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修城决-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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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身影,不知飘到何方。
身边的天色忽黑忽两,匆匆间张烟南处立在河流岸边,极目远眺,迷茫的白舞遮住了河流的暗永,什么也瞧不见。再向前行去,张烟南倏然止步,双目神光电射,望往对面的岸上。
一个修长优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负手立在岸边,凭岸俯眺在桥下来了又去的水气。
一叶轻舟,刚好驶过。
张烟南愕然道:“是你?”
那人听到张烟南的言语,转身向他看来,微笑道:“是我!”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还要请我回去么?”张烟南沉声说到。
却见那人衣襟飘飘,瞬间到了张烟南跟前,正是以前在七杀城见到过‘息影门’的‘穿花散手’石梦田。站在张烟南的面前,石梦田摇头道:“不是,你我如今已经换了身份,不必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说些你感兴趣的,你看怎么样?”
张烟南素来和他并无来往,忽然见到他出现心下微微一惊,随即向四周瞧去,并没见到其他人,哼道:“你是什么意思?”
石梦田摇摇头,举手问道:“你见到我这身打扮是不是很奇怪?”
张烟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脑海中印出他在七杀城的打扮,和现在确有很大的差别,冷冷的道:“那又怎么样?”
“你变了,象是换了一个人。”石梦田肯定的说道:“我找你并不是抓你,也和江湖上的恩怨无关,所以…”迟疑道:“所以你并不需要这样!”
张烟南哼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更不须告诉你我是否变了一个人!”事实一上他的确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张烟南了!
石梦田摇摇头叹气道:“看来是我多事了,原来你根本不关心他,我又何必妄做小人?替人传信?”
张烟南本来正要离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转身沉声问道:“你说什么?替什么人传信?”
石梦田见张烟南如此,微笑道:“原来还有你着急的事情!”笑容一闪而过,随即正色道:“唐盈野你知不知道?”
张烟南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想起唐盈野交给自己的‘血衣神篇’的口诀,和她分开了这么久,其中又发生了太多事情,差点把他都给忘记了!愕然道:“她怎么了?”
石梦田仔细的瞧了瞧张烟南的神色,虽然听到唐盈野是消息似乎有些好奇,但绝不见因此而有丝毫的破绽露出,自从他见到张烟南的第一眼开始就感觉来自张烟南周身的真气将全身上下布满,使得处处合乎天地之道,没一点破绽。满以为他在听到唐盈野的消息之后会露出空门,很遗憾他失望了。
张烟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石梦田愕然向张烟南看去,点头说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如今的七杀城已经变成了各方争斗的对象,你那位朋友被夹杂在其中,只怕性命不保!”
张烟南讶道:“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一些?”
石梦田笑道:“想要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吧,迟了只怕见不到她了!”说着身体就象被一阵风吹散了的空气,飘忽着远离他而去。
看着石梦田消失的身影,张烟南自言自语道:“他走的这么急干什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情隐瞒?”
“想不到黑道的七大杀手令都杀不了你,你还真不简单,也难怪…”一个声音幽怨的传来,刹那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张烟南的跟前:“不过我听说你死了,怎么又好好的在这里?是有悔在欺骗我么?”
张烟南注视着她的来到,忽然****一震,喃喃道:“你怎么来了?子依?”便要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这些天来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太多是温柔消失殆尽,正需要一个人来给予安慰。
“你先说说你的事情,你不是死了么?”来人并没有拒绝张烟南,任由他把自己搂在怀中,淡淡的问道:“我可记得你出来并没有带元神啊?你是怎么办到的?可担心死我了!”像的温柔的猫蜷缩在张烟南的怀中:“有悔大人说你给何家父子联手出击,险些丧了性命,后来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是好好的!”
“你来了就好,你知道我想你想的很苦!”张烟南喃喃的说到,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手抚摩着梦子依的长发说道:“我竟然没发现到你,你的功夫见长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已依驯从的和着张烟南在河流的岸边坐下。
张烟南的眼睛中渐渐显现出迷茫的神色,象是梦语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记得我在迷糊中见到了你,是你把我从昏迷中叫醒了!”
一颗破土而出的种子,一个新的生命顽强的从泥土中伸长出萌芽,来到这天下间。
张烟南从混沌里醒转过来。
他完全失去对时间的感觉和意念,千百年的时间可以只是弹指之间的长短。
被何家父子重创后他并没有失去意识,却断绝了对人世间的接触,人世只像一个遥远的梦,不过他晓得自己至深爱的女人——梦子依正在大修罗域等待着自己回去,这唯一的记忆令他坚持回去,绝不放弃,不可以就此死掉。
张烟南体内的变化,并不是何家父子和在场的众人所预料的,以至张烟南只是被冷凝至失去肉身的所有感觉,只余下渐趋死亡的神智。不然的话众人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草草的找了过地方把他埋葬了。
事实上并不算上是何家父子的粗心,换了谁挨得他父子二人的绝命之力也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张烟南是天下间的公敌,本该将他五马分尸,但在场的众人都是天下间正义的化身,自然不能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做出这般有损名号的事情。
更在检查了张烟南全身的经脉之后,发现他全身的经脉已经完全绝了生机,断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何家父子为了不打搅到今天喜庆的日子,让人举乐同喜,一边欢庆张烟南已死,将消失告之天下。
却不知张烟南当他往后仰跌的一刻,一直被抑制着的那股早先入侵属于何别离的真气,立如脱缰野马般从潜伏处窜冒出来,和他自身那真气交融在一起,新旧的两股真气,既兼容又相冲,登时把他全身经脉化作角力的战场,两者不断激荡争持,那种痛苦纵是张烟南者亦忍受不来,像千万把冰雪造成细如牛毛的利刀,切割着他的经脉和五脏六腑,若不是口不能言,早失声狂叫,但已痛得全身抖震,受尽寒热之苦。
就象当初在‘火泉洞天’遭受的折磨一般,再一次历史重演的出现在张烟南身上,顿时使他身上的经脉数以倍增,只是在外面看不出一点变化,就象是死去一般。
他的所有感官均失去作用,眼不能见,耳不能闻。有如给投进一无所有的虚无境界,不知身在何处?究竟发生甚幺事?陪伴他的是一波比一波剧烈的伤害和痛苦。
就在这悲惨深渊的至深处,忽然生出一点暖意,虽仍是痛不欲生,情愿快点死掉好脱离苦海,但神识却逐渐清明起来。隐隐感到暖意起自神识的位置,逐渐蔓延往心脉。
那情况便如一个在冰封的寒冷世界快要给冻毙的人,忽然得到一点火烬,火焰且不断增强生热。
张烟南绝处逢生,记起自己以前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那时自己的身体就象一个战场,不断的被寒热双方争夺。是自己运用‘静溟咒’和‘血衣神篇’才保得两边的平衡,如今也只尽力使自己忘记冰割火烧般的痛楚,神识死守苦心头那丁点温暖,抵御丹田处传来的寒意入侵。
暖意逐渐扩大,经心脉缓缓延往任督二脉,专心一志下,痛苦仿佛正逐渐离开他。
这并不表示他由冷转热,而是他再不是完全无能为力,任督二脉仍给寒毒占据,但他已抢回部份控制权。他的感官逐分逐寸的回复知觉,开始感觉到身体和四肢的存在,但若要爬起来逃走,仍是遥不可及的事。
表面上看去他仍和死人一般无二,更没有人会想象到他身体内的生机正盎然勃勃。
所谓阳极阴生,阴极也阳生。两股至阴至寒之气的交激里,物极必反下,反生出阳暖之气。
当处他在七杀城的时候被薛倾主的‘雍府血气’所伤,虽立即被唐盈野所救,但自身的寒毒已经在他体内生根,根本就不唐盈野所能除去的。再后来到了‘火泉洞天’更使他体内的寒毒疯狂的吞噬外来的力量,在不断壮大间也使张烟南渐渐掌握了平衡阴阳之道。
第九章 往事幕幕
出了‘火泉洞天’后在小溪中春风一度可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使他包容了天地之道,再后来的一场病痛使他领悟了‘静溟咒’和‘血衣神篇’。致使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寻求阴阳平衡之道。
如此种种之下,张烟南本身已具备寒极暖生的先决条件,机缘巧合下,虽被何家父子以重手法击伤,竟得不死。
可是张烟南心中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情,在座的所有人可说都是他的仇人,只要稍微有所表示他还有生还的迹象,必被众人加以无马分尸,那时候再想什么阴阳平衡可就来不及了。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能有任何行动的可能,其实和死人一般无异。
这些许仿如在冰原雪地中的唯一火焰热能,只可以保住他性命一段时间,而他的经脉因受损过度,能不能凭自己的力道重新站立起来也是未知之数。
加上外面那些潜在的危险,张烟南根本就不可能表现一丝的生机。而这小股阴极阳生的纯阳之气,只令他多受活罪,若被何家父子发现自己仍有生机还不知会怎样凌辱他呢。
想起那件令他分心的玉器,张烟南忽然生出自哀自怜的心来——人家是不是嫁人又关你什么事?就算自己今天杀死了何思泉使林夕羽成了寡妇又能怪得了谁呢?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过程。就在这仇恨,怨愤,伤痛,疲乏,颓丧交袭而来的时刻,他张开的手掌中红光一闪,蓝忆出现在张烟南的上方,一点红色的鸡子飞向蓝忆中,跟着一片红光将张烟南笼罩在其中。
众人见到这般虽然奇怪却仍检查了张烟南半晌之后一致确定张烟南已死,这才让人把他给埋葬了,毕竟暴尸荒野不是名门正义之士的作风。
而张烟南也因此陷进胎息的状态里,一切重归先天的本体,与天地宇宙一同神游,直至元神渐渐回归,令他苏醒来,一切都仍是那样,唯一不变的是他对梦子依的思念。
“子依,你知道吗?是你救了我,在我最后的时候我看见你在跟我招手,是你让我从阴阳两界中回到了人间,如今你真的真真正正的到了我面前。”张烟南双手拉着梦子依,似乎怕他就此消失,离他而去。
“没有了?就这样简单?然后你就破土而出?象现在这样活蹦乱跳?”梦子依看起来并没有张烟南想象中的那般为他的重生而高兴,反倒对他的‘故事’一点也不****。
张烟南心想难道这些还不够么?你还想我怎样?叹气道:“没了!”眼中却闪过一丝愧疚,是对梦子依的隐瞒而愧疚。
事实上张烟南并不如他向梦子依描述的那般破土而出,然后就恢复了生机。
被何家父子伤了之后,更被人埋到土下,张烟南的意识像在最黑深的海洋底下,逐渐往上浮升,飘飘荡荡,有如无根的浮萍,思想逐渐凝聚,身体由冰冷渐转暖和,到最后终于发出一声呻吟,睁开双眼。
入目的幻境,彷如梦境般不真实。可现实是存在象的拉开的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又把他带回了另个空间。
那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布置高雅简洁,他由床上拥被坐起来,外面的世界银白色一片,显是刚下过一场大雪。
就算没被何家的人埋葬掉,但也不会把自己放置在这样好的房间里吧?是否太过奢蓍了一些?用得这样对待一个坏人吗?
他此刻的感觉奇怪诡异到极点,因眼前置身处,与之前的世界没有半点可供联系的地方,虽然那亦只是残破的零碎记忆,模糊而不清。
难道是何家父子发现了自己没死,又要设置什么局来对付自己?
一缕穿窗而入的阳光柔和在照在张烟南跟前,把房间的光线增强了许多。阳光并不强烈,可是他却生出承受不起的感觉,忙合上眼睛,急速的呼吸着。
自己为什么会身在这里呢?是否是何家父子另外要对付自己的一个阴谋?又或是他们想要怎么折磨自己?
他自然而然内察身体的状况,手足正在恢复气力,身体内的寒热之气已不复出现,盈盈象一塘平静的湖水,再没能给他任何痛苦,一切都已经过去,只是体力有些匮乏罢了。
张烟南心头一震,晓得自己已经堪破了生死玄关,这样都死不了,以后就再没什么能要他的命。
足音自远而近,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我何家父子?张烟南第一个念头不可截止的从脑袋间冒了出来,尽管他不怕何家父子的任何手段,但也不希望再落到他父子的手中。
张烟南目光投往房门处,门外应是一个小厅,来人已步入厅堂,正向房间走过来。
象是一阵和蔼的春风般刹那充满了整个的房间,天地间忽然又充满了生机。
一个婢女跨过门槛,现身眼前,虽算不上美丽,但五官端正,一对眼睛大大的,很惹人好感。她似乎没有想过,睡在帐内的张烟南会醒过来似的,轻松的走进来,迳自把一个装满热水的木盆,放在床头几上,热气腾升中,又取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放进水里去。
张烟南见到只是一个小姑娘,心情大有好转。想叫声‘姑娘’,询问自己现在在那里。可是说话忽然变得无比艰难,声音到达咽喉处,变成一声呻吟。
那婢女女可能听到了张烟南的呻吟之声,浑体剧震,脸上现出古怪之极的神情,朝帐内望进去,看到坐起来的张烟南,像见到鬼般猛退两步,捧着胸口,双目射出难以相信眼睛所见的神情。
忽然间便要叫喊出来,却强自忍住,那模样要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张烟南却呻吟出声叫道:“你是谁?”眼睛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或气息。
那小婢面色神色大变,跟着失魂般的退了出去。
正在张烟南奇怪间,还以为她是要去告诉何家父子说自己醒来了,好让众人来抨击他的恶行。却听脚步声渐渐响起,较之先前更加凌乱,似乎不止一人在行走,想到何家原不止何思泉一人,张烟南心中不住的冷笑:“就算你们如何折磨于我,我张烟南虽然手脚不能行动,却也未必就示弱于你父子而人。”
想到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