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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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显得更加可怖。
两人觉得晦气,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老子还以为来了个小美人儿,结果是个鬼脸儿死丫头,忒是晦气!也不将那丑脸遮遮出来吓人!”
那女子似早已习惯这等谩骂诅咒,也不说话,微微一笑向两人手里塞了块散碎银两。
两名兵差得了好处,也不想看见她这张脸,很是不耐烦的连连催到:“快走快走,莫在这里招惹晦气,老子就要关城门了!”
那姑娘也不多话,嘻嘻一笑翻身上马,进了城去,还遥遥听见后面的两人骂道:“娘的,不笑丑,一笑更丑!”听得这话,笑得更欢了。
此女正是乔装之后星夜赶路的路遥。
路遥寻了一家看干净的客店,要了间上房,一进屋就瘫倒在床上,这些日子她连夜赶路,颇是疲惫。想起离泉州已然不远,心里盘算着这几日需要好好休息,否则若是疲劳不堪,进了泉州便很容易被感染。正巧小二送来了饭菜,路遥活动了一下因骑马赶路酸疼的腰肢,在自己房里风扫残云一般的吃着晚饭。还没等吃到一半,只听得咯咯的从后窗传来两声极轻的响动,门口也晃过几条人影。路遥眼睛一转,不动声色,继续吃东西。
而外面的人似乎颇是沉不住气,不一会便哐啷一下,大门和窗户同时被踢开,前后六条身影闪进路遥房间,离着路遥五六步远的距离,把路遥围了个水泄不通。路遥撇都没撇几人一眼,仍旧低头吃着饭菜。
六人身材很是壮硕,各自凶神恶煞手持连环长刀,几人见路遥眼睛都不抬一下,不禁有些哑然。这么一个娇弱纤细的姑娘被六个彪形大汉围着,居然满眼只看得到饭菜。为首一人却是不管这些,喝道:“老三,去拿了她的包袱!”
路遥慢条斯理的抽出块白色手绢一擦嘴,眼角一挑,慢条斯理的道:“这位大叔,我劝你最好不要动那个包。”
这一句话先让几人楞了一下,随即为首那人笑道:“你个丑丫头还挺狂!老子到要看看待会劫了你回去,陪老子一夜,看你还狂不狂!你这脸丑是丑,可着身段端的不错,也不知尝起来味道如何。啊?哈哈!”
旁边几人均自大笑,路遥却也不见恼怒,倒是侧头看了那人一眼,满是好奇。
为首大汉见路遥侧头看他,“丑丫头你看什么?!”
路遥摸摸下巴,“这年头打劫的都在荒郊野外,你们跟了我一天,居然能追到城里来打劫,也算本事,就不怕被官兵抓么?”
那人笑得猥琐:“怎么,丑丫头想找官兵求救?告诉你不用了,你就是告到官府,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路遥听闻,居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到:“我也这么觉得。闹不好你们今日收成怕是还要与官军们分出几成吧?”
听得她道破,为首之人竟也不否认,“老三去拿东西,刚才城郊那大户少说给了她近百两银子。这丑丫头可是摇钱树!方才看那家大户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想来是有些身价,先抗回去再说。” 说着踏上几步,抬手就要抓向路遥。谁知人尚离路遥有三尺远,就听得嘭的一声,那七尺的壮汉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其余五人都是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四人又接连到地,唯独那个伸手去抓路遥包袱的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没两下也嘭的一声趴了下去。
路遥看着横七竖八倒了一屋子的人,撇撇嘴,“说了不要叫你碰我的包的。”
此时却听得门口一声爽朗大笑,一个人影进了屋来。来人一身灰袍,身形修长,腰系深棕汗巾,一头棕红色长发披散,带了个头箍,一副西域头陀的打扮。而面上,竟然布满横七竖八的刀疤,完全毁了容颜,几乎看不出年纪。那人一见路遥,笑道:“我跟了丫头你半天,此时看来倒是多余了。小神医用毒之术高明的紧,哪用得着再下来帮忙?”
路遥见了来人,也是笑开:“那可不是,你可来得正好,劳驾帮我把这群家伙扔出去。还有,能不能劳烦您把‘神医’二字前面的‘小’字去掉?姑娘我现在算得上是颇有名望的神医了。”
那头陀打量她一番,笑道:“有没有名望到无甚要紧,倒是小丫头变大姑娘了,是叫不得小神医了。”然后连忙赶着在路遥回嘴前指着地上的人问道:“就这么扔出去?我看还是了结了吧?”
路遥道:“算了吧,等他们醒了,这药能让他们连续一个月皮肤奇痒不止,连五脏六腑都痒得难受,而且以后每一动武,这痒就会发作一次。以后是动不得武伤不了人。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
头陀笑道:“大神医好手段,咱可是佩服得紧。”说着一手一个把地上的人扔了出去。
不一刻回转回来,见路遥已经重新布好了菜,正等着他回来。他见了也不客气,坐下提起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到:“我见了一个赶路的姑娘被这群人跟着,便过来看看,后来越看越觉得那背影眼熟,等进了客栈才发现是你。”
“这群人今儿中午就开始跟着我,像是见到我出入秋翎庄的分号,惦念着从我这里捞点油水。他们倒也不嫌累,足跟一天,居然嚣张到在城内动手?我说这建宁不会是官匪一家吧?这么有恃无恐?”
那头陀摇头叹道,“想来不无关系,这年月世道,官匪勾结,唯有百姓没有活路。”
时值末世,战乱四起,路遥这几年看了不少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对于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却听那头陀问:“小路遥这是从哪来,往哪去?”
“刚从武当山下来,要去泉州。”
头陀一听,眼中闪过几丝光芒,笑道:“武当山?小路遥去给武当俞岱岩治病了?可有治好?”
路遥翻翻白眼,道:“大夫有义务为病患保密其病症与相关一切消息。再说有没有好,你过段时间不就知道了?”
那头陀大笑道:“五年过去,小丫头还是这脾气!”
“倒是你?不是在大都汝阳王府装哑巴么?怎么跑出来了,还不装了?难不成被人发现赶了出来?”
那头陀一拍路遥的头:“小丫头不能念点好儿?我前一段时间得到了成昆的行踪,这才想了办法出来。”
“哦?”路遥眨眨眼,“在哪?”
头陀边吃菜边道:“泉州。”
路遥一听,口里的一口茶差点噗的一口喷出来,呛了水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看得头陀直皱眉,拍着背帮她顺了顺气,却听得她道:“泉州?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去泉州吧?”
头陀点点头:“那是自然!我等了两年才得到的消息,怎么可以放过?”
路遥哀号一声一手捂脸,“靠,天啊!你就不能回去?”
头陀正了颜色问道:“为何?”
“泉州在流行瘟疫,你不知道么?”
“路上略有听说。”头陀不解道,“如何?”
路遥气愤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如何?!不如何!那不是寻常瘟疫,是恶核!染病者十之有九,治愈者不足两成,你就非得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说着恼怒的拍着桌子。
那头陀此时却是笑了,问道:“小路遥是在担心我?”
路遥重重吐气,白他一眼,“作为一个大夫,我目前反对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进入泉州,也不希望有太多人离开泉州。恶核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三五天之间就能夺走数千人性命的病症。”
“小路遥不是神医么?”
“你以为神医是神仙啊?什么时候我也高挂一牌子,学学你们那个大夫,不写‘见死不救’,我写‘找死不救’,凡是找死的,一律不救!”说着喷出两口粗气,脑袋顶上直冒火。
头陀学着路遥的模样耸耸肩一摊手,俨然一副主意已定非去不可的样子。
路遥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良久才扯着嘴角咬牙道:“真是讨厌!笔墨伺候,快点!”
头陀勾唇一笑,布满刀疤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三分俊俏风情,连连出了门去找小二要来笔墨纸砚,倒水研磨润笔铺纸,然后……自己坐在书桌前充当书笔吏道:“路大神医,您说。”
“西牛黄八分,人中黄三钱,九节菖蒲五分,靛叶钱半,忍冬蕊五钱,野郁金一钱,以水煎服每日三次。另黄芩一钱、黄连一钱、连翘一钱、元参一钱、生石膏四钱、知母一钱、赤芍一钱、生地两钱、马勃一钱,生甘草一钱。熬制成汤,浸以药巾,需煮三个时辰晾干。每日出入必须以巾覆面覆手,每日用这汤擦洗双手双脚。进入泉州以后,每日需得更换干净衣服,上至领口下至脚踝,不得□肌肤。用白酒调和磨碎的百部每日洒于衣裤和寝居之上。任何生食生水都不可以碰,不可以直接接触染病患者,如果有发烧呕吐,头晕眩痛立即来找我。办完事情,找荒郊无人之处停留五到七天,如没有病发症状,就给我立刻有多远滚多远!”
头陀一一写下,直到最后一句,悬笔不落,抬头神情极是认真的看路遥,问道:“路大神医,你确定最后一句也要写?这方子若是被流传后世,咱担心对您的名誉不好啊……”
路遥一拍桌子,大怒道:“范!遥!”
第二十九章 红尘路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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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和范遥同名不同姓,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只要两人凑在一起,定能打个鸡飞狗跳。两人都觉得自己性格恶劣的一面可以被对方逼出来。于路遥,是拍桌子瞪眼睛骂脏话,于范遥,则是欺负人被欺负以及说话办事不靠谱。
两人初识,是在凉州路上。彼时路遥十五岁,范遥三十五岁,两个相差二十岁的人,在凉州最大的客栈里比邻而居半个多月,这半个月客栈掌柜每晚睡觉都要提心吊胆,就怕第二日楼上的两名瘟神一打起来,会拆了这客栈。
路遥本着过去所发过的誓言,只要她遇到的病患必然救治,从战场上重伤的士兵到被锄头砍伤的农夫,从谁都医不好的疑难杂症到吃了脏东西腹泻的小孩,无一不包。范遥是路遥医治的第一个江湖人,导致自那以后路遥对于江湖人的定义很长时间以来都有不小的偏差。
范遥他是被路遥从荒山野地里捡回来的,那时候他身受了致命的一掌一剑,对方功力之高不是他能及的。本来已经倒在山野间等死的范遥,忽然看到一个身材极是瘦小的小丫头,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范遥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看那小丫头很是漂亮可爱,蜜色的肌肤,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心想自己死前有这么个小丫头来陪陪也算不错,只怕自己面目乌黑满身是血把小孩子吓哭了。谁知那小丫头不仅没哭,非常淡定从容的按了按自己的脉,瞄了两眼自己的伤口,随即他感到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临昏过去前,还用最后一点力气小声说了句:“小丫头赶快回家吧。”
范遥本以为自己死了,谁知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得昏黄灯火,床顶锦帐很是漂亮,稍微一动,只觉得先前的剑伤似乎已经被包扎得极是妥帖,而掌伤虽然还在,但是命算是保下来了。范遥侧侧头,发现自己床前趴着一个小女孩,正迷迷糊糊的将睡未睡,似乎是感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见自己醒了,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醒了就好,已经不烧了。”随即向自己微微一笑道:“我叫路遥,是名大夫。你的伤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范遥见一个看上去十来岁出头的小丫头以一副大人的口气对他说话,几乎要大笑出来,只是奈何胸前剑伤犹自发痛,不敢用力。憋了半晌,方道:“小丫头,你家大人是谁?我需谢他救命之恩,你可否帮我转告一下?”这么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委实不可能救得了他身上的重伤,想来是她父母或者师父出手才是。
谁知路遥翻了个白眼,道:“救你的是我,我家没大人,我就算是了。”
范遥怀疑的看着她,显然是不信,却见她眨眨眼睛,道:“要不我再帮你把伤口拆开,治一次给你看?”
“拆开?”范遥不解。
路遥用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你胸口那剑伤是我一点点把你的肌肉和皮肤缝起来的,现在还没完全收口,你要是想看,我还能帮你拆开。只要你不嫌疼。”
范遥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受过不少伤,也算过来人。但是一想到那么大的一道伤口用针缝起来,立时就觉得胳膊上起鸡皮疙瘩,连忙道不用不用,小神医我信你就是。
路遥听了范遥称呼,哼了一鼻子,道:“你把那个‘携字去掉,我可以考虑少让你受点罪。”
可惜范遥委实低估了这小丫头的本事和攻击性,哈哈大笑道:“越是小丫头,越不喜欢别人说她小,你这可不就是小丫头么?”
路遥最讨厌别人笑她小丫头,这番虽然被气得牙痒痒,但是仍旧留下来照管他不轻的伤势。她本是打算回秋翎庄同秋燃过中秋,当下只得写了封信告知其自己须得留在凉州一月。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范遥完全领教了作为女子与小人的综合体的小丫头的手段。他的伤需要躺在床上静养,动弹不得。每次胸口换药以后,必然要奇痒难耐整整六个时辰,而不幸的是每天他都需要换一次药。小丫头开的内服药不仅每次几乎让人难以下咽,就连吩咐人准备出来的膳食的味道也是让人可以作呕三天,偏偏他根本无法选择,只得苦笑着咬牙吃下去。最令人发指的是每次她自己吃饭的时候都特意令人在他面前摆上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外加一壶极品好酒,她是不喝酒的,那就是用来专门馋他这个嗜酒如命却又被她用金针制住动弹不得的人的。于是接下来的一整月,好不容易摆脱了奇痒的他在酒香四溢中挣扎着睡觉。如此可见,路遥在武当山上委实对莫声谷手下留情了不止一点儿。
而事实上从那以后,范遥的人生准则里多加了一条,宁可惹仇家对头上司兄弟,也不要惹女人,宁可惹女人也不要惹小女孩,尤其是一个颇有些本事的小女孩。
当然,范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月以后身体一旦略微好些恢复自由,便立时开始讨还这笔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