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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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路遥叹口气:“这些日子我脸色想来难看得很……”
殷梨亭安慰道:“是白了些,不过倒是和这青色喜服相衬极了。至于头发,我替你绾便好。”
路遥惊讶的看他,“咳咳咳咳……你会?”
殷梨亭拿起放在妆台上的木梳,慢慢的替她梳起乌黑长发。“也不算会。不过记得去年中秋之时你梳过那个发髻,好看的紧,也不难,想来是没问题的。”
路遥这才想起去年中秋之时武当山上诸人月下相聚,她曾一时起兴换了秋燃遣人送来的鹅黄衫裙,梳了个简单的坠香髻,簪了柄坠了碎黄钻的白玉簪,却没想到殷梨亭记得那般深刻。
殷梨亭手上极是轻柔,将路遥头发梳开,仔仔细细的绾了个与那晚一模一样的坠香髻,却并没有取放在桌上的金银缠丝的凤簪,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只翡翠簪轻轻簪在了路遥发髻之上。这翡翠簪雕成竹叶模样,晶莹剔透通体飘翠几若欲滴,便是外行也看得出是极难得的东西。路遥惊讶的看着殷梨亭,到不知他身上何时带了这般事物。
殷梨亭脸色微红,解释道:“当初在杭州的时候,我见了这簪子,便觉得极是配你,于是就买了来。只是后来,怕小遥你……一直……一直没敢送你……”
一番吞吞吐吐的话,简单无华,没有所谓的浪漫,也并非动人的誓言,可路遥的心忽地一下扬了起来。殷梨亭,是一个会悄悄去爱,认真去做的人,甚至不求结果,不问因由。路遥轻轻的抬手握住了殷梨亭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簪簪子的手,极轻极快的吻了一下。看着殷梨亭瞬间布满红云的脸,轻笑调侃道:“这算是聘礼?”
半晌殷梨亭听得路遥未有动静,抬头一看,却见得路遥手里正拎着一块极书的羊脂白玉,温润细腻白璧无瑕,上面用兰白二色混合丝线打了精巧漂亮的复翼磐长节,下面则坠了轻盈的流苏。“普济医会那时候抽空打得。虽然缝人皮和、咳咳……绣荷包的手法差上不少,不过打结的手法倒是差不多。我见借你那剑上空落落的……就、咳、就想若是坠个剑坠便会好看很多。”说着指向那柄自己“借与”殷梨亭的师赐长剑。
殷梨亭眼前一亮,连忙那个过来,欣喜不已的拿着那剑坠,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打量,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好,仔细收入怀中。路遥笑出声来:“那是剑坠……咳咳、咳,你,不系在剑上、咳……收起来做什么……?”
殷梨亭却是不答,一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犹如春池涟漪缓缓荡开。
路遥最是拿他这幅模样没有办法,微一抚额指着另一身喜服道:“六哥……咳,你不去换么?”
殷梨亭这才想起来自己尚未更衣,拿起那套衣衫,忽地觉得不对。总不能让路遥此时出得门去等他在屋内更衣。微一犹豫,拿了喜服就要往外走,却听路遥道:“六哥莫要出门去了,外面风冷,咳咳,咳咳咳……一开门这屋里冷得很。”
殷梨亭一愣,听得路遥道:“我到床帐里去便好了,六哥你……咳、就在这里换吧……”
殷梨亭正要说什么,就见路遥勉强站起身,扶着桌子回到了床上,将帐子落下,复又探出头来补了一句:“咳咳、咳咳咳,六哥放、放心,我不偷看的……”
殷梨亭不知是羞是笑,见得路遥缩了头会去,拿着衣衫去了屏风后面,快手快脚的换的整齐。出来给路遥一看,暗红色皂衣亦是极书的杭锦,绣工精致异常却又不似女子花钗大袖那般明艳亮丽,而是一律的朱红暗绣,光华内敛。路遥见得殷梨亭的模样,忍不住托腮道:“六哥……咳咳,你穿这衣裳漂亮抢眼的紧,咳,岂不是把我都……比下去了?……”
殷梨亭笑着拍了拍她脑袋:“这里就咱们两人,除了你,便谁也看不见了。你还担心这许多做什么?”
路遥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这么说也对。”
——
事出突然,自然也就把什么纳彩纳吉纳征这许多都省了。路遥历来不喜欢拉拉杂杂一大堆说法,殷梨亭更是心忧她身体支撑不住,便连迎亲也因为门外天寒而省去了大半。不过就算是最后一步,所谓拜堂,她也不知道具体礼数。
于是当殷梨亭扶她从床上下来,告诉她该做什么的时候,路遥惊讶的看着他,“六哥怎么知道……咳咳……?”
于是殷梨亭忽然间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红的像虾子一般,嚅嗫道:“昨日洪叔特意同我解释过了一遍,如今他便在隔壁花厅。”
“喔……那就好……咳咳,不过六哥你脸红什么?”
殷梨亭被路遥这般追问,瞬间脸色更加殷红,盖因昨日傅洪嘱咐的何止拜堂须得如何?就连拜堂之前若干步,拜堂之后若干步,讲得“事无巨细”。正万般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回答路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边之人气息有些不稳。侧头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只见得路遥脸色又复苍白,有些摇摇欲坠,想来是方才前后一番折腾所致。殷梨亭大惊,连忙揽了路遥靠在他身上:“小遥,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会?”
路遥深吸了两口气,摇了摇头,“没关系……总要拜完……拜完堂,咳咳咳……才做数的对不对?”
殷梨亭未尝想到路遥如此执著此事,更不忍拂逆她意思,点了点头,取了软红绣金的盖头来。
谁知路遥却是摇头,拿了它扔到了一边去。殷梨亭不解,却听得她道:“六哥,我不要盖那个……咳咳……盖上了就什么都看不到啦,新郎打扮得这般……咳、这般好看,怎能不让我多看两眼?”
殷梨亭闻言,耳际一热,揽着她出门进了隔壁刚刚布置停当的花厅,傅洪已然在那里等了许久。傅洪年已五十出头,去过的婚礼已然不少,便是司仪也是做过的。他明白路遥性情,是以一切按照她的意思明了简单,却是头一次主持这样的婚仪:没有引赞通赞,没有伶人乐班,新人未有红带引绸相牵,新娘甚至没有带盖头,任由新郎半揽半抱着进了花厅喜堂。耳际殷红略带腼腆小心翼翼的新郎,脸色苍白却颇是坦然大方四处打量的新娘,双手相握,两人低眉抬眼之间尽是融融情意,仿要染尽春风。很多年后,每每傅洪同亲朋好友聊及过往红白喜事,都忍不住说起这场简单至极的婚仪,实是他一辈子见过最是动人的一次,盖因万千繁华热闹,均是抵不过片字不付言语、但存眉间心上的“情挚”二字。
殷梨亭将点燃的香递给路遥,扶着她在软垫上跪好。
“跪——献香——”
路遥性子倔强,这一世从未跪过天地,更何谈君亲师,而今日却是跪得心甘情愿。
“跪,叩首——”
殷梨亭深深叩拜。既已结缡,所盼的不过是祸福同享,寿数相当。
“再叩首——”
两人偷偷侧头相视,各自眼中光华流转。
“三叩首——”
青丝垂地,万般缱绻,一如情缘命数早订。
“礼成——”
两人双手交握,一番跪拜对于路遥如今得身体已然很是辛苦,此时全身虚软脑中微晕,脚下一个没站稳眼见便要摔倒,幸得殷梨亭探臂揽住。他见得路遥显然异常疲累难受,连忙双手打横抱了她,冲傅洪点头相谢,随即转身进了房间。傅洪看着殷梨亭背影,微微一叹,暗道难道果真是情深不寿?一时又不知傅秋燃要何时才能赶来此处,禁不住摇头。
第九十一章 红衾为无色
这厢殷梨亭将路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子,一回身见得路遥正看着他,轻轻抚了下她双眼,“小遥,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谁知路遥又复睁开,鼓了脸颊道:“咳咳……六哥你莫哄我……成亲,总是要饮合卺酒的……”
殷梨亭见她坚持,想起苏笑告知过他那酒已然加过枸杞红枣一类生血暖气的药材,对路遥亦有好处,于是取来了以彩绸相系的酒杯,递给了路遥一只,自己持了一只,倾壶斟满。此时屋外夕阳渐去,屋内却是红烛高举,荧荧暖芒映着琥珀一般馥郁芬芳的女儿红,两人双臂相交,气息近在咫尺,殷梨亭亦不知是路遥身上芬芳还是这酒液清香,心中暗盼这酒可以再多喝些时候。那酒入口酸甜苦辣错杂,异常甘美却又无可言喻。
一杯饮尽,路遥苍白多时的脸上竟也显出些许红晕,温暖闪动的烛光下娇艳至极。殷梨亭心中猛然一动,脸颊颈间血液上涌,却随即强压下去,借转过身去放酒杯来掩饰与那喜服同一颜色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到床边,小心翼翼替路遥解下华美却沉重的外衣,拉过又软又厚的被子将她密密盖好,“这回礼全了,小遥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会觉得好些。”
没承想路遥仍旧不闭上眼,而是一把拽住殷梨亭的袖子,推开被子坐起,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眼波盈盈犹若春水,“六哥,你还糊弄我?”
殷梨亭尚未开口,便觉得呼吸一窒,竟是路遥欺进他身前,双手搭在他颈项间,探了头轻轻吻在他唇角上。殷梨亭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双手不由自主抱住路遥,却又不敢用力,想推开她亦是不能。便是再笨,当此际者怎可能不知晓路遥意思,可想到路遥如今身体,他又如何敢动?直到路遥一个吻结束,笑盈盈的看着他,他才呼出那憋了半晌的气,满面殷红,一手轻轻拂了路遥发丝,柔声道:“小遥,不可以的,你身体需要休息。”
路遥看着他,眨了眨眼,果然见他立时不知所措。她又眨了眨眼,看得他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连身体似乎都僵了。她趁机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腰,仍旧抬头贴上他的唇角,这回却是轻轻舔了一下,立时便感到衣衫下灼人的热度和僵硬的肌肤。路遥正要得意的笑起来,却忽然觉得身边之人小心翼翼的拉开她的手,气息不稳,却又似乎在强行抑制住什么,双唇贴在她额头上柔柔一吻,微微喘息半晌才开口道:“小遥,你不能劳累,听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从不愿对路遥说一个‘不’字的殷梨亭,此时却颇是坚持。
然而若论坚持,他却不是路遥的对手。只见得路遥眼中笑意流转,忽地上前靠进他怀里,微凉的唇直接印上他的,吮吻流连。殷梨亭心弦涌动,一时间万般情愫再也难以推开,情不自禁的揽住,本能一般的轻轻回吻着她,可他心中仍旧念着路遥身体不适,不敢多动一下。然而忽然觉得竟有一双颇凉的小手偷偷摸摸的从他衣襟探入,调皮的在他腰际划来划去。殷梨亭全然未曾料到,禁不住一阵颤抖,却抵不过心底深浓情愫。待得他终于平复过来,腰带已然不知去向,路遥的手伸过中衣贴着他,“小遥……不可以……你身体……”
路遥才不理他,两只小手继续捣乱,“咳……随六哥你如何说……,我们大可如此、咳咳、耗上一夜……反正我就是不闭眼睡觉……咳……”
殷梨亭闻言,知她必然说的出做得到,情动之中脸色殷红,尽极小心翼翼的回吻住她的唇,仿如虔诚膜拜。路遥几乎能感到他的拳拳情意和些微担忧,悉数透过急速的心跳传来过来。一时之间两人分不清是方才饮过的女儿红还是心中爱意,只觉得酸甜苦辣悉数涌上,浓的化不开来。殷梨亭满腔情愫似要蓬勃而出,浓厚得无处乘放,最终化作温柔缱绻的动作,柔抚着路遥肩颈后背,低声道:“……小遥你若不'炫'舒'书'服'网'定要立刻告诉我……”
路遥心中微痛,忽地双眼一酸。眼前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将她放在心尖之上。她双手轻拨,将殷梨亭白色中衣合着喜服拨开,轻轻将脸颊贴在他因常年习武而结实宽厚的胸膛,想要去感受那下面的不停跃动的心。
殷梨亭心中狂跳,禁不住抱住她,只听得她叹息:“六哥……咳咳,你好暖……”
路遥这些时日被寒气折磨得难过,中衣之下肌肤冰凉。殷梨亭心疼不已,本能一般的将自己的肌肤贴了上去,全心全意的念着能让她暖和些,没注意到如此一来一往间原本便被路遥拨的松散的中衣滑落下来。他两手轻轻摩挲着路遥四肢腰际,只盼得能多传些热量过去。路遥被搅乱了气息,轻轻“嗯”了一声,稍稍侧身,却不小心挣开了中衣的系带。殷梨亭见得那里面小衣,全身但觉轰得一下犹如火烧,便是立时闭上眼睛,可它衬托出的异常美好窈窕的曲线却在眼前闪现不去。
殷梨亭一离开,路遥立时觉得身上一凉,她这段时日极是畏寒,禁不住低声道:“六哥……冷……”听得此言,殷梨亭再也顾不得其他,连连揽了她入怀,耳鬓厮磨间,小衣的两条系带也不知被谁弄得松开,散落在一旁。
自从受伤,这些日子以来路遥脸色始终苍白,然则此时红烛暖帐之中,她脸颊嘴唇竟也被映出三分血色,加上此时眼波盈盈流转犹如春水一般望着殷梨亭,带着几点迷蒙神情,端地动人。她神智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却清晰的感受到了殷梨亭每一个动作均是轻柔至极小心翼翼,仿佛眼前之人一碰就碎了一般。他火热气息便在她耳畔,似是极力克制其沉重,生怕惊扰到她。一只手揽住她腰际,逡巡摩挲,宽厚而滚烫。另一只手替她拨开额畔两缕长发,轻轻琢吻她双眼。近似虔诚膜拜一般的轻拂摩挲,仿怕惊吓到她,辗转流连于眼睛眉心,继而滑过鼻尖脸颊,终于贴上她的双唇缠绵不去,渐渐温暖冰凉的唇。
路遥两只手不知所措的四处摸索半晌,最终环在殷梨亭劲瘦的腰际,颇是紧张的紧紧扣住,却又不由自主的陶醉于殷梨亭极尽温柔缠绵的轻吻,直至停下来时她已然有些微喘。
殷梨亭忧心她如今极是畏寒的身体,继而将其搂在怀中试图温热她颇凉的身子,然则与心爱之人肌肤全然赤_裸相贴,情潮悸动汹涌。殷梨亭只怕路遥身体受不住,强自抑制住冲动,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按下涌动不已的绮念。一低头,只见得路遥正看着自己,清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