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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豪门重生手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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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却还是那样泰然,他嗯了一声,转向焦鹤道,“去把自雨堂的雄黄,太和坞的透辉叫来吧。”

雄黄是老太爷的眼线心腹,这四太太是不吃惊的。她父亲也是焦家产业里有数的大账房了,当时会进来服侍,其实多少是为蕙娘日后接管家业打个伏笔。她的身份,在自雨堂里都算是比较特出的,即使是蕙娘对她也很尊重……倒是太和坞最有脸面的透辉竟是老太爷的人,这多少令她有几分吃惊,再一想,却又心悦诚服:处处埋着伏笔,永远防患于未然,老太爷就是老太爷,即使这样的细节上,也都透了名家风范。

雄黄和透辉很快就被带进了小房,焦鹤会办事,他把两个人分头带进来。第一个进门的是雄黄,这位眉清目秀身材姣好的大丫环默不做声地给两位主子行了礼——即使是在相爷跟前,她也显得从容不迫,面上虽有些严肃,但四太太和老太爷都明白:和她父亲一个样,他们一家子,都是这么不苟言笑。

“五姨娘最近是常来太和坞。”即使两个主子忽然要查问这么敏感的一回事,雄黄面上也看不出丝毫犹豫,她回答得平静而机械,就像是一双不含偏见的眼——老爷子用人,一向是很到位的。“十三姑娘也很给她面子,大家笑来笑去的,看着倒很和睦。我们底下人自然也都有些议论……每次五姨娘过来,石墨都躲出去,孔雀也一样,从不给五姨娘好脸色。除此之外,倒没什么特别的事。几次过来,奴婢都在屋内、院中当差,并未见到、听说什么可说之事。”

老太爷一手抚着下唇,他看了焦鹤一眼。焦鹤便问,“五姨娘过来的时候,可有没有单独在里屋逗留?”

“这……”雄黄面现迟疑,想了想才道。“倒是有一次,六月里,她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姑娘又犯了喷嚏,进净房去了。令我进来服侍五姨娘,当时东次间人也不多,孔雀本来是一直在小间里的,可自从她因五姨娘来要首饰没给,次次五姨娘过来,姑娘总就给她找些差事,令她出去,当时就是令她去浣洗处催姑娘的手帕。因此屋内就我招呼姨娘同乔哥。过了一会,绿松令我进去找帕子,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整个东翼都没有人。后来我们出来的时候,乔哥在玩姑娘平日里收藏的古董盒子,五姨娘弯在乔哥身边,眯着眼想从缝隙里看进去……彼此还都有些尴尬——”

“这一会儿工夫,究竟多久。”老太爷打断了雄黄的叙述。

雄黄回想片刻,她肯定地回答。“总有个一炷香时分吧。”

一炷香时分,孔雀人又短暂离开……估计是没有锁上小间门,五姨娘要是手脚快一点,也可以进去动点手脚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你们姑娘的太平方子,几天吃上一次?”

“一向是十天上下吃一次。”雄黄面露惊容,回答得却还是很谨慎、很快速。说完了这句话,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姑娘这几次喝的药也多,前阵子还喝了专治喷嚏的汤药,几次喝药的日子,分别是六月十八、六月二十九……”

便说了几个日期出来。这一次不等老爷子,四太太都知道问,“那五姨娘上个月是什么时候去的太和坞?”

雄黄屈指算了算,她的声音有点抖了。“大、大约是六月二十八。”

四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她才要说话,老太爷一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遣走了微微发颤的雄黄,他疲惫无限地搓了搓脸,倒是抢在媳妇跟前开口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库房每个月给自雨堂送东西,就是在月中。”

也就是说,当时还有两包药在小间里放着,恐怕临近熬药的日子,孔雀也就没有收纳得很密实,只是随意撂在屋里……

四太太牙关紧咬,几乎说不出话来,老太爷却还未失却镇定,他若有所思地将手中两个核桃捏得咔咔作响,等透辉进了屋子,便开门见山地问透辉,“五姨娘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透辉就没有雄黄那么上得了台盘了,她显得格外局促,在两重主子灼灼的逼视之下,声若蚊蚋,“还是和从前一样,和胡养娘走得很近。除了悉心教养乔哥之外,得了闲也就是往自雨堂走动走动,再、再同南岩轩、花月山房争些闲气……”

“哦?”老太爷微微抬高了调子。“比如说呢?”

比起雄黄那样镇定自若的表现,透辉如此惊惶,反而使得她的说辞更加可信——明眼人一望即知,她完全是被这场面给吓怕了,别说玩心机,怕是连气氛都读不出来,老太爷这一问,她倒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从腊月里,“听说了橘子的事,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就哄着乔哥多睡一会,后来,听说在谢罗……”,“花月山房得了自雨堂的东西,她也去要,回过头和胡养娘说起来,‘再不杀一杀自雨堂的威风,这府里还有我落脚的地儿吗?’”,“几次和南岩轩见面,都不大气……”一路说到了最近,“还是不许乔哥同花月山房亲近,十四姑娘几次送东西来,都没让乔哥见到。私底下说,‘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

虽面目可憎,但毕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老太爷听得几乎打起了呵欠,透辉越看脸色就越是恐慌,最终她住了口,咬住了嘴唇。“也就是去年年前,姨娘不知从哪得了风声,像是知道了奴婢的身份。从那时候起,很多话都不当着奴婢说……常令奴婢在外跑腿儿,连同娘家兄弟见面,都没令奴婢在一边服侍,奴婢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倒是胡养娘,也许知道得更多些……”

四太太至此,反而不再吃惊愤怒了,她甚至叹了口气。

要是心中没鬼,又何必如此防备?雄黄摆明车马就是老太爷的眼线,这些年来也没见蕙娘对她如何。还有花月山房,文娘不喜欢蓝铜的做派,可还时常令她在身边服侍……家里这么大,一个小姑娘住一个院子,长辈不放心,指派个人过来看着,那是人之常情,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南岩轩两个姨娘,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的事。五姨娘这个人,处事也实在是太浅薄了,稍微一经查问,就已经破绽百出。

打发走了透辉,她和老太爷商量。“爹,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你的意思呢?”老太爷不置可否,他摸着下巴反问了一句。

“这贱婢竟如此狠毒,人是留不得了。”再怎么样,蕙娘也是在四太太眼皮底下长大的。四太太难得地下了狠心,她一咬牙。“娘家人心术不正,留在京城,对乔哥将来,恐怕也是弊大于利……索性一并清理了,把乔哥……”

她再三犹豫,最终下了决心,“把乔哥抱到谢罗来吧!”

老太爷眼底神光一闪,他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长出了一口气。

多少复杂的情绪,多少常年积累下来的担忧,竟都在这一口气里体现了出来,老太爷的欣慰,谁都能看得出来,“你早该这么办啦……”

25枯萎

焦家人办事快;后院里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戒严状态,在当天晚饭后,也就伴着四太太送来的点心无声无息地宣告解除。花月山房少不得来人到自雨堂问好,文娘被这一打岔,可能也都不记得生气了;又问姐姐的好;又问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她也就比蕙娘小了一岁多一点儿;一个年头一个年尾……今年也是十六岁的人了;还是这样;一时好两时坏的,虽说当着外人,门面功夫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性子也还是太浮躁了一点。

蕙娘一句话就把黄玉给堵回去了,“本来没她的事,这么东问西问的,还指不定有没有她的事呢,不论是做人做事,还是小心点为上,关她的事,她多开口没错,不关她的事,就要管,那也不该问我。”

这绕口令一样的回话,估计也把文娘给闹迷糊了。她又打发了云母过来:花月山房的大丫头,在蕙娘跟前,能比黄玉多些脸面。

蕙娘没说府里的事,倒是令云母坐下来和她说话。“你是肯定要跟文娘陪嫁出去的,主子的体面,就是你的体面。主子在夫家吃了亏,你这个做大丫环的难道就很有脸吗?有些事,你们姑娘想不到的,你要多为她想想。”

文娘说府里的人才都奔着自雨堂去了,此言不虚,花月山房的使唤人比起自雨堂来,都明显要弱了一层。云母虽然处事周到性子和气,办起事来是很牢靠的,可性子绵软,从来都不能节制文娘。身边无人劝,慈母管得松,嫡母又是那个性子……老太爷没空教,文娘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学了一肚皮的表面工夫,论到做人上,始终都还没有入门。

云母也很为难。“不瞒您说,光是这何家的亲事,我们都觉得姑娘是该应下来的。可您也知道姑娘的性子……她是一心一意想要向桂家那位少奶奶看齐的。可何家的作风,您心底也清楚……”

桂家少奶奶来京城不久,论出身,她亲爹品级虽然在,但距离蕙娘这个圈子还有一步之遥,论夫家,小桂统领这几年虽然受宠,可年纪轻起点低,身份又不大显赫。按理来说,也闹腾不出多少动静的。可就因为她实在是得到太多人的宠爱了,从杨家阁老太太算起,定国侯孙夫人、永宁伯家三少奶奶、宫中皇后、宁妃,哪个不是对她另眼相看,就连夫君也都宠得厉害。成亲这几年,膝下才一个女儿,那又怎么样?人家小桂统领摆明了这辈子是不纳小了……成婚了的少奶奶们提起她,都有点含酸带醋的,嘴上说是看不惯她的跋扈做派,心底怎么想的,那可就不知道了。老爷少爷们,对她倒没二话,可说起小桂统领,都有几分天然的同情:惧内这名声,可不是好担的。唯独没出嫁的姑娘家,夫家没定,还有得一争,对这位少奶奶杨氏就很憧憬了。连文娘,因在家守孝,从未和她照过面的,竟都听说了桂少奶奶的名头……

真要这么说,何家的确是差了一点,何总督是个风流人,太太和两位嫡少爷在京城,任上的姨太太可就多了,还有那些个上了十位数的小庶少爷……以文娘的气性,看不上何芝生,也是人之常情。

“亲事就不说了。”蕙娘叹了口气,“就是家事,她也还差着火候呢。我说她,她是听不进去的——”

“哪里听不进去。”云母细声道。“其实姑娘心里最听您的话了。您前儿那么一说,她回来虽发了好久的脾气,可也还令我去托绿柱的人情……”

她小心地看了蕙娘一眼,蕙娘也明白过来了:文娘哪里是关心家里的变故呢,都要出嫁的人了,家里只要别反了天去,又有什么事和她有关系?她这是气消了,回来探自己的口风了呢。

“那你们就等风声过去了,再多问问绿柱怎么说的吧。”她慢慢地说。“这种事,没有我插口的道理。”

云母的眉头不禁蹙得更紧了:十三姑娘对花月山房,那是没得说了。能开口提点到十分,决不会只把话说到九分。听她意思,这件事即使以她的身份,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偏偏妹不似姐,十四姑娘只学会了姐姐的倔劲儿,一点都没有学会姐姐的缜密。她对权神医……

云母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以自己姑娘的性子,和姐姐和好,那是迟早的事,可在亲事上,她再不会亲自出口探问了。就连派黄玉过来,都是自己借府中事变的机会,巧言令色,才哄得她勉勉强强似乎默可。黄玉无功而返,自己要过来,那还得偷偷地来,此番回去,少不得要捱上几句硬话了……

她还要再设法套套口风时,谢罗已经来人了。是令十三姑娘过去说话的——云母自然也只能退出了自雨堂,往花月山房回去。

可才走了一段路,刚过了自雨堂外的小石桥,云母的脚步不禁一顿,她吃惊地望着十余个健仆神色匆匆地往园内深处过去——带队的那婆子,竟连她都没认出来,似乎根本就不是后院里有脸面的仆役……

她一下就又把自雨堂抛到了脑后,忙忙地碎步上了假山,寻了个高处,在一块山石后眺望了许久,这才一路小跑,回了花月山房。

时过七夕,花月山房的花儿倒是谢得差不多了,只有院子天棚底下有几盆应时花卉点缀。虽说院子上空扎了个大天棚,开门一进去便觉荫凉,且又无蚊虫叮咬,还有屋内隐约透出的薄荷香,也算是一派人间富贵的景象了。但同自雨堂那飞流四注、凛若高秋,里里外外那一片清凉世界的格调相比,却又还是多了一丝烟火气。云母不禁又从心底叹出了一口气:要不是十三姑娘提着,四太太哪里还想得到十四姑娘?那样一处仙境天宫也似的好去处,又哪有十四姑娘的份?可十四姑娘就只看得到姐姐压过她的地方,看不到姐姐对她的好……

隔着窗子望过去,十四姑娘也是身形窈窕、眉目如画,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针线在做,一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丫鬟说闲话……云母双眸一凝,她加快脚步,轻轻地进了屋子,贴着板壁边蹑过去,果然正好听到了一句话尾巴。

“……也是故弄玄虚,什么话不能直接同您说呢,非得闹成这样……”

这个黄玉!云母眉头紧蹙,她放重脚步,掀帘子进了里屋。乘主子背对着自己,便狠狠白了黄玉一眼,黄玉便不敢再说了,她将委屈露在面上,嘟着嘴垂下了头去。

“死到哪里去了。”她不说了,文娘也不问她,就像是看不到黄玉脸上的委屈一样,她转过头来嗔云母。“性子是越来越野了,大半天都不见人!”

云母这下可不愁没有话头了,她压低了声音。“刚才出外走走,正巧就看见一群人过去太和坞、南岩轩那个方向……”

文娘立刻坐直了身子,她要细问,看了黄玉一眼,又改了口。“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黄玉在文娘跟前,永远都是这样,也有她的差事,可始终都不能被真正重用。这丫头就是因为如此,才更怨愤十三姑娘,更乐于下她的坏话……等黄玉出了屋门,云母终究忍不住埋怨,“姑娘,她那挑拨是非的性子——”

“得了得了。”文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家里这么无聊,我听个笑话还不行吗?你说这一群人是去北面——可看见了是去哪儿吗?”

“要去南岩轩,过了玉虚观就该拐弯了。”云母沉吟了片刻。“可她们仿佛还一直向前走呢……因是去太和坞没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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