(男穿女)-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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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见过张夫人!”马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他娴熟的跳下马给我见礼。
“韩老公快起来。”我将韩意扶起来,紧张的看着他问道,“陛下可是回到长安?”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苻坚是否平安。
“禀夫人,陛下腊月初就回到长安了,派小的特地来接夫人。”
“感谢老天。”我听到韩意的话,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来,闭着眼睛对天喃喃自语。我感叹的时候,却没注意自己背后慕容暐眼中闪过的一丝幽怨和狠厉。
“夫人。”韩意小声提醒。
“我们即刻回长安。”韩意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着就向马车方向走去。
这人想的也太周到了,竟然连马车也准备好了,我轻笑了声,我刚要上马车,忽然想到了慕容暐,于是冲站在一边半天不语的慕容暐微笑着说道:“这一路多亏将军关照,我在此谢过了。”
“呃……因该的。”慕容暐半天回过神,勉强的笑道。
我们走了两日,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灞城门。还没有入城,我的心已经飞到了未央宫。长安城依旧一片升平,可是百姓那里知道,一年后这座城市几乎成为一片废墟。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从长安城穿过,从北宫门回到宫里。马车在发越殿门口停下来,当我缓步走下马车时,一个温暖而熟悉的大手抱住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来人是谁,既没言语也没挣扎,缓缓的靠在了他的肩头,感受多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
第二百二十四章
……》
不觉回宫已经过了一多月,多日调养后,寒症也好了大半,今日已经元宵。如今已经到了晋太元九年·前秦建元二十年了(公元384年)。对历史上的这年我是相当清楚地,安静了十几年的北方,再也不平静了。不管是关中还是关东,都是烽火连天。前秦和西燕、后燕以及后秦几个国家不断的厮杀,北方陷入了极度混乱,而前秦帝国将在厮杀之中分崩离析。
虽然现在各个势力还没有进入角色,关中还算安定,可关东形式已经吃紧了。
去年腊月中旬时,慕容垂去洛阳攻打翟斌前,请求去邺城燕国故太庙祭拜先人,可是苻丕怕慕容垂生出事端坚决不依,慕容垂化装潜入太庙,不想被看管的小吏发现不让进去,慕容垂大怒,斩杀小吏烧了他的房子而入庙。还没过几天,慕容垂在进兵洛阳的途中,和他的几个儿子合伙将苻飞龙和他的一千氐兵全数杀害,这还不算竟然遣使给苻坚送信为自己找借口。接着,洛阳的苻晖传来军报,说慕容垂竟然焚毁黄河浮桥,在黄河北岸聚集三万人马意欲为乱。刚过了年节,慕容垂竟然又在荥阳明目张胆的建立燕国,称燕王。
苻坚得到军报后勃然大怒,在温室殿里好发了一顿脾气。心情好转后,迅速下诏让苻晖、苻丕小心应对慕容垂和翟斌。
今日虽说元宵,可是我因为这一月发生的事情哪有心情过,和况按例今日苻坚会在皇后宫中歇息,于是我二更还不到便早早歇下了。
“咚咚咚!”我刚躺下不久,却隐隐听到有人在敲宫门。
“娴儿,去外面看看。”
我叫了好几声,卫娴才有了反应,懒懒的答应了声。揉着惺忪的睡眼便去开门了。看着远去的卫娴,我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好睡,现在才几更就瞌睡成那样子。卫娴出去后,我知道睡不好了,于是也将衣服穿上,顺手点着了蜡烛。(洛奇:你很老成?芸瞪视:有你什么事!)
过了片刻,只见苻坚一脸凝重的从外面走进来。苻坚今晚前来我倒有些意外,可看他脸上,我想他多半是因为关东的事情。
“芸儿陪朕去外面转转。”苻坚看了我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这就陪陛下出去。”说着我披了件大氅随他出去。苻坚这家伙,现在寒冬腊月的他不怕冷去外面疯,干什么拉着我去陪他受罪。我虽然腹谤这他,可是嘴里却不得不答应。
我猜的果然没错,外面异常寒冷,要不是出门穿了很厚的大氅,非要将我冻坏不可,想到这里我有些怨念的瞟了苻坚一眼。我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苻坚的眼睛,他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来紧锁的眉头也因此舒展开来。
我和苻坚一路上只顾走着都没有说话,不觉来到了沧池。
冬日的沧池本就一片凄凉的景象,何况现在是晚上,更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要不是前段时间的残雪留置于湖面反出的光亮,和天上的皎洁明月,我相信这地方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
“芸儿。”苻坚的声音响起。
“……”两人都好久没有说话,再有这里静的可怕,让我感觉自己都好像不存在似的,苻坚的突兀声音却打破了安静。
“芸儿,自此以后可愿与我生死相依?”虽然光线很暗,苻坚脸上的表情我还是看的很清楚,他的声音也是深深地期待,说话也没有用他的专用自称。
“呃?”苻坚的思想跳跃也太大了,让我都有些回不过神。
“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弃我而去。”苻坚用有些冰凉的大手抓着我,似乎怕我一下不见了似地。
“今日陛下为何有此一问?”苻坚的话我是很不解,我满是迷惑的看着他。
“哎,此次淮南一败,只怕……”苻坚叹息一声,剩下的话再也说不想去了。
“陛下请随我来。”我拉着苻坚来到直往沧池的一处亭子走去,苻坚也没啃声,任由我拉着。
我来到亭子环顾了四周,对着明月跪了下来。
“你……”苻坚看着我的动作,迷惑的看着我。
“陛下可想知道芸儿的真心?要想知道过来便是。‘我转过身子冲苻坚笑着说道。
“明月在上,我张芸与大秦天子苻坚,情深爱笃,生死和契,自此以往愿天涯相从,不离不弃,如违誓言,永堕轮回!”我举起右手对着明月发誓道。
苻坚看我举动心中大喜,连忙跪了下来,也朗声对天起誓:“明月在上,我苻坚誓与张氏生死相守,如违誓言不睹天日!”
苻坚誓毕,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过了好久才放开。
起完誓,苻坚一路送我回到寝宫。半路上,苻坚忽然问道:“芸儿为何今日要拉着朕起誓?”
“陛下是后悔了?”我故作生气的看着他。
“芸儿你误会了。”苻坚摆手,笑着说道,“我记得当年发过了誓……”
“我记得是我发过誓,陛下视乎没有。”我打断苻坚的话,咬牙说道。这个狡猾的家伙,当年让我为他发了几个誓,而他一个也没有,我怎么能平衡。
“哈哈哈……”苻坚一听笑了起来,满是揶揄的说道,“原来芸儿记仇呀。”
我没理他,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晚苻坚便赖在我那里歇息了,回到宫里我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于是就想着晚上的事情。
对于今天拉着苻坚对月起誓,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我虽然知道苻坚对自己是真的喜欢,可是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还是怕哪天被他抛弃,从古至今,男子多是薄幸,帝王更是如此。也许自己命数也就那么一年多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自己不要留下遗憾。古人都是重诺言的,苻坚身为君王更是如此。我觉得,要找个机会让他给自己个承诺,而今天他既然首先提出,是那无疑是个好机会,为什么不用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
庚戌,燕王垂至鄴,改秦建元二十年为燕元年,服色朝仪,皆如旧章。慕容农引兵会垂于鄴,垂因其所称之官而授之。立世子宝为太子,封从弟拔等十七人及甥宇文输、舅子兰审皆为王;其馀宗族及功臣封公者三十七人,侯、伯、子,男者八十九人。可足浑潭集兵得二万馀人,攻野王,拔之,引兵会攻鄴。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七》
邺水南岸。
鲜卑军队齐集邺水南岸,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众人脸上尽是欣喜之色,而慕容氏诸人更是如此,站在台下满是兴奋的看着台上的人。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原来台上的人竟是慕容垂,而且穿着穿皇帝才能穿的衮冕站在高台上。
“开始吧。”慕容垂对一边的宦官淡淡的说道。
侍从闻言,拿起手里的布帛朗声念来:
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眷顾降命,属垂黎元,为人父母,垂不敢当。新兴侯国之正统,垂之君长也。本当以大义喻秦,奉迎归国复绍大统。唯时事之艰,故君身陷氐秦。国不可无君,故垂僭承大统。兹于此日,建元燕元,至此以往,替秦正朔,服色朝仪,皆如大燕昔日旧章。鲜卑群胡,推垂为盟主,垂愧不敢当。中兴祖业兴复邺都,平定关东六州,实为垂之责。假以时日,平定中原,垂当迎还旧主,以守臣节……
“臣等唯燕王之命是从!”听完表文,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起来吧。”慕容垂微微颔首,“孤今日还有一事情宣布。”
众人起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垂。
慕容垂环顾了众人,对宦官说道:“念吧。”
“世子慕容宝,孤之嫡子,以贤为著,堪为储君,今诏立为太子。”宦官朗声念叨。
慕容宝听到诏书,心中不由大喜,连忙跪了下来朗声谢恩:“儿臣谢恩!”
“丁零翟斌,与孤同绍祖业,立国大功无出其右,为国之辅弼,今特封建义大将军,河南王。”宦官朗声再次念道。
“臣谢恩。”一个大胡子的胡人,语气淡淡的说道,看他样子八成对于册封有所不满。
“幼弟慕容德,贤而有才,今拜为车骑大将军,封范阳王!”
“臣弟谢恩!”慕容德略带兴奋地见礼。
慕容垂大兴分封,将慕容农等一帮庶子、甚至连母族的一些亲近子弟也分封为王。其他疏远的一些宗族和功臣,也是大肆分封了一回。
慕容垂分封完众人,刚训完话没多久,一个侍从走到慕容垂身后附耳说了几句,慕容垂原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慕容垂幽幽的对众人说道:“不久前,孤派可足浑潭去河南招兵,众卿想必也知道。据探子回报,他集得精兵得二万馀人,如今已经攻下野王,且引兵来会,不日便可到达邺城了。”慕容垂的话语之中满含兴奋。(野王。县名,今河南沁阳。)
“天佑大燕!”众人齐声唱道。
却说邺城里的苻丕听闻慕容垂在邺城外称王、建元不由大惊,迅速修书一封,让姜让送到燕军大营。
“禀燕王,秦使姜让在帐外晋见。”侍从抱拳禀报道。
慕容垂正在与一帮亲信商议攻取邺城的事宜,听到秦使前来,笑着对慕容德说道:“苻丕耳朵道灵,孤还没给他下书他到先来了。”
“哈哈哈……”慕容德听到话后,笑了起来。
“让秦使进来。”慕容垂对侍从吩咐道。
过了片刻,姜让从帐外进来,满是鄙视的看了慕容垂一眼,抱拳说道:“见过泉州侯。”
“你!放肆!……”听到姜让的话,慕容垂脸色异常难看,刚想说什么,被慕容宝强了点先。
姜让看都不看慕容宝,不卑不亢的将书信递给慕容垂:“这是长乐公交给君侯的信。”
慕容垂对于姜让的挑衅很像发作,可理智让他压下心中的火气。接过了姜让的信件,示意他坐下后,慕容垂迅速浏览完苻丕的信后。
慕容垂看完信件后,将其放在一边,对姜让用半威胁、半劝告的语气说道:“孤受秦主不世之恩,定当知恩图报。长乐公秦主爱子,孤必保其周全。劝将军回去告诉长乐公,使其让出邺都,尽众赴回关西,然后两国各安东西岂不美哉?若长乐公迷而不返者,孤亦只有兵戎相见了。”
“呵呵呵……”姜让听到慕容垂的话,不由得冷笑了声,正色说道,“君侯昔年不容于家国,投命于我朝。以前的燕国,哪里有君侯的半寸土地尺土?主上与君侯虽然处于不同地方,爱好也不同,可是一见面就称君侯为奇才,与君侯结下深厚的君臣之谊。只怕主上对君侯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宗族和旧臣。主上委任君侯的职位只怕已经超过了主上的亲族,君臣间的信任只怕没有比这更甚的吧。自古以来,起兵没有正当的名义,终究会失败的,而上天要废除的,人力是改变不了的。君侯起无名之师,而欲兴灭亡已久的燕国,我觉得此事就是妄想。长乐公主上之长子,素有贤名,身负安定关东的重任,以为国家屏藩。君侯试想一下,其怎么可能拱手将关东数百座城池送于君侯?有件事我不得不奉劝君侯,君侯如今已快七十岁的老人,不想着全忠国家颐养天年,却非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实在想不通。试想君侯一旦失败,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到那时岂不痛心?”姜让滔滔不绝的讲完后,紧紧的盯着慕容垂,等他回话。
慕容垂听完姜让的话后半响无语,手里捏着水杯不知想着什么。
慕容宝看慕容垂不语,满是愤恨的瞪了姜让一眼,连忙跪倒地上请求道:“姜让欺人太甚,父亲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不可。”慕容垂回神后,对慕容宝摆手。看了看姜让,笑着对众人说道,“自古交兵,使者往来各为其主,孤怎么能斩来使呢?”
“可是……”
慕容垂制止了慕容宝接下来的话,对侍从吩咐道:“好生送秦使回去。”
慕容垂送走了姜让后,趋兵渡过邺水,和苻丕军队对峙邺城。
第二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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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这日正在午休,只听到屋门‘哐啷’一声,被人暴力的踹开了,同时还伴着少女的声音。
“那个混……”我被人扰了清梦相当不爽,从榻上爬起来,刚想训斥来人,可看到面前的少女时愣住了,眼前的人儿不是钰儿是谁?
“娘亲!”我正发愣的功夫,钰儿一脸激动的扑在我怀里,将头靠在我的肩头,享受着我的体温。我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她无声的哽咽我却是能感觉到的。
“我的好女儿,让娘看看。”我有些哽咽的说着,用手捧起钰儿的小脸,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真的是岁月如梭,和女儿不见已有三年了,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