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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86部分

小说: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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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店开得久了,到底也算见过几分场面,战战兢兢的上来了,“这、这位客、客官……”

    “客什么客?!还不快去?!耽误了老子兄弟性命,老子拆了你这店!”那大汉手中长刀一震,刀头铁环嘡嘡作响,震得掌柜的一哆嗦,“是、是,这就去!”说着一溜烟往后面跑。

    那几个大汉七手八脚得拼了两张桌子,将受伤的那人放到桌子上。只见得那人大腿和上臂上被着实砍了三刀,刀伤极深,血液如泉一般得向外涌,怎样都止不住,片刻间就染红了桌子。几个大汉急得眼睛泛红,撒了金疮药却悉数被血水冲走,用手拼命按压也无甚效果,只把那人弄得更加疼痛,呻吟不断。

    正在客店内一团混乱之际,刚被掌柜掩上的门又是碰的一下被踹了开,屋内众人一惊,心下暗忧这又是来了哪路的人,却见得门口一个和先前之人打扮得差不多的汉子,一手抓了个颇是瘦小的老头,大步进了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听得方才为首那大汉大声道:“老九你找到大夫了?!”

    被唤作老九的汉子一手拎着这被“请”来的大夫,“快,我八哥的伤你要是治不好,今儿个就别想竖着从这儿出去!”心急之下直直推了一把,那老大夫推得猛一踉跄,眼见就要摔倒,忽觉的一股柔和力道拦住他去势,按住他肩膀将他扶稳。他头一看,却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扶住了他,轻声道:“老先生,没碰着吧?”

    老大夫原本被吓得不清,听得这人轻声细语,一时怔愣,“没……没、没有……多谢公子……”

    青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您还是先看看病人吧。”说着收了手,回到自己桌前坐下。

    那老大夫战战兢兢的到了那受伤之人身前,见得伤口,医者天性终是冒了出来,拿过随身的药箱,取出了剪子棉布等物,小心翼翼剪开那人伤处衣裤,清理医治。然则毕竟伤口深重,老大夫每动一下,受伤之人便呻吟痛呼一声。一旁的大汉却是不干了,冲老大夫喝道:“老家伙给我轻点!没见着我兄弟疼得紧么!”

    老头被吓的不轻,连连点头,手上也不那么利落。过得半晌,出血的势头终于缓了些,却始终不止。一旁的几个大汉看得心焦,耳中又听得自家兄弟呻吟不断,禁不住一把拉起老大夫领子:“你这庸医到底会不会治?!我兄弟这么多血怎么还不止住?他要是有个万一,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熬……”一句话尚未说完,大汉忽觉的眼前一花,手上蓦然一空,待得看清,竟见那老大夫平白回到了病人身前,而自己面前身侧却站着方才那青年。

    “兄台,莫要耽误了这老大夫治病。”

    大汉见得竟有人出来管这闲事,颇是愠怒,一掌向青年身上推去:“你是哪一路的?竟敢管老子的事?”他出手这一掌力道颇重,谁承想推在那青年身上竟如泥牛入海一般悉数被泄了去,全然无踪。大汉一惊,不信邪的又猛力推了一掌,却见得青年身形纹丝未动,淡淡的站在那里。

    大汉心中一凛,以为对方是来找麻烦的,当即呛啷一声长刀一震,“小子!你诚心来找不自在老子成全你!”此时那被唤作“老九”的汉子也一步上前抽出兵刃相助。然则未成想兵刃尚未亮出,便觉得手上一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手上兵刃便已不知去向,待得定睛看去,却见那青年一手持了两人兵刃,放在了一旁。大汉大惊,他本名严三霄,是太湖水寨的寨主,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行走江湖多年,竟是头一次被人以如此快的手法夺了手中兵刃,甚至连半分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正自咬牙惊疑不定,却听得那青年道:

    “大夫们治病自有自己方式,阁下这般,便不怕耽误了这人病情么?”

    严三霄虽然不知这青年和旁边那高瘦汉子是什么来路,但光从这手轻描淡写的空手入白刃,就明白论武功自己是决计没有胜算,可是一时又下不来台,进退不得。此时一直站在后面的一人上得前来,对他低声道:“老大,这人似无恶意,还是老八伤势要紧。”严三霄这才恨恨得瞪了那青年一眼,几大步奔去桌边。

    此时方才那老大夫已经处理好了其余伤势,唯有腿上那道伤口血出得厉害,刚一洒上金疮药即便被冲散,丝毫不凝。眼见一瓶金疮药将要撒完,那伤口仍未有好转,老大夫万般无奈却又心惊胆颤,生怕严三霄一个不如意又来拎他衣领。便在此时,他忽听得青年开口道:“老先生,你试试这个吧。”说着将一个宝蓝色瓷瓶递了给他。

    那老大夫将信将疑得结果,拔开塞子一闻,但觉一股清甜之气四溢。他经验颇丰,一闻便知怕是极好的外伤药,当下持了小瓶,将那白色粉末均匀洒在了伤口处。这药一上,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几乎不到盏茶时分,血就被止了住,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老大夫手上颇是利落的包扎好伤口,对为首的严三霄道:“这位……这位大爷,他伤口已经处理停当,均是外伤,并无大碍。我写两个方子,以后每日将方子上的药外敷,后面那个方子内服便可。过得半月自会痊愈。”

    严三霄见得自家兄弟没了事情,这才缓了脸色。顾不得老大夫和那青年,三步并两步找了人要抬了自己兄弟去送去楼上客房。

    这厢老大夫写过了方子交托给掌柜,却是回头看向青年,见他正同方才那未曾发话的中年高瘦汉子用饭,便上了前来,冲青年一拱手道:“这位公子今日替小老儿解围,咱在这里谢过公子相助了。”说着躬身一揖。

    青年连忙站起回礼,“老丈无需客气,在下也不过是尽绵薄之力。”

    那老者此时倒似是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又见得青年温和有礼,禁不住好奇,问道:“我见方才公子这药可是好用的紧,但小老儿却未见过,敢问这可是公子自制的外伤良药?小老儿可否请教一二?”

    青年闻言一愣,微微低了头,片刻后缓缓的摇了摇,轻声道:“在下不通医术,这药乃是按内子所撰的药方所配而成。”

    老大夫闻言禁不住睁大了眼,未想到这似乎颇是绝妙的方子竟是女子所撰。

    青年见得他神情,也不多解释,只轻声道:“老丈若有兴趣,可参见去年新出的《外伤本普方》一书,书中均有记载。”

    “《外伤本普方》……”老大夫喃喃念叨,禁不住有些出神。

    青年这一番折腾,看着面前的餐饭,却不知为何忽地有些吃不下了,定定的坐在那里,神色不定闪烁。一旁的中年汉子见了,知道此时他怕是没了胃口,拍了拍他肩膀,唤来了小二会账,又将那馒头和卤牛肉包得好了放入包内,随即拉了那青年,携了包袱披了罩衫,顶风冒雪出了客店,两人骑了马一路向北而去。

    这时屋内的老大夫忽地眼中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老迈声音中透出些许兴奋:“《外伤本普方》那书署名的不是金陵的路大夫的么?!”说着四处张望,却早已不见高瘦汉子和那青年身影,“内子?这几年从未听说路大夫消息,这姑娘倒是什么时候成婚嫁人了?”

    旁边的说书人一直在竖着耳朵留意这边,听得“金陵路大夫”几字,忽地灵光一闪,张口便问道:“大夫,您说的那金陵路大夫,可是姓路名遥,是个女大夫?”

    老大夫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反应,皱眉道:“路遥?嗯,便是她了。本来这小姑娘名声可是响的很,倒是不知这几年为何销声匿迹了,只有每年都会有她新刊印的医案典籍,却没有听过她其它消息了,难道是因为成婚了?这人又是谁……”

    此话一出,那方才说书的人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忍不住追到门前,放眼望去,却早已不见两人踪影,唯余雪地上两排马蹄印一路往北隐没在官道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卷末尾是至正初年年末,现在是至正六年年初,前后差不多四年零两个月。

    然后,我要说,咳咳,你们就潜吧,潜吧……5555,秋燃的番外我写了三个多月,你们就这么BW,哭死,非逼我不义……哼哼

    行,让你们得哪潜哪的……嘿嘿嘿,看这里你们谁还潜的下去……


第九十六章 秋梦短长亭

    这冒着风雪赶路的,确是俞莲舟与殷梨亭。

    正月十五刚过,张三丰交代下来些事物,须得俞莲舟去得一趟徐州路,而殷梨亭又须得去趟济南府,是以两人当下同行,并打算打个办完事情以后同去金陵,寻船出海,看看是否能得些张翠山的下落线索。

    两人一路急行,很快便到了官道的岔路之处。往东是徐州路,往北是济南府。两人一勒健马,当下停在了路口处。俞莲舟将方才包好的干粮递给了殷梨亭,“六弟此去济南一路小心。”

    殷梨亭接过师兄递过来的包裹,默默点了点头,见俞莲舟虽不多话,神情却是关切,微微一笑到:“师兄无须担心,济南那边事了,小弟便去金陵同师兄会和,用不了几日的。”

    俞莲舟颔首。自家师弟的武艺他自是不担心,却也知晓有些事情非是武艺可以理得清的。当下不多说,拍了拍殷梨亭,见他冲自己行了个礼,调转马头,一路往北而去,直至身形隐没在风雪之后。俞莲舟微微一叹,系了系装了兵刃衣物的包袱,向东直奔徐州路而去。

    ——

    殷梨亭这厢路赶得紧,加之到得第二日上风雪终是停息,是以也不停留,一路朝济南而去。终于在正月廿二一早进了济南城。

    此时济南城仍旧是经冬雪未消,然而已然压不住点点春意。这一日阳光上好,暖暖的照着市井,未消冰雪映出盈盈光亮,颇是漂亮。空气中还有着过年时爆竹的气息,商铺皆开,行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任何人看得心中也会微喜。殷梨亭一路穿过颇是热闹的街面,往右一转,进了一条稍微僻静些的街道,行了数十步,路的左边便是一个颇是别致的小院。滴水飞檐,松木门板,两边还贴着过年时大红的对联福字。一条梅枝从院中探出头来,上面已然有些浅浅新芽,嫩绿绿的应和着大红的对联和墙头莹白积雪,颇是可爱。殷梨亭下了马,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果然片刻便听得屋内有脚步声出了来,尚有孩童之音念叨:“来了来了,是谁呀?”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十来岁小童一身红袄,探出头来一看,立时笑得小脸亮了起来,连声唤到:“是殷哥哥!师父师父,殷哥哥来看你啦!”说着连忙将门完全推开,“殷哥哥快进来,快进来!”

    殷梨亭将马拴好进了院子,浅笑着拍了拍他小脑袋,“小云可好?一年不见,又长高许多。”

    被唤作小云的小童蹦蹦跳跳的拉了殷梨亭衣襟,“那是,师父还老说我长不大!我可比去年长大多啦!”说着指着院中那棵梅树,“去年殷哥哥来的时候,我才到最矮的那个圆结,今年已经超过去两寸啦!”

    此时屋内应声出来了个老者,约莫七十多岁年纪,身形佝偻却是精神矍铄,神态慈和。他见到殷梨亭,老迈的脸上禁不住一喜,“梨亭来啦?快进屋来,天气这么冷,冻坏了吧?”

    殷梨亭见了连忙上前恭敬行礼:“梨亭见过叶老大夫,您老身体近来可好?”

    这老者正是济南名医叶殊,与怀州楚中流两人均是年高德劭,可谓是如今医界的泰斗。

    叶殊连忙扶起殷梨亭,“梨亭你次次这么多礼做什么?如今还有人想的起我这老头子,来同我解解寂寞,已经不容易啦。我这身体能不好?被云小子折腾得可是健盛。”说着对那小童道:“小云别总闹腾,快去厨房多加副碗筷来。”

    那小童高声相应,喜滋滋的去了,这厢老头引了殷梨亭进得正房,直接在桌前坐下。桌上却是摆着热腾腾的清粥咸菜和蒸好的包子,显是方才和小云二人正要用早饭。

    殷梨亭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薄木匣子,双手递与叶殊:“这是晚辈从武当带来的些难得草药,均是丹房的弟子们采来收拾停当的,想得叶老用的上,晚辈便带了来。”

    叶殊也不客气,收了那盒子,笑道:“难为梨亭你一个不通医术的,倒是年年给老头子送这些药草物什,老夫不拿你当外人,也就不客气了。倒是今年风雪这么大,本以为你得晚些时日到的。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来来,老夫这里也是刚刚做好,正热乎着。这菜里多加了生姜,赶快用点驱驱寒气。”

    殷梨亭点头,接过小云刚从厨房拿来的碗筷,盛了热粥出来,一口口慢慢喝起来。

    叶殊在一旁颇是感慨,问道:“你师父今年都要上百高龄了吧?身体可好?”

    殷梨亭听得叶殊言及师父张三丰,连忙放下手中碗筷,应道:“是,师父他老人就今年四月初九便是百岁大寿了。身体精神都好得很,就是思念五哥,常常惦念。”

    叶殊对武当的情况也颇是了解,闻言叹了叹,方道:“不过你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看的开的,既能得享百岁高龄,想来胸襟必定能容万物纳百川。到得今年他老人家寿诞,老头子再备上贺礼送去武当山吧。”

    此时小云却在一旁忍不住了,一手拉着师父的衣襟一手拉着殷梨亭,脆生道:“师父师父,那今年我可不可以和殷哥哥去武当山啊?我都想去三年了!”

    叶殊看了看那小云,笑斥道:“哪里都少不了你这么个小猴子。还有,你怎么还叫殷哥哥?不是告诉你叫殷叔叔才对。”

    小云却是不干了,大眼睛一转一转,瘪了瘪嘴道:“那是为什么?我叫路遥姐姐做姐姐,那叫殷哥哥不是应该做哥哥么?”

    叶殊听得他提及路遥,脸色微微一紧,“小云别乱说话!再闹就别想去武当山了。”

    这下终于打到小云的要害,于是十岁的小孩子蓦然安静下来,坐在桌边双手抱着粥碗吃饭,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师父和殷梨亭,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殷梨亭轻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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