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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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谐和的家庭生活总有些不和谐的因素,譬如是不是如幽灵般出现的柳氏。
当日石氏谋划进王府后,赵坜就把人远远的放在王府后院里,基本上不怎么搭理;石氏也清楚自己行事并不磊落,遭到王爷厌弃是早晚的事情,因此上并不出现在赵坜面前;
可柳氏不一样,柳氏是皇帝亲赏下来的女官,在这么个剑拔弩张的情形下,是近不得远不得。
“有事?”外人面前,苏卿很给赵坜面子,正襟危坐;外人面前,赵坜很有王爷架子,有模似样。
“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槐花饼子,还请王爷与王妃品尝。”柳氏袅娜而来,颦婷回话,声音婉转若百灵。
若不是桌子下方,赵坜掐苏卿的手,苏卿真想抖上三抖,这女人不要太仗势了。
“嗯,还行。”外人面前,赵坜惜字如金,面色沉稳,谁能想到桌子底下居然握着苏卿的手,轻缠慢绕?
“妹妹的手艺就是好,饼子幽香而清甜,搭配茉莉茶,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王妃过奖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柳氏用帕子掩着嘴角,说的话带着浓重儿音,吴侬软语,熏人欲醉。
“你们聊,本王还有些事。”在苏卿手心处狠挠两下,微笑间离开女人战场,朝书房而去。
太子对诸皇子的打击一直就没有间断过,尤其是皇后薨逝之后,娴妃在后宫地位的日渐高涨,赵坜的地位就变得更加微妙。
赵坜百密一疏,急切之下却被皇帝抓住把柄,切断了王府与昆仑派的联系,太子趁势接管部分赵坜的势力,一时间让整个计划陷入僵局,让王府陷入被动。
“对了,石氏你先别动她,我留着有用。”
轻拍赵坜的手略有停滞,苏卿语带迟疑道:“王爷……”
“柳氏无法生育,你替我多生几个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个石氏,我留着日后有用。”眯着眼睛说话,犹如叙述别人的故事,赵坜有个习惯,必须保证对身边环境的了如指掌,何况还是苏卿做下的事情?
苏卿闻言,双手都在颤抖,嘴唇哆嗦着语不成句,她做的那般隐蔽,赵坜怎会看得出来?
曾经的错误,她决不允许再犯,先发制人总比亡羊补牢要好,所以苏卿在柳氏与石氏的日常饮食里下了东西,尽管这样的事情礼法上不该她做,道义上不能由她做。
顺势趴在苏卿腿上,赵坜抬手猛锤桌子,笑的十分猖狂,这样的苏卿,他能不能理解为吃醋?
“我做的,怎样?就是觉得柳氏扶风拂柳的惹人嫌;石氏……”赵坜笑的莫名其妙,笑的苏卿心头火起。
“王府你做主!”趴在苏卿身上挺软和的,怎么可以让她起身?赶紧对想发脾气的人以安慰,表明立场。
斜一眼垂目道错的男人,态度诚恳的不像话,苏卿一时也该作何反应,同样的面貌曾经说过她心肠歹毒,有多久没有想起曾经的往事,有多久不在考虑未来,怎会只顾眼前?
“真的,我的后宅真是你做主,不过那个石氏过阵子我要用,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罢了。”把苏卿的呆愣看在眼里,赵坜语焉不详,破斧需要沉舟。
“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翻总账。”苏卿不以为然,这样的话听听就算了,当真的是傻子。
“我能不能把这理解为吃醋?”赵坜暗爽于心,不曾见过苏卿对自己表现出彷徨与在乎,绝对是他的憾事。
“你觉得呢?”刺一眼赵坜,没来由的放松紧张心情,不管赵坜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至少婚后这几年,她没受过真正意义上的委屈。
娴妃找过她麻烦,奈何一个久居宫中,一个不常出府,再纠结的婆媳关系也会被空间拉顺;
各路女人跟她争过,奈何赵坜发话不准她主动拉女人进府,苏卿也乐得自在,只管接受赵坜挑选好的‘妹妹’等来等去只等到两个;
外间曾有过风言风语,可有资格管的人并没有说话、没资格管的,苏卿也懒得搭理;
……
虽然看不到未来,也想过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只是当下,皇位之争久悬未决,多少事件被改变,多少人物被分开,苏卿已经不想去思考将来,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动情的也控制在适当范围内,苏卿很自在。
“再过几天是苏夫人生辰,要不你趁机住上几天?”享受过短暂的轻松,赵坜来回蹭着苏卿,像一个不舍父母离开的孩子般,依偎着、眷恋着。
“那怎么行?“嫁进宗室的女子哪有归家住宿的道理。
“有什么不行的?”赵坜满不在乎道,好似十分的理所当然。
“王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卿狐疑道,此情此景太过反常。
“我准备趁你不在,寻欢作乐,你信不信?”
89
89、八十九 。。。
苏方氏生辰的前一天,赵坜微笑着看苏卿进了苏府后宅,意味深长。
“你真的不进去吗?”这些天的气氛着实压抑,无论是王府还是京城内外,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勇,但凡是跟朝中有关系的家族这几天都是早早的关门闭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了,替我跟夫人问个好就行。”语调一如平常,仿若当年。
“王爷慢走。”
“苏卿,你都没怎么喊过我的名字。”拱花门外,赵坜浅笑,此去经年,再见不知何时。
除了生气的时候,苏卿真没说过这两个字,当年不管是喊刘钰还是叫钰哥,都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那般自然像是喊过好多年,即便如今刘钰早已辞朝出京,良久未见;
这些年与赵坜,外人看来伉俪情深,夫妻恩重;内里究竟如何,当事人怎会不知情?即便越来越近,越来越亲密,到底存在隔膜,虽然这隔膜已经很薄,薄到当事人都快忘了这事,这情;
“王爷,这不和规矩。”太过亲密的话,到最后还是说不出来。
凉风四起,眼底酸涩,赵坜轻轻摆手,待苏卿离开后转身朝着苏沐的书房走去。
苏沐虽然早已辞朝,奈何苏家在军中尚有威望,多少将领当年是苏沐手下;多少将军与他同生共死?
“王爷何时休妻?”不待赵坜进门,苏沐率先开口。
“苏大人好算计。”苏沐的话,瞬间点燃赵坜心头火,这几天好不烦恼:“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
“如果可以,当日就不该把卿儿托付给你。”忆起往事,苏沐也是恼怒,当日千方百计想让家人远离朝堂,只因太子位不够稳,谁知到底算计不过皇上。
“我就一定会失败?”
“未雨绸缪而已,王爷放心,不待最后时刻卿儿不会知道的。”
苏沐此刻只是个关心女儿未来的父亲,操心家族未来的族长。
事到如今,赵坜不得不承认,苏家面对这场动荡的态度实在是不如顾家,大哥如今如虎添翼,苏沐居然只会在背后扯腿。
赵坜的计划从来都是一旦制定就会勇往直前,不去想是否还有什么东西尚未涉及、是不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收拾清楚,不仅仅是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还因为计划中没有包含的东西必定不是重要的因素。
只是这次却再也自信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苏卿列入计划中。
在赵坜的夺位计划中,有失败后娴妃的去处,有身死后赵铮的结局,甚至还有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侍卫要怎样全身而退……
只是在这计划里,赵坜不懂应该怎样安排苏卿的结局。
有成功就会有失败,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如果单单是针对太子,赵坜能有八成的把握安全脱身;可是当曾经那位慈眉善目的皇父不再左右摇摆、不再将他们看成儿子,而是坚定的站在太子身边,不问太子对错,只为支持的时候,徒留赵坜满身伤痕。
皇上前阵子解散了昆仑一派的势力,收复东征军中下层军士的衷心、为太子收拾朝堂中纷繁复杂的派系、为太子打压同样是儿子的皇子……
赵坜从小就为之努力、拼搏的东西,一夕间被自己的父亲瓦解,被太子的门人接手,就这样被人……
可太子呢?太子是怎样的人,那般心胸狭小的人一旦登基,他们这些兄弟的结局会怎样?
为了娴妃,冒险弄死皇后;为了皇位,嫁祸楚王;为了日后,孤注一掷。
理智告诉赵坜,若想让苏卿保全生命,就必须照着苏沐说的那般——休妻,苏府百年基业,想护着一个被厌弃的女儿,自是不在话下。
休了妻,苏家与庄王府再无关系,苏卿与赵坜再无瓜葛,身死人败的结局由他自己承担,他的家人、苏卿的家人得以保全。
只是这休书,赵坜实在是写不下去;写了开头,写不下中间,描了中间,却下不了末尾;笔墨在纸上慢慢晕开,由点及面,当日拼尽一切才得到的妻子,就这么放弃,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赵坜不甘心!
只是,苏沐说的也对,自己一旦身败,苏家必定会与王府划清界限、与苏卿断绝关系;那个时候的苏卿风雨飘摇,那个时候的庄王妃,众矢之的,娴妃是太妃,赵铮年纪小,新皇再狠也要顾着面子。
那么自己身死人手的下场,只有苏卿来背。
再一次铺开珠泊纸,早已生上剥茧的手在纸上行走,细细的纹路硌的人心慌心烦;沾满羌石墨,淡淡的墨香充斥鼻尖竟是比渝北的姜蒜还要呛人,淡淡的墨迹在纸上晕开……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放妻书三个字实在是讽刺,追妻路上千难万苦,瞒天过海、借刀伤人、趁火打劫、无中生有……他做的岂止是三十六计?
却原来,放手竟是这般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更新速度,月光真是汗颜~~下周绝对完结,绝对的。
90
90、九十 。。。
起风了,窗外的梧桐树因着秋风的悲凉而呜咽,落叶随风飘落,是无奈被迫之举,还是甘心情愿随风而去?
起身关窗,雨点飘洒落在胳膊上,透出凉意,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大约就在不远处等着。
放妻书还是那个样子,没添字也没减字,摊在书桌上不动不静,三个大字如讽刺跃在纸上,取笑赵坜的懦夫行为,仿若笑他拖泥带水不够男人,徒劳挣扎。
圣人说:“有舍才有得。”
苏沐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赵坜曾说:“壮士断腕,所为非凡。”
休书而已,失败后,身死人手,挫骨扬灰,即便留着苏卿也无福消受;成功了,苏沐自会选择恰当的时机送女进宫,这般婆婆妈妈实在是有些过了。
立书人赵坜,凭媒聘定苏氏为妻,过门后,本妇虽无过错,奈坜心系她人,恐无善待之心,反生诡戾,今为两姓之好,亦为新妇名分所关,情愿退苏氏回本宗,听凭改嫁,各不相干,并无异言,休书是实,手印为记。
就这样吧,若这桩婚事到最后因自己的失败而无缘续下去,那就让他为苏卿做着最后一件事,将过错拦在自己身上,于黄泉路上看她另嫁他人,笑颜如花。
正常的皇室休妻哪有这么麻烦?一句话,一个命令,被弃女子只能青灯古佛;
如今,只能如此。
这一次,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若然成功则皆大欢喜,从此再没人敢涉足破坏要挟自己;若然失败,新皇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铲除异己,苏家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苏卿尽速出嫁或者让其出家,彻底断了庄王府与苏府的关系。他与苏卿的婚事,因这一场夺嫡之战,成为沙子,随风飘散,无人再提。
这是两个极端,没有中间地带可言。
写好信,最后一次看这封放妻书,一字一句,细细摩擦,心疼难当,不想用印泥,咬破手指,以血为印。
“林青,把这信送到苏府去。”
林青得了令,转身准备去苏府,当日主子与苏大人协商之时,他就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的挣扎,如今好不容易事成,自然是越快越好,省的某个时辰反了悔反而误事。
“算了,明儿再去吧。”外间狂风大作,雷电夹杂着暴雨袭击着每一个暴露在外的人或物,片片梧桐叶洒落,萧瑟寒风,作为一个心疼下人的主子怎可草率行事,置侍卫安全于不顾?
“可苏大人那边?”
“不差这一夜,明儿早些去一样的。”抬手准备将东西拿回来,想想又觉得颇没意思,手在空中抓了抓,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无谓转身。
“世间种种,不以愿为,不以恶改”,画面中的灵隐已是霜雪染发。
“总以为江山社稷最重,却原来百般滋味皆由她。”画面中的赵坜黄袍加身却愁眉紧锁,错过就只能满心疲惫?再没有明朗笑容,再不会有人全心全意付出,再无人为他洗手做羹汤、百般滋味皆为他……
空荡荡的心无法填补,年少的皇帝一夜白头,恨江山牵绊徒惹嫌隙,更恨的却是自己白白在宫中长大,却被人利用,参不透抹不开!
“苏卿,你喜 欢'炫。书。网'的山茶花开遍西山,咱们那天去看看?”回头去,却是空荡荡的庭院,满室萧条;
“把朕的那方端砚……”话未尽,笑已收,捏紧拳头,他的卿儿再不会故意给他黑墨,嬉笑玩闹;
恍惚间,赵坜徘徊在过往的时光里,看着年幼时的梦境一个个被串联起来,形成丰富的画面展现眼前,有悲有喜。
“王爷好不害臊,大白天宣yin”
“还不是被王妃的曼妙舞姿勾引?”
新婚里的人,哪怕天天腻在一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