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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春风晚渡-第6部分

小说: 春风晚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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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的当然是秦月眠,可是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再看见自己呢?
萧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见到刚刚伤害过自己的人,更何况高傲如秦月眠?
想到这里,他安心坐了下来。从那凉亭出来,不过只有这一条路。秦月眠若是要回去,必然也会从这里经过,届时再厚着脸皮跟着他回去也就是了。
他躲在树影之下,遥遥看着荷塘景色。
然而,正午过去,夕阳西下,直到夜幕降临,秦月眠却依然没有出现。
第21;22节
    21
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在荷塘上升起,月光映照在摇摆的荷叶与微微颤动的花苞上,几缕凉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酷热。
秦月眠遥遥望着夜空。这个晚上的月色很美,令人一扫心中的郁闷,连心胸都变得旷达起来。
其实,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在强求呢?就算将萧怡骗上山的时候不知道,但在萧怡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逃离之后,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心中却仍然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期盼萧怡有一天能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不过,现在他总算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不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会有所回报。而真正卑鄙无耻的手段,秦月眠的骄傲不允许他去用,他又怎么舍得去伤害萧怡?
也罢,自己已经如此痛苦,又何必再将萧怡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今天过后,就把这段感情沉淀下来,让时间去冲淡它,将它渐渐遗忘。
秦月眠打定了主意,缓缓移步,离开了凉亭。
夜色如水,充满了温柔的感觉,秦月眠走在小径上,回想着两人相携而来时的情景,只觉得恍如隔世。他当然曾经想过,花前月下,如能与爱人漫步而归,会是如何的一种幸福,而如今,却是连想一想都已经不敢了。
秦月眠一边走着,忽然眼角一瞥,看到树下有一个黑影,竟然有人躺在路边。他凑近一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竟然是萧怡。看他一脸苍白憔悴,难道又中了瘴气之毒么?
想到刚才自己一怒之下赶他离开,竟然忘了萧怡在沉月山时日不长,这荷塘又在后山偏僻之处,萧怡必然不认识路径。自己就这样将他撇下,如果萧怡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秦月眠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伸到了萧怡的面前。
就在此刻,萧怡忽然睁开了眼睛,道:“秦少主,你终于来了。”
秦月眠见他没事,一怔之下,脸上的神情又转为冷淡,慢慢收回了手,道:“你没事么?”
萧怡看到他的脸色,苦笑了一下,道:“多谢秦少主挂念,我只是等你等得有些乏了,略微歇息一下。此处路径复杂,我认不出归路,只好在此等候,希望秦少主不计前嫌,给我指一条明路。”
秦月眠道:“这么说来,你要是认得路,那是肯定不屑在此等待本座的了?”
萧怡道:“秦少主,你何出此言?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彼此见了都感尴尬。若是秦少主你,恐怕也不愿主动来见我吧?”
秦月眠猛然惊觉,偏过头去。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气量这般狭小?先前还想着只要萧怡不为难,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怎知,一见到萧怡的脸,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又爱又恨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不息,几乎令他窒息,说出来的话也根本不受控制。
他道了句:“你跟上来吧。”便头也不回地当先向前走去。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又会忍不住再次向萧怡不顾一切地告白。
萧怡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快步跟上了秦月眠。两人在一片寂静中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萧怡的房间。
萧怡看看停在他门口,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秦月眠,终于还是推门而入。
秦月眠看着房门在他面前合上,毅然转过了身,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22
自此而后的一个月中,萧怡几乎再也见不到秦月眠的身影。
虽然秦月眠也没有弃他于不顾,还是派了机灵的离妍和其他两个丫头,每日里跟前跟后、悉心照料。虽然萧怡也与秦月眠的几个师兄弟结为了至交,相携在沉月山中游玩。但是,少了秦月眠陪在身边,萧怡竟然开始觉得寂寞起来。
刚开始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过了几日,依然没有那个美貌的少年伴在身边,萧怡竟然时时想起他来,秦月眠的伶牙俐齿、略带邪恶的笑意和眼底暗含的温柔,此时回想起来竟然都是非常甜蜜的。
这种绮念虽然一出现就会被萧怡从心中强行压下,但越临近三个月的期限,思念的频率却是越来越高,高到萧怡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地步。他甚至开始暗自期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离开沉月山。
不过,他还是反反复复告诉自己,离开才是正确的,也控制着自己不能去找秦月眠。虽然他很想见秦月眠一面,但他也明白,一旦他主动去见秦月眠,这一场沉沦的恋情必定再不会有退路了。
时光飞逝,秦月眠就任沉月宗宗主的仪式终于还是到来了。
一个月后,再次见到秦月眠,萧怡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高台之上,秦月眠一身锦服盛装,头上戴着冠冕,系发的镶宝丝带从额头上垂落下来,映衬着洁白如玉的肌肤,更加显得俊美非凡,不似凡间人物。
他从沉月宗现任宗主秦锦华手中接过沉月宗代代相传的印信与宝剑,一双修长又有力的手把长剑缓缓抽出,银光一闪,在石阶上划下了一个月形的印记。
秦月眠收剑入鞘,长身玉立在繁花之间,沉月宗众弟子按照辈分排行一一上前,向他行礼祝贺。
秦月眠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远远看着他的萧怡却敏锐的发现,秦月眠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他的眼中依然是一片淡漠。
萧怡见沉月宗的弟子都已经行礼完毕,便也走上前去,笑了一笑,道:“秦少主,不,现在应该叫秦宗主了。恭喜!”
秦月眠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不敢当。”便不再说话。
萧怡见他不搭理自己,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刚准备离开,却听见秦锦华在他背后说道:“萧少侠,你到沉月山上作客,我却在闭关之中,未能招待,实在于心有愧。”
萧怡慌忙转身。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秦锦华,先前的三个月,秦锦华在后山闭关,直到前一天才刚刚出关,所以一直没能见面。
武林中人一向对沉月宗评价不佳,以之为旁门左道,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门向沉月宗挑衅的,这绝大部分的原因是由于秦锦华的赫赫威名。
但是,萧怡看到的秦锦华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既没有秦月眠的俊美飘逸,也不似慕容青华亦正亦邪,相反,却是一派温文儒雅的气度。可以想见,他的脾气一定很好,谁能想到,他喜欢的却是慕容青华这样与他的个性截然相反的人。
萧怡急忙行礼,道:“秦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深感荣幸。”
秦锦华笑道:“萧少侠客气了。今日犬子接掌宗主之位,是本派的一件大喜事,晚上会有一个家宴,还望萧少侠能赏光光临。”
萧怡急忙道:“岂敢,晚辈求之不得。”
秦锦华看看他,又看看旁边阴沉着脸、既不说话也不肯走的秦月眠,似笑非笑地道:“如此甚好,我还有些私事,不如就让月眠陪你在山上走走,何如?”
萧怡听了这话,很有一些心动。他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下山,再也不回来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走之前与秦月眠再独处一次。秦锦华的建议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
他刚想答应,却听见秦月眠在一旁冷冷地道:“我刚接任宗主之位,还有众多事务有待处理,恐怕无暇陪伴萧大侠了。反正萧大侠在沉月山也住了不少时日,想必也能认得路径,更何况,萧大侠也未必想要我陪在一旁碍眼。”
萧怡听了,心中不由一阵作痛,又想到秦月眠今日从接任的仪式开始一直到现在,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更是心中烦乱,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他哪里知道,秦月眠内心的波澜比他更剧烈百倍。只要想到萧怡今日过后就要下山,此后江湖之大,也不知有没有再见的一日,他就觉得痛彻心肺。若不是他父亲在场,恐怕他在已经扑了上去,抱着萧怡,狠狠地亲吻他了。
他自己知道,一旦有了独处的机会,他一定会忍不住对萧怡做出冒犯的举动,届时萧怡如何反应姑且不论,自己却肯定不会舍得再放他离开了。因此,他怎么敢单独与萧怡在一起?
只是,萧怡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知他的这一番心思的。
第23;24节
    23
萧怡道:“多谢前辈的好意了。正如令公子所言,晚辈来沉月山也不是一两天了,山中景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明日晚辈便准备下山,还要回房收拾行李,就不用劳烦秦宗主了。”
秦月眠听他说到“明日下山”之时竟然没有一点犹豫,脸色愈加地难看了。
秦锦华却仍然笑道:“萧少侠明日就要走了么?怎么如此匆忙?我早听说萧少侠武功既高、人品又正直,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正欣喜得以一见。岂料还未详谈,你就要下山了。何不再多住几日?”
萧怡摇头道:“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晚辈父亲的生辰快要到了。每年家父生辰之日,萧氏子弟必然要回祖宅庆贺,我便是明日就走,那也是要快马加鞭才能赶得及,如何能够再住?”
秦月眠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件事,萧怡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将萧怡当作爱人,萧怡却未必把自己放在心上,何必事事要跟自己说明?不由又立即移开了视线。
秦锦华见两人神情,知道必有古怪,但苦于昨日方才出关,不知详情,无从劝解,便想着还是过会儿问过慕容青华再作打算,口中说道:“既然如此,就让离妍先服侍少侠回房歇息。今夜家宴,既是犬子的贺宴,也是给少侠送行,你可一定要来。”
萧怡急忙答应了,就跟着离妍离开了。他不敢回头去看,当然也就没有看见秦月眠一直跟随着他背影的目光。
秦锦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摇了摇头,拍了拍秦月眠的肩膀,也转身而去。
萧怡回到房内,连坐都不坐,立即收拾衣物,打成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
他本以为,一个月过去,就算秦月眠再如何痛苦,也应该消气了。哪里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尴尬,看来秦月面对他的执念确实很深。这更加坚定了萧怡要走的决心。这样纠缠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收拾完行李,萧怡本打算再去后山的那个荷塘看一眼。虽然两人曾在哪里不欢而散,但是秦月眠带他到荷塘边上时他心中的狂喜与感动,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岂知,沉月宗一些与他交好的弟子听说他要下山,纷纷上门来告别,也都劝他不要离开秦月眠。萧怡一批批地接待,一批批地解释,不知不觉中便已经到了晚上。离妍过来叩门,引他到前庭的一个大厅中去。
沉月宗入室记名的弟子几乎都在座,还有不少来道贺的江湖豪侠,人满满地坐了好几桌。秦锦华给萧怡留的,却是一个主位。萧怡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令他着实尴尬。
沉月山的饮食一向是极为讲究的,今天这样一个大日子,当然做得更加用心,但萧怡却只觉得食不下咽、如坐针毡。
秦月眠明明就坐在他的身边,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连萧怡向他敬酒,都轻描淡写地避了开去。而除了秦月眠之外,所有其他人的眼睛似乎都盯在他的身上,这些眼神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带着好奇与玩味。
酒过三巡,萧怡终于觉得无法忍耐了,忽然起身,以不胜酒力为由,匆匆离席而去。
他刚刚走到大厅外,却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也跟着他出来了。
萧怡心跳陡然加速,心想莫不是秦月眠追了出来?但他今日摆明了不愿与自己说话,又怎么会在这时候追出来呢?
他猛然回头,却不由微微一愣,他身后站着的居然是慕容青华!
慕容青华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道:“不是秦月眠追出来,你觉得失望了么?”
24
萧怡确实非常失望,但是看到慕容青华却比看到秦月眠更加令他讶异。
他跟慕容青华不过一面之缘,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萧怡总觉得慕容青华此人深不可测,每次看到自己都笑得诡异莫名,令他背后冷汗直冒,堪称一个进化版的秦月眠。萧怡怎么敢随便招惹?总是远远地避了开去。
今日,慕容青华居然主动来找他,他却不能再随便溜走了,只得疑惑地问道:“慕容前辈,不知您有什么指教?”
慕容青华笑道:“你明晨就要下山了,我想着与你相识一场,怎能不来送行?萧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萧怡道:“怎敢劳动前辈大驾?晚辈已经喝醉了,实在没有办法再喝酒了。”
慕容青华道:“萧少侠只当是陪我散散心,又有何妨?还是说萧少侠也与那世俗之人一般,不齿于我与锦华的关系,看不起我呢?”
萧怡慌忙道:“晚辈岂敢?”心中却在疑惑,秦锦华闭关多日终于出关,慕容青华不去陪他,却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也是来给秦月眠作说客的么?只是,连秦月眠自己都不再打算留下自己,慕容青华又怎么会多管闲事?
慕容青华引着他向后山而行,竟然又一路走到了秦月眠带他去过的那个荷塘。
塘中的荷花有不少已经谢了,只有几支残荷孤寂地顶着月光而立。
慕容青华让他坐下,边道:“这地方月眠从小就喜欢,年年夏天都过来玩,还不许旁人跟来。不过他不让我跟,我不会偷偷过来么?小孩子果然单纯得很。”
萧怡坐下,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那荷塘。他虽然从今日一早就想着要过来,可是却只想着一个人在这里看看,哪晓得最后尽管来了,却是跟着慕容青华来的。旁边坐着这样一个人,让他如何定得下心来?于是问道:“慕容前辈带晚辈至此,究竟有何吩咐?”
慕容青华对着他勾了勾嘴角,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终于笑道:“听闻萧氏子弟出生之时都会有得到翡翠玉扣作为标志。我曾经见过你三哥萧悛把那玉扣缝在腰带上,每日里从不离身,拿来招摇过市。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玉扣,难不成是丢失了么?”
萧怡未料想他居然问起这件事,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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