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等他想清楚将接下来的话继续说出来,马路上突然远远行来一辆青釉华盖车,马车嘚嘚的声音越来越近,一直行到他们的不远处才停下来。茵娘和王清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秦暖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她已经是作了妇人的打扮,梳了妇人的发髻,或许是因为还在新婚的关系,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绣牡丹花的对襟褂子。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徐徐的走到王清的旁边,行了礼,然后道:“相公,我来接你回家。”
王清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应她。拱手对茵娘行礼道:“陈二小姐,今日打扰你了,我先告辞。”说完既未理秦暖,也没有上马车,而是直接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秦暖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面色黯淡。茵娘转过身,本想直接上马车走了,但秦暖的声音却突然传过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坏人 ?'…'”
茵娘本不想理她,但后面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句:“好人与坏人的标准是很难定义的,做人但求问心无愧。希望将来某一天,你不会后悔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说完就直接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之后,茵娘挑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看到这位现今的王家三少奶奶仍是站在刚才站着的地方,看着王家公子走远的方向。春风将她的衣摆吹起来,显得她的身影更加的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上了,
我差点以为今晚更不成了,
新房子的网络实在太差了,经常就是打不开*的后台。
59 爬床
……
回到永宁侯府,茵娘刚下马车;就被等在侯府门前的玲珑拦着。玲珑有些焦急的对茵娘说道:“茵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点跟我到棠荣院去;夫人正等着您呢。”说完就拉着茵娘快步的进门。
茵娘问道:“夫人找我什么事?”
玲珑边走边答道:“是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传了夫人进宫,夫人让您跟她一起进宫去。”
茵娘奇怪道:“这天都快黑了,怎么这时候传了人进宫去?”
“这个奴婢可不清楚。”
玲珑虽然是林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但林侯夫人未必事事都会跟她说;她不知道也是正常;茵娘并未为难她,不再追问。
等到了棠荣院;林侯夫人早就按品大妆的穿戴好,坐在桌边的四方椅上焦急的等着了。见到茵娘进来,连忙站起来迎过去,神色焦急的道:“回来就好,快点换了衣服跟我进宫去,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从静香院里拿过来了。”说完就指挥旁边的几个丫头带茵娘进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之后,林侯夫人便急匆匆的领了茵娘出了院门。直到上了马车,茵娘才有机会问林侯夫人:“夫人,皇后娘娘传您进宫去可是有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干嘛还带上我。
林侯夫人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焦虑,忧心忡忡的答道:“说是陈嫔娘娘动了胎气,让我们进宫去看看娘娘。”
茵娘心中咚了一下,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燕娘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如弱柳扶风,但从小就喜欢瞒着陈夫人爬到山上去辨草采药的,身体比一般的闺门小姐要好上很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轻易的动胎气的。
林侯夫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有些不自在的道:“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伺候的宫女做了些事情惹恼了娘娘。”
一个小宫女,做的事既能让怀了龙裔的主子娘娘恼怒的动了胎气的,只怕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但瞧林侯夫人的神色,想来是不愿意跟她多说,茵娘想着就快到皇宫了,很快也能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按捺着心中的担忧,不再问林侯夫人。
等进了皇宫,入了澜和宫,看到澜和宫里的阵仗,茵娘更加确定,这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澜和宫里,皇帝和皇后坐在大殿的上首,她们下首的两边,站了一群的宫女和内侍,中央的位置跪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的宫装,跪在地上颤颤的发抖。茵娘记得这好像是燕娘的衣服,燕娘长相风流多姿,最配紫色。等茵娘走近了,才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燕娘的贴身大宫女彩瓷。
穿了主子衣服的小宫女,主子恼怒动了胎气,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茵娘不用想也能知道。
林侯夫人进来时狠狠的剜了地上的彩瓷一眼,但毕竟还顾忌着上面坐着的皇帝和皇后,并不敢太放肆,很快就收回了眼睛,走到前面,与茵娘一起跪到地上行了跪拜大礼,高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皇帝在此,皇后不好先说话,转过头去看了皇帝一眼,却发现皇帝哼的一声撇开脸去,并不叫起。皇后这才回过头来,开口让林侯夫人和茵娘请起,又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她们扶起来。
皇后看着下面的林侯夫人和站在她旁边的茵娘,觉得这林侯夫人小如意算盘倒打得挺精,知道今日进宫来必会吃不了兜着走,却能想到带了茵娘这个救命符来。今日的受害者是陈嫔,皇帝又宠她,陈嫔说一句比她自己求一百句的情都管用。茵娘是她的准儿媳妇,无论是为了讨好未婚的相公还是为了孝顺的名声,茵娘都会为她求情的,茵娘是燕娘的妹妹,妹妹求情,燕娘难道还会不多考虑几分。
皇后含笑的看了一眼林侯夫人,问她道:“永宁侯夫人,宫里出去的人都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您说清楚了吧?”
林侯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
皇后微微的斥责道:“永宁侯夫人,不是本宫说你,陈嫔是你的义女,又是你准儿媳妇的亲姐姐,她进了宫难道还会不向着你不成,何必还派了个心眼比天大的丫头进来。”
林侯夫人吓得头皮发麻,心中恨彩瓷恨得要死,口中直呼道:“臣妇冤枉啊,臣妇何曾有过这样犯上的心思。”安插个媚主的丫头进宫去勾引皇帝,要真坐实了这个罪名,她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林侯夫人还想继续解释,偏偏这时,给燕娘看诊的两个太医从内室出了来,皇后对林侯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停止出声。两位太医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皇后行了礼。
皇帝急忙问道:“陈嫔的胎如何了?”
这太医中的其中一个是李院正死翘翘后皇帝新提拔上来的院正,姓卞。卞院正出列拱手回道:“回皇上话,陈嫔娘娘是因一时怒极攻心才导致胎心波动,损了胎气,好在娘娘身体底子好,只要放宽心思将养几日,不日便无事了。”
皇后听后,不由的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臣妾说您,宫中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妃妾,便是新进宫还未曾承幸的也有好几个,您何必非要到澜和宫来收用陈嫔的贴身丫头。陈嫔一向看重于您,让她看着您收用她的宫女,您这不是直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吗,她又怀了孕,哪里受得了。”
皇帝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道:“还不是这贱婢穿了燕娘的衣服进来,朕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燕娘,所以才失态了。”
正说着,彩陶从里面出来,对着皇帝皇后行过礼,才对皇帝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陈嫔娘娘醒了。”
皇帝站起来道:“那朕进去看看燕娘。”接着抬脚就要往内室进去。
彩陶继续道:“陈嫔娘娘知道永宁侯夫人和陈二小姐进宫来了,说想见见她们。”
皇帝低头想了一下,回过头来道:“那就让她们一起进来吧。”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进了内室,燕娘正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了来人,脸上忽的落下一滴泪来。美人垂泪,哪怕是脸色苍白的美人,落起泪来,那也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皇帝见了,心就先软了三份,走过去坐到床边,握起茵娘的手,怜惜道:“燕娘,你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燕娘听到这个,眼泪落得更凶了。满含委屈的看着皇帝道:“皇上哪里还需顾及到我,直接册封了彩瓷,与她一道走了才是,臣妾自不会碍着皇上的眼,从此以后躲在这澜和宫里,再不去打扰皇上!”
“你这是什么话?”皇帝也有些恼了,后宫之中,向来人人都是顺从他的,那个妃妾会像她这样顶撞她。再说了,他是天子,睡个把宫女怎么了,后宫之中,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她竟还跟他较上劲了。但转头看着燕娘梨花带雨的模样,皇帝不由的又心软了三份,声音软和下来道:“你也看见了,是那宫女穿了你的衣服来勾引我的,我不是也没和她怎么样吗。”
就坡下驴,燕娘清楚,也该扶着这梯子下来了,若不然要真把皇帝惹恼了,自己又下不来台,那才叫得不偿失。燕娘这样想着,于是渐渐停止了哭泣,期待的看着皇帝,问:“真的?”
“自是真的。”
燕娘靠向皇帝,用一种即心算又无奈的语气道:“皇上,臣妾自知道您不会是臣妾一个人的,所以平日皇上去其他姐妹处,臣妾何曾说过什么。只是彩瓷是臣妾进宫之时就随臣妾一起进来的,平日里也多有看重。结果在臣妾怀孕之时,皇上就和彩瓷在臣妾宫里做这样的事,臣妾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皇帝拍拍燕娘的背,道:“你放心,那叛主的宫女,朕亲自处决了她。”说着,觉得养出这种品质的丫鬟的永宁侯府似乎也有不怀好意的嫌疑,于是瞪了一眼林侯夫人,不虞的道:“永宁侯夫人,您府里的丫鬟该好好教导才是。”
林侯夫人觉得自己真冤,哪一府的后院没有几个想爬床的丫头,当日她送燕娘进宫也是希望燕娘得宠能够看顾永宁侯府的,自不会拆她的台,所以选陪进宫的丫头也是留下了姿色最为出众的彩朱,让姿色仅算得上是清秀的彩陶和彩瓷进了宫。结果丫头蠢笨,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也能怪她吗。
林侯夫人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也不敢跟皇帝老爷喊委屈。再次跪下来,直接就告罪请罚。
准婆婆请罪,茵娘这个准儿媳妇自然是要替她求情,不管管用不管用,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要不然,哪怕这个婆婆前面还有个‘准’字,那也是会被冠上不孝的名声。
等到茵娘跪下来求完情,燕娘这才拉着皇帝的手,撒娇的道:“皇上,这哪里能怪得上义母,虽然彩瓷是我从永宁侯府里带进来的,但这一龙生九子,子子还不同呢,更何况是丫鬟,义母再厉害,也不能保证底下的丫鬟个个都是好的。您看彩陶,同样也是从永宁侯府出来的,但她却是个好的。”
燕娘说完,接着又偷偷向茵娘使了使眼色。茵娘知道这是燕娘故意留机会给她替林侯夫人求情,好让林侯夫人欠下一份人情,于是继续附和着向皇帝求情。
燕娘又继续对皇帝道:“这彩瓷毕竟是义母给我的人,我不好随意处置了她,不如就让义母带回侯府,由义母来处置。”
60 后腿
……
林侯夫人回到永宁侯府时;看着由丫鬟押回来的彩瓷,心里对她恨得要死;恨不得看她一眼都能在她身上看出几个窟窿来。对于其结局,也不过是一副夺命的汤药灌下去了事了。受了她无辜连累的,还有彩瓷的家人。林侯夫人虽没有夺了她们的命;但也不想再看到他们;叫了人牙子;直接将她们发卖了。
自燕娘重新得宠怀孕;又被燕娘利用彩瓷一事敲打了一遍之后;林侯夫人对燕娘那是体贴得不能再体贴了;茵娘那是非常惬意的过个些日子;三不五时的还能去羊角儿胡同寻陈夫人说说话。
当日一直教导茵娘,后因迁徙祖坟而回了老家几个月的栗麽麽也回了府中当差。茵娘与栗麽麽有师生之谊,回来之后,林侯夫人还是让她到茵娘院中当差,茵娘让她作了静香院里的管事麽麽。
枯木逢春,草长莺飞,日子就这般的流向了五月。
五月某一日早朝之时,朝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林平县的县丞,茵娘和燕娘的爹,林世子的准岳父,皇帝大人的半个岳父,我们的陈大柱先生,在朝上被人参了。被参的罪名是:贪污受贿,严重渎职。要求处罚的结果是:撤职查办,斩首示众。
按说一个小小的县丞,八品那么丁点大的官,实在是不应该有人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关注的。但若这个八品县丞是个宠妃的爹,这个宠妃还可能生下被皇后记在名下的皇子,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后宫之中,燕娘从内侍口中听完这个消息,一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怒道:“那些人,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说完就回内室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又用泡过的辣椒水帕子抹在眼睛上熏出眼泪来,然后才匆匆的去了御书房门外,请守在门外的内侍进去通报获得召见之后,进去御书房见到皇帝,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了下来,心中惶恐的道:“皇上,臣妾有罪。”
皇帝连忙将燕娘扶起来,道:“爱妃快起来,你便是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我们的小皇子,哪能动不动就跪的。”
燕娘就着皇帝的手站起来,半靠在皇帝的身上,手中的帕子不经意间抹过眼睛最后捂在嘴上,眼睛红了一圈,如秋水一般的双眸里簌簌的落下眼泪来,燕娘哽咽着道:“皇上,臣妾已经知道臣妾的父亲仗着臣妾是皇上的妃妾,在林平县以势压人,贪污受贿,触犯了大燕律法。”
皇帝对自己这位爱妃的眼泪向来没有免疫力,原本还有三分责怪的,现在也是变成了三分怜惜,握着爱妃的手道:“爱妃何罪之有。”
“臣妾作为后妃,未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亦是有罪,求皇上责罚。”
皇帝拍拍燕娘的手,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父亲的事情与爱妃何干。至于你父亲的罪责,则自有律法来处置,爱妃身处后宫,需时时谨记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事就不要多操心了。爱妃该操心的是好好修养身体,为朕生下一位健康的小皇子才是。”
说实话,若不是早朝上有人提起,皇帝根本不知道陈大柱这一号人,大燕官员千千万万,一个贫困县的芝麻官,那值得他操心。就是说到这人是他后院小妾的老爹,那也只能给他留个原来他爱妾的爹还活着的印象。至于这个小妾爹贪污受贿的事情,若发生在台面下,他也是不愿意多管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一个小小的县丞,贪污的能力也有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说多了还伤与小妾的感情。但现在事情搬到朝堂之中,虽靖晖帝也觉得那‘搬弄是非’的臣子有些闲得发慌无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