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风帝-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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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顿时僵了僵,好半晌才勉强道:“殿下,这里毕竟是京城,臣怎么说是堂堂一品大员。恐怕……不好交代吧?”
“本殿下杀个把人,还需要交代么?以前杀得难道还少。”苏含笑不屑道。
容珏愣了愣,才想起来,虽然现在这位太女杀伐果断,气势不凡,但就在大半年前,还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罢了。她再京城很横行霸道的时候,抢过的男人,打过的女人,甚至被她整死的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即使有官员,也是写八九品的微末小官,还是在京城没有根基背景的,真要杀了朝廷命官,就算她是太女,就算有帝后的极度宠爱,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至少当初的梅贵君就公正严明。
“看来容大人是不信了。”苏含笑摇摇头,故意叹了一口气,一脸遗憾的表情,但手下可没有半分遗憾的样子,手腕一横,立即在容珏脖子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领。
“住、住手!”容珏脸色发青,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怎料这太女竟如此狠,感觉到脖子上的剧痛,领口出的濡湿渐渐往下渗透,也不知究竟割得多深,流了多少血。
然而,就是这种心理上的恐惧,比身上的伤口更吓人。
“容大人,现在应该有一点相信了吧?”苏含笑笑眯眯地道。
容珏哪还敢回嘴,赶紧点头,但一动脖子,顿时一阵剧痛。
“只是放点儿血,死不了的。”苏含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秦月看了半天好戏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怎么办……”苏含笑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太女殿下是有什么事需要臣帮忙吗?”容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赶紧问道。
“容大人果然上道。”苏含笑满意地点头。
容珏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位太女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既然是有求于她,至少性命应该无恙,至于之后……想着,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那就请容大人带着本殿下进宫一趟吧。”苏含笑继续道。
“进宫?”容珏一怔,不自觉地问道,“殿下若要进宫,何须臣相陪?难道首位还敢拦着殿下不成?”
“容大人您是真不是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嗯?”苏含笑压低了声音道。
“臣……真不明白。”容珏道。
“不明白不要紧,只要……听话就行。”苏含笑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装糊涂,不过,真的不要紧,反正明不明白都是要死的嘛,也许做个糊涂鬼,下辈子转世的日子能更轻松单纯些!
“那,现在就走吗?”容珏僵硬地笑了笑道,“恐怕臣需要换件衣服,包扎一下伤口,否则侍卫那里……”
“说的也是,不过,就这样的话,恐怕本殿下有点儿不放心呢。”苏含笑笑吟吟地道。
“那殿下想如何保证?”容珏心下一沉。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容大人。”苏含笑不经意地道,“就请容家大大小小都过来陪我家月儿坐一会儿,等本殿下进了宫门,便给你一件信物,容大人自行回府,然后今晚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如何?”
“这……”容珏不禁犹豫起来。
“宫门口,侍卫面前,本殿下难不成还能把你怎么样?”苏含笑一扬眉。
“好。”容珏终于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正如太女所说,她要杀自己,直接杀了就好,根本没必要让宫里的侍卫看见,看来,太女的目的在宫内,要想个办法通知宫内的容贵君应变才好。
“啊,对了。”苏含笑忽然又似笑非笑地道,“容大人那两房姐妹家的也别忘记叫来,本殿下还想看看那个才满月的小丫头呢。”
容珏猛一抬头,望见一双明明在笑,却冰冷刺骨的明眸,不觉又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在这双眼睛面前,她一切的算计和想法都无所遁形。
“容大人?”苏含笑叫了一声。
“臣……遵命。”容珏咬咬牙,答应下来。
没想到太女防得如此严密,看来通知容贵君还得另想方法了,总之得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在剑锋的威胁下,容珏来到门口,大喊了一声:“来人!”
“大人?”隔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侍从的声音。
“去把府上所有容家人都叫来,包括东西两房,以及所有的孩子,就说有事关容府生死存亡的大事,需要大家讨论。”容珏尽量用很平缓地口气道。
“是。”门外的侍从虽然对这命令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这样可以了吗?”容珏苦笑道。
“很好。”苏含笑微微一笑,然而,就在她心情一松,准备下一个对策的时候,就觉得脖子一痛,随即满眼的鲜红……
“呵……”容珏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努力想发出什么声音。
秦月顺手接住尸体,轻轻放在椅子里。
“真的很好。”苏含笑缓缓抽回诛邪剑,继续微笑。
最终卷 如画江山 第十九章 回房,睡觉!
“啪”的一声,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云浅皱着眉,手里提着一枚黑子,半天没有落下去。
“左右没有出路,不如闯一闯。”梅若水端起边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若水哥哥越来越有领袖风采了。”坐在一边看棋的韩书墨笑吟吟的,一脸的崇拜。
“也要闯得出去才行。”云浅忽的露出一丝笑意,指尖一转,毫不犹豫地将黑子放到了另一个角落,似乎完全放弃了东北角这片杀得难分难解的战局。
“我一向很有自信。”梅若水没有丝毫停顿地落子,仿佛完全不在意他的小动作。
云浅刚松开的眉头又皱紧了些,撇撇嘴,不得不继续应战。
“这是什么?”韩书墨东张西望,忽然看到桌上随意堆着的一堆帖子。
“容贵君邀请的赏花贴,我也替你回了。”梅若水道。“哦。”韩书墨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直回绝好吗?”云浅抬头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陛下只是不发作而已。”梅若水一声冷笑,又下了一子,语气一转,却道,“说到容家,之前含笑倒是有和我说过,若是把容珏赶下台,换了云浅,她以后一定不会缺钱用。”
“咳咳!”云浅闻言,一口气岔了,顿时呛着气管,手上一抖,黑子没有夹稳,“叮”的一下掉在棋盘上,偏离了原来应该下的位置,反而把自己的活子堵死了一大片,眼见这棋是没救了。
“我赢了。”梅若水面不改色。
“你耍赖。”云浅气结,的确没想到以梅若水的性子也会跟他要这种手段。
“棋局如战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梅若水淡淡地说着,一脸的安然。
“……”云浅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难得看到有人能让云浅吃亏。”韩书墨笑嘻嘻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了苏含笑。”
梅若水的嘴角抽了抽,瞥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那女人以前究竟做过什么混账事,怎么韩小猫老是当她十恶不赦呢……不过,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在京城里了吧,就不知道她会怎么行动。
有百里青在,想必是不会让她乱来的。说句实话,灭了容家并不难,难的是一网打尽,不走漏任何风声。但那个奸猾似鬼的家伙……不管了,反正她总会想出办法的!
梅若水很无良地想着,一面抹乱了棋子,向着对面挑了挑眉:“再来一局?”
“好啊。”云浅毫不示弱,笑道,“说起来,上次在书房里看到一张残局的棋谱,倒是很有点儿意思。”
“是夹在《大雍年纪》里那张?我见过。”韩书墨举手道。
“那就摆局吧。”梅若水也不客气地使用他过目不忘的能力。
“哦。”韩书墨飞快地将黑白棋子分别收拢到盒中,想了想,然后双手分执黑白子,落子如飞,一会儿工夫就摆满了半张棋盘。
梅若水盯着渐渐成型的残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来人很慌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顾不得了。
“什么事?”梅若水一皱眉,转头道。
“梅公子!”玉萧走到殿门口才反应过来,赶紧收敛了仪态,虽然依然煞白着一张小脸,但总算镇定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梅若水又问了一遍。
“公子,京城大火!”玉萧道。
“京城大火?”梅若水一愣,回过头,目光又从韩书墨和云浅脸上扫过。
“听说是一户人家办喜事,晚宴时厨房不慎走水,结果酿成了火灾,宾客伤了不少,喜事也都搅了。”玉萧急急忙忙地道。“就这点儿事?”韩书墨忍不住先笑起来,“不过就是走水,而且人也没大事,最多就是厨房的下人吃落挂,赔钱了事,不过也太不小心了。”
“可、可是……”玉箫却惨白着脸道,“那户人家隔壁就紧挨着容尚书的府邸,因为今晚风向的关系,失火的人家倒是损失不大,反而容府……”
“容府怎么了?”梅若水瞬间沉了脸。
“现在御林军还在救火,火势很大,听说紧挨着隔壁厨房的正好是酒窖。”玉箭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不过,听说容家的人还没逃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韩书墨的笑容不禁僵硬了。
在苏含笑的教导下,他对于朝廷还是有点儿认识的,一个堂堂尚书,要是被烧死在家里,这……
“那真是可惜。”梅若水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
“是啊,听说容府上个月才添了一个小孙女。”云浅也道。
梅若水抬头望了他一眼,唇边慢慢泛起一丝笑意。“不过,看来今晚也没有继续下棋的心情了。”云浅继续道。
“也是,所以,这残局便留到下次吧。”梅若水也站起身来。
“唉?怎么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才摆好的。”韩书墨不满地一撇嘴。“哪有‘好不容易’,不过眨了几下眼睛的工夫罢了。”梅若水失笑道。
“那现在干什么?”梅若水望望他,又望望云浅。“回房,睡觉。”梅若水想也不想地道。
“唉?”韩书墨愣住。
“晚安。”云浅轻轻一笑,竟然就这么转身离去。
“好好睡吧。”梅若水摸摸小猫的脑袋,也大步出了殿门。“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韩书墨抱怨道。
“你还要生气多久?”秦月一脸无奈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
“很久!”苏含笑头也不回地道。
听到这么孩子气的回答,秦月忍不住想笑,又摇摇头:“我都没生气呢,你究竟在气什么?”
“气我自己!”苏含笑突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为什么留个活口都会留成那头肥猪?”
“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秦月倒是很无所谓。不过……这女人的独占欲似乎越来越强了。
“你是我的,不给看!”苏含笑恶狠狠地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月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多说。
“这还差不多。”苏含笑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已经隔了几条街,但黑夜中那一片冲天的火光依旧清晰可见。附近的百姓不是惊慌逃避,就是提着水桶帮忙灭火,他们这两个闲人似乎格外引人注目,幸好,这一片混乱之下,也没人注意看他们了。
“进来!”苏含笑一皱眉,伸手一拉,扯着他拐进了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子。
“救火的似乎是御林军。”秦月看着跑向容府方向的一队御林军,轻声道,“你就不担心有人发现那些尸体并不是死于大火,而是利器所杀?”
“舒捷不是傻子。”苏含笑白了他一眼。
“虽然在明月关时你们并肩作战过,可舒捷看似急性,实际上却十分心细,你有把握她会站在你这边?”秦月反问道,“舒捷是利用职权帮过你不少,但这回不同,容珏是大雍命官,堂堂户部尚书,不是什么江湖草莽、平民百姓!”
“我不需要她完全站在我这边。”苏含笑摇了摇头,沉声道,“如果她够聪明,一定会知道容家的灭门,牵涉到的是皇权战争,如果她够明知,一定会尽量置身事外,不会把自己卷进这漩涡里去。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既能让自己脱身,又能顺便卖个人情给我,何乐而不为?何况,对她来说,三个皇女中,我登上皇位对她是最有利的,不是吗?怎么看她都没有故意和我过不去的理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月沉默了一会儿道。
“青衣馆,回房,睡觉!”苏含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嗯?”秦月一扬眉。
““接下来的战争,在宫中。”苏含笑轻声道。
““可惜从容颜口中还是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秦月叹息道。
“别再提那头肥猪!”苏含笑气道。
死到临头的人,居然还敢凯觎她的月,果然一剑穿心还是太便宜她了!
秦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其实有个人那样在乎他,会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猛喝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不过……心里暖暖的,流淌的,似乎是一种叫“幸福”的味道……
“回去了,百里也该等急了。”苏含笑又叹了口气,牵了他的手。
“真便宜了你。”秦月“哼哼”两声,却没挣开她。
“你说谁?你?还是他?”苏含笑转头道。
“还用说吗?”秦月恨恨地道,“祸害了一个又一个!”
““怎么能叫祸害呢?”苏含笑一脸的正色,“我那叫救赎!”
“救赎你个鬼!”秦月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句。黑夜中,两人渐行渐远,将容府的大火和纷乱的人群都抛到了脑后。
青墨:更新!晚了点,不过总算没断更,其实好想请假的……泪,今天比昨天还惨,来回近6小时车程,晕车吐得要死,下葬时点鞭炮火星烧着枯草,差点森林大火……幸好边上人够多,边上就有个水池……后怕啊。6点多才回到家,虚脱了,睡了一觉起来才码字,没想到居然还来得及今天更新——好吧,我知道这句话很多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