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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第30部分

小说: 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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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一切。可是,我想我大概是有神经病,每次快忘了的事情,我又强迫自己去想起,哪怕一个小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我想,大概是我们可值得回忆的太少。以至于,我们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伤害,我都当做幸福来铭记。

这样的我,要怎么治好伤?”

一整页的信,数不清重复的字样。

简小从点了发送。

关了电脑,再抬头时,桌上又是一片湿迹。

一周后,简小从接到通知。所有原来住在老教职工宿舍的新聘教职工都要按规定在三天后迁去新宿舍。简小从有一万个不愿意,终是无法。那个周六的一大早,她端着温热的苦咖啡站在阳台上留恋这最后的景色。

错眼间看到旁边几栋同样是老职工宿舍的红墙上刷满了白漆。一诧之间,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大概,真是要离开了。

下午接到教务办的电话,去领了自己的履历表。

在教务办门口模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心跳猛增,循声回望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她幻听幻视的经验太多,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习惯在失望之后陷入更失望,只是,失望对她来说已是平常。

转身离去,她没有看见身后那个遥望她的身影。

临迁居的前一天晚上,简小从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今天下午,大部分原来住在这里的老师和辅导员都已经搬走了,只有她一个人拖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天,在这个夏日的傍晚,她发送完了邮件,又踱到阳台,夜空很黑很高,她这样仰望着它,心里总闪过一阵一阵的凄然。

搬离了这里,大概……许多回忆也要随之离去了。

她决定最后再爬一次沈自横家的阳台。

事实上,她就是这么做的。

猛地又看见前天早上看见的那几栋被刷了白漆的红墙,似乎被什么大的幕布遮住了,简小从看不见。

收回视线,她缓步走进沈自横的宿舍,又缓缓走进房间……

她永远也没有想过,在那间黑暗里很久的房间会看见光亮。

一如简小从第一次在这房间里看见沈自横。

他的电脑开着,荧屏的光衬在他的脸上。

不同的是,他看着她和她看着他的目光已完全不同。

简小从站在门口很久,一动不动。

她觉得自己心跳停止了,她觉得自己幻视到了一种可怕的极限。

可是,她不愿意破坏这视觉,她想,她如果手里有个遥控器,一定让这画面永永远远定格。

她思念透了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过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简小从自己在发抖,没有听出这声音里的颤抖。

可是,她却不敢动。

她强迫自己相信,这是个梦,这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真实的梦。

沈自横没有等她,他刚看完她给他发的信。

他刚被挑起厚重的情绪,所以,他起身,他推开电脑,他大步走向她,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然后,她终于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只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抖得更厉害。

那一夜,他们在彼此身上发泄完所有的激情。

那一夜,他们都痛过,只是,这样的痛是绚烂的快乐,那些痕迹在第二天清晨纷纷成为两人微笑的源泉。

沈自横起床,抱起简小从,一个轻盈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他道:“带你去看一件东西。”

简小从在他怀里已经陷入无神状态。

这样真实的拥有感让她一直觉得自己恍如梦中。

他抱她去了阳台,在阳台的一角,他站定,朝着不远处几个穿蓝色制服的工人大声喊道:“师傅,麻烦了。”

那几位工人听到声音,纷纷点头。

与此同时,沈自横用脑袋推正简小从的脑袋,她的视线落在那几栋宿舍上,它们纷纷披上了藏青色的幕布。

她眼见着,那些工人一齐伸手拉下了幕布,三栋宿舍的整体墙面上一下子露出三幅巨大的画。

简小从呆住了。

因为她看见的是自己的脸,不同的表情,都很喜悦。

沈自横在她耳边温柔道:“放心,我用了透视学的知识,这画从不同角度看是不同的内容。”

微微衔笑,沈自横又道:“在我这里是你的笑脸,在你那里……会是另外的景。”

简小从在他怀里乱蹬,跳下来,迫不及待的样子问:“真的?!”

沈自横点点头。

简小从没有多等一秒,三两步爬到了自家阳台。她并没有一下就看得很清楚,猛地瞥眼过去,简小从还以为沈自横骗她。但当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在自家阳台看到的画面和沈自横家看到的不一样后,她开始有些疑惑,又再度睁眼仔细打量。

画面是很多颜色的结合,最显眼的是金黄色,那色彩与晨光接近,虽然不过是漆,在那面被刷成了白色的墙上,这漆竟也光彩夺目。

她抬手挡了挡视线,那一错眼,她倏然看到三栋楼面上的三个字。

她不可置信的将手移下,捂住了嘴巴,终于确定那三个字不是她的错觉,转脸与沈自横相望,她看见他满脸的笑意。

那一刹,阳光仿佛只照耀着他们两个,又仿佛……是他们两个正在散发着炽热的光。

(尾声)

简小从买菜回家之时在楼道口看见一群女生围在那里。

走近了些,她听出她们在议论一个人。

“沈老师就住这栋,我确信!”女生甲说。

“嘁,沈老师开了画廊,又是副教授,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女生乙不屑。

“哼!不信算了!我昨天下午看见沈老师提着一瓶酱油进了这里。”女生甲很神气。

“酱油?!你开玩笑?!”女生丙睁大了眼睛。

“神经!想知道答案直接进去找不就是了,干嘛在这里吵吵?!”女生丁发话了,边说着边带领着群女生走进了楼道。

这已经是第N批来寻找沈自横的女生了。不是简小从吹牛,婚后的沈自横似乎比之前更受欢迎。

她自恋的将其归因于一点,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出色的女人。

她提着两个环保袋,悄声跟在那群女生身后。

沈自横正坐在书房里,和简小从在一起后,他学会了安静的看书。

两人并不是没钱买房,只是喜欢这里的环境,于是沈自横在学校的同意下,将东西两间宿舍都打通,进行了一些艺术性的处理后,两间房之间的那堵墙一半留着,一半已经敲掉,正好形成了一个大而不空的门。

简小从的房间被用作书房。

原本针对谁的房间做主卧这件事情,两人是经历过一番争执的,最后,沈自横以他的房间是他们众多回忆场所为由定下。当然,最直接的原因还是,这是他们俩许多第一次的地方。

每每提到这件事这个点,简小从都会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所以,久而久之,两人也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阳光在书房里洒下一地碎金,沈自横刚觉得累,敲门声就断续传来,他凝了凝神,侧耳听了一阵敲门声,确定不是简小从的敲法之后,直接忽略了这些声音。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沈自横也重新进入了书中内容。

入神间,一双有些凉的手突然埋在了他的眼前,再接着,一阵熟悉的发香从肩部传来,简小从的呼吸吐露在他的颈侧,他微微一笑,把书随意放到旁边的小方桌上,一把扯过这双手,连人一齐拉进了怀里。

简小从惊呼:“啊!”

沈自横抓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掌里,揉了揉,细心的温暖着。

简小从也就安逸的躺进了他的怀里,眯着眼睛问:“就下课了?”

“嗯。”沈自横低声回答,看着她在阳光照耀下泛红的脸,一阵心潮起伏,垂首就吻下去,简小从极自然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好半晌,沈自横在她唇边吐出字句:“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

简小从一张脸潮红,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衣角:“沈教授太忙,等你回来,我会饿死。”

沈自横又去亲她。

“……刚才有群女生来寻芳啦!”简小从得闲打趣,“她们说沈老师提酱油的样子很搞笑!”

“唔,看来下次要低调一些。”

“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学做饭?”简小从有些郁闷的问,做饭虽然说不是女性的本职,但结婚的女人不会做饭确实有些不厚道。她曾经私自学过,虽然成果不算丰厚,但所幸没造成人员伤亡,她也并不觉得做饭很难。

只是,她做的饭实在是难吃。

这是沈自横说的,就连她做的面都能被他嫌弃得让人难堪。所以,简小从最终决定远离庖厨。

“可以。不过,你做的饭你自己吃,我吃我自己做的。”他又闲闲说了一句。

他以前会做的菜只有几道,去了法国之后,他一个人住,居然就这样学会了做菜,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

他那样深刻的记得自己那次看见简小从为何忘川系围裙的样子,虽然他在更久更久以后才知道那次实际上是何忘川为简小从系围裙,但是,这个影像让他慢慢生成了一种情结,只要他做完饭,都一定要简小从为他解下围裙。这两年,七百多天,她为他解过不下五百次围裙,他仍旧没有厌倦,仍旧能为这个动作而心潮起伏,能在她为他解下围裙的下一秒就紧紧吻住她。

他把对她的爱,化作了细水流长,化作了生活细节,化作了每一个莫名感动。

简小从“哼哼”两声,没有继续说话,就躺在他腿上,转脸望向围栏缝里的三幅画。她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颜料,那画到现在竟然都没有褪色,简小从现在看去,那火热的橙色“我爱你”三个字还是能让她心跳猛增。

“沈自横。”简小从突然问。

沈自横的视线与她的齐平,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简小从问的问题虽然简单,却是意味深刻的,“为什么”三个字包含了太多。虽然她已经与他心意相通,她知道这些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或许是犯了女人的共病,想听自己深爱的男人说一些老掉牙的甜言蜜语。

沈自横半天没有声音。

简小从干脆闭着眼睛舒服的偎在他怀里等他。

“你为什么?”沈自横突然反问她,抱着她的手随之稍紧一些。

“因为你是沈自横,只有你是沈自横。”简小从闭着眼睛答,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想过一千遍一万遍。

她为什么放弃一帆风顺顺心如意的生活去步上这样一个荆棘满布的爱情路,她为什么放弃对她那样爱护的何忘川,她为什么放弃那样快乐的生活……

原因很俗套,却真的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概括,就是她只爱沈自横。

世间人事纷繁,世事杂扰,她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去体验每一种爱情滋味,可是,她坚信,沈自横,是老天赐给她的缘,也是她的劫,更是她一生的悲喜所在。这样的一个人,她如何能放弃?

沈自横眼中多种意味闪动。

他为什么?

他没有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总不愿意想太多,一则,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并不是什么值得幸福的事,他没有养成多愁善感的恶习。二来,他早已把原因融于他一切的生命过程中。

在巴黎,他每天每夜都寂寞着,然后,他会翻那本诗集,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属于诗人那个时代的东西。只有一些古老的现在还能找到的意象还能激起他的共鸣,可是,他后来才发觉,他看那本诗,竟然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怀念,以至于他每看一页,每看一次,都要在上面画上他的脑中所想。看完自己的作品,又对自己感到懊恼,又把书搁置一旁……等到下次再被思念所吞噬到不能自己的时候,又把那书拿出来,品读,作画,再扔至一处……

循环往复,书都旧了,笔下的意象却愈加清晰。

直到白律拿走他的诗集,他才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有些东西……刻入了骨血里,除非骨血殆尽,否则,终生不除。

“没有结束上一段感情,我没有办法开始下一段。”沈自横突然想到这一句,说话的时候,语气幽幽的。

简小从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嘟囔一声,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于是赌气道:“也许我当初该结束得干脆一些,好让你开始下一段。”

沈自横看她的样子,笑了起来。

简小从忿忿道:“笑你个大头鬼!”说话间,她就一古脑从沈自横腿上起了身,撅着嘴朝他道:“我去做饭!”

她只前进了一个步子就被沈自横拉住了手,然后,他坐着从她身后拥住了她,脑袋正好埋在她的腰间,他闷声说:“这一段感情是要拖一辈子的,所以……永远也没有机会开始下一段,我也从没……从没打算过要开始下一段……”

简小从就这样任他抱着,任他在她腰间拱着脑袋,也任自己幸福而又满足的,无声而又坚定的,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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