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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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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舟回礼道:“路遥见过俞二哥。这此太辛苦你们了,等此地事了,路遥再去拜谢张真人。”言罢回头向善和堂门内的小厮吩咐了两句,之后便对殷梨亭与俞莲舟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随我来。”
  
  路遥将俞莲舟和殷梨亭带到大夫休息的城北一处,让殷梨亭同俞莲舟用药酒擦了手脸,又在衣服上喷了药,才把两人带进一顶帐篷。
  
  俞莲舟殷梨亭二人见得帐篷不大,一张行军床,两个箱子即做桌子又做椅子,一下子塞了三个人,加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满满当当的。
  
  路遥给两人倒了杯水,叹了口气:“现下泉州城情况很是不妙,你们两个实在是不该在现下进来的。”
  
  俞莲舟问道:“我们之前听说泉州城封城,只入不出。为何现在出入都不允了?”
  
  路遥摇了摇头道:“我也并不清楚,想来是朝廷下的命令。不过,禁止进城也好,现下这种情况,能少一个便是一个。”
  
  殷梨亭道:“情况很糟么?”
  
  “是我遇到最糟的一回了。全城染病人数超过六成,每天善和堂要过几百上千名病人,能活下来的却连一百人都不到。不过,倒是你,殷六哥,你方才怎么了?”
  
  殷梨亭沉默了一刻,想想今日大起大落的心情,慢慢的从怀里拿出那装有炭笔的绣囊,低声道:“我们是从城墙一角跃进来的,一进来就看见一个焚化尸体的深坑。当时我在坑边的木棚看到这东西,听那里一名老丈说这笔的主人是名大夫,叫路什么的,病死了。我以为那是你,所以才……”
  
  路遥一见那笔,再看殷梨亭红红的眼眶,立时无比歉疚,小声道:“对不起……这事我真的不知道。”
  
  殷梨亭长出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你没事就好。”
  
  路遥却是苦笑,解释道:“去世的是谭鹿宁大夫。这些时候每天场面都很混乱,鹿宁那日急着用笔,我就把这个先借给他了。后来一时忙得昏了头,两人都忘了这事。唉,再后来鹿宁就染病去世……这物怕是绣宁去/炫/书/网/整理遗物的时候不识的,以为是别人,便留在了哪里。”叹了口气,随即抬头,郑重其事到:“你们两个现下休息一下,立刻就回去,这地方你们可待不得。”
  
  殷梨亭闻言一愣,立时便想说不,却听俞莲舟道:“也好,我和六弟还要去莆田少林一行。”
  
  路遥听闻立时瞪大了眼睛,几乎跳起来:“什么?!你们还要去莆田?现在?!”
  
  俞莲舟点点头:“家师所命,我和六弟要去莆田少林,拜谢其方丈给师父得寿礼。”
  
  路遥此时几乎被气得跳脚,怒道:“如今连离更远得永安都已出了事,何况莆田?!你们一路跑进泉州,之后又告诉我要去莆田?你们是成心要染上这恶核么?”
  
  见得俞莲舟和殷梨亭看着自己,路遥立时再次无力的一抚额。如今整个福建一路,怕是没有哪处是安稳的,若是让两人这么乱跑,实在危险。就算原路回去,也要路过永安,德化等恶核爆发之处。琢磨半天,与其让他们两个出去倒不如留在泉州。此地虽然危险,但是好歹有不少顶的上用的大夫和对症的药材。而且大夫们如今所居的营地日日以药酒扫撒,衣物营帐每日药材熏蒸,预防汤药一日不少,整个福建一路,怕是都难找到清理的如此干净且保险的地方了。与其让两个人乱转,还不如放在此处,自己亲眼盯着来的放心。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两个如今还是哪也别去,便先留在此处。这大夫的宿营地怕是如今福建一路最为干净的地方了。记得千万要小心,我让人熬了药,你们每日三次需得喝了,以后进出必须用药酒擦洗双手脸颊,每日需擦洗全身,衣服必须全换。这次的疫病非常棘手,你们若是染了病,我可没法跟武当派交代。莆田,还是等等吧。”
  
  俞莲舟刚才所说,却是下山前张松溪说与他听的,说是如果路遥赶人,便用这般说辞,必然有效。路遥这话,于殷梨亭可是正中下怀,忙不迭点头答应,此时却听得帐篷外面有小厮唤路遥,路遥出了去,回来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三大碗汤面。
  
  “非常时期,没什么好吃的,凑合一些吧。”说着把面递给两人,又道:“在这城内,你们千万不要乱吃任何东西,不要乱喝水。我会让徐天帮你们安排帐篷,食物和水每日会送到你们那里。现下城内水源很多都不干净,沾了闹不好就被传染。”
  
  俞莲舟听闻,想起此时城内所有店铺几乎都关闭了,根本没有客栈,连忙谢道:“如此麻烦路姑娘,我二人感谢万分。”
  
  路遥笑了:“俞二哥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既是此时送了药材来,我总需保得你们平安无事才行。你们眼下千万不要乱走,城西妙音观和善和堂,城南的知州府三处地方千万离得远些。尤其是知州府,那里全是重症病人,一旦感染,活不过两天的。”
  
  两人均自点头,路遥却如风扫残云一般的吃面。武当山上殷梨亭常同路遥一同用饭,素知其吃饭向来甚快,却也是头一次看见她快成这样。连忙道:“路遥,你慢点,莫要噎到。”
  
  路遥把头从面碗里抬起来,还没等说话,就听得老远外有人大喊:“路大夫路大夫!欧阳大夫找您,有个三岁的孩子染了出血恶核,正在知州府!”
  
  路遥赶忙放下还没吃两口的碗,连口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就开始套上新拿出来的面巾手套,苦笑道:“这就是为什么得吃快点的原因啊!你们两个先在这帐篷里休息吧,待会徐天会把需要的东西送过来的。”说着一撩帐子展开轻功急急的去了。 
  
  殷梨亭些有些呆呆的看着那碗没动几口的面,半晌微微笑了起来。一旁俞莲舟见自己师弟模样,一天以来一直绷着的心松了下来,专心吃饭。
  
  两人吃晚饭,果然如路遥所叮嘱的不在走动。俞莲舟闭目运功调息,殷梨亭却是静不下心,左等右等不见路遥回来,频频往帐外张望。最后停止于俞莲舟的一句“六弟,你若是出去,这次惹火了路姑娘,二哥可不会像刚才那般帮你了。”,当下只得坐在一边默默运功,调理这一日之内混乱两次的内息。 


    路遥出了帐子疾奔州府,还没下山就见徐天迎了上来。路遥赶时间,脚下不停,嘴上道:“徐主事,我帐子里是武当俞二殷六两位,帮我安排一下。”
  徐天身为主事,早就听人说了善和堂门口的事情,便猜到路遥八成要找他安顿这两人,如今正是为此事而来。他听了路遥所说,连道:“两人?如今我们可就一顶闲置的帐子了。新送来的东西要明日才到。”  路遥听闻停下脚步,“这么紧?算了,让他们谁今晚先住我那里吧,我今天怕是没空回去了。”
  徐天微微犹豫:“这……可好?”
  路遥摇摇手,“这等时节还有什么好与不好的,防止传染才是要紧的。”说着便急着要走。
  徐天却忽然道:“路大夫,庄主有信带来。”
  路遥一听是秋燃,连忙收回脚步,回头道:“秋燃什么事?”
  徐天忙上前,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山东的大药商珍惠堂扣住了百部一味药材,趁着此时涨价。庄主和其它几家药商几次欲收购,都被顶了回来。”
  百部是预防恶核传染的药酒中最关键的一味药材,泉州和永安此时用量极大,傅秋燃除了将自己药材生意中的百部调给两处外,另外也在联合其他几家相交的药商出手百部。谁知到珍惠堂却是在此时趁火打劫扣住百部就地起价。路遥听了撇撇嘴,“定是他们家大公子的主意,那孙子历来不是东西。”说罢挥挥手道,“这事你同我说没用,以秋燃的性子怕如今是早就磨刀霍霍了。你便同秋燃说爱怎么做都可以,大可向我们的医馆放些药材,趁机压价,我就不信珍惠堂他们不赔。”
  徐天略一犹疑,道:“这事在下自是晓得,庄主和普济医会的几家药商已经一同在筹划此事了。只是还有件事倒要同路大夫打个招呼,珍惠堂的人似乎对您的身份有所怀疑。上回庄主在和他们谈生意的时候,他们曾数次有意无意的提起您,似乎知道了您与秋翎庄的药材生意有关。”
  路遥耸耸肩,“知道就知道,反正他不知道医馆也是我们,秋燃一放药材,他们不是照样赔。”
  徐天道:“在下并非指此事,而是他们大当家历来办事不地道,以前就有同僚被他们暗算过。若是这次跟秋翎庄结下了梁子,在下怕……”
  路遥一笑,“徐管事放心,论谁不地道谁缺德,赛的过我和秋燃的还真不多。我得先走了,州府那边有个急症在等我。你给秋燃传封信,让他自己看着办啦。其余等泉州事了,再说那珍惠堂的孙子。”说着一路奔下,没了踪影。
  徐天叹了口气,琢磨琢磨眼前这位和金陵庄子里的那位,觉得这话委实在理。继而想起路遥一开始的吩咐,连忙去向她的帐子。
  俞莲舟和殷梨亭两人也不知坐了多久,听到帐子外面有人低声问道:“请问俞二侠与殷六侠可在帐中?”
  两人听了,当即收揽运转内息,气归丹田。殷梨亭打了帘子,见得一中年男子立在帐外,连忙将其让了进来。
  “在下武当派殷梨亭,这位是我二师兄俞莲舟。请问您是?”
  “小人是秋翎庄主事之一,姓徐名天。拜见武当俞二侠,殷六侠。”说着以文士之礼向二人行礼。  俞莲舟连忙站起回礼道:“徐管事客气,我二人不请自来,给您添麻烦了。”
  
  徐天道:“不敢不敢!您二位是路大夫的朋友,庄主特意嘱咐过凡是武当派的人,一定要以上宾之礼相待。何况您二位从武当带了不少名贵药材,如此相助,徐天感激都来不及,何谈麻烦?”
  几句寒暄过后,徐天将一大包东西交给殷梨亭,对两人道:“路大夫本是吩咐了在下备好两顶帐篷,但眼下物资紧缺,帐篷正好缺少一顶,要到明日方能补齐。两位中怕是有一位要在此处暂歇一夜。”  俞莲舟道:“不敢劳烦徐管事,我师兄弟二人同住一起便好。”
  徐天却是摇头:“俞二侠有所不知,现下泉州城恶核疫病猛烈,极易传染。路大夫坚持大夫杂役们一人一顶帐篷,就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染病而相互感染。您二人若是一起,被路大夫知道了,在下怕是要被责骂。一涉及到医务之事,路大夫的脾气在下委实怕的紧。”
  两人想起以前武当山俞岱岩和莫声谷因为伤未好便动手过招而被路遥大骂,又想起今日下午路遥跳着脚七窍生烟的模样,当下不再拒绝。殷梨亭正要起身,俞莲舟却示意他留在此处,自己则同徐天去了。临走时徐天又嘱咐了殷梨亭若要出门万万记得套上罩衣和手套,殷梨亭点头答应。
  徐天和俞莲舟离开半刻钟不到,殷梨亭就听得帐外远远地传来脚步声一路上来,边走边喊:“路遥!路遥!你快来看这个!”刷的一下,帘子被挑开,一人站在门口身上白色罩衫似是刚刚脱下,俊秀面容上一双桃花眼,正是苏笑。只见他手中抱了个彩陶罐子,里面插了几只海棠。
  苏笑这厢兴冲冲的来找路遥,哪料得一撩帘子,居然看到一名男子坐在帐中,立时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他退了一步四处打量一下,确定了这的确是路遥的帐篷,再看里面的人,立时生了气:“你这登徒子是哪里来的?”
  这一句话把殷梨亭也说得有点愣了,他倒是不知道这里原是路遥的帐子。只见对方似乎很是愤怒,一步踏进来就要抓住他的领子。殷梨亭见对方并不懂丝毫武功,当下也不便出手,轻巧一转便避了过去,一抱拳道:“在下武当殷梨亭,请问兄台是?”
  苏笑是个大夫,可说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晓得江湖之事。若是江湖人听得“武当殷梨亭”几字,会想要动手的人怕是寥寥无几。然而苏笑哪管这些,见得对方躲过,抄起手中的彩陶罐子便砸上去。殷梨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脚下再一转,立时便到了他身后,同时剑柄一截,稳稳地拖住那插着花的罐子,连水都没洒出一滴。苏笑几乎没看到对方动作,就见眼前之人忽然消失,不禁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鬼。却听得身后有人到:“这位兄台,请问尊姓大名?”
  苏笑猛地回头,就见那人在自己身后泰然而立,身形风姿俊秀,可一想他半夜在路遥的帐子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就冲对方脸上打过去。武当的家教确是好的,自宋远桥以下,幼承庭训,七人无不练出了一身好修养,纵然对方甚是无理出手便打脸的情况下,殷梨亭再次闪开,一手以剑柄轻压住对方拳头。苏笑带要收回,却发现对方的剑如影随形一般压住自己的拳头,怎么躲都躲不开。立时气得半死“你管我尊姓大名?!你这登徒子太是嚣张!”
  连续被骂了两次“登徒子”,殷梨亭又是气又是笑,只觉得这人好生无厘头。“在下自问一向守礼”,忽然想起下午在善和堂门口自己激动之下抱住路遥,立时脸上一热,连忙道:“兄台倒是为何称呼在下为‘登徒子’?”
  苏笑被殷梨亭压住双手,发现自己居然丝毫不能动弹,不禁瞪大了眼睛,但气势上却半分不输,道:“你一个男子深夜待在路大夫的帐子里是要作甚?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还未等殷梨亭说话,就见门帘又开,却是徐天,只听得徐天道:“苏大夫,您怎么在这儿?”
  苏笑气道:“徐主事,这登徒子三更半夜躲在路遥的帐子里,怕是没安好心。你快把他扔出去!”说着指着殷梨亭的鼻子。
  徐天额际冒出一丝冷汗,连忙上去拉苏笑,道:“苏大夫,这位是武当派的殷六侠,是路大夫的朋友。今夜一时挪不开帐子,路大夫便要他先在自己帐子里休息。”
  苏笑闻言,定定的打量殷梨亭,皱了眉道:“武当派?那是什么?还有叫殷六瞎的?哪有六只眼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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