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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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破邪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头看着王三，压低声音骂道：“王三你个混蛋！在车上你也不忘罚我！疼不疼啊！万一露馅怎么办！”
王三道：“没关系，我把你周围的空间都封锁住，别说挨罚剧痛不能动，你们没发现，在车上这么长时间，你们连汗都没出一滴吗？”
“我说在车上的时候怎么莫名其妙地心慌喘不上气，原来是你在搞鬼！”杨破军沉着脸道。
“所以我才说，你们还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控制出汗量，肌肉抽动次数这种细节也是要掌握的，以后要多加练习，不能靠我用封锁空间的方法帮你们。”
这一切竟然都是装的，而且竟然是王三用了自己的空间术法，将二位少爷的皮肤和上层肌肉全部控制之下装出来的！
杨破军话题一转，抬头对王三道：“最开始还不适应，可是到后来，感情都是真的。我们这几位叔叔，对我们真的都好。现在想想，唉……”
“对，”王三道，“情绪伪装嘛，初级阶段是自己知道是装的。中级阶段就是自己装着装着也会信以为真，不分真假。等你们过了几十年，到了高级阶段，就会发现自己外在和内在完全是两套系统，各不相同，但哪种都是真的。”
“有用吗？装什么？活得真挚一点不行吗？”
看了一眼周围，渐渐有人靠近，王三上前扶起二位少爷道：“可以，但是你们没有资格说这个。回府吧，回去还有一场。”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几句话
楚文都回到帝都之后，主要说了三句话。
过家门不入赶至早朝，楚文都不在意任何人的任何攻讦揣测，谢恩后只说一句话：“任你们清洗西军，任你们拿掉原先的将领，任你们安插各方亲信，但西军建制体系行动流程是我多年坚守之根本，只要我活着，你们便不许动。”
此言出，朝堂哗。朝中本来便每多争吵，楚文都的话更是成了再次点爆火药桶的巨大火把。唯有天子姜克雄压下众人的争议，道：“好的体制比好的将领重要？哼哼，暂准。”
早朝结束，百官畏惧这个出了名暴戾的楚大将军，更是被朝上撂下的狠话震到，没人敢上前搭讪，也让在大殿外等了好久的杨海若轻易得见。嘱咐杨海若去府上参加家宴，楚文都道：“不要以为拳头大就说了算，否则当兵的早反了，修行的也早计划反了；不要以为能拉拢人就是有势力，否则当兵的早反了，修行的也早计划反了。”
两句话说得杨海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概明白话里的意思，但是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位叔叔要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可是她知道自己这位叔叔的脾气，只能先应着，一切疑问以后再说。
而家宴更是第一时间展开。面对满院几位拜把兄弟的家眷，面对自己身边多年未见的过命兄弟，宴席上楚文都的第一句话却是：“在帝都，正事有老三决断，闲聊你们这些婆娘也总有机会小聚，却是苦了嫂子在陪都一个人拉扯一家子。你们不敢去探望，我去！”
一句话，在座男默女泪，楚文都和慕容驰更是一句话不说，烈酒连干三海碗。杨海若虽然强忍着，泪水没有流出来，可是指甲嵌入手心的肉里，流血，不觉。
而在陪都，远山将军府，夫人竟是罕见地对二位少爷动了真火，指着鼻子骂道：“你们两个混账小子！添什么乱！边军大将家属安排在都城之中做质，这种三岁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们都二十多了，怎么竟然还弄不明白！”
“娘，我们懂。可是那是楚叔叔啊，我觉得我们总该去见见，毕竟是小辈……”
夫人气不过，道：“懂？懂你们还乱出面？你们以为我搬家到陪都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那些人看，我们对那些权力斗争不感兴趣，别来拜访，只想安心过日子。可是你们这是办的什么事！”
“我们就是上了马车和楚叔叔说了几句话，说话还不让？再说，爹和楚叔叔是拜把兄弟，家里关系比亲叔叔还亲，那……”
夫人气得脑袋直疼，揉着太阳穴道：“两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所以被人怀疑结党营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你六叔一路上谁都不见，第一时间上朝觐见圣上，就是为了表明没有私心，对圣上绝对忠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到了陪都我们闭门不见客，故意和别人拉开距离，就是从根本上堵住别人的嘴，免得被人攻击拉拢势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尤其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你爹和六叔全部被撤职，结果你们两个货上去凑热闹！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拿到什么位置，当军中太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气煞我也！”
“可是我们没有这心思，只不过……”
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有没有心思有用吗？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你有没有这个心思！本来在陪都，你们基本没怎么出过门，低调得陪都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你们。可是现在闹了这一出，现在大家都知道远山将军府的二位少爷是谁，都知道这二位少爷选择了这样的时候露面。这样的前后对比之下，没有心思有用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
“我们就是想楚叔叔，小时候就是楚叔叔对我们最……”
“禁闭！不许出跨院，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训过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夫人又特意把王三叫道跟前，问道：“小先生，我那两个儿子不懂事，难道你也看不清其间的道理？”
看短期表现的问责制，真是混蛋制度！
王三道：“夫人说的，多少理解些。”
“理解一些？”夫人冷笑道，“看云多多那丫头整日不自在的样子，你怎么可能只理解一些？我算看出来了，你的修行术法没见施展几次，算计人的本事倒是从未停歇。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三为难道：“夫人，真不是我算计，我也想和多多……但是每次见到她，我……”欲言又止，泄着气转移话题，“我就是觉得，反正二位将军现在都被撤职了，手上都没有兵权的人，见见面又怎么了？反正二位少爷是真心的，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再说，现在将军都被撤职了，还绷着，有意义？”
“年轻人，头脑发热，一时糊涂啊！”夫人摇头，道，“就和你跟云多多一样，大方向都懂，却总是出这种小错误耽误大事。这些日子就在他们的房间中授课吧，两个孩子看起来确实有些进步，也是你的功劳。等事情过去了，再找机会犒劳。”
为什么要等事情过去？因为现在心情不好，没有犒劳的想法。
王三领命道谢而去。
回到杨破军的房间当中，王三道：“行了，事情都结了。”
“结了？”二位少爷不敢相信，可是又顾忌身体里面被王三随时控制的“蛊”而不敢发火，问道：“什么意思？我们关了禁闭就算结了？这是你一开始的目的？”
王三也没了心思，问道：“让你们整天伪装情绪，算计别人的心思反应，累不累？”
二位少爷不太敢回答。谁知道哪个回答让王三不高兴，自己又会出现那种刺骨的剧痛。不过，杨破邪顿了下，还是道：“累。跟你学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累的几天。”
“那咱们就不学这个了。我比你们还累。接下来，我就教你们通常意义上的千术吧。”
（我也累啊！写这种剧情又费脑子又费心……比我之前自挖大坑写悬疑还累……关键是不讨好。但是线都放在这了，不拢又不行。两千字我从九点写到现在，这就不是简单的状态问题了。接下来，自我调整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热水，豆腐，骰子
……
“夫人，小先生要了两个洗澡用的大木桶。”
“夫人，小先生要我们去买豆腐，越嫩越好，还要七八板。”
“夫人，小先生要我们在院里搭灶烧水，两个人挑水过去他还嫌少。”
“夫人，小先生他……”
夫人扶着额头，满脸无奈地听着下人不断地禀报。终于，听到这欲言又止的禀报，夫人问道，“但说无妨，他还要什么？”
“那个……他要二位少爷每人准备十套换洗衣服，要二十斤皂角，毛巾随用随换，还要五个人专门候命干活……”咽了咽口水，这名下人道：“他们好像就是在洗澡，倒出来的水基本就是豆腐汤，是不是用豆腐泡洗澡水能美容？”
“让他们去吧，只是麻烦些，浪费几板豆腐而已。被他们支使的人，晚上都来领赏。”
“可是只不过是洗澡，弄这么大的章程，也……”
夫人无奈地道：“别管他们了，有什么效果以后再看。下去吧。”
一个人安静下来，夫人也觉得哭笑不得。让王三为两个儿子上课，只不过是给他们三个都找些事做。谁成想动静这么大！最开始两个儿子每天哭喊吵闹说被毒打，却看不出来任何伤势，现在又搞出个洗澡，弄得整个府上不得安生。接下来又会被这个王三搞出什么事？
若不是自己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最近待人接物方面确实有点进步，若不是李素和外面的将军一直都说王三的好话，她早就把王三赶出去了！
想赶王三走的，还有二位少爷。
两个小桌，桌上各有筛盅一只，骰子六枚。
桌后面就是齐腰高的大澡盆，澡盆中盛满烫人的热水，而每个澡盆的最底下，竟然还安放了两块豆腐。
二位少爷，此时正齐腰浸在澡盆当中，脚下踩着豆腐，小心翼翼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杨破军拿捏着气息，小心翼翼地道：“真站不住……”
说这话，脚下的两块豆腐直接碎掉。于是便听得杨破军惨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
“王三你这是难为人！力由地起不知道吗？再说我们这么重的人，两块豆腐怎么禁得住！”杨破军不甘地叫道。
王三探头看了看杨破邪的澡盆，点点头道：“看看人家二少爷，这不是站得好好的？你看，他浑身乱颤肚子更是乱颤，豆腐也跟着乱颤，但就是不碎。不学学！”
王三话音刚落，杨破邪澡盆里清澈的水突然变成了浑浊的乳白色。杨破邪气道：“王三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才有肚子，你们全家都有肚子！你这不是捣乱吗？我好不容易……啊！”
王三道：“我当然知道力由地起，但是摇骰子，只需要用手，需要用脚吗？学艺不精，别人一看见你要骰子浑身都跟着动就知道你耍了手段，不弄死你才怪。出千也要隐蔽不是？反正在我这，只需动手，其他部位不许动。对了！”
说着，王三有拣了两块豆腐出来，道：“换好水，每人头顶在来一块豆腐，不许掉。”
“你这是难为人！没有你……啊！”
王三不急，反正疼的不是他。
“骰子这种东西，若是不靠做了手脚的道具，那便只有手快眼快。把骰盅拿起来摇的要不是不会的，要不就是拿眼睛偷偷往里瞟的。而且拿起来摇最好控制，骰子都在骰盅顶晃悠，翻面困难，反而方便控制。桌上摇骰子困难些，但其实技巧很简单，就是记住几个要点。骰子每面各是几点，用多大的力气摇一次能让它翻几面，转向时突然逆向是什么效果，走圆弧是什么效果，骰子碰撞骰盅会怎么翻，互相碰撞会怎么翻，这些不仅要背下来，还要变成身体本能记忆。说起来简单，但都是熟能生巧的东西，费时间。”
王三说一大通，根本没管二位少爷听没听。
水换好了，二位少爷重新站在澡盆里的豆腐上，王三继续讲：“所以，高手很容易分辨。高手摇骰子有规律可循，动作绝对是转甩拧扣这几个动作的组合，而且从来不用大力，始终控制自己的力道轻柔。最重要的是，做这些动作，一般人必然全身协调而动。这也是我要你们站在豆腐上的原因。你们摇骰子的时候身体越不协调，越用手臂的力量发猛力，越像新手莽汉，这样才不会被人盯上。加上我之前教你们的伪装情绪，还有以后要教的判断庄家情绪，你们才不会输，而且也才能保住小命不被庄家灭口。”
二位少爷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站在豆腐上，这是脑子正常的人会做的事？
可是最可气的，王三竟然还一点点往外舀水！水越少，浮力越少，豆腐越容易碎！
“你们学的强体操白学了？把强体操的动作拆解，腰胯膝踝各自用上暗劲！精细控制，精细控制！”
换水不断，惨叫不断。累坏了外面挑水烧水的，还有去豆腐坊不断催豆腐跑腿的人。可是有了隔音的禁制，他们又偏偏只能白忙活，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夫人看着明显变白了好多的儿子，死狗一样瘫在床上，一时无语。
李素跑到王三的屋子里，道：“小先生，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兴师动众的？”
“夫人让你来的？”
“是。楚将军那边来消息了，过七八天，等他安排好家中的事情，便来拜见夫人。夫人想问问，若是等楚将军来了，你还这样兴师动众，恐怕……”
“没关系的，到时候我就换方式了。”
“小先生，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我真是看不懂。是不是长时间用豆腐水泡澡能美白？看二位少爷的肤色，不像是单单泡肿了而已啊……”
王三尴尬地笑：“确实豆腐水有这功效，卤水堪堪有些腐蚀性，弄下死皮，然后豆子的营养一点点泡进去，美白不长皱纹。所以做豆腐的美女多，可不是单纯的巧合。不过我弄这个真不是为了给他们美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发展稍有偏离
闲来无事，王三为李素弄了一个相同的梗。李素刚刚站进去，手上有了几个动作，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脚下的豆腐没碎，李素就把澡盆中的水不断往外舀。舀至三分之二，终究是体重过大，水浑浊成了乳白色。
“小先生，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个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王三捂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道：“就是随便想想，别当真，玩玩而已。”
“你也知道对我有用？”
“真正有用的东西，自然是普遍适用。就是身体细节控制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写信给诸位将军，做为训练科目。”
“别提我的名字。”
“……”
“对了，李大哥你安排一下，明天找几个丫鬟帮我们换水什么的，要稍微有点姿色的，你看着办就好。”
“比云多多稍微好看一点就行？”
“你懂的。”
“小先生，你这人还真是……”李素真是无语。
王三嬉皮笑脸：“别夸我，我可不禁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